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治负气走出房外,故意放慢脚步等董飞霞追出来赔礼道歉,等了一会儿居然等不到她的挽留,他简直是气到七窍生烟。
刚想返回看她在做什么,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应治回头一看,见到送茶水的喜贵,立即上前遮住喜贵嘴,把人拖到远处才放开。“你看见什么?”
“奴才……奴才什么也没看见!”
“目中无人!爷都没见到吗?”
“王爷千岁……”呜,他要怎么回答,爷才满意啊?
“王妃若见到你,问起爷在哪里,你该怎么说?”
喜贵傻了,这问的是什么问题啊?“奴才愚笨,请王爷提示一下。”
“你要说看见爷怒气冲冲,不,是黯然神伤的去……去哪里好呢?”应治意识到他对这个新王府适合调情的地方不太熟。
“后院的古井旁?”喜贵机伶的提供场所。
“好,就这么定了!你现在就去让王妃找到你,明白吗?”
喜贵欲哭无泪,“……若是王妃不找奴才?”
“想办法让她找!”应治不耐烦的将喜贵推开,紧接着又拉回来,把茶水喝光了再推一次。
新王府是在接到圣旨后立即派人前来购买的,原本就是一处豪宅,经过改建,景物更加华贵优雅。
应治走到后院怒气稍微平息了一点。
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好长,望着满天彩霞,他忍不住叹气,他也不想拿刘顺尧来做文章,自己气自己,可董飞霞对他“宽容”实在让他生气。
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拥有许多妻妾,何况独特如他,跟一般的平凡男子本来就不同,她一视同仁也就算了,还不介意他移情别恋。
这只能说明,她不够爱他!
应治伤心了──董飞霞对他并非无情,夫妻俩相处这么久,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每一种变化,最初她确实排斥他,但现在,她完全接受了他。
可这样不够。
应治并不满足于此,他想要更多、更多!
如此欲求不满,他自己也很害怕他想要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结合那么简单,她的欢笑、她的泪水、她的羞涩……全部都只给他一个就好了。
为什么她做不到呢?
应治皱眉,附近的蚊子太多了,影响了他哀怨的心情,正后悔选了这个地点,又怕换位置董飞霞会找不到。
苦等了好半晌,好不容易听到董飞霞的脚步声,他立即转身,背对她前进的方向,逆风而立,浑身充满凛然之气。
“爷……”董飞霞的语调中含有一丝怯意。
“来做什么?不想见你!”应治头也不回。
董飞霞咬咬嘴唇,走上前拉拉他的衣裳,好声好气道:“别生气了,是我的错,不该让你去找别人,我以后都不提了,原谅我这次好吗?”
“爷不再相信你了!”应治不由得又提起他讨厌的人,“去找刘顺尧吧!”说完了他又有点后悔。
董飞霞摇头苦笑,走到他身前,仰望他紧绷得又冷又硬的脸,柔声对他说:“我不要他,我想要你,可以吗?”
应治的心跳在瞬间失去控制,感觉到她柔软手臂环上他的腰,他的怒气和坚持忽然就不翼而飞了。
“爱我一个就好,别喜欢上别人可以吗?”董飞霞努力抱着他,无奈肚子太大,无法紧贴他的身体。
“哼!”应治看天空,不看她。
董飞霞低头,发现两人的身影在夕阳的照射下形成一幅好笑的画面,她,一手抚摸着阻碍她与应治抱成一体的肚子,在心里偷偷的对着孩子说──看看你父亲现在不可爱的模样,要记住,以后千万别学他!
“爷,我也会只爱你一个。”董飞霞抬头。
她的话,终于换到他的正眼相看。
董飞霞笑着继续说:“但是就算有一天,你把心交给别人,我也不会怨恨、不会离开你,并不是你不如刘顺尧,而是我……我太喜欢和你在一起了。”
应治闻言一震,所有的防备都倒塌了,脑子里满满都是她说的最后几个字。
“你很烦、人品坏,又爱胡作非为。”
“你说什么──”
“不要紧的!”董飞霞踮起脚尖,亲亲他的嘴,用最真挚的表白打断他的不快,“这样的你,我也会喜欢的,知道为什么吗?”
应治顿时失去声音。
“你让我可以把心里话全都说出来,不用再害怕、不用在压抑,只有对你,我才能这么自在。”她明亮的眼眸不带一丝污垢。
应治沉陷在她清纯的目光中,找不到自己的三魂七魄。
“你说,我能不喜欢你吗?”董飞霞娇媚一笑。
“当然不行!”言语在此刻变得多余,应治还想要她说更多讨好的话,但他的欲望却不允许。
冲动的抱起她,继续她刚才那个挑逗似的吻,加深激烈的缠绵,温热的气息包围住彼此火热的身体,猛烈燃烧的欲望让两人都失去了冷静。
“爷……我……受不了了。”董飞霞像个溺水的人,困难的喘息,看看后院虽无人出入,终究也不是个适合亲热的地方。
她难为情的凝望着应治,恳求他别在这里冲动。
应治无言,低头打量她的肚子,觉得郁闷了,就算回到房里,他想冲动也不合适,他已经好些日子没能对她为所欲为了。
董飞霞被他落寞的神色打动,提议道:“不然去问问大夫,我们可不可以亲热,也许大夫有办法?”
“现在就去!”
“你去就好,我不要……”这么丢脸的事,别扯上她!
“你真麻烦。”
本想反驳的董飞霞一抬头,见到应治的嘴角带笑,顿时她也笑了,爽朗道:“请你让我麻烦一辈子喔!”
“废话,不然娶你做什么?”说这句话的男人完全忘了,自己当初娶她时立下种种计划。
第10章(2)
秋天过去,冬天悄悄的来临。
诚王府的继承人,在秋季最后一天出世,如应治所愿,是个精神奕奕的男孩。
他高兴得整天有事没事就逗着无知的婴儿戏弄、玩耍,乐此不疲,总是惹得董飞霞出手制止才干休。
孩子取名弘景,消息报上京城后,收到了不少娘家的礼品与宫里的赏赐。
从来不曾下雪的南方,即使在最冷的季节里,也不会让北方来的应治与董飞霞觉得冰冻。
夫妻俩在照顾孩子的日子里,慢慢适应了领土上的生活。
应治一边管理封地,一边与妻儿共享生活乐趣,整天忙得不亦乐乎,没时间去惹是生非。
冬去春来,在应治的整顿之下,他的封地充满生机,欣欣向荣。
于是领土上的人都觉得,这个王爷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可怕,看来传说像谣言一样,不可信任。
转眼间,小世子满一岁了,应治为他举办抓周仪式。
夫妻俩将各自喜欢的东西放在地毯上,等着小弘景去寻宝。
“你放那么大张琴他拿得动吗?”应治不满董飞霞的物品占据了太多的位置。
“你不也放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东西?”董飞霞检查应治的物品,结果不看还好,一看气得她火冒三丈。“怎会有那本书?!”
“什么书?”应治顺着她的视线一看,居然是“春夜梦中人”的作品。“糟!我拿错了;儿子,不要动啊!”
应治刚要抢回来,就见小弘景抓着书本不放,一张小脸蛋上盈满了欢喜笑,口水滴滴掉落在书皮上。
“我晕了!”董飞霞大感头疼,顿觉暗无天日。
“这没什么,我们看就好,自己写就不必了。”应治抱起小弘景,认真劝说,“来,再去拿别的东西,听话,交给父王喔!”
小弘景把书抱得紧紧的,用喷出口水作为对父亲的回答。
应治老羞成怒,“叫你交给我怎么不听话,不要学你娘!”
“耶?”董飞霞气得直瞪眼。
“哇啊──呜呜呜!”书被抢走了的小弘景不爽了,嘴巴大张,嚎啕大哭。
“你跟孩子计较什么啊!”董飞霞上前狠狠揪住应治的耳朵,把书抢到手,塞到小弘景怀里哄道:“不哭了、不哭了,拿去擦眼泪,不然擦屁股也行,反正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行啊!那是绝版珍藏呢!”应治哀号,可惜敌不过母子连手,眼看珍藏品落入儿子的魔掌,惨遭蹂躏,他心痛却无法挽救。
“少啰唆,那种东西以后都不许看!”
“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应治观察着的反应:“每次让你看,你不是都不看吗?”
董飞霞抱走孩子,转头不看他。
“你还是看了吗?”应治紧跟上她的脚步。“一个人偷偷看的吗?觉得怎么样?我认为书中描写的一些动作值得尝试,我们要不要研究研究?”
“闭嘴!”董飞霞满脸通红,发觉小弘景逋安分的在她的怀里扭动,立即将儿子交还应治。“抱好!”
应治照做,正要再纠缠妻子恩爱,不意见她露出坏坏的笑,他愣了一下,忽然感觉身子一热,低下头──
只见小弘景一边撕他珍藏的书,一边格格笑,一边在他身上,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