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通刻意忽略他的冷然,羞报道:“臣妾不奢求皇后之位,但是,我想要回贵妃的位置,继续做您的女人……”
他戏谑地朝她瞥去。“别想了,后宫已经没有位置了!”
“没……没有位置了?”自杨宜死后,后宫已无贵妃,怎说没位置了?
“我那虫子一人可抵上六宫粉黛,朕没打算再充实后宫,所以你也别想了,要朕赏你,不如想些可能的,别浪费了朕的恩典。”他不耐烦的说。
那女人至今还与他斗气,那凤殿他连踏进去都不行,他何时受过这种气?
一肚子怨气已经憋得火冒三丈,这时根本无心处理任何事。
敏通愕然。“皇上,您怎能对臣妾这般无情,臣妾——”
“够了,你若真想要进宫来也行,就当那女人的宫娥吧,自从春风姑姑死后,她便乏人照顾,你去,顺便贴身保护她。”
“什么?!”她呆成一根冰柱。他居然让她给那女人当保母?
“不顾意就别进宫了。”南宫策不留情的说,心情持续恶劣中,对人越来越不耐烦。
她错愕。
“您又欺负人了吗?”谢红花一脚踏进殿里,目光带着杀气,瞪着他。
在避他一个月后,她主动出现,他眼睛立时就炯亮起来。
敏通见状,心彻底凉透,凄楚不已。“臣妾叩见皇后娘娘。”她忍不住惆怅叩拜。
谢红花立刻将她扶起。“你告诉我,爷是不是又要你做什么坏事?你别理他,千万别答应!”她一副要给她当靠山的模样,交代着。
敏通哭笑不得,南宫策喜爱的女人竟是这么单纯可爱的人。
她眼一转,马上悲苦的说:“皇上要我进宫伺候您,当您的贴身宫娥。”
“当我的宫娥?”谢红花微愣后,目光瞟向他。
“敏通曾是后宫的妃子,您好意思这样委屈她?”
南宫策剑眉一挑,不屑的冷哼,“不然呢?你要我再回收她?”
“我……”她语塞。
“说话啊?”一双锐利的眸子冷盼着她。
她咬咬唇,又恨又恼的顿足。
“您还好意思说,您一身风流债前世才清去,这世又来,就连太丽的事也一样,您是打算将她丢在外头不理吗?”
“太丽?”男子精锐的双眼一眯。
“李三重?”见到冒着汗低头跟在后面进来的人,他立刻冷喝。
“皇上,奴才多嘴了,请饶命。”他抖着认错。
“哼,不是说你这奴才嘴牢靠?朕瞧缝死最牢靠!”
“皇……皇上……”李三重十只手指紧紧扣着嘴。别吧!
“爷若是要缝他的嘴,我是赞成的。”谢红花竟说。
李三重惊了胆。娘娘何时也变得这么狠心了?
“你赞成?”南宫策这会语调变得绵长了,显然也有些惊讶。
“嗯,李公公的嘴是要说给我听的,您尽管缝去,缝紧些,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正好恨您到来世去,让我这辈子都不用再理您了!”她冷冷的说。
男人听了这么违逆的话,什么恼气也没有,反而双眼精光灿烂,嘴角含笑了。
“你不恼朕了?”
“恼!”
“是吗?”他笑容灭了灭。
“那李三重的嘴就真的得缝了,因为他说了也是白说,简直废柴一个。”
“您!”谢红花抬高下巴,忿忿不平的瞪向高她近一颗头的家伙,恼恨地戳着他的肩头。
他一把抓过她戳人的手。“我可是教你气得血不知吐了几缸,你再闹下去,我就要内伤了。”
“那也是您自找的!”她撇过脸去,偏偏脸颊上染上可疑的红晕。
子夜般的眼眸仔细盯瞧着她,笑容又扩大了。“我这桩桩件件都顾虑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他笑问。
满脸通红了。“这都怪您,老爱背着我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她嘟嘴道。
谢红花轻叹。他这人天生骨子里就带着劣根性,而那桩桩件件无一不是出自于他的续密布局,她明知如此,还与他呕气,真是白搭了。
她这无奈一笑,男人凌厉的眼神立刻变柔,一扫先前的郁闷阴霾之气。
敏通见了更加黯然,自知终其一生绝对没本事让一个冷酷灵魂变得柔软的。罢了,不进宫也好,若进了宫,她恐怕真会被当成宫娥使唤,而最可悲的,那男人根本不会看她一眼!
想通这点,她走上前去,朝南宫策悠悠福身。“皇上,臣妾不进宫了,想这就到宫外云游去。”她看破的说。
“云游?你要上哪去?”谢红花一听急忙问。
“这些年不管在紟唐还是燕国,我都在宫里过,如今恢复自由身,不如就到处游山玩水,让日子过得逍遥些。”
“可是你不是想进宫?”她问。
敏通怅然一笑。“您扪心自问,真希望臣妾进宫来吗?别假装大方,这是自讨苦吃,臣妾若进宫,就算只是一名小小的宫娥,也会无时无刻诱惑皇上,想尽办法赶您出凤殿,让自己取而代之成为凤殿主人的,这样您还要留我吗?”
“啊啊…”谢红花愕然心惊。
“怎么?吓到了?”敏通笑问。
“老实说,要不是皇上摆明告诉臣妾,他有了您,容不下别人,就凭您的姿色与能耐,是斗不过我的!”她骄傲的说。
谢红花无语了。她相信,毕竟这厉害的女人连燕王都能玩弄于股掌,她小小一朵俗气的红花,怎么斗?幸亏自己男人“目光如豆”,全天下女人只瞧得上她,不然,呵呵,好在啊!
她赶紧躲到男人怀里,低着头,什么腔也不敢搭。
南宫策瞧着自己没用的虫子,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慨,摇着头,连损她的话都懒得说了。
“敏通,既然要走,就去吧,不过,你的功劳朕不会忘,朕会保你一世富裕,缺钱就进宫里支,亏待不了你。”他交代。
敏通望着他只为一个女人绽放光彩的脸庞,心下凄然,谢过恩后,落寞转身离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谢红花有些歉疚,但也无可奈何,况且,解决了一个,还有另一个。“爷,您对太丽如何打算?”她黯然的问。
虽然不顾意有人分享爷,但是,那人是太丽,不像敏通那般独立,她如何自私自利的撇她于不顾呢?
他笑眸玩味。“她也说想进宫?”
“她是被强迫送出宫的,一个女人在宫外如何独自过活?当然得回来才行。”她理所当然的道。
“一个人?她应该不是一个人了吧?”他扯唇说。
“欸?”
这时,李三重赶紧上前补充,“娘娘,您刚才走得急,没问清楚事情,太丽娘娘她是自愿不回宫的。”
“自愿的。”
“是啊,她有主了。”他轻巧的暗示。
“有主了?”她张大了嘴。意思是……太丽改嫁了?!
晓得她听明白了,李三重朝她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她怔愕过后,转身抱住男人,咯咯的笑了。“那太好了,多谢爷成全。”原来太丽也找到幸福了,那她就什么都不需要担心了。
男人眉心微微皱起。“你这女人不气了?”
“不气了。”她摇着脑袋,还开心的笑着。
“那你该赔偿我这阵子的损失了?”他提起。
“损失?”
“是啊,我可是抑郁了许久,身心不畅快到极点,你难道不需要表示什么?”
他星眸熠熠,薄唇扬高,非常明显,他想弥补多日来的欲求不满。
她整个人烫起来了。
“爷……”谢红花绞着十指。还有外人在呢。
但男人春情动了,谁能妨碍,挑起她的下颚,低下头就要吻上,她羞怯的起身避开,她一动,腰间便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他视线厅去,顿时,笑脸消失,一张脸几乎要冒出火光,砍人意味十分浓厚。
她心惊,连一旁的李三重也吓了一跳。好端端的,他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她不禁疑惑的拾起腰间的环佩铃铛搁在掌心,一瞧,露出惊喜之色。“天啊,爷,它活过来了!瞧,它变红了,而且比以前还要鲜红通透!”
正欢喜嚷着,抬头,却见他还是一脸的咬牙切齿。
“该死!”他甚至大声咒骂了。
“爷?玉活过来了,这不好吗?”她错愕的问。
他模样恼恨极了。
“好什么?上面竟敢将我一军!”他大发雷霆。
“这到底怎么回事?”她不解的问。
南宫策磨牙。“玉翻红,就表示你身上的厄咒还未解除,不过是给个续命丹保你平安罢了,这上头还是拿你当金植咒牵制我,我上当了!”他千算万算,机关用尽居然也会被暗算!他恨极。
谢红花听完,反而笑了。
“我倒不觉得如何,反正我已不再受限于红裳束缚,只要随身带着这环佩铃铛就成,而我本来就一直如此,根本没差别,反倒是您,被老天留了这一手,瞧您还能再恣意妄为吗?呵呵,太好了,可有法子教您收敛了。”她呵呵笑个不停。
他瞪着她。“还笑得出来,我本想带着你长居水宫的,看来暂时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