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丁与奴婢人多势众,见她孤单一人,好欺得很,自然不会客气,群拥而上准备好好教训她。
“要打架呜?这么有趣的事,怎能不等我到就先开始呢?”人未到声先到的殷槐笙,一身华贵紫色衣袍风采翩翩,漂亮的桃花眼漾着诱惑人心的笑意,手执白扇,有一搭没一搭扇着,气定神闲步上九曲桥。
徐书意旋身看向出声来人,在金灿阳光照耀下,不疾不徐朝她走来的殷槐笙宛如从画中走出的贵公子,俊逸的容貌与挺拔傲然的身形耀眼炫目,让她看直了眼。
“他……就是我要嫁的人?”徐书意细语轻喃,眼下看来,要嫁给殷槐笙为妻似乎不再是那样委屈。
恨得咬牙切齿的徐水莲一字字道:“对,那个无礼的小杂种就是你要嫁的人。”
家丁与奴婢见殷槐笙出现,身后边跟着护卫赵平,心生畏惧不敢造次,摸了摸鼻子,退至徐水莲身后。
晓兔惊讶的瞪大了眼,怎么也没想到外出的阿笙会突然出现,她本来已经有和徐水莲的人马一决生死的打算了说。
“继续啊!别让我打断你们。”殷槐笙走过徐水莲与徐书意身边,站在晓兔身前,闲散的站姿有着不容人匆视的阴狠,暗示徐水莲,想要欺负晓兔,得留心他的拳头。
“你来得正好,我有话要跟你说。”纵然徐水莲恨不得狠狠教训殷槐笙与白晓兔一顿,但也看出情势已变,不是她喊打人家就会跪地求饶的情景,她唯有吞下满腔怒焰,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殷夫人说得如此慎重,我不洗耳恭听怎成?”殷槐笙笑着啪的一声收扇,一副乖顺聆听教诲的模样。
站在他身后的晓兔晓得徐水莲要说什么,小手不自觉紧抓他背心的衣衫,流露出些许的不安。
殷槐笙感受到她的紧张与不安,怔了下,挂在嘴角佣惯的笑容却依旧不变,静待徐水莲说出下文。
“你今年已经二十二岁,是成家的时候了,我的侄女书意正巧也该找个婆家,所以我同她爹娘商量好,就让你们俩成亲,不仅能够亲上加亲,有我这个姑母照应,她爹娘也可以放心。”徐水莲将徐书意轻推向前,让殷槐笙得以清楚看见她美丽娇俏的模样。
殷槐笙好笑的上下打量过徐书意一遍,右手食指与拇指轻巧耍弄着扇子。“听起来殷夫人与徐老爷都决定好了,就不晓得日子看了没?”
“日子已经看好了,你就等着当新郎吧。”徐水莲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朝他背后的白晓兔投以胜利的一瞥。
出身低贱的殷槐笙若想与京城另外三大公子并驾齐驱,唯有娶出身名门的女子才有办法,她给小杂种搭好了通天梯,小杂种岂有不巴住顺势往上爬的道理?
徐书意眨了眨浓密的睫毛,情不自禁被他蛊惑人心的桃花眼所吸引。
眼见大事似乎已底定的晓兔,惊慌地将他的衣衫抓得更紧,干涩的喉头发不出半点声音。
怎么办?阿笙真要娶徐书意吗?
不!不可能的,依她对阿笙的了解,他说什么都不会娶徐书意,她千万不能自己吓自己。
晓兔连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
殷槐笙嘻皮笑脸摇头晃脑说:“怎么办呢?我目前并没有当新郎倌的兴致。不!应该说我完全不想娶她。”
“你说什么?你疯了不成!书意可是我哥哥的掌上明珠,我哥哥愿意把女儿许配给你,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居然说你不想娶?”徐水莲没想到他会拒绝,气得破口大骂。
“等等,姑母,他那表情与语气是在嫌弃我吗?真是笑死人,我没有嫌弃他,肯委屈下嫁,他就要偷笑了,他怎敢说不想娶我?要知道凭我的身家与美貌,可以嫁给京城的其他三位公子,根本就不用屈就于他。”徐书意快气炸了,心高气傲的她怎能接受殷槐笙的拒绝,原有的好感全成了憎恶。
“所以说,既然身分低贱的我配不上高高在上的徐大小姐,就请徐大小姐将这份殊荣赠予门当户对的京城三位公子好了。等等,差点忘了你多算了一个人,明儿个你去问君傲翊与解子焰愿不愿意娶你就成,至于宫家就不用白跑一趟了,因为全京城都知道心有所属的宫熙祺除非脑子坏了,成了傻子,否则他是不会娶你的。”
殷槐笙狠削了徐书意一顿。
晓兔亲耳听阿笙说不娶徐书意,粉嫩的唇瓣开心扬起愉悦的微笑,不再紧绷着娇躯,小手松开了他的衣衫。
身后人儿的小动作全都逃不过殷槐笙敏锐的神经,他眼帘低敛,掩去暗藏其中的温柔。
第3章(2)
徐书意脸皮薄,被他的话刮得脸色青白交接,一股气梗在心口,让她几乎气昏了头.“好你个殷槐笙,你真以为我徐书意没本事嫁给君傲翊或解子焰吗?告诉你,只消君傲翊与解子焰见上我一面,就会为我神魂颠倒,抢着娶我为妻。”
“好,那我就等着喝你与他们俩其中之一的喜酒,恭喜。”掀起灿灿桃花眼,迷人笑容充满戏谑与不信。
“我会的!”自视甚高又被家人捧在手掌心呵疼的徐书意可受不了他的讪笑,坚信过不了多久,殷槐笙就会为今日对她的无视深感懊悔。
“婚事由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说了算,你们俩在胡闹些什么?”为了力挽狂澜,徐水莲低喝,不许徐书意再多说,以免坏了她精心策划的好事。
“我们双方皆无意与对方共结连理,殷夫人就无须白费心思了。”殷槐笙嘲笑的挑了挑眉,一点也没让她牵着鼻子走的意思。
“事情已经说定,怎容你说不要?”徐水莲为他的不受控制发火。
“随便你,你若要一意孤行,新郎官也不是那么难找,反正府里男人多的是,总能找到一个心甘情愿的新郎。”他丝毫丝毫不把徐水莲的怒火放在眼里,甚至好心提供解决办法。
徐水莲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完全拿他没辙。
“晓兔,把你的图纸拿一拿,这里实在是太吵了,回咱们院落去清静清静。”
殷槐笙故作受不了的掏着耳朵。
“好。”晓兔踩着轻快的步伐回亭里收拾回纸。
徐水莲瞪着白晓兔的背影,脑际灵光一闪。“你拒绝这门亲事,该不会是为了那个毫不起眼的小丫头吧?”
殷槐笙不置可否地反问:“殷夫人说呢?”
“什么?就凭她?”首先发难的是无法置信的徐书意,她尖声睨着亭内小小的身影。
“若真如此,那你简直是疯了,你若娶她,殷家可丢不起这个脸。”徐水莲气得额际青筋浮跳,妓女的儿子与龟奴的女儿共结连理,且成为殷家的当家与主母,素来家世清白的殷家会因此成为众人的笑柄。
“我不在乎。”他笑得洒脱。
“我在乎!我可不想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你最好乖乖听我安排,别想擅作主张,不然有你好受。”徐水莲警告他,为了保住面子,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殷魄笙不理会她的警告,漫不经心的展开扇子扇风,对着亭中的人儿喊道:“小兔儿,收好了没?这里实在是太吵了,让我一刻都无法多待。”
“就来了。”晓兔细心地把画好的图只全部卷好,双颊红扑扑地跑回早已不耐烦的阿笙身边。
“走吧。”殷槐笙故意当着徐水莲的面牵起晓兔的手,自她们身边扬长而去。
护卫赵平紧跟在他们身后,以眼神警告徐水莲等人别轻举妄动,只消有他在,定会倾尽全力保护殷槐笙与白晓兔。
徐书意瞪着他们逮去的背影,跺着脚以食指指着他们。“姑母,你看他们!”
虽然她嘴巴上说不嫁给殷槐笙,可他的拒绝与无视,再加上他挑了个远不如她的白晓兔,重创了她的自尊心,腾升的怒焰焚烧着。
“沉着点,有姑母在,没事的。另外,你与他的婚事绝不容许出现变量,别再开口开口说不嫁给他,明白吗?”徐水莲要徐书意认清事实,倘若不能掌控殷槐笙,那她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知道了。”纵然有再多的不甘心,徐书意仍不得不屈服于现实。
待走雕徐水莲舆徐书意所能看见的范围后,殷槐笙立即收扇,扇秉毫不留情往晓兔的脑门一敲。
“哎哟!好痛!”晓兔痛呼了声,双手捂着脑门。
“你也会怕痛?方才我怎么见你一夫当关,万夫莫敲,一副要拿命跟徐水莲的走狗拼了的模样?”俊美的脸庞整个拉下,难看地教训起这不知死活的笨蛋。
尾随在后的赵平见状,立刻放缓脚步,拉开距离,佯装什么都没看见、听见。
“他们刻意挑衅,想要欺负人,我当然不能让他们得逞。”晓兔怕他再敲她头,双手死命护着,小声抗议。
“所以你就拿命跟他们拼了?”他不快地挑眉,含怒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