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肯靠近我了。”他露出失而复得的笑容。“你是怎么出来的?照理说你应该明日才会被释放。”
“我用激将法让那个男人放我出来的。”她依旧脸红地低着头,不敢看他。“他说你为了救我,答应和那女人成亲,所以我一定要阻止婚礼。”
“原来如此。”他加深笑意,将她的话做了另一毒解读。“所以,你是不希望我娶别的女人。”
没料到他会做如此结论,她瞬间羞得面红耳赤,连忙抬起头反驳。
“才、才不是,你别误会,我只是不希望你做傻事,而且……而且……”想起自己做错的一切,她表情瞬间一改,不禁歉疚的别开脸,低声道歉。“而且我什么都知道了,我知道你易容的原因,也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一切都是我误会了你,我压根儿不值得你--啊!”
她的脸忽然被扳正,接着一张薄唇无预警地封缄她的声音。
薄唇放肆地贴着她的唇,辗吮亲吻她软润的唇辫,!热舌尖同时描绘她的唇形,让她错愕的睁大了眼,本能就想张嘴发出声音,谁知他却乘机退开,将一颗药丸塞入她的口中。
她一愣,他再度低头亲吻她的红唇,轻舔挑逗,吸吮摩挲,好一会儿后才拉开彼此的距离,还给她呼吸的空间。
“那是解药,快吞下去。”他看着她呆若木鸡的模样,不禁发出微微沙哑的笑声。
解药?
她无法回神,依旧傻傻盯着他看,整个脑子因为他突如其来的侵袭而呈现一片空白,压根儿无法思芍他所说的话,整张小脸红得就像是熟透的蜜桃。
“你吞下的是种慢性毒药,虽然短时间不会发作,但三日之内一定得服下解药,否则五脏六腑就会受到侵蚀,那是解药,你快吞下去。”他慢条斯理解释那颗药丸的作用,不过见她迟迟没有动作,他只好又道:“还是需要我“帮忙”!”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软润的唇,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想“重温旧梦”。
她睁大眼,总算回神,用快到不能再快的速度将药丸吞下肚。
“啊,可惜了。”他发出叹息,一点也不在意泄漏出心中的惋惜。
小脸更红,她却不敢出声斥贵他的孟浪,也不敢出手报复他的偷香,只好迅速低下头,躲进他令人脸红心跳的目光。
在她做错那么多后,就算他不生气,她也无法原谅自己,更不敢奢望他还会像以前那般待她,但见面后他丝毫不变,待她同样温柔,还多了份霸道与占有,一点也不像是他,可又让她怀疑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他。
因为她忘了他,忘了九年前与他相识的一切,所以为了进免将她吓跑,他始终表现得极为彬彬有礼,然而他是她的相公,又是个男人,怎么可能真的什么……什么“想法”也设有。
她是被一群大男人带大的,纵然叔伯们从没在她面前光明正大“千坏事”,但男人私底下是怎么回事,对女人又有哪些“想法”,她可是比谁都清楚,兴许是因为身份碌露了,他也不想再隐瞒她任何事,所以他才决定对她展露“真面目”--
虽然心里还是愧疚,但他理所当然的接抱和占有,却让她不再那么怯懦,不再胆怯面对他。
“解药到手,这个地方不能久待,我们走吧。”确定她吞下解药后,他立刻接着她往门外走去。
而她也没有抗拒,任由他亲密圈楼着,但是就在要跨出门槛之前,她却忽然停下脚步,焦急的仰头看着他。
“等等,我记得他们也逼你吞下了毒药,你体内的毒解了吗!”
“当然,我已经服过解药了。”他泰然自若的微笑。
“那就好。”她立刻松了一口气,丝毫没怀疑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那我们要报官吗?”她接着问。
“官府绝对不是这两人的对手,报官只会连累那些人,还是不报官的好。”他说出合理的想法。“不过多行不义必自毙,就算这两人今日侥幸不死,待我在江期上放出消息揭露他们的藏身处,自然会有人替天行道。”
看着他沉静的眼神,她这才想起八方镖局在江期上地位崇高,人面极广,他身为副镖头自然也有一定的地位,只要他开口,多得是人肯为他效命。
由名门正派制裁邪门歪道,实才相当,合情合理,也不怕连累官府,确实是最理想的解决办法,不过前提是那女人的运气得够好,能活过今日。
她回过头,本想察看那女人的状况,谁知道他却扳回她的小脸,不许她看。
“别看了,是死是活都是她的命,走吧。”语毕,他立刻楼着她跨过门槛,迅速离开这拣造设别致的房子。
风雪呼啸,很快就将他们的身影掩没,而就在此对,晕厥在地上的赵枭竞忽然一跃而起,没好气的拉了张登子坐下。
“该死,那昊小子下手还真狠,废话多得就像屁,不知道地板很冷吗?”他揉着发疼的预子,呱哩呱啦的抱怨。
“他分明是故意拖戏!”
“谁让你故意在雪地上戏弄他,又是拖着他,又是将他摔到地上。”床杨上传来娇软声嗓,赫然竞是被劈晕的雪灵花,就见她软软的自床榻上坐正,伸手将披散的长发拢到肩前,神色自若,行动自如,压根儿就没被点住穴道。
“哼,那也是帮他演戏啊,难不成我还得将他拦腰抱起,温柔的将他放到雪地上,两个大男人,你说那画面能看吗?”只是演戏,没必要这么柄牲吧?“为了帮他追回美娇娘,我又是演戏又是扮坏人,他竟然还下手这么狠。”该死,他的脖子铁定会痛个三天。
“他为什么不能?”雪灵花挑眉轻笑,一点也不心疼他,反倒慢条斯理地将私在指尖的靛蓝色假指甲一根接着一根剥除。“这些年来他到处替你搜罗各地稀世珍酿,其中有些酒,恐怕连当今皇上都还喝不到,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不过让你帮扮演出戏,你有什么好叫的?”
“什么叫做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赵枭瞪着自己的爱妻,郑重申明。“我是他师父,江湖第一赏金猎人千面幻狼,要不是当年我传他易容术,这些年来他押镖能押得那么轻松吗?他拿点酒孝敬我本来就是应该的!”
“你还好意思说呢,教人一点功夫就端着师父的架子作威作福,赖着人家四处替你搜罗好酒,也不怕丢脸。”她斜睨他一眼,接着起身走到门边,看着雪地上那成对成双的大小脚印,露出美丽的笑容,知道这出戏过后,世上又会多出一对鸳鸯春侣。
为了让整出戏演得逼真,他们可是在半个月前接到乖乖徒儿的来信对,就按照信上的请托续密安排一切,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邪门歪道”,她可是花了好一毒功夫才做出那些靛蓝假指甲,再将一些益身补气的药材磨成粉,揉成那些药,而原本用来搁置药材、美酒的地窖,也特地空出来改成了地牢。
她行医多年,替无数人看过诊,就是没演过戏,能成功骗过那小姑娘,代表这场戏她演得应该还不错。
“你到底是不是我老婆,老是帮那小子说话。”赵枭气呼呼的也来到门边,却是迅速伸手将人纳入自己的怀中,不愿外头的冷风吹凉了她的身子,让人完全难以想像粗犷如他,竟会有如此温柔的举动。
“我是你老婆,可也是他师娘。”她幸福的依偎在他的怀里。
“那你说我重要,还是他重要?”他吃味的问。
“都重要。”她捂嘴轻笑。
他不悦皱眉。“那是我俊,还是他俊?”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她转过头,笑得更开心了。
他眼角抽动,咭浓一声,素性低下头吻住那张可恶的小嘴,让她再也笑不出来。
终曲
离开那栋房子之后,乔明珠和蔚超恒再度踏入风雪之中,然而眼前陌生的迈阔雪原和白茫茫的风雪,却让她迷失方向搞不清楚东南西北。
不过即使她知道方向,她也不确定是不是该继续往北方前进。
之前他是假扮蓝恒陪着她往北走,如今他恢复蔚超恒身份,为了追她走了那么远,她怎么敢任性的继续往北方跑,可若不往北方跑,她也没脸主动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毕竟当初是她自个儿开口说了不想嫁给他,还说要他休了她……
她爱上了他,却再也没资格当他的妻子。
她甚至不敢想像该怎么面对爹爹、叔伯们和他爹。她让他们所有人蒙羞,她再也没脸回到京城和扬州。
停下脚步,她落然伫立在寒冷的风雪之中,白雪在风中交织,模糊了风景也模糊了她的心,天大地大她竟然不知道究竞该往哪里去,在这片冰夭雪地中,唯一能让她感觉到温暖的,却是那被她伤害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