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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辰逸小酌一口,眼底的笑意更浓了,握着马克杯走到门边,懒懒地靠着门框,把杯子放在门边的文件柜上,手随意地放在刚好及腰的文件柜上,手指轻叩。

  时若翾注意到声响之后抬头,看见他一脸笑意的表情,突然觉得有点窘迫,目光自然地转移到他放置在旁的马克杯,点点红晕上涌。

  她一脸正经假装镇定的样子,让裴辰逸有股想要把她拥入怀的冲动,但他脸上始终冷静自若,没有任何失态。

  「谢谢。」

  时若翾身子动了动,头低了几寸,似乎是在闪躲他的目光,然后又像作好了心理建设一般迎向他的目光:「不用太感谢我,我只是不想听到你像哑公鸡一样的声音,很刺耳。」

  时若翾一向是这样的,她从来都不会处理这样的情况,当遇见这种让她觉得难为情的事时,她总是这样嘴硬地曲解自己的善意。

  裴辰逸早就察觉到她这样的性格,其实他觉得这没什么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听到她这么说,他的心里却非常不舒服,好像她急着撇淸跟他的关系,不要让他以为她对他好一点点就是对他有意思,她似乎在暗示他,他们只是朋友,要他不要想太多,好像她这样做是理所当然的,暗示着他不要胡乱猜测她的想法。

  他的语气没有丝毫情绪变化,一点都听不出他心里早已想了这么多,他的视线锁定了她:「关心我?」

  时若翾双颊艳若桃花,她似是承受不了裴辰逸火热的视线,移开了目光:「神经病,你、你想太多了。」

  得到答案了,裴辰逸微笑,她说谎,要是她真的不关心,以她平常的性子,她必定是半真半假地说:「是啊,我很关心你,你怎么现在才察觉我的真心?」这样的话。

  裴辰逸慢慢地走到她的桌前,像是知道她的心跳快得无法控制一样,趁这个时候乘胜追击地压迫她。

  他双手撑在桌上,俯首直贴着时若翾耳边,似是耳鬓厮磨的亲密耳语:「真的是我想太多?」

  时若翾紧张得要死了,心脏跳得飞快,像是要跳出胸腔一样,耳边的声音虽有些嘶哑却还是那么低沉醇厚,鼻息零碎地落到她的耳际颈间,让她颤了一下。

  她将手放置在他的胸膛上,抵着不让他继续靠近,还想顺势将他推开:「想太多就是想太多,哪有什么真真假假的,你走开啦,回去工作啦。」

  裴辰逸根本不把她的抵抗放在眼里,依旧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声音更加撩人:「真的不关心我吗?那为什么不敢看着我说话?」

  时若翾听到这句话不服输地瞪着他,美艳的大眼里没有引诱他的妖媚,只是充满了怒火,他半边身子麻了,他又再一次感受到通电的感觉。

  没有抹唇彩的红唇永远都这么嫣红,她没有舔唇诱惑他,他却已经被勾得自制力节节败退,而后荡然无存。

  裴辰逸头一低,吻上了他遐想已久的红唇,他有力地吸着她的唇瓣,舌头趁机进入她的小嘴中。

  时若翾被这样的状况吓了一跳,搁在他胸膛的手使劲地推他:「你……」被他逮住空隙,突破了贝齿,纠缠着她的小舌。

  裴辰逸一手抓住她不断推拒的手,一手托在她的颈后,把她的头托高任他肆意妄为,这样的姿态有点凶狠,像是惹恼了他。

  他摩挲过她口腔里每个角落,又堵着她,逼她咽下他的唾液,要她嘴里充满他的味道。

  时若翾的眼角渐渐泛红,妩媚动人,其实她并不排斥他吻自己,但就是不想让他这么好过,她作势要咬他,想逼他知难而退,她却错估了裴辰逸的顽固,她都把他咬出血了,他还是什么也不管地继续吻她。

  嘴里的甜腥味一下子让她的注意力松懈了,瞬间她的小舌被裴辰逸纠缠出了嘴,当她意识过来想缩回时,他灵活地用力一吸,她一时不注意,被偷袭得全身酥麻。

  时若翾恨恨地打了他一下,却抵不住诱惑,手绕过他的颈项回吻他。

  她细细地吸着他的舌,小舌尖温柔地扫着刚刚被她咬伤的伤口,细腻绵长。

  她这偶尔流露的温柔让他心动,他却不敢再放肆下去了,再继续下去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这个地方并不适合关系还不够牢固的他们。

  裴辰逸放开时若翾,大手温柔地抚着她细致而没有上妆的脸颊,轻吻她的额头、鼻尖、脸颊,顺势吻上了她的耳朵。

  他轻咬着她的耳垂,轻吻重吸:「今晚来我家?」

  这句话像是天雷一般打在时若翾脑中,刚刚沉醉其中意乱情迷的神情一下子退去,定了定心跳,就在他话音刚落的一秒后,她突然用力地推开他:「我、我去一下洗手间。」她丢下这句话就跑了。

  裴辰逸一个没注意就被她推开,看着她逃跑的背影,他微笑着说了句:「胆小鬼。」

  他的手撑在桌面,拇指来回扫着自己的唇,想起她唇舌的滋味,他就情不自禁想要再吻她,身体也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

  看向窗外,坐得端正、脊背挺直的时若翾面无表情、认真专注地对着电脑,从洗手间回来之后她一直不看他,就算裴辰逸再有耐心、脾气再好,心里也忍不住轻叹,他的追求失败了,她似乎不吃他这一套。

  要是时若翾知道他心里是这么想的,肯定会喷血倒地、流血不止,Your place placeormine……这样的话是追求?是邀请吧。

  时若翾一直都能感觉到玻璃窗那边的人若有似无的火热视线,她心里闷得想杀人了,她怎么会被他稍稍撩拨就意乱情迷,丢脸死了,神啊,快一道雷下来劈死她吧,她郁闷得几乎要用头敲桌子了。

  他们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他会突然对她说这样的话?难道她让他觉得她其实很随便,他怎么会对她有这样的感觉?她自问绝对是爱国守法、明礼诚信、团结友善、勤俭自强、敬业奉献的最佳典范,她这么端正、这么高风亮节,怎么会让他觉得自己很随便,她到底哪里让他有这样的感觉了?

  第5章(1)

  这样郁闷的情绪一直没有消散,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

  办公室的门开了又关上,低哑的声音像往常那样平静有礼:「我先走了。」时若翾还没有反应过来,裴辰逸已经走出了大门。

  时若翾更郁闷了,他不是问她今晚要不要去他家?她还以为他会一直等到下班、一直等她决定,现在这样的意思是他之前是在玩弄她吗?

  她竟然被他的玩笑困扰了这么久,时若翾怒了,脑海中幻想出裴辰逸嘲笑她时贱贱的笑容,她真想杀人啊。

  「妳好。」

  平日鲜少有人会来程式设计师办公室的,此时居然来了一个,简直就是自投罗网,时若翾语气非常恶劣地回答道:「有何贵干?」

  那个人吓了一跳,笑容有点僵硬:「我是技术部的曹瑞,有事要找程式设计师,请问他现在方便……」

  「他死了。」

  其实时若翾很少迁怒他人,只是眼前这家伙偏偏在她气得想要杀了某人时,在她面前提起某人的名字。

  「我只是把文件放下就……」

  「行了,都说他死了,你要放就放,还说这么多,烦死了!他回来我会告诉他好吗?」时若翾语气不善,连逻辑都开始混乱了。

  死了要怎么回来?死了要怎么告诉他?曹瑞尴尬地笑了笑,僵着身子走进裴辰逸的办公室,很快又出来然后就离开了。

  时若翾心里没有一丝愧疚,或者说她根本气疯了,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这么尴尬的事,她的坏心情一直持续到下班。

  时若翾有点负气地把桌上的随身碟和钥匙丢进包包里,准备离开公司,还没走到大门,她位置上的电话响了。

  她踱着步子走回办公桌,非常不耐烦地拿起电话,还没说出一句话就被对方抢先了:「若翾,妳还在盛世吗?」

  她真的很想说,她不在的话,谁会接他的电话?如果真想找她,为什么打的是公司电话,而不是打她的手机?今天下午走的时候不是走得很爽快吗?还打来干什么?

  她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擅自将他的举动加以妄想,从他只是打个电话到公司幻想到他是专门打电话给她,她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对他耍小脾气、计较他的一举一动了。

  她没有把徘徊在心里的问题问出口,也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在她听见他叫她的名字时,早已沦陷其中了。

  若翾,他还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呢,他的语气自然得像是已经叫了这个名字千万遍一样,叫得她心里也热热的,一时间把刚才的恼怒全部丢开了。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女人永远无法抵抗男人的温柔,他的温柔不在什么体贴入微、善解人意,他总是能在一些细节上让她感受到他的温柔,像现在的若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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