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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此机会,二夫人就出现了,既然丈夫和大房夫人不能主事,她是唯一的长辈,说什么也要抢些权力回到手中,不能让大房把井府的一切全霸着。

  她心想大房媳妇终究年轻,斗不过她,只要她在这时候多加把劲,把丈夫的心拉到身边,何需担忧大权不来,二房没有扬眉吐气的一天?

  「等等,二爷忘了一件事。」罗云瑶再度出声,他们以为她会就这么算了吗?一口怨气她还没讨回来呢!

  「怎么?是不是想连我也一并逐出家门才称心如意?」井向云沉着脸,语气很冲。

  「休书。」她樱唇轻吐,嗓音柔得似水,话语却很狠毒。

  「什么?」他倏地回头,两眼怒火迸烧。

  「写了休书,她就不是二爷的人了,日后在外头犯了事也与井府无关,出了咱们这扇门,今后就形同陌路,死活自理。」想要藕断丝连?有她在,不可能。

  「你……好,罗云瑶,你果然够狠,赶尽杀绝不手软,我佩服你。」今日你对小雅的狠绝,来日我必百倍、千倍地还给你。

  「二爷不用横眉竖眼的瞪我,做大嫂的当然要体恤小叔你,瞧我笔墨纸砚文房四宝全给你备好了,就在这案头上写吧,早点解脱,你也好另觅良缘。」不看着他们和离,罗云瑶怎么也不甘心。

  白纸一摊开,墨汁滴落了三、两滴,井向云无论如何都无法下笔。他眼眸酸涩地要亲自休离深爱多年的小妻子,眸中盈盈闪动的波光,有流不出的男儿泪。

  他写得艰辛而缓慢,一笔一划皆是血泪,但是写得再慢,还是有到底的一刻,落款人的名字轻轻落下,墨色淡如水,三字「井向云」。「我送你,小雅。」

  后来这一送,送了整整一天,从陆清雅打包行李、从挽花居到井府大门口,两人走得极慢,一路还拖了几口重得要命的铁盒。

  「你不要再送了,我会照顾自己的,不会有事。」井府呀……她终于要跨出这门槛了。陆清雅在心中叹息。

  「你闭嘴,听我说。城北的大宅院你知道的,先去那里落脚,等我把府里的事情处理完就去接你。不许给我想旁的心思,听见没?」井向云吩咐,他不会让她等太久的,一次的别离就够他受了。

  她忽地心口发酸,忍住匣胭说道:「我想做个小生意先安顿下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银子够用吗?不够的话再跟我拿。不用替我省钱,我可是钱多多二爷,绝对养得起你。」她走得太匆忙了,要不是罗云瑶的丫囊一直在他们身后监看,他一定会多塞些银两给她。

  陆清雅笑着抹了抹眼泪,故作坚强地放开他的手。「别忘了你的私章全在我这儿,我要是缺钱就到银号提你的钱。」

  「好,要多少随你取,只要不委屈了你。你……要想我……」井向云声音哑了,想说的话好像永远也说不完,却是一言难尽。

  一句相思,万般惆怅,情丝万缕,抵不上一眼相望。

  第9章(1)

  「……」无语。

  「……」还是无语。

  井向云用力地喘了几口气,把瞪得如牛铃般大的眼珠子收回去,努力平息内心的震撼和愤怒,试着别把某人纤细的雪颈给扭断。他又惊又怒,最后剩下无言以对,怎么也想不到会面对这么大的「惊喜」。「……这就是你说的小生意?」他仰起头,往后再仰,还是看不到「店面」的全景,这[小生意」可大了。

  「呢,是小生意没错……」陆清雅心虚的低下头,和井府遍及各地的商号一比,真的是微不足道嘛。

  「你出府前不是说小的摊位几张桌子,卖些温饱肚子的家常小莱,三、五个铜板也能赚得开心?!」为什么现在看到后他只有被雷劈中的感觉,头晕目眩?

  「那个……不小心做大了,我也不是有意的,刚好时机对了就……」其实她刚开始也很挣扎,偷偷摸摸地做就J旧熟人瞧见,幸好收银子倒是收得眉开眼笑,真的只能用「日进斗金」来形容,害她一时心变贪了,最后也舍不得收手。

  「陆清雅,谁问你这个?你再给我睁眼说瞎话试试!你什么生意不去做,偏做这……你想把我活活气死是不是?」井向云快气疯了,只差没有吐口血出来以表抗议。

  陆清雅小心地安抚他的怒气,头上凤凰金钗点珠缀宝石银瞥,亮得扎眼。「行行出状元,每个行业都要有人做,我不过稍微离经叛道了一点点,犯不着吹胡子瞪眼……」

  「是呀,状元牡丹、榜眼芍药、探花海棠,三大美人齐聚一堂,大红灯笼高高挂,艳旗一张,佳人成花魁送往迎来一你干的『小生意』居然是经营出卖皮肉的青楼?!你当真养大了熊心豹子胆,连这种钱也敢赚了?!」他吼声阵阵,震动了梁下的琉璃灯花。

  她脖子一缩,开始小声地解释,「我路过嘛,正巧见一脸横肉的赌场打手来讨债,好赌的青楼老板没钱还人也跑了,一群姑娘们吓得花容失色、哭倒一地,我只好……买下了它。」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好心,是马车轮子好死不死地陷在「醉月楼」门前,怎么拉都拉不动,她不得已才下车想找人帮忙。

  谁知一团肉……不,是个浓妆艳抹的老鸽就这么被人丢了过来,要命地一头撞上马车的辕木,眼一翻人就没气了,死在马车下。

  人不是她杀的,却和她有关,看着哭得妆都花了的花娘们,再瞧瞧醉月楼有些残破的门面,里头还有入寻死觅活的想撞死在石柱上,哭嚷着命苦,除了这里再无容身之地……她忽地想到自己刚被卖入井府的情景,一时间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怆。

  沦落青楼的女子,也有卖艺不卖身的清信,攒够了银子还能为自己赎身,可若被卖做人家的妾,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再不愿也只能认命,终其一生待在那男人身边……

  想到此于是她侧隐之心一起,硬着头皮问明醉月楼欠款多少,一番讨价还价后,把价钱压到最低才解决了这棘手难题。

  「……我把三、四个铁盒子里的银子以及值钱物品全倒出来,凑了凑虽然有点不足,可讨债大哥看我很有诚意,他也爽快成交,把借据和房地契一并给了我,所以我就成了这个醉月楼的新老板。」

  刚接手的时候她也很惶恐,不知该如何下手经营,幸好处处有贵人,靠着旁人仲出援手指点,她才能将「店面」全面整修完重新开张,而且一下便大获好评,宾客络绎不绝。

  「因此你就顺理成章的当起老鸽?」井向云气到无力,以指尖轻刮指腹,那上头有她面颊厚厚的胭脂水粉。

  十七岁的姑娘要化身成四十来岁的娟妇着实不容易,若非她见到他的眼神太惊慌,还一副想跑的样子,他还真认不出她,更不会起疑。

  他一脸作呕地拈去她嘴角下方一颗米粒大的红痣,见到痣上还插着两根灰色的短须,只觉得她这伪装未免也太丑了。

  「她们没有我就活不下去,我能怎么办?眼睁睁地看她们饿死吗?」陆清雅睁着圆亮大眼,把自己说得很无辜,她也是被赶鸭子上架,迫不得已嘛。

  其实,数银子是她最快乐的一件事,所以尽量不表现出乐在其中的样子,不想承认她纸醉金迷到差点忘了他的存在。

  不过忘了他也不能全怪她,妓院做的是晚上生意,大白夭要补眠,而刚上手的她一切还在摸索中,每天忙得一沾床倒头就睡,睁开眼又是忙碌的一天,哪有附清犯相思?

  「小雅,你的眼中若没一闪一闪的光亮,也许我会信了你的鬼话,可是别忘了我有多了解你,你眼珠子一转我就晓得你在动什么歪念头。」他好无奈,她简直是他命中的克星,他完全拿她没辙。

  看他「痛心疾首」的模样,她终于有一点点羞愧.勾勾他小指娇声地说:「向云哥哥,你别恼我嘛,我说过我会照顾自己不让你操心,你就安心去做你的事吧,我等你来接我。」

  「开青楼叫照顾好自己?」她是嫌他命太长,不吓到他破胆不算有本事吗?

  「都说了是巧合嘛,你还怪我!难道你希望我在外面吃尽苦头吗??J她啾高嘴,表现出小小的不满。

  见她一张大花脸却又摆出小女儿的娇态,他眉一扬,吐出的叹息尽是无奈和无力:「我以为你会在别院等我,我去找过你却找不到人,你知道我有多心慌吗?」

  那一天,他的天仿佛塌了,感觉所有的人事物都离他远去,问了守门的老仆说没见过她,当下他·慌得险些扯断老仆手臂。

  而后他拚命地寻人,连井府也不回去了,大街小巷遍寻着失踪的人儿,还悬赏千两重金。

  要不是某个丫囊鬼鬼祟祟的行迹太可疑,他也不会暗中跟踪、尾随其后,进而发现她竟干起「伤风败俗」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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