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狼狈为奸!怪不得老不让我们俩见面谈话!」段彩兰听得怒火中烧,巴不得直接奔回靖国,奏请父皇发兵蓝舟国。
让这种私欲如此重的烂人当皇帝,蓝舟国百姓今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去!
「你们一搭一唱的够了没?」常锐鹰抚着伤口,表情仍是一脸狰狞,「要知道你们现在还在朕的蓝舟国上地上,在朕这皇帝的宫殿里!只要我不放人随便诬你们一个耶名,你们就玩完了!」
「你敢!」段彩兰怒道。
「朕为何不敢?」常锐鹰冷笑,「刚才的骚动已经引来宫外卫士的注意了,等他们闯进来,看见朕一身是伤,六皇子又在此地,会做何联想?」
「你想诬我这六皇子是为了刺杀你而前来蓝舟国吧?」韦尔阳淡声道:「即便如此,依你们蓝舟国此时的国力,可打得赢我东莱国?」
刻意挑起战祸,那并非他所愿,可若是常锐鹰想以此要胁,妄想染指东莱国,那他也不会客气。
「朕何必做这种蠢事?只要绑了你俩,作为人质,日后东莱国与靖国都要乖乖听朕的摆布了。」常锐鹰忍着痛狂笑出声。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当你的皇后!有本事你就去要胁我父皇好了!到时候看谁倒霉!」段彩兰气得浑身发抖。
「哼,像你这种疯女人朕也不想要。」常锐鹰啐了一声,「识趣的,就乖乖接受朕的安排,一个嫁朕、一个娶朕的皇姐,只要名义上是与蓝舟国和亲、结盟,私下你们俩要怎么胡搞随便你们!」
这才是他要求的,也才是真正对蓝舟国有利的结果。
「你作梦!」韦尔阳迸出冷声。
不管是要嫁要娶,他们都不会妥协,听从这个卑鄙小人的话,成为常锐鹰日后糟蹋自己国土的棋子。
「是不是作梦,等你们想清楚再来跟朕谈。」反正他的目标也不是要得到段彩兰的身子,如果强上这女人只会惹来一身伤,换个方法却能教两人都屈服,他无所谓。
「谈什么谈!鬼才愿意跟你谈!」段彩兰爆出气愤的尖叫。
「你们能逞强也只有现在而已。」常锐鹰冷眼瞪向两人,「不想受苦就好好听话,那么朕还能另辟个宫殿放任你们恩爱,否则的话……朕把丑话说在前头,要对你们下药或下毒,让你们随我摆布,那都是很简单的事,而且你们应该知道,朕是绝对不会心软的!」
抛下了要胁,常锐鹰带着伤在侍卫的扶持下很快地离去,至于韦尔阳与段彩兰,则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第9章(1)
「皇上也真是够笨了。」
看着带伤躺在床上休养的常锐鹰,一听见消息立刻赶来的常诗悦显得满脸不悦。
「分明有那么好的机会,结果居然被刺伤?亏皇上是个大男人,那么一支花簪……」常诗悦一边咬着手巾,一边瞪着窗外,对于没能达成计划一事依旧耿耿于怀。
「要不是那韦尔阳突然闯入,她早是朕的囊中物。」常锐鹰伤口正犯疼,听见常诗悦的数落,更是没来由地火大。
「皇上这意思是怪我吗?」常诗悦猛地回头,往常锐鹰瞟去,「我一个弱女子,能拖延住韦尔阳已经不容易了……」
「皇姐不是应该施展魅力,将他迷得连方向都认不得?怎么居然还让他神智清醒地冲过来救人?」常锐鹰啐道:「看来皇姐的魅力不过如此。」
亏她之前说得那么自满,到头来还是空欢喜一场。
「皇上……」常诗悦没料到常锐鹰居然拿这件事来责怪她,心口不由得扬起火气。
「好了,不管怪谁都没用,依朕想,既然事情演变至此,那就随他们去吧!」常锐鹰毕竟为的是利益,不想再跟常诗悦争辩这种无用的话题。
怎么说常诗悦在他继位时都帮了不少忙,日后还有用得上她的地方,现在就惹毛了皇姐,简直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浪费人手。
「皇上的意思是?」怎能随便他们?如果放任下去,他们一定会找机会溜回国的。
「联本想赏他们点甜头,一个当皇后、一个当皇姐的驸马,他们既然不领情,那就派重兵看守,把他们关着当人质。」常锐鹰咬牙愤道。
「这样成吗?不分开把他们关着,万一又惹出事来……」常诗悦蹙眉道。
「我们要的是他们活着,那才有利用价值,如果分开他们,难保他们不会来个绝食以对,病了或死了都是麻烦,也失去作用。」常锐鹰摇头驳道:「所以软禁宫里、却让他们衣食无缺,反倒是比较妥当的做法。」
「怎么说,」这常诗悦可就不懂了。
这主意听起来,像是要让他们无忧无虑、自在地在宫中玩乐,这种方法哪儿好了?
「皇姐有所不知。」常锐鹰露出邪笑,「要管住子民的最好方法,是让他们吃不饱、又饿不死,这才是恰到好处。」
「皇上是指让他们没力气跑、却又死不了吧?」常诗悦微眯眸子,跟着进出笑意,「这听来是好主意。」
那该死的韦尔阳,她放下身段,主动去诱惑他,甚至不惜献身以博取他的注意,哪晓得他却是避她犹着鬼魅,甚至匆匆逃离,辜负她的美意不说,还令她丢失颜面!
所以常锐鹰这方法真是最好的惩罚,她要教韦尔阳一辈子懊悔!
「皇姐聪慧,一点就通。」常锐鹰点头道:「他们两人坚持不肯分开,那就将他们关在一起,表面上看来是允他们恩爱,可外头却有重兵包围,让他们一辈子就只能困在宫内,到死都离不开!」
这么一来,韦尔阳也好、段彩兰也罢,这两人一生都要成为他蓝舟国的俘虏了!
等着瞧吧,镜平公主段彩兰刺在他身上这道伤所带来的痛楚,他会连本带利、加倍地讨回来!
「我果然太儿戏了……」
深夜幽静,心绪却是纷乱,韦尔阳有些沮丧地搂着段彩兰。
困坐宫内,他望着窗外黑影飘摇,不由得吐出一句叹息。
「尔阳……」段彩兰紧紧攀住韦尔阳的手臂,心口还为刚才差点遇害的事颤抖个不停。
「抱歉,我都忘了你才刚受过惊吓。」韦尔阳轻拍段彩兰,将她抱进怀里,「没事了,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
都已经撕破脸在谈条件了,他也用不着装样子回自己的宫殿去,不然难保段彩兰再遭魔手。
「我没事,倒是你给的簪子,真的派上用场了。」知道韦尔阳在担心自己的同时,应该也在担忧东莱国的事情,所以段彩兰胡乱地抹了抹脸,仰头朝他露出一抹苦笑。
现在这种情况,比刚才她独力奋战好得多了,起码韦尔阳确实地陪在她身旁。所以,与其沉溺在害怕的情绪里,不如早些振作起来,为韦尔阳分忧。
更何况,常锐鹰想染指的国家里,可不只有东莱国,还有靖国啊!
「这花簪,价格不贵,杀伤力倒是挺够的。」韦尔阳接过段彩兰手上的簪子,提起衣袖替它抹了抹,将血迹拭去。
幸亏段彩兰够机灵,不然的话……他真不敢想像后果。
不过常锐鹰受了伤,短时间应该不会再回来找麻烦,但他们一直被关在宫里,也不是办法。
「尔阳,我不后悔逃了亲遇上你,也不会说早知道就不逃亲了,可我现在……真的好担心……」看着手里的簪子,段彩兰不由得忆起远在靖国的母后。
洪香绫出身平民,对于奢华一事是完全沾不上边的,即使贵为国母,但至今依旧有着当年傲然不驯与朴实无华的性格。
不管遇上什么样的困难,洪香绫总会告诉她,选了就不要后悔,选定了就勇往直前,如果哪天真的觉得苗头不对,也要挺起胸膛去面对。
她感觉得到,洪香绫在说着这些教诲时,若父皇在旁,总会不由自主地迸出笑容。
当年母后逃亲,成了父皇的押寨夫人时,他们到底是面对了什么样的难题呢?
像她这样?还是有着更多、更大的困难?
那种被迫面对的情况,父皇与母后又是如何度过的?
「兰兰,我的想法与你一样,惹说我们没能想出应付的办法,只是枯守在此,让我们国家的人去苦恼该如何救出我们,那我才会真正感到后悔。」
韦尔阳蹙紧眉心,以往的温和秀雅气质不再,却多添了抹坚毅,「与其想着当初为何要逃亲,不如来思索该怎么逃走吧!」
他韦尔阳虽是个不知民间疾苦的六皇子,但也不是像常锐鹰那般,任凭百姓受难、任由国家被欺陵而自己缩头躲起来的混蛋!
惹有谁妄想伤害他所爱的百姓、他所爱的女人,他即使拚上性命也会阻止对方的!
「尔阳……」段彩兰攀住韦尔阳的臂膀,感觉心里的重担似乎在瞬间消去了一半。
是啊,韦尔阳说得没错,如果他们仅是为自己发愁,空守在宫殿里,那就正中常锐鹰下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