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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南烈国公主。”她眼神黯淡,笑容苦涩,不敢允婚。

  “那又如何,我是东浚国太子。”门当户对,十分相配。

  她当他在闹着玩,苦中作乐地说:“你若是太子,就娶我回宫为妃吧!”

  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顿时眉开眼笑的东方珩将她紧紧抱住。

  只是……

  “瑶儿,你压到我的伤处了。”大概又流血了。

  她一听,惊惶的抽身。“怎么不早说?没伤到你吧!要不要重新上药?”

  “抱着你的感觉太好,我舍不得放手。”他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太忙。

  “伤口要是裂开了,止不住血,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如来。”南青瑶不放心,也恼他的轻浮,只想轻薄她而不考虑自身的伤势。

  “有你在我身边,我怎不开怀畅笑。”她是万灵丹,能治百病。

  本想念他两白,可是一看到他手臂上包扎的伤,她心口一软。“那支静是冲着你而来,是谁想加害你。”

  一提到差点致命的危机,黑眸转冷。“这件事我会处理,那人该慌张了。”

  敢在太岁爷上动土,他就该有心理准备,离死不远了。

  “你到底是何身份,为何有人要狙杀你?”她越想越不安,他真实的身份似乎超出她的预测。

  “都说我是东浚国的东宫太子了,公主还不信我。”他一撇嘴,语气不正经。

  她叹了一声,“你妄想当太子想到走火入魔,所谓高处不胜寒,古来帝王皆寂宾,我大皇兄如果不是身为太子的话,也许尚在人世。”

  大皇兄的意外坠马真是意外吗?没人敢往下查,大家心知肚明他因何而死、谁是凶手。

  可是就连父皇都不追究了,循私宠妃,谁哪敢多嘴,任由真相石沉大海,成为后宫的一场悲剧,久了也无人问起。

  “你累了,瑶儿,好好的睡一觉吧!我不是南烈国皇子,不会死于非命。”宫廷斗争,他还会不清楚吗?各国皆然。

  所幸东浚国只有两名皇子和已经出阁的公主,二皇弟与他虽非同母所出,但自幼丧母,与他一起为母后所抚育,兄弟俩从小感情甚笃,无争权之虞。

  “可是你受伤了……”她眼皮渐渐沉重,打了个哈欠,倦意袭来。

  “皮肉伤而已,不足挂齿。”他拍背的手劲极巧,让人昏昏欲睡。

  “我……好困,我想回房……”她挣扎着要下来,谨守礼教。

  东方珩看似不出力的扣着她的背,气息更轻柔。“我受伤了,记得吗?你要留下来照顾我,我还有半张床空着,你先殊一下限,等会我再喊你起来煎药。”

  “好……”南青瑶合上眼,连日来的劳累让她体方到达极限,她一松却下来,马上进入梦乡。

  另一方面,在皇城某处,有个俊秀男子正沉着脸,将手中的热茶泼向新纳的小妾,她尖叫一声,捂着脸,夺门而出。

  “又失败了。”

  一名黑衣人抖着身子,跪在地上。“我射中他了,可是风太大,吹偏了箭头,所以……”

  “我不听理由,我要见到的是尸体。”人死方可安心,高枕无忧。

  “属下在静上抹了毒,太子应该活不了。”除非他命不该绝。

  “应该?你知道这句话会害多少人人头落地。”包括他。

  “属下知错,属下立刻补救失误。”这一回,他不会再失手了。

  “不必了。”他冷冷地说。

  “咦?”不必?

  “因为坏我事的人都不该存活。”他倏地抽出短刀,刺向黑衣人左胸。

  眼捷手快,他一刀解决了下属,反手抽刀,伸舌一舔刀上鲜血。

  “太子殿下,不是我存心与你为敌,是你跟我过下去,挡了我的路,我只好下手为强,先除了你。”

  怒不可遏的男子阴沉着脸,手中刀刃映出他森冷眼神,他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走,好在太子回宫前杀了他。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早就事迹败露,因为下属所用的箭是他所给,特制的箭羽再再指向皇城当朝为官者。

  第7章(1)

  秋水镇的彩晶贝的确是绣线染料的珍品,其壳一经研磨成粉后,加入其他配料调匀,色彩相当鲜艳,难怪价格居高不下。

  受静伤的东方珩在休息数月后,体内的毒大致排清,他坚持已无大碍,在采购不少由彩晶粉调制的绣线便起程回人质府。

  其实他的伤并未痊愈,但是顾及南青瑶的安危,尽快回府才能避开刺客的狙杀,有官卫的保护,杀手断然不敢轻易出手。

  而他也准备着手搜集某人的罪证,将他绳之于法,不让同样的事再度发生。

  “公主,这药我来煎就好,你到一旁休息去,别抢了奴婢的工作。”公主是何等尊贵,色能做下人的活。

  侍香一如既往的把主子当成天,啥啥呼呼地将公主赶到旁边纳凉,自个儿抢过药炉就等着生火添柴,把三碗水熬成一碗汤汁。

  打五岁时起她就在宫中当差了,也十分幸运的遇到个好主子,两人情同姐妹的度过十来个年头。

  屈指一数,她也二十岁了,在一般人家早就成亲生子,身后拖三、四个喊娘的小萝卜,和丈夫吵吵闹闹地当对欢喜冤家,再做个小生意,日子应该过得去。

  可是她十五岁就随公主从南烈国来到东浚国,一眨眼,姑娘家的大好青春全耗在主子身上,连个论及婚嫁的对象也没。

  但她没一句怨言,主子到哪就跟到啦,把自己摆在最后地照料公主,只要她安好,自己吃多少苦都不打紧。

  如此尽忠的侍女,难怪南青瑶从不把她当下人看待,由着她大呼小叫、目无尊卑,相知相惜地想当一辈子姐妹。

  “侍香,你忘了还有我的药吗?你一人能跑两边,同时顾好两个炉子吗?”她根本是分身乏术,顾得了东边,顾不了西边。

  “对喔!公主的药还在炉子上呢!”她像刚想起来,气恼地以掌心拍额头。

  南青瑶好笑地拿过药包,将药材倒入药盅。“别恼火了,煎帖药而已,不费劲。”

  “可是公主的身子……”她实在不放心,夜里还听到几声轻咳呢!

  “你看我不好好的站在你跟前,我这病不好也不坏,不会因为顾着炉火就病倒。”拖着拖着,也拖出心得,三折肱为良医。

  其实南青瑶的身子这几年好转不少,起码头晕和心绞痛的症状鲜少发作,她还以为是换了地方,加上事事亲为,让她身体变得强健。

  谁知自从那回跳下水救东方珩后,以前的毛病又回头找上她,逼得她不得不按时吃药,肥身躯当成药罐。

  “公主,你是千金之躯,东方公子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不用你再费心了吧!”

  不就是伤了手臂嘛!一个大男人干么要人伺候汤水,又不是残废了。

  本来侍香对满口大话的东方珩很有意见,看他不是很顺眼,不过看到他舍身救公主,也就放下成见了。

  只是她还是不希望公主太劳累,这几日的奔波似乎又削弱了公主的体力,带有一丝病的脸略显苍白,她看了好不心疼。

  尤其是她在药里又加了……呢,应该没什么大碍吧!传话的人说顶多虚软无力罢了,不会造成伤害。

  侍香清秀的脸庞蒙上愧色,心里如针在刺,怪不舒坦的。

  “再吃几帖药补元气,他臂上的伤口大致结痴了,别再拉扯好得更快。”偏他逞强,每日必晨起练剑。

  想到放在心上的那个人,南青瑶面色柔和,嘴边的笑意不曾停过。

  “好吧!公主的心上人嘛!当然不想假手他人,我这多事的侍女可没坏人好事的习惯,你们尽管去花前月下,谈情说爱。”她笑得暖昧,眨着眼取笑主子的小秘密。

  她发恼的嗔斥,“好你个侍香,说那什么浑话,小心我罚你掌嘴。”

  “不用公主责罚,我自己来。”她笑着自打耳光,闹着玩。

  她没好气地一横目。“得了,去煎药吧!我若没了你侍香就等于少了两只胳臂了。”

  主仆俩没分际地笑闹一会,嘻嘻哈哈地说着打小到大的趣事,无忧无虑像是不解世事的孩子,不去想明天是什么光景。

  炉灶上的汤药正滚着,侍香看公主精神甚好,也就没催她回房休息,一转身,她走向后院,将烧干的药材倒掉,重新煮一盅新药。

  熏风微送,带来一丝香气,池里的荷花全开了,有红有白,煞是美丽。

  初夏的蝉声呻吻的发出低吗,西落的日头催促飞鸟归巢。

  “咦!怎么又看不清楚了?”

  本来惬意赏景的南青瑶微微一惊,她站起身看向远方,原本清珩的景物却成了雾落茫一片,她必须很用力的眯起眼才能稍微看见是何物。

  之前她以为是刺绣用眼过度和天色已晚的固素,因为她出现眼花时是夜晚,也就没放在心上,认为只要休息必可恢复。

  可是现在是修晚时分,为什么会……她当下不安,感觉一丝不对劲。

  陡地,她在朦胧中瞧见地上多了只银制耳环,她认出是侍香所有,正好汤药也熬好了,她心想就顺道送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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