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为了套你的话啊,我哪里知道他明天来不来?”还敢否认不喜欢,这女人未免也太小看他的火眼金睛了。
“哦……”古登的狡猾,她也不是头一天领教了,自己身边的男人一个比一个还精,总耍着自己打发闲时。“有客人要结帐了。”
古登丢下她到柜台去,左晏晏闷着头把饭吃掉,告诉自己不要再犯花痴了。
还是趁戚亚德没回来之前,赶紧把手边的稿子翻译完,要不让他当作佣人使唤东使唤西,进度都耽搁了。
左晏晏这般想时,男人到柜台结帐,然后推门离去。
“啊啊啊……”她拉长脖子,觉得可惜极了。
幸运发生得好短暂喔!左晏晏扁扁嘴,闷头扒饭。
平静悠哉的光阴依然持续,在男人一把推开咖啡店门走出去后,关上门隔绝店外的嘈杂声响,或是偶尔呼啸而过的机车。
一切如同往常,没有什么改变,日子风平浪静的过着……
从海边回来时,已经接近傍晚时分,左晏晏午饭后在海边坐了一阵子,让海风吹吹发闷的心情。
工作结束之后,她通常都会放空一阵子,充完电后再继续回到岗位上。
翻译出版社稿件,这份工作从大学毕业后就做到现在,因为太过顺利,左晏晏索性就这么过下去,没有想要转行的想法。
对钱她抱持着够用就好的心态,不崇尚名牌,不盲从流行,日子过得简单踏实,还能存一笔少少的钱。
与时下的女人比较起来,她外表简朴到几乎教人觉得匪夷所思的地步。
那张素净的脸蛋五官还算精致,虽然没有到惊为天人的地步,可是气质乖顺秀气;由于近视的缘故戴着黑框眼镜,即肩的短发让她更加年轻,扎起马尾就像个没毕业的大学生,异性缘虽然没有很好,但在长辈、同性之间很得人缘。
对了,除此之外,她跟“怪人”也似乎特别有缘,甚至到了荒唐的地步,举凡脾气不好、个性古怪的,都很喜欢亲近她,甚至奴役她。
比如说:即将回来的戚亚德!左晏晏想到,就苦了一张脸。
踢着小石子,手里提着一袋到附近超市买来的晚餐食材,日子平淡到毫无变化,左晏晏很早就习惯了。
转到巷里,家门在即,左晏晏没有留心身后尾随的人影,突然遭人拉往墙边,吓得她尖叫,却很快被人摀住嘴巴。
“唔……”不会吧,她居然遇到坏人了。
左晏晏觉得自己倒霉到简直是无药可救的地步,恨不得今天没接到戚亚德的电话,就不会遇上这等可怕的事了。
“安静,我不会伤害你。”男人压低声,小声地对她说。
放屁!每个坏人都说自己无意伤人,却还是该死的伤害被害人,左晏晏才不信他说的话。
天色漆黑,路灯昏暗,左晏晏始终看不见对方的脸,捂在她脸上的手掌非常有力,男人身形相当高大,只要他愿意,绝对能够不费吹灰之力的扭断自己的脖子。
老天!她真的很害怕。
“答应我,放开你后,保证不会乱叫。”在她耳边低语,男人戒备地看着巷口的方向。
“嗯嗯嗯……”左晏晏胡乱答应,只要可以逃走,哪怕跟对方磕头都愿意。
男人依言放手,左晏晏随即拼命挣扎,才想要喊出声,他又一把捂住她的嘴。
“你骗我!”他咬牙低吼,瞪着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女人。
直到这时,左晏晏才看清楚对方的脸孔。
居然是他!在古登店里遇到的毛衣男,他怎么在这里?
“该死,我真是走霉运。”他低咒,把她拖往巷底深处,像是在躲避些什么。
左晏晏死命的拍着他的手臂,不敢相信下午她才觉得这家伙帅得很没天良,结果性格也同样是狠得要命没良心!
他该不会要劫财吧?她衣着朴素到全身行头加起来,也没他身上那件质地好的毛衣值钱。而劫色更是不必想了,她根本干瘪得像条咸鱼干啊!
她挣扎着,不免和他身体有所接触,推挤之中湿热的温感从手上传来,鼻间飘散着淡淡的腥味。
“住手!你这笨女人!”他没被对方弄死,也会被这女人害死。“答应我,这次不准叫,听到没?不然有你好看了。”
左晏晏乖乖的点头,满手热黏黏的触感,让她差点没有恶心到快要昏厥。
男人一放开她,左晏晏立刻低头看着手心,腥红的色泽让她胃里泛起酸意,非常想要呕吐。
“你受伤了。”尽管如此,她还是关心他的伤势。
她满手都是血,足以见得他伤势惨重。
“如果再被你多弄几下,我一定挂了。”按着腹部,裘天司脸色苍白倚在墙边。
“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虽然她怕得要死,还是没办法立即逃开。
她应该跑的,理智告诉她此刻不跑更待何时?但天生心肠软又鸡婆的性格无法置他于不管。
他得意的掀掀唇,“我就赌你会帮我。”
“你什么意思?”这句话,左晏晏不懂。
“你看起来就是一副多管闲事的鸡婆样!”
第2章(1)
哇靠,她差点没一巴掌打死那可恶的毛衣男!
左晏晏蹲在斗柜前翻找被久搁多年没用的医药箱,心里一堆如山的抱怨不停泛滥。
她上辈子大概是性格有缺陷,就算投胎后依旧死性不改,所以现在才自食恶果!
“忍忍啊。”抱起医药箱走向他,左晏晏其实有点慌张。
裘天司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那女人居然是因为怕他的血弄脏她的沙发,而把他丢在冰冷的地板。
还真是“好心肠”!他撇撇嘴,瞧她一脸早就白透的脸色,恐怕已是吓得六神无主。
“我不会死的,放心。”按着腹部,他还能谈笑风生,忍痛的能力也是一流的。
“如果你死,我就完了。”家里无端端多具尸体,她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那你还敢救?”
“我也觉得自己疯了。”她不只一次骂自己蠢,后悔得要命。
裘天司不明白为何挑上她,可能源自于下午那片面之缘。
她始终把目光放在他身上,虽说不到饿虎扑羊的地步,但还是让他注意到了。
以往他遇到的女人倒是很主动,就她一个人扭扭捏捏的,反而觉得新奇。而且她完全不像是他会喜欢的类型,普通得跟路人甲乙没有两样。
最多是她气质清秀干净,相貌倒是平平,看惯了冶艳四射的美女,或是清丽脱尘的娇娇女,她可比是一碟清粥小菜。
左晏晏打开医药箱,完全不知道裘天司怎么看她,要是知道他将她贬得一文不值,那张小脸一定会扭曲变形。
“我先看一下你的伤口,不好意思喔。”她客气的说,毕竟对方是个男人啊!面对男人的身体,她还是会害羞的。
不过很显然,对方相当从容自在,一听到她的话后,倒是很干脆的把上衣脱掉。
裘天司忍着痛,把毛衣扔在一旁,那湿黏的血味他仍是讨厌,即便上头沾的是自己的血,一样厌恶。
“呃,我没要你脱得那么彻底。”乍见到赤裸健壮的胸膛,左晏晏刷红了脸,第一次看见自己老爸以外的男性裸体。
“不干不脆的,又不是要你脱。”他一脸嫌恶的说。
左晏晏撇撇嘴,低头看见他腹部的伤口,有点吓住了。“好长的伤口。”
“帅气吧!”他冷笑,觉得有点冷,恐怕是失血过多的关系。“快点弄一弄,简单处理一下就好。”
“要缝吗?”有点皮开肉绽了,好可怕啊!她其实很怕血,或是伤口这类怵目惊心的场面。
没想到今天却遇到了,这男人一定得用如此惊险的场面当作送她的见面礼吗?
左晏晏苦着一张脸,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知道。”他又不是医生,问他干嘛?“替我消毒一下,然后包起来,不要让它继续流血就好。”
“不好好处理,会溃烂的耶!”她虽然不学医,但身边有个戚亚德常常碎碎念,知道疏忽身体的人,往往会自食恶果。
“那还不快一点?”这女人只会鬼叫个没完没了,烂是烂他身体,与她何干?
左晏晏没办法,拿生理食盐水冲洗他的伤口,让裘天司闷哼好几声。
“忍忍,一下子就好。”哇,连她都觉得痛,但伤口不清理不行。“被什么东西伤的?长刀?”
“嗯。”裘天司言简意赅,完全不想交代清楚
“是不是你欠人家钱了?”摆明像是被人追杀,好可怕啊!“那我会不会也跟着倒霉?你确定刚刚回我家时,没有人跟踪吗?”
她会不会被误认为是和他一伙的,转而杀她灭口啊?
“你现在担心会不会太晚了,如果真的被察觉,人家还不杀进来吗?”看着那张喜怒哀乐瞬变的脸庞,实在太有趣了,裘天司还在苦中作乐。
这句话,登时让左晏晏心凉半截。
“放心,要死也是我,你没那个价值让对方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