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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丽婉约的贞静公主,是他少年对期定下的新娘,玉佩为证,天地为媒,为什么他不能拥她入怀,尽情地疼爱她?

  思及此,东方珩握着她的大掌放开,以指摩挲那比花瓣还柔嫩的嫣红唇瓣。

  “东方公子,你……”她想提醒他此举不宜,但是游移的指腹在唇畔流连,她呼吸一室,红了梨颊。

  “叫我东方,或是衍,我允许你直呼我的名讳。”她有双动人的菊剪水畔,明亮又充满灵性。

  他允许?好猖狂的口气,心弦一动的南青瑶看着他菜鹜不逊的神情,脑中顿时有所领悟,以他不凡的气度和谈吐,绝不是平凡百姓,更非骗子。

  可是,他到底是何身份呢?是皇室宗亲,或是被赐姓的功臣之后,与东浚国太子又有什么渊源,能让他以此为筹码,威胁人质府官员。

  “瑶儿,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神色认真得让我不知该不该打断你?”她恍神时会垂下蝶般长捷,微动两下,模样迷人。

  “没什么,我……等等,你刚叫我什么来者?”她大概走神,听错了。

  “瑶儿。”他眼底嘴笑,神色带着纵容。

  南青瑶一听,粉嫩小脸雾时通红一片。“于礼不合,东方公子太造次了。”

  “瑶儿、瑶儿,喊起来挺顺口的,倒是公子这称谓听着刺耳,下次不许再喊。”她是他的太子妃,他可不许她拿礼教那种死物阻隔在两人之间。

  “东方公……你……呃,靠得太近了,我……”轻嗓雾然而止,她目光越过他,看向远处某一点。

  耳力过人的东方珩早她一步察觉身后的异样,他不动声色地装没发现踮着脚尖,偷偷摸摸从他后头走过的人影,想看看这对主仆在搞什么鬼。

  南青瑶不做解释的匆匆告退,他假意土没翻好,拿着锄头翻动几下,一见两人鬼鬼祟祟的闪入屋里,他立即放下锄头,足尖一点,快速地来到门边,推开一条细缝往里瞧。

  “公主,这药你要趁热喝,别又凉了才入口,你的身子禁不起折腾,要勤喝药才好得快。”公主好像又瘦了,脸上微带憔悴。

  “行了,别像个老嬷嬷爱唠叨,我的身体自己清楚得很,再多的药也根治不了这一身老毛病,不过夜里好眠了些。”

  “公主,你不要说丧气话吓我,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老天爷向来疼惜好人。”

  侍香心疼着受苦的主子,两眼泪汪汪。

  她涩笑。“哪天我若不在了,你就想办法回南烈国,我在床底下藏了一包首饰,够你变卖当回去的盘缠。”

  天有不侧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她必须为侍香做好打算。

  “公主,我生气了,你怎么可以抛下侍香不管。”就算是死,她也要跟着公主。

  “我……”她也不想,可是世事难料。

  “我不会让你有事,天下之大,我相信总有个良医能医治你的病。”原来这就是实情。

  “东方公子?”南青瑶惊愕地捂着胸口。

  嘎吱一声,东方珩推门而入,他信步走到侍香面前,端走她手上冒着白烟的汤药。“快喝,不准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你……你把碗给我,我自己会喝。”他怎么躲在门边偷听?

  “我喂你。”从未服侍过人的太子殿下舀起一匙汤药,稍微吹凉才送到她嘴边。

  “我不……嗯!好苦。”苦得舌尖全是那股难闻的味。

  他轻笑。“有那么苦吗?瞧你像个孩子似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第5章(2)

  “真的很苦嘛!不信你自个儿尝尝看。”她没发现自己的语气像在撒娇,眼波流转媚态横生。

  东方珩当真尝了一口,入口的药味让他一拧眉心。“是很苦,下回我带山楂片让你去苦味。”

  “下回?”她微征。

  “你不会以为我只喂你这一回吧!到你病好之前,你的每帖药都由我亲自喂。”侍香这丫头肯定拿她没撤,还是由他亲自监督怕苦的她把汤药喝光比较妥当。

  “东方公子,你不用费心,我有侍香照料……”一只长茧的长指抵住她唇瓣,不许她拒绝。

  “叫我珩,还有,不必再身和翅来煎药,以后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开口,不论多昂贵,我都有办法弄到手。”

  清风徐徐吹来,花香为伴,栽下的种子已发芽,细小的一抹绿意,煞是讨喜。

  午后的金阳和照,整治完人质府官员的东方珩闲来无事,便在中庭舞刀弄剑,锻链体魄,增进武功修为。

  在他一番小小施压下,南烈国公主及其他国家的质子生活明显获得改善,而总是欺压人质的陈启文也一反常态,对各国娇客相当礼遇,和善得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可是东方珩还是无法放下戒心,他没忘记灯会那夜的遇袭,以及陈启文背后的主使者,加强自身的武艺有利无害,意外往往在最不设防的一刻发生。

  陡地,有树枝被人拨动的细微声响,他目光一锐,软剑向前一递。

  “谁?”

  树叶动了动,一只手拨开椅树枝哑,一个男人缓缓地从树后走出。

  “是我。”温润的嗓音似在笑。

  “是你?”原来是他。

  “可以把剑收起来了吧!剑对着我眉心,让人有饱受威胁的危机感。”他还没活够,不想太早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别在我练剑的时候出现,不然后果自负。”边说边领着他往暂对居住的厢房走去,他还无意暴露身份,自当小心。

  “少些唠叨吧!太子殿下,你不晓得皇城内为了找下落不明的你已经人仰马翻了吗?”只差没把地给掀了,看他有没有藏在哪个地洞里。

  一脸笑意的司徒遥玉说得悠哉,实则在心里埋怨太子太会躲了,让大伙筋疲力尽的上天入地,只为寻找安然无恙的他。

  “你怎么查出我在这里?”关上房门剑眉一挑,他开口询问。

  司徒遥玉叹口气,“我们在城郊分手,我想你若来回宫里,必定遇上些事,仍在城外徘徊,哪像小玄子病急乱投医,一急就请皇上下令在城内找人还封城……”

  于是循线追踪,一户渔家给了他若干线素,他又在附近探问,最后听说人质府似乎出现些变动,有个神似太子的男子住进去。

  “我便来瞧瞧,一探究竟,没想到误打误撞,真让我找着人。”这下不用担心太子出事,皇上也可安心。

  东方珩哼了一声,“找到我值得开心吗?你只顾着抓扒手,我却差点遭刺客刺杀。”

  “什么,真有此事?”他大惊。

  “先不提这事,我修书一封你带去给小玄子,让他向皇上报个平安。”封城对百姓诸多不便,他亦深受其害,无法入城追查意欲谋逆的主谋。

  很快的,他写好简短的家书,以蜡封戚,交由司徒遥玉带回皇城。

  他没提日前遇险一事,只简单解释微服出巡,探访民情,目前安全无虞,勿寻勿念,择日返朝。

  “你呢?什么时候回宫?”太子只身在外,总有些不妥。

  “不急,我还在查一件事。”那事没着落前,他怎么也不安心。

  桃花眼一眯,似在笑。“不是为了南烈国的大公主?”

  司徒遥玉半带戏谑的话其实出自担忧,因为东皇属意的太子妃人选是端硕公主之女宁馨郡主。

  不是说南烈国公主不好,而是少了政治因素,无利益可言,举凡历朝君王皆立本国女子为后,以防枕边人有异心,军情外泄,危及国本。

  “你是大内探子吗?把我身边的人事物查得一清二楚。”他反消,不予以回应。

  他唱然。“身为太子有诸多事身不由己,我以朋友的立场劝你一句:好自为知,你还有一条很长的路要走。”

  帝王路。

  好友的关心让东方珩缓了神色。“我知道了,日后还得仰赖你的辅佐。”

  其实他早在为以后铺路,司徒是未来宰相的不二人选,他舍新料进士曲琼华而向父皇力荐他,在于他相信好友的才能,他日登基为皇后,司徒必是他的左臂右膀。

  “拜托,先别把话说死,我还想当几年闲云野鹤。”志下仕途的司徒遥玉最怕好友说出他的盘算,他对高官厚禄一点也不感兴趣,对政事更是视如畏途。

  闻言,他笑得恶意。“你以为自己逃得掉吗?误交损发是你最大的错误,现在的局面谁不知道你是太子的人,若不入朝为官,你的麻烦只多不少。”

  “你……”他当初怎会瞎了眼,把老虎当成猫了。

  悔不当初呀!

  “等等,不要开口,有人来了。”耳朵一竖的东方珩听到朝房门口走近的脚步声,他举起左手,阻止好友说话。

  司徒遥玉的动作十分敏捷,敲门声一起,他立即转身跳窗而出,上了油的门板未再嘎咦作响,它由外往内被推开,来者只看到一道黑影飞快地横越眼前,一闪而逝。

  “咦!我好像看见……”是猫吗?还是风摇动树叶的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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