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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瀞叹了口气,看来她只能听天由命了……但她不想什么都不做地等死,无论如何,她都要视情况见招拆招,尽力逃生!

  当夜,小七直闯掌柜厢房,掌柜正睡得迷迷糊糊,一听到小七说是钰王爷想询问他有关安知县县令入狱的事,才知道今天自己接待了个不得了的王公贵冑,马上把熟睡的小二们叫醒,排排站接受询问。

  也因为安知县是邻县,又是发生在县令身上的重大事件,消息传很快,有一半的人都知道这回事。

  “……也因此,整个安知县陷入愁云惨雾中,县民们都哭说他们的县令一定是被栽赃的,还说要是县令被斩首,这世上就没有王法,他们也不想活了。”小七鼻头酸酸地把他听来的话转述一遍。

  “栽赃吗?”兰非语气毫无起伏地道,对这种事早已麻痹了。

  不过,在证实那位姑娘说的全是实话,他的防备心跟着松下后,他亲自抚摸过的每一寸柔软曲线,竟鲜明诱人的跃入脑际,掌心亦发烫起来。

  他真无法想象,当时的他竟能冷静自持地搜她的身。

  她那看似柔弱下属的性子,更让他兴奋得想痛快大笑。

  至今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顶撞他,她真让他心痒痒的,亢奋到现在。

  反正这趟旅行也挺无趣的,如果一路有她陪伴的话,会很好玩吧……

  “对了,她叫什么名字?”

  他的问题让小七吓了一跳,慢了一拍才回答。

  “我记得安知县的县令叫欧阳辅,店小二有提到那位姑娘单名叫……”思索片刻,他眼睛一亮,兴奋道:“水静无波的静多了水字旁,她的名字是欧阳瀞!”

  有洁净之意--

  “果然人如其名。”

  兰非愉快地弯唇笑道,令小七看得傻眼。

  他待在主子身边十年了,主子从不费心去记女人的名字,恐怕连伺候过他的美人们,他都记不住谁是谁,这还是主子第一次主动问起姑娘家的名字。

  看来,主子是看上那位欧阳瀞姑娘了。

  翌日清晨,当柴房的门被推开时,欧阳瀞还以为审问的时间到了,岂料却是被小七请到兰非房里用早膳,让她怀疑眼前这丰盛的早点里是不是加了毒。

  但美味的粥喝了没事,那邪恶的钰王爷也没叫她刺客,让她都要以为这男人相信她了,这早膳是特地用来赔罪的

  但,天底下没那么好的事。

  “现在要走?去哪?”昨晚被关在柴房里被蚊子叮咬是小事,被恶名昭彰的钰王爷带走,她的名节不保就是大事了,何况她还有要事在身,走不得!

  “我急着要救我爹,我不能跟你走。”

  兰非无视于她坚决的申明,一大清早就奢侈地喝着昂贵美酒,“小七,都准备好了吗?”

  “是,王爷。”

  欧阳瀞见兰非自私地不顾她的感受,更确定他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她放弃跟他说理,决定先装柔顺,寻找机会逃跑。

  “王爷,你起码让我回房收拾一下细软,再跟我的丫避、家仆说一声,一大早他们找不到我会担心的。”只要一远离他的视线,她就马上带着大家一起逃,赶往常乐县去。

  兰非终于正视她了,却扬起令人摸不清他想法的笑,一副看透她在想什么的表情。

  小七接话道:“欧阳瀞姑娘,你放心,我会请店小二转告你的丫鬟一声,你被咱们王爷邀来当客人了。”

  “你知道我的名字?”看到小七满脸心虚,她狐疑地转问兰非。她在投宿登记的册子上仅写着欧阳瀞,他知何得知她的闺名?

  是为了证实她所说的一席话是否为真,才费心去查的吗?还在短短一夜里查到,他对她未免也太防备了吧!

  欧阳瀞蹙紧秀眉,这男人的疑心病严重的程度远超出她的想象。

  “姑娘,该出发了,要不然抵达别馆时天都黑了。”兰非没有一点想解释的意思,唤她的那一声姑娘,也多了分轻佻意味。

  她不理会他的催促,凝着脸道;“王爷,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没有说谎,也不是刺客,为什么还不放我走?你不能什么事都随心所欲……”

  “本王就是能随心所欲。”他重重搁下茶杯,叩地一声发出闷响。

  “我会尖叫、会大声喊救命,不会随你踏出客栈的。”她无惧地回道。

  “无妨,我会一路把你扛在肩上走,还打你的臀,让别人以为我们在打情骂俏。”他面不改色地说着,甚至有些跃跃欲试。

  她涨红了脸,这男人简直太无耻了!

  “要我扛着你走吗?姑娘。”兰非笑睇着她,欣赏她羞恼的表情。

  她咬牙极力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他都敢掳人做客了,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好吧,她就姑且听他的话,让他失去警戒,再借机逃走。

  第3章(1)

  然而,这个好主意却在她被他紧紧扣住手后,变成一场空。

  “姑娘,我想我还是牵着你走比较安心。”他得意地笑着对她说。

  安心个头,他真可恶!她抽不回柔荑,只能恨假地瞪视他。

  兰非轻笑,笑颜俊得足以迷惑人,嘴里冒出一句,“你跟你的丫鬓感情似乎很好嘛。”

  欧阳瀞暗抽了口气,他是在威胁她,不乖乖跟他走,就要对宝儿不利吗?

  “还有什么话想说吗?”他看似大方客气地给她说话的机会。

  “我对你无话可说。”她只想撕下他那张俊美却邪恶的脸皮。

  而她一路被他拉着走出客栈,扶上马车,她始终没有机会逃走。

  瓖有金边花纹的豪华马车以平稳的速度前进,欧阳瀞拉起窗帘,装作在看着风景,事实上她是在记路,好找机会返回客栈。

  马车上只坐着她和兰非,空间很大,但他就坐在她的左边,还靠得很近,根本是个难以忽略的存在,让她免不得战战兢兢地提防着。

  兰非看她乖巧地看着窗外风景,以为她打消了逃走的念头。

  “昨天睡柴房很不舒服吧,喝点酒,补个眠吧。”

  马车里设备完善,有柔软的椅垫,还有精巧的桌案和柜子,里头放了茶水、酒和糕点。

  “我会睡柴房是拜谁所赐?”欧阳瀞讽刺道,没接过他递来的酒。她才不敢睡,谁知道这卑鄙的男人会在她熟睡时,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兰非唇边漾开笑,他就爱她直率地说出心底话,不带一丝伪装。他的视线一往下移,看到她颈子下的红痕,想到昨夜的美景,喉咙不禁有点哑,“姑娘,你的颈子好红。”

  欧阳瀞没多想地抚上,昨晚他压着她、在这上头态意吮吻的画面也跟着在她脑海涌现。她羞得手足无措。“柴房受蚊子多!这是被蚊子咬的!”才不是他的吻痕!

  她望着窗外不理他,这才惊觉被他一下扰得忘了记路了,糟,方才有岔路吗?

  她没发现兰非看她的眼神里多了分深沉的欲望,没发现封闭的马车里,男女独处的氛围又有多引人遐思,只专注地想着如何从马车上逃逸。

  跳下去她能成功逃逸吗?不成,她不敢……

  “我想……小解。”她望向他,提出要求。

  兰非睨了她一会儿,害她紧张得心脏差点蹦出来。“好,那我就在你身边看着你,免得你遇上危险。”

  这样要她怎么逃!他不合礼教的回答真令她气绝。

  “我想喝酒……我渴了。”也许喝了酒后她胆子会变大,就敢跳马车了。

  兰非替她斟了杯酒,狡点的眸光迎向她,“还喝得下去,证明姑娘方才说要小解是骗人的。”

  欧阳瀞被他轻易戳破谎言,涨红着脸,困窘地灌下一大口酒,但她忘了自己不会喝酒,立时被热辣的酒液呛得止不住咳了。

  “好喝吗?”他故意问她。

  “真好喝,多谢王爷。”她边咳边言不由衷地刚答。正感到懊恼之际,她忽然看到前面有个转弯,明眸为之一亮。

  转弯时马车速度必会减缓,道路旁又杂草丛生,她若跳车应该只会受些皮肉伤,而且杂草又能遮蔽她的行踪……

  娘,请保佑女儿。她在心里祈祷着,把最后一口酒咽下,将杯子搁在桌案,然后在车速趋缓的那一瞬,大力推开车门,往外一跃--

  但她很快便发现自己失败了,因为背后那个男人已眼捷手快地用力搂住她的腰。

  “欧阳瀞,你疯了吗?你竟想跳车,信不信会摔烂你这张脸!”

  欧阳瀞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对自己怒吼,一时恍了神,再加上半个身子悬在车外,看了看外头实在有点可怕,令她不由得感到惊恐,说不出话,直到感觉到自己正被他拖进马车,她才找到反抗的胆量。

  “放开我!我要回客栈,我要去救我爹!”

  兰非使力把她拖入马车里,将她按在怀里不松手。

  他额前冒出汗来,呼吸也变得急促,像是被她大胆行径给吓坏了。

  难怪她会突然跟他要酒,原来是想壮胆跳车!他太小看她了,对这女人真是一点都不能大意!要是她跌掉了一条命,他就少了个玩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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