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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了玉昙,才知道原来武赐三差了花匠在外头小院种紫阳花,而那紫阳花还是从近泽马圈带回的。

  “王爷带回的?”窦月芽诧问。帝京来回近泽可要费上两个多月的时间,就算是日夜兼程,也不可能这么快吧。

  “……或许是派人带回的吧。”玉昙垂着眼道。

  “是吗?”谁带回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在讨好她吗?

  唯有他才知道她喜欢紫阳花,可他还记得紫阳花的花语吗?

  她想要起身看花,可是气喘始终困扰着她,虽说发作得不凶猛,但在没吃药的状态下,也够难受的了。

  “公主身子不适,为何不告知王爷派人抓几帖药?”

  “不了,小事罢了。”她不想把事闹大,虽说她不确定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但就怕他发怒会殃及他人。倚着床柱,她望向窗口,“玉昙,那紫阳花开得美吗?”

  “公主,没瞧见花呢。”

  “啊……也对,已经九月多了,花期过了……”而她和她之间的恋情,是不是如花期般过了呢?花期过了,还可盼明年,她和他呢?

  忍着呼吸困难的痛苦,靠着床柱,她不愿再想,可是却又思念着。好想见他,他为何就是不来?

  她日复一日地等,结果等到的,却是他的婚期。

  帝京睿王府从一大早就喧闹不休,一会是烟火鞭炮,一会又是锣鼓喧天,整个睿王府没半个人闲着,除了兰苑里的窦月芽。

  从早到晚,喜气洋洋的锣鼓和鞭炮声不断,凌迟着窦月芽脸上更无血色。

  她的气喘虽然已缓解,但是食欲不佳,夜无好眠,让她更显憔悴。

  “公主……不管怎样,你还是得吃点东西,你近来吃得太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玉昙不住地劝着。

  “我你饿。”她摇了摇头。

  “要不奴婢去帮公主热壶茶,弄点糕饼吧。”

  “也好。”她淡笑着。

  待玉昙一走,她强撑起的小彻底溃散。只因丝竹声犹在耳边,她彷佛可以看见王府内的热闹情景,可是里头没有她。

  她告诉自己无须难过,可是心痛瞒得过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这可能是她人生截至目前,让她最痛的一回。如果可以离开这里,也许伤会好得快些,然而她却被困在这里,哪儿也去不了。

  还要多久?这种痛还要折磨她多久?

  她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捂起双耳拒绝那烦人的丝竹声,却听见开门声,教她蓦地抬眼,却见来者是玉昙。

  见状,她不禁苦涩笑着。她在期待什么?以为他会抛下过府庆贺的宾客,丢下已入喜房的正妃,来到她身边?真是痴人说梦,她怎还能有所期待?

  他差人种了满庭院的紫阳花,不过是想藉此安抚她罢了。

  “公主。”玉昙快步来到床边,手上没有热茶,倒是有封信。“奴婢刚刚要到厨房时,府里有个小厮给了这封信,说是八皇子托人送来的。”

  “八皇子?”她微愕,起身接过信。“王爷不是说八皇子不得进王爷府?”

  “听说今儿个大婚是皇子主婚的,是皇上带着八皇子来的。”

  “原来如此。”她翻开信,上头苍劲有力的字写着满满的关怀,末了问她,愿不愿跟他走。

  她心头颤了下,她能走吗?走得了吗?

  信末写着,只要她愿意跟他走,他就有法子带她离开。这是好消息,她不必一辈子被圈禁在这儿,可要是东窗事发呢?

  “公主,那小厮还在外头等回信呢。”

  “回信……”她呐呐地道。

  要回吗?忖着,听着远处传来的丝竹声,她抿紧了嘴。“玉昙,帮我磨墨。”

  “是。”

  握着信纸,她来到桌边,然而提起笔,却有顿住。

  真要走吗?如果她走了,那个男人会不会愈走愈偏?可是他偏与不偏,又与她何关?他不要她、不愿意懂她的想法,就算她留下来,又有何用?

  走吧,守在一个不会回头的男人,只会让自己更痛苦。

  深吸口气,她在信上快速地写了三个字,吹干了墨渍折起,正要封起信封时,却听见外头传来阵阵的脚步声,还有人不断地低喊着,“王爷,走错了,这儿是兰苑,不是折香苑。”

  “滚开,本王想去哪,还得由你决定?”

  那低吼的沉厚嗓音教她心底一颤,赶忙把信封封好,交给玉昙,还未来得及回到床边,他已经推门而入,带进了满室酒香。

  窦月芽微皱起眉,看着他一身暗紫色王爷团蟒礼服,腰系革带,衬出他壮而硕的好体魄,头戴金冠,衬出刀凿般的立体五官,那微醺的魅眸,冷凛彷佛又带着笑意,一眨也不眨盯着她。

  瞬间,她垂脸笑得苦涩。她没想到他真的会来……可是盼来了又如何?他今晚是别人的新郎官。

  “全部退下。”他喃着,解下腰间佩剑。

  “王爷,王妃正在折香苑等着王爷……”

  窦月芽望去,是个眼生的嬷嬷,或许是甄媚带来的嬷嬷,外头,武赐三和几个管事、丫鬟都在,八成是当他喝醉走错房,要将他带回的吧。

  “别让本王再说第二次。”他略回头,微眯的眸燃着毫不掩饰的杀气。

  众人噤若寒蝉,玉昙见状赶忙拽进信封退下。

  “你走吧,今晚是你的洞房花烛夜,怎能让王妃独守空房?”窦月芽轻叹口气,坐在床畔不看他。

  华与刹眯紧黑眸,高大身形微晃着。“你不在乎吗?”

  “问这话有意义吗?”她哼笑反问。是他决定迎娶甄媚,不是她逼他的。

  华与刹握紧长剑,正欲离去时,却瞥见她的袖口有抹墨渍,不由得望向一旁的书案,走过去一瞧墨是新磨的,而书匣里透出纸张一角,他抽出一瞧,恼怒吼道:“来人,将玉昙给本王押回来!”

  窦月芽回头,惊见他不知何时走到书案,手上拿的正是她情急塞入书匣的信。

  “难怪……”华与刹低低笑着,扬着信纸,接着一扔。“相思欲狂……好个相思欲狂!”

  窦月芽垂着脸,却能感觉房外数双眼正盯着自己,彷佛责怪她是个红杏出墙的荡妇……他都不在乎她了,又凭什么一副她背叛他的模样?

  一会,玉昙被武赐三和几个管事押来,颤巍巍地被押跪在华与刹面前。

  华与刹二话不说地举剑架在她的颈上,道:“把信交出来。”

  “奴、奴婢不知道王爷的意思?”她抖若风中落叶,却始终没向窦月芽求救。

  “是吗?”华与刹笑眯眼,长剑一挑,窦月芽冲上前轻推一把,虽是避开致命一剑,却依旧受伤,玉昙的手臂登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窦月芽忙将她抱进怀里,喊道:“快叫大夫,快!”

  “信。”华与刹单膝蹲在她身旁,神色如恶鬼般,长剑刺入玉昙的腿上,痛得玉昙惨呼了一声。

  窦月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愤怒恐惧悲伤恨意交织在胸口,教她一把从玉昙怀里抽出信,往他脸上一丢,吼着,“叫大夫,快!”

  为何总是借着伤害他人逼迫她低头?!如果她没有及时推开玉昙花,他是不是真的要杀了玉昙?

  华与刹眸色冷阒无情,置若罔闻的打开信,就见上头写着--带我走。他看着,突地掀唇哑笑着。

  “快找大夫,快!”她揪着他的手。

  华与刹倏地反手扣住她的颈项,声音阴冷如鬼魅般地问:“走?去哪?你想去哪?这样吧……本王送他一程,让他先在鬼门关前等你。”

  他?窦月芽瞪大眼,见他起身,随即抱住他。“我没要走,你不要胡来……”

  “没要走?这是什么?”他回头,拧笑着扬起信纸。“你要本王写信……只因你和他都以书信诉衷曲吧?”

  “我……”她颤抖的双手抽了信纸,在他面前撕成粉碎。“没的事……我哪儿也不走,就算没名没分我也是王爷的人,我能去哪?”

  “本王的人?”华与刹笑意邪冷,仿佛在思考这句话。“错了吧,你不过是本王的破鞋……”

  窦月芽的眼眶再也承载不了悲伤的重量,泪水泛滥溃堤。

  为何要用这么难堪的字眼羞辱她?如果他对她真有一点爱,怎会如此待她?

  一切不是她的错觉,他不曾爱过她,那不是爱……只是让她沉沦的手段。

  “本王今晚就要穿这双破鞋。”他丢下长剑,长年习武粗糙的指抚过她的颊,沾着她的泪。“再哭,本王就派人把八弟找来,让他看看本王是怎么疼爱你的。”

  她不想哭,颤抖的嘴想扬起笑却怎么也止不住泪。她爱上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全都退下!”他低咆着。

  “是。”武赐三和几个管事,赶忙将玉昙架走,驱赶着陪嫁嬷嬷和丫鬟离开。

  “来,别哭,虽说咱们早有夫妻之实,但今晚就当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华与刹状似神色愉悦地拉着她到床上,轻柔地解开她的衣衫,却见泪水滴落在他指上,教他神色顿变。“这眼泪是为谁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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