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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你手里凭什么有这块牌子?」

  她被他恶狠狠的眼神震住,支吾道∶「我为什么不能有这块牌子?」

  欧阳靖也凑近看了一眼,惊讶之情同样溢于言表,他猛地看向古长老,问道∶「这块玉牌,难道就是……」

  古隆哼了一声,「没错,就是当年你娘故意丢在昊月的那一块。我曾经见她戴过,说是专为她而雕刻的玉牌,上面还有你娘名字中的一个字,你纵然不认得其他字,也该认得那个『香』字。」

  欧阳靖眸光震动,盯着阿怜,「你到底是谁?」

  她望着他,目光略有闪躲,这更让他心中起疑。

  古隆在他身后说道∶「这丫头的来历绝对不简单,她若是不肯说,就给她点苦头尝尝。」

  闻言,她的一颗心顿时高悬,看着周围那些仙兰士兵凶神恶煞的模样,脑中思绪翻腾莫名,自己该如何躲过眼前这一关,还是干脆说了实话?

  「人是我带回来的,要亩问也是我的事情。」欧阳靖忽然伸手一拽,将她护在身后,对古隆匆匆行礼完,便拉着她离去。

  阿怜被他拉捣着不得不加快步伐才能追上他的箭步。

  她怕他生气,会像那个古隆所说的要对自己用刑,低声说道∶「哈格桑,我也不是故意要瞒你,这块玉佩,是一位长辈送我的……」

  欧阳靖并未吭声,将她抓上马背,依旧和她同乘。他们回程的速度比来时还要快,她总觉得好像眨眼间就被他带回南圆羽香。

  他先下了马,回头看她一脸战战兢兢的样子,仿佛他就要把她吃了似的。

  「下来,我不用刑。」他面无表情地说。

  阿怜只得下了马,低着头跟他进屋。

  「你真的是杜府的人?」他劈头第一句还是这个问题。

  她点点头。

  「你说这块玉佩是一位长辈送你的?」

  她再点点头。

  静默片刻之后,他忽然一字一顿的慢声问道∶「你就是那个杜家小姐?」

  她惊住,赫然抬起眼帘,对上的那双黑眸,总是有一种坚定不移、让人心折的气势。

  她自以为只身前来,没有车马护驾,又女扮男装,刻意隐瞒了真实身分,纵然被人怀疑,也绝怀疑不到她真正的身分。别说是根本没有见过她的未婚丈夫,就是平日里和她交情颇深的那些朋友们,第一眼也未必能立刻认出她来。

  但是……欧阳靖怎么会识破她的身分?

  她低头看着那块墨玉牌子,赫然醒悟,「你知道这牌子是谁送我的?」

  他冷哼一声,「是昊月国的皇帝吧?」

  她再惊话,「你怎么会知道?」

  刚刚似乎听古长老说,这块玉牌上刻有他娘的名字,再联想当初皇上送她这块玉牌时,那种奇怪的眼神和语气,她已依稀猜出些端倪来,又不好问。

  反倒欧阳靖很是坦率,「这块玉牌,是他当年送给我娘的定情信物。」

  第4章(1)

  原来威名赫赫的仙兰英雄,让昊月臣民忌惮的鹰王千岁,竟然……是昊月皇帝和仙兰圣女生下的儿子?!

  这惊天的秘密让杜雅洁震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然后,这些日子以来盘旋在她心头的许多疑云也一一拨开——

  难怪皇上可以一直忍让坐视仙兰的满不讲理、飞扬跋息,难怪皇上会下旨封他为王,难怪皇上不管仙兰人愿不愿意,强行把自己嫁给他做妻子……

  这一切其实都源自于皇上与他的骨肉之情。

  但想来一定是个凄美无果的爱情,否则此时此刻的欧阳靖不该是在仙兰这片土地上,应该在皇宫之中养尊处优,或是以昊月皇子的名号在外面建功立业。

  是怎样的恩断义绝竟让仙兰圣女抛弃爱人,让自己的儿子永生见不到父亲?

  她忽然很同情欧阳靖,因为上一代人种下的恩怨,竟让他这个儿子独香苦果。

  也许他一直都在恨着自己的父皇吧,否则为何不肯接受昊月的封赏?那么连同她这个被硬生生指给他的妻子,他是不是也一起讨厌着呢?

  想到这里,她不禁幽幽长叹,忽然间,他的一只大手伸过来,一把盖在她的大腿上,这暖昧亲近的动作,让她惊得跳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

  欧阳靖燮着眉将她拉回,问道∶「怎么你的裤子上有血?」

  她穿的是白衣服,大腿内侧的伤口渗出的血丝,竟然透过腿上的白布和衣服渗了出来。其实血量并不多,只是没想到他眼尖如斯,看到了。

  她红着脸说∶「就是这一路上骑马磨破了皮而已。」

  他若有所悟,「难怪你今天在马背上不老实。」

  她的脸已经红得像是熟透的樱桃,小声说∶「我先去上药。」

  他一把将她拉住,「先等等,我有话问你。」

  杜雅洁咬着唇道∶「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会不知天高地厚,一个本该规规矩矩的新娘子,却女扮男装跑到这里来,为何有好好的婚车不坐,却要骑马受苦?」

  他抱着双臂笑了,「你倒是聪明,既然你都知道我想问什么了,你何不说说看原因究竟为何,要不然我会以为你的脑袋被石头砸坏了。」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我早就告诉你了,只是好奇而已。好奇陛下口中那样厉害的鹰王,和在仙兰人口中那样敬若神明的哈格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

  「现在看到了,你的心中是不是还在想,这个男人配不配得上你?」

  这句话,她当时是借由「阿怜」的口说出,还能勉强保持镇定,现在他当面又说破一次,反让她尴尬不己。

  「……我也不敢自谓自己是多了不起的女人,只是……」她忽然抬头,双眸勇敢地直视着他,语气坚决,「我总要知道,往后的几十年,我是和什么样的人相伴厮守,对方值不值得我倾心交付,以身相许。

  欧阳靖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勇气可嘉,却理由费解的丫头。在仙兰的土地上,从未有任何女子可以如此「厚颜无耻」地说出这番道理。对仙兰人来说,女人是任由男人挑选,甚至是买卖的。

  是昊月的女人都这么开放大胆,还是眼前的她在昊月也算个异类?

  他凝眉沉思许久,忽然将她一把抱起,走回自己的卧房。

  杜雅洁吓得心慌意乱,挣扎着问道∶「你要做什么?」

  「上药。」他简单吐出两字,将她丢到床上,自己门是从床头柜中翻出一瓶药来,回头看着那张配红俏脸,笑道∶「难不成还要我替你脱裤子?」

  「我自己有药,这一路我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

  她红着脸跳下床想走,又被欧阳靖揪了回来。

  「仙兰的男人是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伤,你带着伤跑出去,若是让别人看到了,我这个哈格桑还要不要脸面」

  他故意板起脸来喝斥她,果然把她吓住,然后趁机把她的外裤脱下,露出两条白喇纤细的腿。饶是他定力过人,也不禁心弦一颤,不得不命令自己收起所有的胡思乱想,先帮她疗伤。

  看来她这一路果然给自己上了药,腿上那两块渗着血丝的白布,此时已经没有意义了,他随手一扯,把白布扯落,用指腹挖了一小吃药膏,盖涂在她的伤口上。

  也许药膏太过清凉,抑或是他的掌温太过火烫,杜雅洁全身激灵一下,本能地向后一躲。

  纵然她平日可以和男性发人谈笑风生、纵论古今,但在未来的丈夫面前,依然娇羞矜持得犹如合苞待放的白莲。

  不敢看他给自己上药的情景,只得闭着眼默默等待。

  而她这副担惊受怕的样子,让欧阳靖看了忍俊不禁,「在狼群面前都可以无所畏俱,怎么现在倒像只胆小的兔子了?」

  她咬着唇,轻哼道∶「狼怎么能和人比?」

  突地,唇瓣忽然被他的指腹按住,她被迫睁开眼,只见他凝视着自己,那眼中的专注和研判,并不是她以为的那种赤裸裸的挑逗。

  「以后在仙兰的土地上,不要再做逾越女人规矩的事,否则你会惹祸上身。」

  他硬邦邦的警告,将她心中涌动的那丝感激柔情,全都浇熄了,不免昔所有仙兰的女人伤感,叹息道∶「难道仙兰的女人只是你们男人眼中的奴仆吗?」

  他一笑,「是屋中一起过日子的老婆,但是老婆有老婆的规矩。」

  「丈夫有丈夫该守的规矩吗?」她竟然针锋相对的反问。

  他愣了愣,笑道∶「丈夫的规矩就是要管住老婆的嘴,不让她问出这些不该间的愚蠢问题。」

  他替她上完药后,起身将药膏收好,回头见她还紧闭看眼睛没有动作,不禁感到好笑。

  「行了,裤子要我替你穿上吗?」

  一听,杜雅洁花容失色,连忙张开眼睛瞪了他一眼,勿忙着了衣,恨恨地说∶「若是早知道仙兰族的规矩这么多,我就不答应皇上了。

  「由得了你吗?」他嘲弄道∶「你再眼高于顶,还是要听命于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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