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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继续骂道:“最可恶的是还规定家业只能由男人来继承,逼得女人非得生个男孩不可,而且生不出来就怪女人!明明生男生女是由男人的染色体来决定的,却把生不出儿子怪罪到女人头上,搞得未来男女比例不均,说到底你们男人才是罪魁祸首!想追女人就凭自已的真本事,仗着力气大来逼迫女人有什么好光荣的,我就不信待在这里的女人有几个是心甘情愿的,还不是因为被恶势力所逼,只好委屈自己忍气吞声地伺候男人,你们真以为自己很得女人缘吗?”

  一口气骂了这么多,总算吐出些怨气,不然憋在肚子里难受。

  第8章(2)

  上官逸怔怔的盯着她,唇角收起了笑容,眼中闪着诡异之光,像在思考什么似的,过了一会儿才说:“骂了这么多,你不怕后果?”

  她奇怪的看着他。“猜也知道我的下场是什么,不趁现在多骂一点,难道等你们吃饱喝足之后再骂吗?”

  他突然放声大笑,应该被激怒的他,却反而笑得开怀。

  她惊讶地瞪着他,自己可不是来逗他笑的,也讨厌他把自己说的话当成笑话,忍不住嘲讽道:“你是因为被我说中事实,所以用大笑来掩饰吗?”

  上官逸收起笑容,有那么一刻,她感觉到这男人被她惹怒了,但他嘴角随即又扬起弧度,然后猛地抬起大掌掐住她的脖子,让她痛呼一声。

  低沉的警告在她耳边响起。“别轻易惹怒我,否则后果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她几乎没办法呼吸了,掐在脖子上的力道好大,只要他再用力一点,说不定她就断气了。

  她勉强挤出声音说:“反正……你力气大……我……打不过你……想杀……就杀吧。”

  这是一步险棋,这男人生性高傲,绝不会顺着别人的话去做,所以她赌他不会杀她,于是强忍住不去挣扎,可是他的力道却丝毫没有减弱,快掐死她了,若他再不松手,她就真的要晕死过去了。

  这种感觉真的好痛苦啊!她的手在抖,感觉自己快支撑不下去了,就在她以为这男人真的打算杀了她时,掐住脖子的手劲却陡然一松。

  他的手一放开,她总算又可以呼吸了,因为吸得太急,忍不住呛咳着,伸手摸着疼痛的颈子,感觉像被火烧过似的,让她忍不住抬头瞪着这个性情难以预测的男人。

  上官逸佣懒的开口。“你运气很好,因为本王心情不错,不想坏了兴致,所以这次我饶过你。”语调虽轻,却带着令人胆蹇的威面对这个高傲的大王,以及这群野蛮的男人,她知道自己势单力孤,若要逃走恐怕很难,所幸她赌对了,这男人因为高傲的个性,暂时应该不屑碰她,也不会杀她,她算是保住了自己。

  但是她必须想办法拖延时间,让殷罗和强森他们有机会救她。

  脑海里浮现殷罗漠冷如石雕的脸容,她想他应该气炸了吧?可以想见,当他找到她时,他的表情会是多么的铁青吓人?当初应该听他的话的,她为自己的误判感到惭愧。

  突然,一名侍女过来将她的绳子解开,然后把一壶酒塞到她手里对她说道:“大王有令,要你帮大家倒酒。”

  她一脸狐疑地抬头瞪着那名侍女,再瞪向那个已经半躺在软榻上,任由一群女奴伺候、为他倒酒,还替他把水果送进口中的山塞大王,他正一手撑腮,半敛着一双俊美的眼看好戏似的睨着她。

  甄月华紧握拳头,恨恨地咬着唇瓣,这个臭男人居然要她去帮这群男人倒酒!她来到古代是要收集历史文献,可不是来当酒促小姐的。

  “大王不杀你已是恩赐,如果你还想活着,就照做吧。”侍女劝她。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男人虽可恨,但甄月华知道自己必须忍下这口气,他是故意要羞辱她,而她必须给自己争取时间,倒酒就倒酒,谁怕谁啊?

  于是她挺起胸膛,拿着酒壶走向那些把酒杯伸向她的男人,——为他们斟酒。

  过程中她一直冷着一张脸,沉着气,不去在乎他们讪笑的嘴脸,将那吵死人的得意笑声甩到脑后。

  笑吧!等殷罗和强森他们找来,看他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等着瞧吧!她一定会逃出去的!

  一定!

  今儿个一早,甄月华被带进一个潮湿又阴暗的石窟里,除了她,里面还有其他十几名女奴,她和这些女奴手上都被分配了一个木盆,木盆里装着臭男人们的脏衣服。

  这石窟里有山泉水滩,被用来当作洗衣房,而她的工作就是必须把木盆里的臭衣服给洗干净。

  她被抓来已经是第三天了,这三天她被逼着在这里当女奴,做着和其他侍女一样的工作,又被限制自由:她长这么大从来没伺候过男人,她是个学者,只懂得分析历史考古文献、发表论文,把自己的青春奉献在学术研究里,何尝做过这种苦差事?

  而那个叫上官逸的山塞大王存心整她,今天还要她做洗衣妇,哼!以为这样她就会哭着向他求饶吗?

  她一点儿也不怕苦,洗就洗吧!是洗衣服又不是洗肾,有什么好怕的?起码还可以远离那些臭男人,而且她随时可以找到乐子来玩,当别的洗衣妇在忙着洗濯衣衫时,她则好奇的在研究手中的胰子。

  这胰子是古代的香皂,根据记载,古代没有肥皂,他们用胰子、草木灰、皂角或澡豆来洗濯衣物及身体、头发。

  她手上的这块胰子散发淡淡的桂花香,制作材料里肯定加了桂花。

  当她抓着胰子研究时,无意中瞧见石壁上的刻痕,让她整个人呆住,接着精神一振,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直盯着这些像是文字的线条,心儿扑通扑通的大跳着。

  在别人眼中,或许只当它是用斧头或是什么尖锐物在上头刻划的乱七八糟涂鸦,但她却注意到它的特殊处。

  这些线条跟春秋战国时期的篆字很像,但不完全一样,天哪!这可是一个大发现呀!这里的山壁上,音然有象形文字!她异常兴奋的研究着那刻划的线条,正当她满心欢喜时,突然传来的惊叫声让她诧异地转头,望向声音的来处。

  “死丫头!敢偷懒!看我怎么教训你!”

  “珠婶,饶了我,我不敢了!”

  凄厉的女奴哭声让甄月华立刻决定去看看怎么一回事,她转身朝围观的人群走去,发现原来是珠婶正在教训一名女奴,而这名女奴害怕得跪在地上哭着求饶。

  她皱起眉头,在场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人上前阻止,只会在一旁观看,不由得开口大喝:“喂!住手!”

  出生在注重人权时代的她,看不惜古代人这种把人当奴婢欺压的行径,甚至也早忘了自己目前是奴婢的身分,在这尊卑分明的社会里,她丝毫没有其他女奴的害怕,只有满腔的愤怒。

  众女皆是一愣,她们连想都没想到,会有人敢叫珠婶住手。

  珠婶也很讶异,愤怒的转头大骂:“是谁那么大胆叫我住手?”

  “我。”甄月华从众女之中走出来,面对珠婶的怒瞪丝毫不以为意,不但毫无畏惧的直视她,甚至还指责对方的不是。

  “你干嘛打她呀?她又没惹你,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不可?”她一边说还一边蹲下身,扶起被打肿脸的女奴小青,温柔的问:“你还好吧?”

  小青怯怯地答:“我……我没事……你别……”

  “咦?你发烧了。”当她的手碰到小青的脸蛋时,发现好烫,轩忙摸她的颔头察看,本以为她是被珠婶打红了脸,看来并不是,她是生病发烧了。

  “我教训这丫头,你竟敢多事忤逆我,你不想活了吗!”珠婶还在气头上,忍不住在一旁大声的威胁。

  甄月华感到不耐烦,冷冷的瞪她。“你讲话不用这么大声,这里回音很大,又不是来唱歌的,有必要飙高音吗?”

  她的话让大家错愕,还有人因此偷笑了,让珠婶一双怒目瞪得都要凸出来,随即骂得更大声。“你敢挑衅我!这个死丫头——”

  她没好气地说道:“什么死不死的,我有名有姓,我叫甄月华,你不是想知道她为什么偷懒吗?我告诉你,她生病了,所以才没办法工作,并不是偷懒,懂不懂?”

  珠婶气得当场脸红,用手指着她。“你敢多管闲事!”

  甄月华语带指责。“这不叫闲事好吗,你没看到她脸色很苍白吗?见到别人生病了,难道你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真是越说越不象话了,从来没有一个女奴敢跟珠婶顶嘴,更遑论反过来指责她了,把她气得一张脸乍青乍白。

  “好啊!你真是不想活了,我看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不行!”说着就要举起手给她一个耳光。

  甄月华义正词严的对她道:“大家都是女人,那些臭男人欺压女人就算了,你干嘛帮着那群土匪来欺压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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