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些并不是在挞伐女人,我只是在描述一种普连存在的现实状况。」
「可是,我不喜欢。」予月呕了,背过他。
攀曦的现实描述让她害怕,如果这个状况普遍存在,是不是代表,他早晚要沾上别的女人,因为她肯定会为生活而改变?
「予月。」他戮戮她的后背。
她没理,两手在胸前扭麻花,他知道,她心底犯别扭了。
「予月,转过身来。」
她不听话。
他恼火,手臂一伸一缩,把她扭进自己的怀里,重重的一个吩,吻得她昏天暗地,气息不稳,脑袋成了一团浆糊
擎曦松开她后,口气仍带着恼怒,「这是警告你,永远不准背过我。」
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啊,该生气的是她好不好!她坐起身,怒指他。
「我不准背过你,那你呢,你就可以背过我吗?而且,背过我的理由都已经找好——你变了,你磨蚀自己美好的个性,变得刻薄多疑、满腹心计,所以,我理直气壮背过你。」
见她满腹不平、气鼓鼓的模样,擎曦捧腹失笑。
她居然是为了这个话在对他发脾气,他不过是分析道理,并没有说自己会这样做啊。
他也跟着坐起身,不顾她的意愿,将她的手攥进自己怀里。
「你害怕了?害怕我去找别的女人。」
「不怕。」不嫁给他就不怕。她在心底补上一句。
「你知不知道贺家家训是什么?」
「我又不是贺家人,怎么知道。」她撇开脸。
厚,还拿乔了?没关系,先饶她一饶,待会儿再来算总帐。
他勾住她的下巴、扳过她的脸。
「贺家家训是只能娶妻、不能迎妾,你见过贺家哪个男人有小妾、通房丫头?你又不是没亲眼看见,祖父为了李媚君那句平妻,气成什么样儿。」
是吗?贺家有这个家训啊?予月抬眼望上,只见他笑逐颇开,弯弯的眉眼像坏心狐狸似地。
擎曦放柔了嗓音,双手圈紧她,把她箍在怀中,低声道:「放心,我不会再去看别的女人,她们再好都不是我的小予月,我的事业野心很大,但爱情野心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一个女人,小到只想牵着她的手,平平安安走过一生。」
她松口气、笑开颜,因芳他几句不像承诺的承诺。
发觉予月的脾气软下,她的手圈回自己腰际,他恶意地在她耳边问:「你猜,如果我告诉祖父,说你不承认自己是贺家人,祖父会怎样?」
她猛然睦大双眼。不能,绝对不能讲!
那年她还小,不过顺口回答,「擎曦哥哥坏,我才不嫁给他呢。」
只是两句闹脾气的童言童语,贺爷爷就闹上大丰个月,不给她半分好脸色,要不是擎曦领着她软言好语央求多回,她怀疑,到现在说不定贺爷爷还不理睬自己。
「求求你,别说、好不?」
会怕啦?擎曦一笑,点了点自己的嘴唇道:「不要说吗?行,表现一下!」
予月红着脸,看住他的狐狸眉、孤狸眼,孤狸到很矫情的坏脸,将自己的小嘴轻轻凑上前……
二伯贺铭端坐在正堂大厅,与四叔贺谨隔着桌案对望,几个年长的儿孙坐在下首,擎曦也在其中,唯贺老太爷不在厅里,这些年,家里的事传承给下一代,老人家已经鲜少管事。
「擎曦,你怎么看?」贺铭点名。
他问道:「二伯、四叔,以宝亲王的面相来说,此人如何?」
「鸿运既临嘉瑞彰,灾除厄消献符祥,营谋百计皆如意,内外咸享福展将。以他的本相而言,倒是有相当不错的运势,若不是他十七岁那年破相,一道伤疤从印堂横画至鬓角,以及这些年戮杀忠良太多、目染凶光,面容异变,倒是皇帝、名将之相。」
「所以现在呢?」
「刑命连逢蜀道行,六亲失义寒阴起,庶人口舌相残害,利禄功名变化惊。如果我没料错的话,他的下场定是众叛亲离、死于非命,至于何时祸起,还得看他的机运。」
「怎么说?」
「命是天定,但运由心转,我见过一世碌碌的灾星,对一人施善,恰恰那人是个偶遇灾祸的福将,从此那个一世灾星,命垣逢合四方祥,呈贵三台嘉瑞彰。若宝亲王能受到得道高僧渡化或得贵人相帮,许会逢凶化吉、一世安康。可若他性格不改,便是高僧贵人依停,也无法改变他的运势分毫。」
擎曦不懂命数,但他懂人心。宝亲王野心勃勃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若非如此,皇上怎会对他心生猜忌,何况从尹泰搜集到的罪证中,可嗅出些许端倪——他的篡位念头,从未消退。
猜忌之心已起,卧榻处岂容他人酣睡?依皇上的性子,怎会允皇权有半分的不确定?他猜浏,这情况绝对不会太久,至多,也就这一、两年的功夫。
「既然如此,二伯、四叔,一个字,拖!」
「拖?」贺铭问道。
「对,可能要劳烦二伯或四叔离家一、两年,对外就说听闻外县有一处龙穴,确切地点尚且不知,贺家为宝亲王所托,派人前往勘查。贺家如此「尽心尽力」、「鞠躬尽瘁」,宝亲王还能对贺家施展什么强迫手段?所以不管出门的是二伯或四叔,这一、两年就当游山玩水,四处走走看看。」
「擎曦,朝廷已经有风声或动向是吗?你怎么敢确定宝亲王在两年内……」
「我并不确定什么,但皇上疑心已起,再加上些许推波助谰,就算宝亲王两年内不倒,他的势办必不再如同今日这般,能够成胁到贺家。」
「片刻后,贺铭沉吟道:「既然擎曦这样说,四弟,你备妥行李就准备出门吧,你不是从小就希望有机会能游历三川五岳?恰恰趁此时机,领着四弟妹到处走走逛逛。」
贺谨动容,他明白这是二哥一番成全之意。
「若青为人处世玲珑圆滑,不如,我把她留下来给二哥帮帮手。」
贺铭轻拍弟弟的肩磅,温和笑道:「二哥知道你媳妇儿能千,留下她比留你二嫂有用得多,可我不干离散人家夫妻之事,你还是带她去吧,若是弟妹天天对着我哭鼻子,我还真不晓得应该拿她怎么办。」
「二哥说什么,孩子们都在呢。」贺谨面覜色。
「我在说,你们夫妻一个形一个影儿,谁也离不了谁,我不为难你,你也别为难媳妇儿。」
擎曦和几个堂兄弟听着叔伯问的对话,打心底羡慕他们的兄弟情谊,以及夫妻问的鹣鲽情深。
想起那日予月生气,平心而论,他挺感激贺家家规中有「贺家男子不许纳妾」这条规定。
多年来,他听过、见过的事儿多了,许多家庭妻妾相争、纷争不停,说什么多妻多子多福气,可那往往是家败现端倪。
年轻时,妻妾争夫婚,年老后,子女争财产,人人怀私,以致手足不亲、子孙不睦,哪像贺家,父亲导兄弟皆为一母所出,彼此问相互扶持,加上夫妻没有妻妾问题,进屋服侍的丫头清楚贺家规定,谁也不会妄动乱七八精的心思,于是焉,家和万事兴。
几个计议后,大事底定。
贺谨转而问:「擎曦,你四婶被李郡主给吓坏,她没想过女人可以这么大胆,不在乎人命、不在乎舆论,想要什么,手段尽出,她这几日同我合计着,咱们是不是先去向后家提亲?反正予月丫头再过几个月就及笄,不差这些日子,先把人给定下,也好让李郡主死心。」
「李媚君没那么容易死心的,定下予月这件事,别说后叔叔不会同意,我也担心李媚君会转而对予月动手,这段日子予月装病才将她的注意办给移开,我不想让予月再陷入危险。」
「那你有更好的对策吗?」
「这件事四叔不必担心,我有办法的。」他微微一笑,自信笃定。
贺铭、贺谨见状,吞下定心丸。这孩子向来做事有分寸、有定见。
「只要你有办法就成,你祖父可是下达命令,只有予月能当他的孙媳妇。」贺铭道。
想起予月的八字,他就忍不住叹息,上苍神妙,它造天必造地,造海川便造山岳,两两相合相成,就像它造了擎曦,便也造出予月来车之相配。
予月这么轻、摆明没福分的八字,却导擎曦的八字如此契合。
一个极阳、一个极阴,若是与旁人结亲,擎曦会早年丧偶、予月则薄命早逝,若两人相合,却是凤凰于飞,五世其昌,德望兼备,万全集云,家势盛大,霜雪梅花、春来怒放、子孙兴旺的天作之合。
难怪当初,阿爹一眼便相中予月丫头。
第6章(2)
「予月姑娘来了。」
听见下人来报,瞬地,擎曦的嘴角从脸颇两侧咧到后脑勾,叔伯兄弟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好笑。
真是的,他们有什么好担心的,,瞧擎曦那态度,就算有人把公主塞给他当媳妇儿,他也是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