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指她吗?她又羞又气,“你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没人欺负你了。”
“可以。”温少仁挺直身,明白自己占回了上风,傲然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若柯秘书真是小兔儿的妈,那这整件事有可能确实是她搞错了。
春多瑷心怀愧疚,怯怯的问:“什、什么条件?”若要她上刀山、下油锅,为了补偿他,她就算硬着头皮也得去做。
温少仁打开锦盒,帅气脸上尽是温柔。他凝视着她,深情微笑说:“戴上这个戒指,答应嫁给我。”
她望着他,不一会羞怯的低头。还不算太难的条件嘛……
“还要考虑?”
心虚的人不敢拿乔,春多瑷低着头,把手伸出来,羞怯的说:“快、快点戴上吧。”
他忍着笑,轻咳了声,“右手。”
发现自己伸出的是左手,她窘迫的忙不迭收回,改将右手送出。
他轻轻将戒指推进她右手无名指底端后,在那里亲吻了下,四目相接,深情对望,她瞬间羞红了脸。
“少仁,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
他倏地低首在她唇上重重吻了一下,“现在,我要开始进行惩罚之吻,其他事等我吻完你一百下再来谈。”
不让她有抗议机会,搂着她,他边吻边拉她进办公室,门一关,欢庆求婚成功的一百个热吻开始热烈地计算中……
尾声
“……这个意大利的焖烧锅,买到赚到,幸福也跟着到。太太小姐要煮汤,不用再像以前守在瓦斯炉边,和锅子大眼瞪小眼,和瓦斯炉拼火气,管他是鸡骨、鸭骨、鹅骨、排骨、猪骨、牛骨,通通只需一个动作,给它丢下去就对了;红萝卜、白萝卜、山药,你要、我不要,不管要不要,通通只需一个动作,丢丢丢……不是追追追,是丢丢丢喔,给它丢下去就对了……”
春晖道馆和隔壁的汪家,一早电视声大响,守在自家电视机前的春李绸和汪爷爷看购物频道看得笑哈哈,边看还边隔空讨论--
“小兔儿他爸来卖锅子就对了,一天到晚和三姑六婆聊天有什么长进?在电视机里看起来是称头多了。”汪爷爷在自家高声评论道。
“就是。不过这还真多亏了我们家的孙女婿,是他运用人脉,介绍小兔儿他爸到电视台当购物专家,现在小兔儿他爸红得不得了,只要是他卖的商品,不到三天全都销售一空。”春李绸颇骄傲的说,“少仁他看人的眼光真准,就是眼光好,才会挑到我们家多瑷。”
“说到你们家多瑷……她嫁到温家半年了,到底有没有好好当人家的媳妇,一天到晚跑回娘家,都不怕人家说闲话。”
“汪爷爷,你又在说我坏话了。”两老隔墙交谈间,春多瑷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看吧,我才说,她又回来了。”
“汪爷爷,我是少仁,好久不见,你好吗?”入境随俗,温少仁常来春家,也早习惯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汪爷爷隔墙问候。
“唷,今儿个连少仁都来了,等会一定要过来陪我泡壶茶。”
“好,汪爷爷,等一下我会过去拜访你。”
汪爷爷专心看着电视不再发言,春家人总算可以好好聊天。
“奶奶,你又在看购物频道?爸说,你这个月已经买了好多锅子。”春多瑷说着,自己也坐到电视机前。“没想到小兔儿他爸这么会卖东西。”
“就是说,不过他是遇到少仁这个伯乐,才有机会发挥所长。”春李绸不忘当面夸赞孙女婿一番。“说我们家少仁是春光里之光一点都不为过,连隔壁的老汪都能被你劝去育幼院……”她压低声音说。
“奶奶,你把我夸得……真贴切。”
“那是一定要的。”她哈哈大笑。
“奶奶,你都只夸少仁没夸我,好像他才是你的亲孙女。”春多瑷噘嘴,故作吃醋状。
“连这种醋也吃?”春李绸笑睨她,耳边听到电视机传来“只有今日特价”,马上焦急的喊,“买买买,我要买,多瑷快点帮我打电话。”
“奶奶……厚……厨房已经堆了一堆新锅子,你还要买?”
“这个功能不同,你刚才没听到小兔儿他爸介绍,很好用的。”
温少仁微笑着说:“奶奶,你想买就买,我来帮你打电话订购。”
“就说嘛,还是我们家孙女婿最好。”
“少仁啊,顺便也帮我订一个……”隔壁的汪爷爷又出声了。
“老汪,你又不煮饭,买锅子干么?”
“谁说我不煮?我难道不用吃饭?何况你没听小兔儿他爸说“通通只需一个动作,丢丢丢”?这么好用的锅子不买,还要买什么呢?”
春多瑷和温少仁相视一笑。不知是小兔儿他爸说得太过天花乱坠,还是老人家太好哄,真以为东西一丢什么都不用管了。
“好了,少仁,我们该进厨房煮午餐喽。”她摇头失笑,进了厨房。
“好。”温少仁回头,和依旧守在电视机前的春李绸说:“奶奶,我和多瑷去煮午餐,多瑷的厨艺进步很多,今天中午会有好吃的午餐可以吃。”
“我会很期待的。”她欣慰的笑着,“那我买的那些锅子,应该可以派上用场吧?尽管拿去用。”
“奶奶你该不会是想让多瑷多煮些菜,才买那么多锅子吧?”温少仁打趣道。
“哈,被你发现了。”春李绸乐呵呵的笑着。
“天啊!就算奶奶成了小兔儿他爸的忠实粉丝,也用不着每个他介绍的锅子都买呀。”一进厨房,差点被堆高的锅子砸到的春多瑷,扶着大小不一、堆栈得不稳的纸箱惊呼着。
尾随进来的温少仁见状,忙不迭上前推整纸箱,帮爱妻脱困。
“太夸张了!”她受不了的摇头。
“这代表小兔儿他爸的专长,选对地方发挥了。”温少仁爽朗一笑。
“不只发挥,还发扬光大咧。”春多瑷啼笑皆非,眼一抬,指着最高的那个纸箱道:“少仁,帮我拿最上面那个炒菜锅下来,我看过他介绍,说什么绿色青菜一丢、盖子一盖,连炒都不用炒它就会自己熟,不会焦也不会黄,我才不信。”
“既然不信,为什么要用?”黑眸带笑,看来他的爱妻也中毒了。
“就是不信才要拿来试验一下。”她眨眨眼,“今天中午来炒菠菜。”
他笑,依她的指令将炒菜锅拿下。
“小兔儿他爸这半年来很努力工作,不知道柯秘书是否愿意再度接纳他?”春多瑷打开锅盖看锅里的模样时,有感而发。
在求婚当天被热吻一百下后,少仁才将所有事情告诉她。
原来当初小兔儿的妈,也就是柯秘书,被小兔儿他爸天天嫌弃,要工作养家又得受无能丈夫的气,忍了好几年终于受不了离家出走。
当初她其实想带走孩子,可小兔儿他爸和奶奶都不肯,她只能作罢。但离家独自在外工作的她,仍放不下心将自己每个月的一半薪水全寄给小兔儿他爸,后来得知他依旧没振作去找工作,为了逼他振作才不再寄钱给他。
没想到一没钱,小兔儿他爸就跑到她租屋处和她要钱,不堪其扰的柯秘书便搬离租屋处,还换了工作,直到去整形诊所上班后,想到以前小兔儿他爸总嫌她丑,加上想彻底断绝和前夫的关系,她于是决定改名和整形。
可即使不想和前夫有来往,但和孩子间的亲情断也断不了,知道小兔儿交了损友差点误入歧途,她更是自责,亲情的呼唤因此让她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学校,和跑来道馆偷看儿子、偷拍儿子照片。
后来是因为少仁察觉她常不见人影,问了她好几次,她才托出实情,并央求他暂时别说出真相,她害怕小兔儿知情后会不谅解她。
那天,自己在办公室看到的那则“我去看儿子,很快回”的简讯,就是柯秘书趁午休时间去学校看小兔儿时传的,因为太简短,才让人一时误会。
而她来学空手道、带餐点也都是为了陪伴关心小兔儿。说要送礼给她,则是要谢谢帮忙小兔儿返校念书的那件事。
“努力工作的可不只小兔儿他爸,刘叔也很努力。”温少仁帮忙将新锅子拿到水龙头下清洗,“当初我还真以为刘叔是看中柯秘书的工作能力想高薪挖角,要挖她到美国公司当特助,后来才知道,原来早在柯秘书还未整形前,他就已追求过柯秘书,只是那时她刚离婚不久,一时也不想再步入婚姻才未答应。”
“刘叔真的是好人。”春多瑷苦闷一笑。
半年前,况妙华女士大概也知道刘叔和她分手想二度追求柯秘书,因此才会冲到诊所打人。但刘叔念旧情,不但帮她摆平所有事,也不追究她偷刘家值钱珠宝变卖,甚至还给她一笔钱。
有了钱,不意外地,她又消失不见了。
但况女士的短暂出现,仍让春家起了不小骚动,奶奶得知这女人又回来还闹出这么大的丑事,气得差点住院,更担心她知道生母是什么样的人后,心情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