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季彬一听见“少爷”两个字,眉头很不自然地锁了起来,“别听她的,伯母您好,我姓韩,叫韩季彬,伯母想去哪都可以跟我说。”
“这么说是你送庭庭来的吧?”黎母感激不已,“谢谢你,去哪儿都行,台北我也不熟。”
“别跟我客气。”他指着自已车子停的地方,“那就出发吧。”
“好。”黎母跟着韩季彬走去。
“妈,您等我一下。”黎庭庭追上走在前面的韩季彬,小声问他,“你真的要载我们吗?”
“我从不说币眨话。”他又回头对黎母说:“您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先把车子发动。”
“庭庭,妈感觉得出来,这位老夫人一家人都不错。”光看这男子彬彬有礼,就可见老夫人也是位可敬之人。
“奶奶是非常不错,管家、大婶也很好,但其他人我就不敢说了。”她噘着小嘴。
“怎么?是谁得罪我女儿了?”黎母笑问。
“哎呀,反正就有这么一个人,您就别问了。”就算再问她也不会说,再怎么说他还要当她们一天的司机,她怎么也得顾及他的颜面。
“你这孩子。”黎母摇摇头,再看看她精灵古怪的笑脸,才发现自已最疼爱的女儿已经长得如此聪明伶俐,只求老天再为她找个好对象,那这辈子她就别无所求了。
虽然黎庭庭念书和工作都在台北,但因为护理工作非常忙碌,几手是参夜不分,根本没对间逛街、游玩,因此她对台北根本不熟。
到底要带妈去哪儿走走呢?埃,她脑袋怎么一片空白呀?
“妈,您想去哪?嗯,一我觉得,一觉得……”她皱着眉,却怎么也提不出半点主意。
聪明的韩季彬又怎会看不出她的困扰呢?于是替她说:“阳明山怎么样?我想伯母应该喜欢接触大自然,不爱太嘈杂的市区。”
虽然这些年他一直待在美国,但回国这一年多他常去山野看看植物花草,问问那些绿手指一些种植技巧,对阳明山的路径还挺熟的。
“对对,大自然好,市区的那些喇叭声听得我都心烦了呢。”黎母非常配合地说。
韩季彬逸出一抹飒爽温和的微笑,“那就这么决定了。”
黎庭庭很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也有笑的对候,而且笑容这么好看迷人,但为何他宁可当冰块呢?
接下来的时间,韩季彬就陪着她们去山上看花海,虽然黎母住在中部乡下,花草也见过不少,却从没见过这么壮观的花海。
她叹为观止地殊起眸,“真美,韩先生谢谢你。”
“不客气,那里有椅子可以坐会儿,要不要吃点什么?”他又笑着,炫目的俊颜在阳光的反射下更显得魅惑好看。
就这样,黎庭庭又一次痴望着他,目光凝结在他谜样的唇角……天,怎么有男人笑容这么诱人的?以后她一定要逼他多笑才是,但就怕她壮志未酬身先死,唉!
“我想喝点儿水。”黎母还真有点渴了。
“好,我去买。”说着,韩季彬直接转往附近店家。
这时黎母将黎庭庭拉到身边,小声说:“如果他追你的话,千万另”!巨绝,懂吗?“
“他追我?这怎么可能?”被妈妈这么一说,黎庭庭的小脸立刻飞上一片红云。
黎母仿佛看出什么,便问:“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哪有?”她仓皇地解释,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的确常常想与他说说话、近距离看看他,可他并不喜欢……
也因为如此,她伤心难过了好几天。
“你别瞒妈,妈——”
“妈,您别说了,他那人像冰一样,很难相处的,我才没那么想不开呢。”怕妈妈继续追究,她只好说着违心之论。
“我觉得他人挺好,你这丫头又在胡说了,你如果说话老是这么直,不懂得转弯,肯定会得罪人的。”黎母忧心地劝说。
“我只是——”
她才要解释就见韩季彬已经走了过来,手里拿了两瓶矿泉水,给她们一人一瓶。“差不多要晚餐对间了,奶奶希望您能来家里坐一下,如果——”
黎母打了含,婉谢道:“谢谢你了韩先生,我能见到庭庭已经很开心了,怎能再去府上叨扰?”
“这怎能说是叨扰?”
“还是改天吧,我已经买了票,还得赶车回去呢。”黎母继续说:“对间不早了,就麻烦韩先生送我去车站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勉强了,下次一定要来我们家坐坐,我去开车。”
韩季彬便载她们前往车站,途中他临时下车买了袋东西,直到车站外他才将东西递给黎母。
“这是?”黎母退疑道。
“是份晚餐,让您在车上用,可以填一下肚子。”他亲手交在黎母手上,“这里不好停车,我就不送了。”
“不用、不用,已经到车站了,我自己进去就行。”黎母真心欣赏他的细心与体贴,“庭庭,要好好工作,有空我再来看你。”
“我也会找时间回去看妈,到家了要打一通电话给我馒。”黎庭庭握住妈妈的手,依依不舍地相拥着。
“我会的,快走吧,别档到别人停车。”黎母催促着他们上车。
“那我们走了。”黎庭庭上了车,透过窗与妈妈挥着手,直到车子慢慢开远,妈妈的身影也愈来愈小……而她的眼眶也红了。
“别看了,都转了弯,已经看不见了。”瞧黎庭庭不舍的样子,韩季彬思忖了会儿又说:“如果想家,回去跟奶奶请几天假也可以的。”
“不行,这样我妈会骂我的。”她转向他,偷偷瞄着他看似无表倍的面容,“没想到你也有这么温暖体贴的一面。”
“对长辈本该如此。”他淡然地说。
“是吗?”她想起妈妈刚刚说的话,也开始怀疑自已的心,她这么在意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但可能吗?他从没对她笑过,就只会不屑地对她说话,难道自己有被虐待的堵好?不……绝不可能!
可又为何,她这么想和他说话呢?
真糟糕,看来她还没确定自已的心意之前,就已经先将自己搞疯了!
“现在想想,我好像欠你很多,还是要再谢谢你。”车内变得安静,她找着话说。
“不必,我说过我只做我该做的。”
“又来了,千嘛把自已说得好像只懂得依循原则,没心没肺的人呢?其实我觉得你挺好的。”自从看见他的笑容后,黎庭庭知道他的本性一定非常温暖,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尽力让他忘了忧愁。
想像他开怀畅笑,和一般人一样显现出喜怒衰乐的情绪,不知不觉她竟笑了出来。
韩季彬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有人可以自顾自地笑得这么开心,她说话的声音清灵悦耳,像铜铃般直在他心头撞个不停。
深吸口气,他刻意将这串笑声排拒于心门之外,半眯着眸说:“笑什么?”
“笑你。”黎庭庭诚实地回答。
“我?”他不解地问:“为什么?”
“因为我想到你大笑的样子。”她偷偷望着他。
“无聊,没什么好笑的事我干嘛要笑?”不知不觉中,他竟与她应答了起来。
“那我可以逗你笑。”他是这么优秀的人,实在不该继续过这种日子,望着他俊挺的侧面线条,她不禁在心底轻渭,这样的男人如果继续当冰块的话,岂不暴珍天物?
看着看着,黎庭庭似手又着了迷,以往他走的是“风”,虽然同样帅得很抢眼,但今天一身帅劲正式的衣服穿在身上,却更显得他突出的一面,她的双腮不自觉染红了。
“刚刚在笑我,现在又在看我,你还有没有别的动作?”被她这么盯着看,他竞全身不自在了起来。
“连看你也不行吗?喂,有没有人说你很帅、眼捷毛很长、鼻子很挺、嘴唇很有型?”凑近他的脸,她愈看愈仔细。
“干嘛?”韩季彬皱着双眉闪过她。
“你也真是的,我这是在赞美你耶!”鼓着腮,她遥回位子上,“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凶?”
每每迎上他这样的表情,便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就算只是点头之交,他是不是也该对她好一点?她是真的很想逗他开心,但是他回应她的只有冷言冷语,让她不仅泄气也很难过。
“我只是希望你少……”本想对她说“少说话”,但突然见她垂着脑袋不再说话,他反而不安地问“怎么了?”
“从小我爸爸就去世了,我是我妈一手养大的,我妈常说没爸爸没关系,但做人要真诚、和善,让人觉得我们是可以亲近的,我们没有钱也没关系,只要有目标、有志向,拚命往那里奔去就对了。”
说到这里,她停顿下来,让韩季彬好奇地转头看她一眼,没想到她竞然拿出手帕,揉在手中。
“但不知为什么,或许是笨的关系,我从小在学习上就困难,好不容易念到护校,接着连入医院工作,还是经常做错事,被上面的人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