沈彻的呼吸变得更加深浓,她软绵的小手正轻柔的摸着他,像羽毛、像柳絮,直搔得他就快失控。
他深吸一口气,握住她玩火的小手,又问了一次,“奇儿,你说清楚点,为什么要……要……上床?”他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因为对于这种事,他一向只做不说,更别提此时他还被下药。
“因为我生日呀!”孟奇儿偏着头,窝在他肩膀,混和着酒气的芬芳轻洒在他耳畔,“今天是我三十岁生日,所以小秋和心妍说要送我一个男人。”
“男人?”沈彻心一沉,顿时明白这个鬼地方极有可能是间男公关店。
想着打从自己进门时那些毫不避讳的暧昧眼神,及被下春药的种种,他脸色丕变。
该死!他居然被人当成牛郎对待了?
“是啊,怎么了?你不喜欢吗?”她眨眨眼,看着他沉下的面容,“那怎么办?我已经选了你,如果你不愿意,我还要再选过呢……”
“我没说我不愿意!”一听她要找别人,他马上厉声反驳。光是想像如此而已妩媚性感的她偎在别的男人怀中,他就抓狂。
“那么,就是愿意喽?”她咯咯的笑了,蓦地转身拿起茶几上的威士忌,旋开瓶盖直接就口灌下。
她的离开让沈彻不悦的拧起双眉,抬头看见她居然抱着酒瓶狂欢,他随即冲上前抢下,“别喝了,你醉了。”她身上的酒气浓到不行,今夜肯定喝了不少。
孟奇儿嘟起嘴,“我没醉!为什么你们都要说我醉了?还给我!”她还不够醉,这样的程度还不够……想到等会要做的事,她忍不住羞红脸,踮起脚尖想抢回酒瓶。
“不行!”他高举酒瓶,闪过她探来的手,没想到一个重心不稳,两人竟双双跌落在软绵的大床上。
“唔……”她的头撞上他坚硬的胸膛,脑袋瓜顿时天旋地转,晕得她直想吐。
她笑了,抬起头看他,“你知道吗?今天是我们第四次撞在一块,你说有不有趣?”
凝着她的笑颜,沈彻再也忍不住,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倾身吻住他一进门就渴望已久的红唇……
“是你,男公关?”
她想起来了!
瞪着眼前墨黑的俊眸,孟奇儿宿醉的脑袋瓜一瞬间涌进昨晚所有的回忆,包括她如何诱惑他、如何恳求他、如何在他身下扭腰摆臀,叫他……爱她……
噢!她捂着脸,羞窘得直想挖个地洞跳进去。
呑了口口水,她撑开指缝,偷睨那双饶富兴味的黑眸,小声的说:“你……”
沈彻挑眉含笑,“我怎样?”
“能不能转过身去?”她一丝不挂,唯一能蔽体的是身上的被子,可总不能叫她围着就走吧?
“为什么?”他笑意浓厚,单手支头斜睨着她,“该看的我一丝都没漏掉,现在才想到害臊会不会太迟了?”
想起她盈盈立在落地窗前,那一身如牛奶般细腻柔滑的雪肤及玲珑有致的身材被月光拂照的美景,他双眸微合、喉头紧缩。
“我、我……”孟奇儿更窘了,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
看她羞到不知怎么回话,像是故意要让她更羞似的,沈彻又说:“放心,你很美,不必怕人看,特别是你昨夜祼身站在窗前的模样,无瑕纯真的有如初生婴孩,让人难以将视线由你身上挪开。”只想尽情的占有你的美!
“啊?”她的害羞停顿了一下,混沌脑袋飞快的回想……“当!”的一声,脑海里浮现的画面让她羞得无地自容。
星眸偷偷瞟去,一对上那双漆黑的瞳眸,她心跳倏地飞快,觉得自己快因过度羞赧而晕死过去。
“我、我……你……”我、你个半天,孟奇儿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句子,“拜托你转过身好吗?”
她是标准“喝醉便放浪形骸,酒醒后万事皆忘”的那一种人,偏偏这一回,她不论事情始末、甚至连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害得自己现在不知如何是好。
像是闹够她了,沈彻终于干脆的翻过身去,轻声说:“我不会转头,你到浴室清洗一下。”
“谢谢。”她如获大赦,有如怕他反悔般,动作极快的抱起地上衣物冲进浴室。
“李特助,事情查得如何?”沈彻手拿电话,肃着俊颜,语气严谨的问。
“总裁猜得没错,这事的确是夫人搞的鬼。”
即使心里早已有底,他还是忍不住怒火中烧。“知道夫人为何要这么做吗?”
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能设计,对于这样的母亲,他不心寒都难。
“夫人似乎是想与冯氏企业联姻。基于夫人之前为总裁安排的相亲没有一次成功,甚至总裁连回国都不肯,所以夫人这次硬下心肠,与冯氏企业的千金联手布局,打算生米煮成熟饭,造成事实,还特地请了大批媒体守在Queen的外头,准备……咳,抓奸在床,想用媒体的力量逼总裁娶冯小姐。”
“她以为这样我便会就范?”沈彻冰冷的说,俊眸闪过一抹寒光。
“恐怕是。”即使看不到总裁的脸色,电话那头的李特助也能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
看来夫人这次是真的惹火总裁了。
听见浴室里戛然而止的水声,沈彻面容一缓,沉声说:“若是夫人找我,一概说你不知道。我暂时不会回公司,把沈峻找来,公司里的事就先交给那家伙。”不等李特助回答,他迅速挂上电话,慵懒的躺回床上,晶亮黑瞳看向走出浴室门缓步来到床边的孟奇儿。
她扭着手指,星眸飘忽,不敢看向床上性感诱人的男人,盯着地上的地毯轻声说:“那个……谢谢你昨夜的招待……不对不对,呃,是谢谢你昨夜的服务……唉,也不对……总之,总之就是谢谢你,我、我该离开了。”说完,她捧着此煮熟虾子还红艳的双颊,转身就要离开。
她不敢看他,因为只要一对上那双俊眸,昨夜的一切便会一一浮现脑海。
那些激情的画面与感觉仿佛仍在她脑中盘旋,害得她不断回想,那双大掌抚过她身躯时的火热、那张唇吻过她全身时的轻颤,和那在他身下不停娇喊轻啜的自己。天呀!孟奇儿你这个大色女!停停停!不准再想了!
“等等!奇儿。”他半起身,拉住她纤细的手腕。
她讶异的回过头,“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难不成做这行的还会事先调查客人的姓名?那她岂不糗大了?
沈彻笑而不答,拉过她让她坐在身旁,黑瞳里闪烁着炽热烈焰,他凝视着她,嘶哑的说:“你难道不问我叫什么名字吗?”
孟奇儿怔怔的看着他,等她发现时,早已顺着他的话问出口,“你叫什么名字……”
他慵懒的勾起一抹笑,“沈彻,你可以叫我彻。”
她被他迷得毫无所觉,乖顺地跟着他轻唤,“彻……”
他满意的又笑,抬手撩起她落在颊上的发丝,将它勾回细腻小耳后,指尖不经意滑过她敏感的耳朵。
她不由自主的轻颤,红霞由被他碰触的贝耳漫向全身,心跳瞬间加速,“咚咚、咚咚……”声音大得像打雷,让她蓦地惊醒,往后退了好大一步,动作快到还险些跌下床。
她抓起枕头,挡在两人之间,结巴的说:“你、你你……我、我们只是……只是……”
只是一夜情的对象?
只是银货两讫的交易?
只是……各取所需的关系?
咬着唇,她说不出口。
不知为何,她就是无法将自己和眼前这名叫沈彻的男人所发生的那美妙一夜说得如此市侩。
沈彻一脸沉静,看着她一脸为难的模样,没打算说话。
孟奇儿好不容易想到该如何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张口又说:“沈先生,你我共处了一个美丽的夜晚,我不会忘记,但我们之间还没熟识到可以直呼名字的地步。时间不早了,我待会还要上班,该离……”她的话被他打断。
“我们深入彼此整整五次,你还说不熟?”他微挑眉,伸出五根手指头,暧昧无比的笑着。
“轰!”地一声,她的脸顿时漾出一抹夸张的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在胡说什么?”他怎么可以若无其事的说出这件事?虽然他们的确……呃,有那个次数,但他也说得太自然了吧?
“是胡说吗?”他往她缓缓挪去,长臂一伸,支在她两侧,倾身逼向她。“还是你需要点刺激的回想?”
孟奇儿呼吸急促,就像氧气筒被拔走的重症患者,胸口强烈的起伏,星眸瞠大,瞪着他愈靠愈近的俊颜。
他的呼息轻暖的吐在她脸上,额上的黑发轻垂在她的额,而他的指,也轻轻的挑起她细嫩精巧的下巴……
看着他愈来愈近、愈来愈近……就在他勾着淡笑的唇即将碰上她吓得微张的小嘴时,她蓦地大喊,“停!停停停--”
沈彻在仅离她一寸之际,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