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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是少女怀春,她很快就被说服了。“谢王爷。”

  宝儿被丫鬟带走后,兰逸走入寝房,脸上的温和隐去,换上无情冷笑。

  还以为把信给烧了就不会来烦他了,欧阳辅的女儿和奴婢还真不懂得死心!要不是得维持备受爱戴的旭王爷形象,他才懒得理那个丫头。

  不过,欧阳辅的女儿被兰非给掳去糟蹋了,还真可惜啊,他原打算装作没接到信,不知道这回事,等欧阳辅被砍头后,再深表遗憾地要她当他的美妾,好好照顾她。

  既然被那人抢先睡过了,他也没兴趣了……

  等等,兰非必定是对欧阳瀞感兴趣才会掳走她,万一他为了讨好她,插手替她主持公道的话,事情一定会传到皇上耳里。到时候……

  不,兰非向来喜新厌旧,从不把哪个女人放在心上,腻了就弃如敝屣,不可能对欧阳瀞太过着迷的,就算知道她爹被冤枉又如何?他可不是什么侠义之士,会平白为人抱不平。

  兰非的性子,他可是摸得一清二楚,这些年来,他可是一直仇视地看着他。

  兰逸的眸闪过一抹厌恶憎恨。

  他的母妃深爱着父皇,但父皇自从被华妃那绝世的美貌给迷住后,就冷落了母妃,母妃自此精神失常,每天抽打他和哥哥,要他们不能输给华妃的儿子,事后哥哥又会把怨气如在他身上,让他痛不欲生。一看到兰非有个慈爱的母亲和爱护他的兄长,他就恨不得彻底毁了兰非的一切。

  在父皇为了让众人心服口服,弃兰昕,立身为长子的哥哥为太子的那晚,在轰隆隆的雷声暴雨中,他的母妃又发疯了,笑嘻嘻地说她终于毒死了华妃。

  当然,那件事在他和哥哥有意的掩盖下,没让人查出是母妃所为,但此后兰非看他的眼神总充满怨恨,他知道兰非怀疑是母妃所为。

  皇宫里的明争暗斗不就是这么回事?人害人不是为了得到皇上的宠爱,就是为了获得更多的权势,是那个华妃活得太幸福无知才会被杀!

  为了活下去,他必须往上爬,把想害他、挡在他面前的人都铲除掉。随着得到的权力愈多,野心也愈大,他终于将目标转向成为至高无上的帝皇,如此一来,就再也没有人能恣意伤害他。

  为了那个位置,他一直在等待机会。

  五年前,父皇驾崩,机会来了,他毒杀了自己的亲兄长,但因为排行老五的他实权和兵力都不是,斗不过兰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登上王位。

  而欧阳辅会入狱,也是那老头自找的。

  一个月前,他选在偏僻的安知县,和从赤龙国逃出,身负意图造反之罪的赤龙国护国将军秦功见面,商量合作谋位一事,却不小心被欧阳辅撞见。虽然欧阳辅听不懂赤龙国话,但要是欧阳辅哪天认出秦功的身份,把他和秦功会面的事传开,届时他非但得不到皇位,还会背上勾结外族叛国之罪,受到皇朝通缉,难以活命。

  他当然可以派人去暗杀欧阳辅,可他生平最厌恶的就是那种自以为高尚清廉的人了,曾被那种人所救真让他作呕!所以他大费周章的派人栽赃,利用职权贿赂刑部,就是为了让欧阳辅背上贪污罪被砍头,砍掉那老古板一身清廉骨气。

  但现在,他是享受不到那乐趣了。

  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令他打算速战速决。

  唤来心腹,兰逸冷血命令,“在行刑之日前,用这瓶酒毒死那老头。”那是他母妃毒死华妃,他又用来毒死太子的毒酒。

  不过,他还是怕会有变数。

  “还有帮我备车,我要和十九烈士上京城,亲眼去看那老头的尸体!”

  “要搭这辆马车上京城救我爹?”欧阳瀞错愕地看着眼前这辆用铃铛、大把鲜艳花朵装点得富丽堂皇的马车。

  这马车还比昨天她乘的那辆更大!救人不是该低调吗?他太嚣张招摇了吧?

  “我们要连赶三天的路,当然要买大一点的马车坐才舒服。”

  兰非一脸理所当然的说,还觉得她的反应太大惊小怪了。“进去吧,该出发了。”

  她踩上小七摆好的木制阶梯进入车厢,里头摆设更是令人惊讶,一边是一般的座椅,另一边竟是覆上羊毛垫子的软榻,上头还备着绣有花鸟图的被褥。

  “天啊,马车里居然会有软榻!”

  兰非在她之后踏入,他选在座椅上坐下,斜睨着她笑道:“瞧你高兴的,就那么想爬上我的榻吗?”

  她暗抽了气,咬牙切齿道:“你会错意了,我还不想爬上你的榻。”她连忙离那张杨子远一点,坐在座椅的最边缘,也与他隔开一些距离。

  这男人,他脑子里真是无时无刻都是那些下流念头!

  虽然娘过世了,没机会跟她说明男女之事,们她帮县民喂过猪、赶过羊,帮忙久了,也知道做那档事就跟畜生交配一样。

  可育生是只有固定的时间才做,这男人居然无耻得想一次又一次地对她……

  昨晚听他说了那些话后,原以为自己会感到恐慌愤恨,但她却只觉脸红心跳。

  直到他走后,两颊的红晕仍久久不褪……“你穿我送你的衣裳真好看,鹅黄色果然适合你。”兰非似不将她的拒绝放在心上,优雅地交迭起双腿,由衷赞美。

  “那是因为你不让我收拾纯软,我没衣裳穿,才不得不换上的。”她低头看着用上等绸缎裁制的衣袍,不领情地说。

  “是吗?”看出她只是逞口舌之快,他并不太在意。“现在是巳时,到下个县城恐怕要是天黑以后了,你就祈祷我们今晚有客栈睡吧。”

  欧阳瀞没理会他。车厢里的空间很大,但他的存在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她拉开窗上的花色布幔,想观看沿途景色以分散心神。当然,如果周围没有骑着马的侍卫挡住视线的话,她的心情一定会更好。

  晌午一到,所有人只简单以肉干和肉饼充饥后又继续赶路,直到傍晚,他们路过一家简陋的饭馆,兰非才下令在饭馆刚晚膳。

  当然,就算在偏僻的郊外,兰非仍不改嚣张的作风,要求店家腾出一间厢房,让他们单独用膳。店家为了那黄澄澄的金子,当然努力想办法腾出来了,还在桌案铺上略嫌俗气的红色帕子,用花色瓷盘装着大厨最拿手的烧鸡、小笼包和鲜鱼汤等佳肴,姑且不管吃起来口味如何,看起来确实很令人食指大动。

  厢房内只有兰非和欧阳瀞独处,兰非还特别嘱咐小七,不论听到里头发出什么声音,都不准进来打扰,格外有让人暧昧联想的空间。

  欧阳瀞才没心情管他在搞什么名室,想到她爹被关在牢里受罪,不知是否安然无恙,她就没有胃口。

  兰非看到她瞪着满桌菜发愣,皱眉问道:“中午你没吃上几口,现在还不饿吗?”

  “我是不饿。”她郁郁寡欢,放下了筷子。

  “我饿了,陪我吃。”兰非岂会不知她在烦恼什么,但为了她的身体,不想吃也得吃,他仍强势地道。

  “你先吃,我晚点再吃。”她真的没胃口,也不怕他的命令,心知他横竖是不会伤害她的。

  这念头一冒出,她陡地一怔,回想起先前除了曾被他误当成妓女和刺客的羞辱外,他顶多嘴上威胁、调戏她、把她关在柴房喂蚊子,认真说起来,并没有真正伤害过她,所以,她才不那么怕他,是吗?

  “一个人用膳太无聊了。”他只吃了一口菜,便将整盘菜往后头一丢,锵的一声,花色瓷器碎了,食物也遭殃了。

  欧阳瀞简直不敢相信他的所做所为,愠怒地道:“许多穷苦的百姓都没得吃,你竟然在浪费食物?”

  “那又怎样?”他冷笑反问。

  “兰非,你太不懂得民间疾苦了!”她的胸口因气愤而不住地起伏着。

  兰非满不在乎也笑道:“瀞儿,你终于肯叫我名字了,听起来挺悦耳的。”

  “悦耳?”欧阳瀞相信此刻她的脸一定扭曲了,“你的耳朵一定是出了什么毛病!”她尖锐地讽刺。

  岂料,他却笑得更愉快,还端起另一盘菜肴,故作感慨地道:“啧,这道烤鸡看来可好吃了,可惜没人要吃,丢掉真可惜……”

  不可能眼睁睁又看他丢弃食物,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才勉为其难地道:“我是真的没胃口,所以只吃一点。”

  兰非看她一小口、一小口秀气地吃着,吃得颇勉强,又看到她眼眶下的阴影,显示她昨晚睡得不好。她就那么担心她爹?

  担心到寝食难安的地步?

  他无法理解。顽劣的他从小就被父皇视为麻烦,要不是父皇极度宠爱母妃,他这个逆子早就被放逐,眼不见为净了吧。

  在这世上,只有母妃和皇兄能教他放在心底,只是现下看着这女人憔悴的样子,他竟也有着些不舍。

  “那喝点汤。”她只吃那么一点,哪够支撑后头的路程。兰非为她舀了碗鲜鱼汤,要喂她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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