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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蛋糕呢?”他口气一软,带了点无可奈何的苦笑。

  “你这人很贪心耶!有大餐吃还不知足,连甜得腻死人的奶油制品也不放过,我看透你的为人了。”她故意发嗔,鼓起粉嫩的腮帮子。

  “那是我自己煮的。”夏桐月皮笑两不笑的提醒她。

  “至少菜是我买的吧!你负责烹调,我捧场的一扫而空,给足你面子,我们合作无间。”她大言不惭的说,丝毫不见愧色。

  “嗯哼!不愧是律师界的顶尖人物,能言善道,口沫横飞,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了,我还得感激你打乱我和朋友约好的聚会。”若非是她,此刻他正悠哉的在“夜舞”PUB喝酒,听好友大吐娶不到老婆的苦水。

  “又是那个被婚姻女神拒于门外的四人帮?”杜希樱蛾眉一蹙。

  “我是不想结婚,跟结不成婚是两回事,少混为一谈。”女人是麻烦,避而远之。

  她肩一耸,不予置评。“蛋糕来不及订,不过礼物倒有一件。”

  “礼物?”他有些意外地扬眉。

  “我特意从西雅图飞到纽约,请时尚大师皮耶为你量身订做的专属品,你千万别感动到抱着我痛哭。”她不提耗了多少心力和金钱,半开玩笑地打趣。

  夏桐月失笑。“就会夸大其实,什么东西能让我感动到抱头大哭,有钱还怕买不到……咦!这是……”

  看出他惊喜多过讶异,眼底光辉璀璨如星,她得意的噙着笑。

  “飞鹰造型的袖夹,纯白金打造,耗时一个月零九天,栩栩如生的羽翼似要展翅高飞,一根一根细致的羽毛最难描绘,我和皮耶关在工作室里,为了它的纹路绞尽脑汁,还差点大打出手呢!”幸好她的坚持是对的,他钟情鹰扬天际的雄姿更胜于沉思的鹰首。

  “你真是让人无语。”他眼中有着动容,难以言喻的暖流滑过心间最柔软一角。

  “送我回家吧!我就赌你心软。”她甜笑,知道他不可能放下她不管。

  “是呀,只对你心软。”他无奈的笑了,厚实手臂紧紧搂住她娇柔身躯。

  第3章(1)

  他们究竟是朋友,还是情人?

  或者是上辈子亏欠甚大的冤家,今生来索讨,藉由暧昧不明的身分来显示牵扯不清的缘分。

  外人看得一头雾水,他们自己也雾里看花,始终无法确定这一段关系是出自习惯或是……真的有爱情成分在内。

  但两人谁也不说,像是不能碰触的秘密,走得再近,拥抱得再热切,无形的横沟仍阻拦在前,挡住遥遥相望的眼神。

  望着近在眼前,睡得香甜的娇颜,夏桐月,知道薄毯覆盖下的娇胴不着寸缕,一如他的一丝不挂,赤裸裸的与之共眠。

  他微带感慨的苦笑,唯有这一刻,他才敢真实表露内心的感情,他不受控制的心早受她牵动,不可自拔的深陷泥沼,连呼救都觉得困难。

  自从那一日杮树下的相遇,就已注定牵扯不清的未来,她的一颦一笑、娇嗔慧黠,一一留存心底深处,教他想忘也忘不了。

  只是他不能承认,也不可有一丝一毫的在意,就算他们亲密得熟知对方的所有敏感地带也一样,否则她只会逃得更遣,远到孤立起自己,不再轻易让人走进她的内心世界。

  “嗯……天亮了吗?外头阴沉沉的,大概要下雨了吧……”好冷,脚指头快结冰了。

  见她缩缩身子,朝床上唯一的暖炉偎近,夏桐月眼底的宠溺一闪而过,佯怒的想拉开她环上他腰间的双手。“快起床,我要迟到了。”

  “再见,不送,记得帮我锁门。”她很无情的扬手一挥,随即又钻进暖暖的被窝里,蜷成虾状。

  他没打算让她再睡地轻拧她的眉心。“你没车,我得先送你去上班,你没忘记吧!”

  “天呀!你干么提醒我这么残酷的事实,我累了一晚,不想动。”连翻身都嫌懒的杜希樱痛苦地发出呻吟声,表情挣扎。

  他有些幸灾乐祸地戳她痛脚。“是谁说良辰美景,留我下来共剪西窗烛,死活也不让我走的奉送一场难忘的生日派对。”

  “有吗?有这回事,我昨晚吃了烧酒鸡,醉了,不记得发生什么事。”她装傻地微睁迷蒙双眸,犹带一丝没睡饱的困意。

  “你酒量好得很,红、白酒混着喝还能连干三瓶,你这番瞎话要说给谁听。”

  她比他能喝,饶是在酒国亦是完封女王。

  “不是你故意灌醉我,好对我上下其手?”她开始推卸责任,很没担当的怪罪起男人。

  “酒是你买的。”他暗指若是有人动手脚,那人非她莫属。

  她打哈哈地闪避责任归属问题,十足的驼鸟作风。“哎呀!彼此相识太深可不是一件好事,我的底牌全被你看光光了,毫无秘密可言。”

  想想也挺可怕的,打她九岁认识他到现在居然有十八年了,期间他求学,她出国,两人分开的时间不超过三年,几乎她大半个青春都有他的参与。

  十八年耶!她竟然还没有嫌腻,简直是不可思议,以她讨厌牵绊太深的个性而言,他算是奇迹了。

  “被我看光光的,不只是你的底牌,还有一丝不挂的胴体。”他冷笑地轻拍她光洁额头,掀开被,光着身下床准备梳洗。

  杜希樱没好气的噘起嘴,横睇他全无赘肉的结实背影。“你很下流耶!有教养的男人会避谈令女伴尴尬的话题,尤其是肉体部分。”

  “你压在我身上又啃又吻就不下流,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成?”他微皱着眉,冷视镜子中,他耳朵下方,靠近喉结处明显的吻痕。

  她是故意的,他非常清楚,每一次她都会用激烈的方式留下属于她的印记,好昭告世人他有个热情的夜晚以及火热的床伴。

  “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若不想要,我勉强得了你吗?说得那么委屈好像我是强暴犯似的啊!好冷哦,快冷死了,你把毯子还给我……”遇到心眼小的男人,真是她一辈子最深沉的痛。

  莹白娇胴雪嫩得有如羊脂白玉,在淡淡晨光中展露珍珠光泽,似盛放的玫瑰,又似骄傲的女王,玲珑婀娜,娇媚无比。

  注视着娇艳人儿的墨色瞳眸黯了几分,下腹一热,浑身血液往那里集中,刚从浴室出来的他故作无视她的诱人,性感又慢条斯理的扣上衬衫的扣子。

  “我九点上班。”而她只剩下半小时不到的梳洗打扮时间。

  “那关我什么事,我十点才上班……不,不去也行,反正事务所又没有打卡制度,多一人少一人也不会有什么差别。”她执意赖床,不肯乖乖配合。

  赖皮鬼杜希樱干脆用床单卷一卷,将自己包成了一只蛹。

  看在床边的男人眼中只觉莞尔,好笑她不做作的孩子气,但他还是得当个不讨喜的坏人,将她从床上挖起。

  “杜希樱,别逼我动手,如果你还要我充当你接下来这几日的司机,最好别让我感到麻烦。”这女人惯不得,得寸进尺是她的本能。

  “你不是早把我当麻烦看待吗?老把女人等于麻烦这句话挂在嘴上……”而她是其中之最,等同于除之不尽、生命力旺盛的蟑螂。

  “嗯?你说什么?”他冷着脸,声音略沉。

  他俯低身在她耳边吹气,令杜希樱顿时为之战栗。“我说你穿得太整齐了,不太尊重我的美色和诱惑力。”

  “希樱,你有把握在二十分钟内着装完毕吗?”他不上当,抬起手腕,对着手表计时。

  “你……”她有些恨他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圆亮。“夏小月,我讨厌你。”

  他无动于衷地挑起眉。“你该明白科技业有多忙碌,我不一定有空天天接送你上下班。”

  威胁她?他好样的,把她的无赖学得十成十,不过哼!鼻祖的崇高地位无可取代。“我没力气,抱我。”

  “樱樱……”见她伸出手等人抱,夏桐月的臭脸摆得很无力。

  “是你让人家全身乏力,又累又虚脱的下不了床,你要负责。”奴隶是用来使唤的,她吃定了他。

  抿着唇,他将叹息声咽下肚。“将我吃干抹净的人是你,为什么我得背黑锅,多了辣手摧花的罪名?”

  受到云雨滋润的杜希樱面色红润得意得像只餍足的猫,咯咯笑得好不开心,雪臂一勾攀住他颈项。“谁教你禁不起引诱,一脚踏进永无回头日的欲望深渊。”

  他由鼻孔哼气,半是认命,半是悔不当初地抱起丰腴女体,送进足以在里头玩起四人麻将的浴室,熟稔的挤着牙膏,备妥热毛巾伺候。

  已经想不起两人的关系为何会演变成今日这样,总之等他发现时,早就屈居劣势,供其差遣,风雨无阻地随召随到。

  而她始终是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人,把他的软性抵抗看成心甘情愿,更加肆无忌惮的使唤,毫不在意他是何心态。

  她一直是他心里最重要的存在,因为太喜欢、太爱,他反而不敢轻举妄动,怕破坏彼此的关系,直到那一夜,在她的要求下,他敌不过心底的渴望和她有了肌肤之亲,夺走她的第一次,当时她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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