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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不可数。

  “他们就这样肆无忌惮地骚扰你?”东方珩目光冷沉,透着犀利。

  “不算骚扰,他们自称是闲话家常。”真好笑,她被送去东浚国为质子对,怎么不见热络相送,只有幸灾乐祸的窃笑。

  “不过还挺有趣的,经由他们的口,我知道南烈国这些年发生什么事,谁和谁有嫌隙,哪些人自成一派,谁被骂得最多,谁又尽得好处……”

  他们都小看她了,以为她会相信片面之词,把佞臣当忠义。

  做得好的官才会得罪人,但是想和利字站上边的人肯定都厌恶其到底,挡人财路者何来赞语。

  相反的,贪得多的人自是人缘佳,他有得是银两收买人心,见钱眼开是人之常情,只是拿人手短的人不会去想他的钱财从何而来。

  说句老实话,这些常来走动的“皇亲国戚”帮她甚多,因为他们,她才明白谁值得重用,谁是该大刀阔斧除去的枯枝。

  “看来你不寂寞嘛,还有人陪你寻乐趣。”他说得有几分酸意。

  温玉手腕轻轻往他肩上一缠,她主动送上丰润红唇。“可是少了你,什么都没味道了,空洞的心是一片荒芜,长不出一片叶子。”

  更高无上的权力是无数白骨堆积而成,她站在高处,没有君临天下的威风,只有不胜寒的萧瑟冷意,她眼睛看见的是鲜血开出的红花。

  “真想把你偷走,我的女皇。”东方珩说得轻,却是他心底最深的渴望。

  “如果可以,我愿意丢下一切跟你走。”可惜他们无法随心所欲。

  “瑶儿,我该拿你怎么力,你让我心痛,”真想把她藏起来,专属他一人所有。

  东方珩枕在她颈边低喝,灵巧的手指解开粉色系腰玉带,伸手探入,似抚摸,似揉地膜拜雪白椒乳。

  “珩,你让我迷乱。”她的身子变热了。

  他呵呵低笑,啃咬香肩雪肌。“还能让你更迷乱,浑然忘我。”

  “我……”

  “陛下,玉珞公主又来了,你赶快躲起来……呢,怎么有虫子飞进眼睛,什么也看不清楚……”侍香边假意揉眼,边往外退,两颊红通通的。

  唉!她是苦命的侍女,先在外头把风好了。

  “躲起来?”东方珩不快地挑起眉。

  “下回有机会再告诉你吧!矮柜下有条直通御花园的秘道,你暂且回进。”她也要溜了,有个蛮不讲理又爱事事与她计较的皇妹,说实在的,一点也不有趣。

  第16章(2)

  女皇择夫,共八大关卡,一天比试一道试题,赢的人才可以进到下一关,输的人退出,采淘汰制。

  在比文采,诗词歌赋这一关,不少武将出身的候选者被刷下来,要他们拿剑上阵杀敌还比较轻松,一支比羽毛重不到哪去的毛笔却让人抬不起手臂。

  于是,应试者已少了将近一半。

  隔日,比的是骑射,以射下最多飞鸟的为优胜,活动的镖靶难射中,看似满天是飞云雀,但体积小,又善飞,刚一猫准又偏了准头。

  第三天是蹴鞠,第四天是猜谜,第五天则是对出女皇所写的句子。

  秋水长天天亦长

  此为上联。

  应试者中很多人想不出下联而弃权,但仍有少数人勉强对上了。

  当中最出色的莫过于—

  伊人在水水连伊(涟漪)

  一连过了五关,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东浚国太子东方珩便是其中之一,那句令人赞叹的下联便是出自他的口,当场博得满堂彩。

  此时,女皇使者出面宣布休息一天,让应试者养精蓄锐,再挑战最后的三关。

  不过,在这些比试者当中,却有一人显得特别愤怒,他将拳头握得死紧,十根手指扎入掌心,宣泄不了的怒气让他感觉不到疼痛。

  “爹,你不是说你早透过关系拿到试题,为什么这次的题目和你说的不一样?”害他出了个大糗,差点过不了关。

  面带怒色的男子约莫二十岁出头,定性还不足,有些公子哥脾气,文才武韬略懂,但不专精。

  他是右丞相宇文治的长子宇文浩,是宇文治力排众议纳入的特例,他说服客大臣皇夫最好是本国人,以防有异心。

  更重要的是,东浚国太子也在角逐的名单中,南烈国当然要推出能人与之抗衡,丞相之子不亚于皇子,足以在比试中争锌。

  但事实上,他能过关全是宇文治私下放水,先将比试内容告知预做准备,他不赢也很难。

  南青瑶就是发现有舞弊现象,因此临时抽卷换题,要应试者休息一天,好从中查出谁是泄题者。

  “别急,稍安勿操,我再好好琢磨琢磨。”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蜡封的试卷是谁掉的包?

  为了公平起见,大臣们商议由女皇出题,在他们的见证下烧蜡封绒,再放入用八把锁锁住的铁箱里,监考官各有一把钥匙,八人一起开箱才能取出试题。

  “再琢磨下去就要输了这场比试,你快帮我想想办法,要让别人夺了魁,爹的计划不就全泡汤了?”他的太子梦也完了。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你给老夫长长脑,不要吊儿郎当,咱们的秘密可不能让旁人知晓。”隔墙有耳,谨慎为上。

  “爹,你别那么紧张,我有分寸,不会坏了你的好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拿到试题,接下来的几关我可没什么把握。”他是能混且混,不想太费劲。

  “你哪一关有把握,要不是有我在一旁护航,你能撑过五关吗?”宇文治没好气地一瞪眼,恨铁不成钢。

  二皇子还在世时,他尚未想过二篡位改朝换代,不过为了拥有更多的权力,他曾经与二皇子密谋,想要独揽大权。

  也就是说,一个国家不需要两个丞相,多了个地位相当的左丞相老是牵制他,做什么事都绑手绑脚,连捞个油水也顾忌甚多。

  可惜二皇子不懂得藏锋,过于躁迁,才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让他连同受累,一相坐大的愿望落空。

  而今让个女人检到便宜,靠着传位玉玺和长公主身份登上宝位,他怎么也难以认同女帝治国的能力。

  唯今之计只有取而代之……

  “爹,你要一直在我耳边发牢骚吗?下一关还不知道要比什么呢!你老就多费心点,探出个眉目,等我娶到女皇,你就跟着沾光了。”女人能做什么,让她生个孩子,南烈国就等于是他的了。

  深受其父影响的宇文浩对女子的评价并不高,他同样瞧不起女人,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她们除了暖床和生孩子外别无用处。

  “是嫁不是娶。”他想得倒美,女皇嫁入府里,他养得起吗?

  “不都一样。”他不在意地耸耸肩。

  闻言,他差点出手掐死亲生儿。“不一样,娶是将人迎进门,而嫁等同入赘,你是赘婿,得看人脸色行事,一点地位也没有。”

  “可这一切不是假的……”他搔了搔头,还是不懂其中的差别。

  快被气死的宇文治连忙捂住儿子的嘴。“给我少说一句。”

  “唔……唔哈……唔……”他比手划脚,似在说:你把我嘴巴捂住,我想说也开不了口。

  有子如此,是宇文丞相的不幸,他只好认了。

  不过他还是热中权势,对帝位充满野心,不甘屈服女子脚下的他又另碎一条蹊径,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与某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搭上线。

  当应试者回到南烈国为贵宾准备的居所后,他悄悄地替入人烟罕至的暗林中,取出信鸽,往上一抛。

  像是识路的灰鸽朝天际飞去,越过小径和水榭,凌空飞向皇宫上方,若方位未变,是向着西边而去。

  可是,它永远也到不了等待它的人手中,因为……

  “公主,奴婢不敢了,奴婢不会再提起女皇,你不要处罚奴婢,奴婢自个儿掌嘴。”

  啪啪声响个不停,膝盖流着血,手臂有明显藤条抽过痕迹的侍女不断拍打面颊,打得整张脸都肿了还不敢停手。

  她是末蔚宫新迸的侍女,方年十五,长得清秀可人,十分讨喜,是内务府总管的侄女,套了点关系才人宫为婢,想挣份闲差。

  先王在世对,这的确是闲差,备受宠爱的玉珞公主一直是后宫最得宠的皇女,因为云妃懂得孤媚之术而深受先王喜爱,连带着她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大言不惭的自称是第一公主。

  可真正的大公主回宫了,而且一夕之间成了南烈国女皇,把她好不容易扬眉吐气的风光给打压下去,让她怎么不恼不恨。

  在她气头上对,偏偏侍女不长眼,在她面前大赞新皇的好,什么为女人争气,气度高难又雍容,美玉一般光洁气节,她一听,简直是火冒三丈,气得让人狠抽侍女一顿鞭子。

  “哼!她有哪里好,不过运气比人强上一点,要是当日在御书房里的人是我,现在那个位置哪轮得到她坐,你还敢说她是万民所归,想气死我是不是?”南青瑶为什么就是比她好运,她有哪点不如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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