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指想点她的鼻头,却忽地察觉她鼻头也有伤,手指遂往右挪,在她水润的脸颊上轻点了下,“不用等以后,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春多瑷是温少仁心目中永远最美的女英雄。”即使像现在,她整颗头裹着纱布,他依然这么认为。冲着她奋不顾身想拉回被押走的小兔儿这点,她的心更美,人自然也更美一层。
听他这么说,她的心一整个安定下来,踏实多了,就算这话只是安慰她,她也心满意足。
“还有,你似乎忘了我的职业专长……”双手环胸,他佯装生气的道:“只是一个小疤痕,会难得倒我吗?”他目测以她下巴包裹的范围,即使真的有疤痕,对他而言也只是小手术。
春多瑷恍然大悟的惊呼,“对耶,我忘了我心目中最帅的男英雄,是整形界的帅哥医生。”因为她没想过要整形,才一时忘了小疤痕可以找他处理。
“嘴这么甜,以为这样就可以不用受罚?”
“还要受罚?好吧,我接受。”是她有错在先,担心有疤痕却没想到他,就好比他想学空手道,却忘了自己女友是空手道教练一样,的确很令人发指。
“那就闭上眼吧。”
“现在?我可是个伤员……”她微蹙眉,猜想他可能想弹她额头做惩罚,“好吧,我准备好了,但看在我是伤员的份上,请你轻一点。”她闭上眼,一副认命上断头台的模样。
她一颗心等得忐忑不安,看不见更令人焦虑,生怕他突然一个用力弹过来。突然间,她感觉脸颊被啄吻了下,她张开眼,对上他含笑的眼,忍不住娇羞起来。
“原来你说的惩罚是这个?”
“我有依你的意思,轻一点。”他凝视她,黑眸含着笑,令她羞得拿手遮脸。
拨开她的手,他低首在另一边脸颊又吻了下,“多瑷,放松心情好好养伤,不管你变得怎样,你永远是我心目中最美的女英雄。”
迷蒙的眼凝望着他,唇边勾起甜甜的笑,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幸运,老天爷居然给她这么帅又温柔的好男人当男友,就算下巴有整片疤痕,她也无憾了……
不,不行,她的男友可是整形名医,怎么可能让她下颚留疤?这么说会污辱到他。
那么,就让她一辈子只爱他、不能再爱别人好了,这样她活得也甘愿了。
没多久,他又凑过来轻吻她,她心想,有他帅气的口水加持,她一定会变得更美……
天呀!她一定是被吻得昏头转向了,才会有这么笨又可笑的想法,不过为他变笨,她甘愿,一百、一千个甘愿。
反正,她原本就不聪明……
照着镜子,春多瑷的嘴角扬得比天高,没戴眼镜的她,似乎真的比较漂亮。
而她笑容高挂,全因某人太有心。
她的眼镜摔坏了,温少仁不但带她去配新眼镜,还建议她教空手道时可以戴隐形眼镜,才不会常摔坏眼镜。
其实以前她有戴过隐形眼镜,只是戴上后老觉得眼睛干涩不舒服,才会除了比赛都搁置不戴。但这回,他帮她选的隐形眼镜,戴上后好舒服……总之,只要是他选的都好。
而且有他在,不只眼镜问题解决了,镜中的那张脸更是完好如初。
第7章(1)
经过一个半月,她脸上的伤口早已痊愈,而在整形名医男友的悉心照料下,她脸上连一个小疤痕都未留下。
因为他说预防胜于治疗,所以在她出院后,他每晚都来家里亲自帮她换药,还弄了一些她有看没有懂的敷料,据说就是让她伤口不留疤的大功臣。但她觉得,其实真正的大功臣是他,有他的爱心照料,她才能连一小条细如发丝的疤都未留下。
虽然他谦称是因伤口小,留疤的机率自然小,但她还是认定是他的爱心帮她治愈了疤痕。
而且啊,因为这些伤,他不管再晚也每天都来,让他们的感情更上一层楼,应该也算是因祸得福……不,是因他得福--因为有他,她好幸福。
更何况,因他得福的人不只她,还有那些原本想拉小兔儿继续学坏的孩子们,他们泰半都是失亲的小孩,少了家庭温暖,每天游荡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于是,两个年纪小一点的,他建议他们去读书,学费全由他出;至于年纪大一点、打她最重的那两个,悔过之后决定重新做人,已开始积极培养第二专长,准备重新出发。
另外,汪爷爷在他的建议下,有回被他带到育幼院当说故事爷爷,从此就爱上了“说故事的汪爷爷”这个封号,还劝奶奶也跟着他去当“说故事的春奶奶”。
思及此,春多瑷的嘴角忍不住弯扬出一抹甜笑。
这一个半月来,她的生活很美满,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刘心妮总爱三不五时跳出来挑拨离间。
少仁虽已不只一次当她的面告诫刘心妮,可那女人好像听不懂中文似的,老是安分几天又会穿刺猬装跑来刺一刺她……
“春多瑷!”
看吧,说曹操,来的绝对是曹操。
“汪汪!汪汪!”
“多瑷!春多瑷!”
黑毛和黑翅齐叫,吓得刘大千金尖叫躲回车内,这便是春多瑷从房间出来看见的情景。
“找我什么事?”她来到道馆大门口,黑毛以看家护院之姿如影随形,当然也少不了示威的吠叫。
“我有东西给你看,你过来拿。”刘心妮窝在车内道,车窗仅开一小缝。
“我不要,想给我看什么,自己拿过来。”她站在原地,不打算过去。以刘心妮爱搅局的心态,绝不会给她什么好东西看。
对付刘心妮,她采取三不--不听、不看,不言,她说什么她都不听,给她看少仁和女护士的暧昧照片她也不看,自然更不会去跟少仁求证什么。
有了这三不政策,她清心不少。
今天刘心妮专程前来,肯定又是要让她看少仁摸女护士、女客人的手之类的照片,但老实说,这类照片她真的觉得颇正常,人一起工作难免会踫触到手,至于客人就更不用说了,大半照片都是女客人主动握他的手道谢,毕竟人太帅就是有这种麻烦。
不过,她倒是很纳闷刘心妮去哪弄来这些照片?难道诊所有内贼?还是,这女人雇人在对面大楼偷拍少仁门诊的情形?
可惜不管哪一样,都太大费周章了。
不想理她,春多瑷转身入内。
“你……”见她不搭理,刘心妮又气又急,想下车入内又惧怕黑狗咬她,正无计可施时,她透过后照镜见到一个高大男子走来。
她认得他,他好像也是道馆的教练。
“喂,等一下。”按下车窗,刘心妮唤住他。
正欲走进道馆的何志强停住脚步,他认出了她,是三番两次来找多瑷麻烦的女人。
“把这个拿给春多瑷。”她手拿一本杂志,伸出车窗外。
何志强瞥了杂志一眼,上头写着--整形名医温少仁医术精湛,成功帮女友阻疤过程大公开。撇了撇嘴角,依旧面无表情。
他不喜欢温少仁,更不喜欢来找多瑷麻烦的人。看了她一眼,他默不作声转头进入道馆。
“喂!你们这家道馆的人怎么都这么没礼貌?”刘心妮低咆着,忙不迭下车,跟在他身后进入道馆。有他挡着,总比她单枪匹马被狗追强多了。
听到狗吠,以为是刘心妮走进来,背对着大门在庭院打扫的春多瑷转头,看见的人却是何志强,“大师兄,你来了。”
话音刚落,高大的何志强身后就传来尖叫声,只见平常目中无人的刘心妮突然狼狈地跳上他的背,两手紧紧圈住他的脖子,短裙下的两条腿赤裸裸地夹在他的胸腹,其中一脚名牌高跟鞋还掉在地上……
见状,春多瑷怔愣了下,目瞪口呆好半晌,回神捧腹大笑。
“我的鞋子……”
坐在道馆的会客室,刘心妮望向窗外,又见黑毛把她的白色双宽带高跟凉鞋当骨头啃,忍不住发出第五次哀嚎声。
春多瑷及时用手指塞住两边耳朵,发现这个刘心妮很有资格加入由汪爷爷领军的“春光里高分贝合唱团”。
这个女人也真是的,方才黑毛欲将鞋咬走,她在第一时间喝斥黑毛,将鞋抢了回来,可这女人却不愿接受,直说那鞋已沾有黑毛的口水,脏。
虽然她并不觉得黑毛的口水脏,但……好吧,毕竟刘心妮和黑毛不熟,要这么认为她也没辙。
且不管怎么说,刘心妮的鞋子的确被黑毛咬了,而身为黑毛的主人,她愿意负责任赔偿,孰料某人得寸进尺。
十分钟前,刘大千金是这么说的--
“我当然会要求赔偿,但我才不要你买,你的品味太低,我会要求少仁哥赔我一双新鞋。”
乖乖,不过就是一双名牌鞋,只要知道鞋款尺寸,她买和少仁买有什么差别?
难道那双鞋让她买了,品味、格调就会变低,而少仁去买就会升一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