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言情小说 > 皇商榻前的帝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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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是我情愿长这样的,两,三年前还是清秀可看的模样,谁知这小蛮腰,还有这妖妖娆娆的身段和狐媚脸孔就这么找上我,我也不乐意呀!”害她这几年被训练得变了样,性格越见泼辣,才能把那些不要脸的登徒子赶到千里外。

  现在有谁敢轻薄她,那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香罗媚眼一流转,两手可握的小蛮腰一扭,顿然风情万种,艳色撩人,丰润的朱唇再一噘,多少男人愿意死在她绮罗裙下,只为她回阵一笑。

  这些年她越发的娇艳,如一朵盛开的月季花,人美花娇映双色,嘴上功夫也和她惊人的美貌一样厉害,什么毒舌话都说得出口,尖酸刻薄得足以毒死一城百姓,让人贪恋她的美色又畏惧她的毒辣口才。

  “香罗,过度炫耀就是一种虚荣。”今年的雨水足,南方的稻米不该运不进来,得叫人再催催。

  “啐!就你泼我冷水,长得美还不许人家炫耀炫耀,你要逼死人呀!”她转转手上的翠玉镯子,瞟了瞟始终沉静如水的向晚,原本因自己美貌而起的骄气顿时一扫而空,她觉得向晚怎么看怎么好,浅浅一笑便胜过她奔放的娇媚。

  人比人,气死人。她往向晚跟前一站,就是颗磨得很亮,看似五彩缤纷,但本质未变的普通石头,不似向晚是天生的美玉,华光若霞。

  “哎呀!等等,差点被你蒙混过去了,你这人心思九转十八个弯,擅长糊弄人,刚刚我好像听见你说了二爷,说说呗!他又败掉多少银两,不要怕打击到我,我承受得住。”她做出咬紧牙关的神情,一副早有觉悟的拍拍胸脯,谁也别想击垮她。

  看她咬牙切齿,忍痛割肉的模样,向晚莞尔。“没什么,你想多了,回去把绣坊布庄的帐算算,该给春浓多少分红不用省,这是她应得的。”

  说到做到的老太爷真的只给她一年的时间,时限一到,便召开宗亲大会,当著众亲族的面将家主位置给了家族里最不成材,最放荡的长房之子,也就是凤二少凤扬尘,距今已两年余。

  而她依约在短短时日内将疏雨、香罗、春浓三人调教成材,依她们所长任其发挥,她从中协调、调派,做好安排将她们推到台面上来。

  春浓擅长女红、针尔,精于刺绣与裁衣,因此她开了“如意绣坊”和“吉祥布庄”,由春浓负责统筹两间商铺的品质和买卖。

  而香罗是守财奴,一手铁算盘打得精,除了凤氏名号下铺子的总帐交由她盘点,另外春风当铺、天下银楼亦是她掌管的范围,收益颇丰。

  能煮百家菜肴的疏雨自是朝厨艺方面下手,顶下昔日的凤阳酒楼,卖酒也卖大菜,由凤氏所在的西宁城向外拓展版图,如今已有二十几家分号,里头的菜色研发全由疏雨打理,她整理出三千多道食谱,依各地风俗有所变化,深受好评。

  生意做得火热,她们功不可没,所以赏银也给得大方,在主子同意下,她采取分红方式来奖励她们。

  至于她自己本来事就多,光是为了摆平凤扬尘招来的“麻烦”就够她忙得焦头烂额,还得压下凤氏族人们的不满,再加上不时上门打秋风的远亲旁戚,她几乎无暇打探宫里的动静。

  她没忘记自己是清华公主杜清浅,总有一天她要回到皇宫,凤宅只是她暂时的歇脚处,待返宫的时机一成熟,她便会抛下手中的一切离开。

  因此她一切从简,仅用了师父雷仲春的名义开了间小小的回春堂药铺,把老想著替她作媒的师父丢去回春堂当坐堂大夫,每日面对处理不完的疑难杂症,没空在她耳边念著该嫁人了、女大不婚就要留成老姑娘,她的日子轻松多了。

  “不只是春浓,疏雨和你的红利我全盘算好了,早叫人搬进你们屋里,一大箱子的金元宝,我够义气吧!”宁可多捞一点也不让二爷败光,他花钱如流水,视金钱如粪土,她心痛呀!

  “香罗,适可而止,拿太多,明帐上不好交代。”向晚眉头微蹙,对多拿的银钱感到不安。

  “帐是我做的,该得多少银两写得一清二楚,绝不多贪一枚铜板,你大可放心。不过,又被你顾左右而言他的转移话题了,好吧,我不问二爷‘又’败了多少银两,就问后院那匹马是怎么回事,死柱子奚世说二爷要吃马肉,我不懂马也看得出它是匹日行千里的好马,他吃得下去?”不怕噎死了。香罗小心眼地想著。

  向晚眼含笑意,“所以此事我还得和二爷讨论讨论,一匹马只取三两肉太不划算了,我会劝他改吃人肉。”

  那家伙该吃的是自己,腰腿肉割成薄片,涮涮人肉也是趣味十足,包准他大开眼界。

  “向晚,你转移话题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别再闪避了,那匹漆黑如墨的神驹有个价吧,说来听听。”只要涉及到银子的事儿,她脑子特别灵光。

  “不多。”

  “不多也有个数,我洗耳恭听,毕竟银子要从我管的帐房拿出。”只要她不点头,千两以上的白银没得搬。

  “一开头。”向晚比出一根指头。

  “喔!一千两,那还差不多。”二爷终于做了件对的事,没吃亏,她猜也是这个数,千金易得,良马难寻,划算。

  “十倍。”她添了一把柴。

  “十……十倍?”香罗表情微僵,脸上的得意半凝。

  她又洒点火油。“黄金。”

  “……黄金?!”香罗整个嘴角歪了,杏阵微微抽动,两簇小火苗在眼底跳动。“只为了吃几口马肉。”重药下足了。“……”马肉?

  “不过也情有可原,他一向奢华惯了,是个挥霍的主儿,真让他用几两银子买几斤山羊肉回来吃,想必他也是不乐,算了吧,瞧瞧他一屋子花不完的金山银山,千金买笔也是小事一桩。”爷儿有钱,就是摆阔,谁看不顺眼又能怎么样,人家就是投胎到好地方了呗。

  “我要杀了那个从里烂到外的浪荡子!他敢败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银子,我……给我刀,我要砍他七、八十刀泄恨——”她的银子,她的血汗,她的……心肝宝贝啊!

  “冷静,香罗,别冲动,他是……二爷哪,你喝点茶降火,嗯?这茶凉了,有涩味,幽人,你再去沏壶黄芽雪茶,用逸公壶泡。”

  “喝个屁!”香罗气急败坏的冲出去。

  看著杀气腾腾离去的一抹桃红,神清气爽的向晚敛眉低目,端起放凉的茶水轻啜一口。

  “是的,姑娘。”十五岁左右的黄裳丫鬟规矩学得不错,不疾不徐地曲身一福,取走紫砂茶具另行冲泡。

  她一走后,向晚托著腮看向书房外的老槐树,一只灰色杂毛的小膨鼠捧著栗子轻啃,两颗小牙不停地嗑嗑嗑……

  始终沉默的木清开了口,“姑娘,你太不厚道了,主子分明想见你,你却把香罗姑娘推到他面前,这不是害了她吗?主子那性子呀!可是无人敢领教的糟。”也只有你敢在老虎嘴边拔毛。这句话他放在心里,没敢说出口。

  向晚噙著笑,睨视他。“凡事让他太快活总是不好,二爷这些年也猖狂了些,把咱们这几个姑娘家给耽误了,外人只当有四大美婢持家做主,却不知二爷才是咱们的主子,不好,真是不好呀!”

  那位凤二爷过得太逍遥了,为了不想成为争权者的拉拢对象,他躲得也够辛苦了,该是时候露露脸,享受一下站上风头浪尖的滋味。

  第5章(2)

  唯恐赶不及看热闹的木清搓著手谄媚笑道:“姑娘,那我们去不去,香罗姑娘只会被主子当成碍眼的,一脚给踹到天边去。”

  “这倒是实情。”幽人送上刚沏好的热茶,向晚饮了一口,神情安适地舒了口气。“木清,备轿,姑娘我身子娇弱走不得路。”“是的,姑娘,轿子马上到。”他欢快地应答。

  位于西宁城东侧的凤阳酒楼是城里最大的酒楼,坐落在全城最热闹的大街旁,往来皆是商家富户,仕绅名流、地方上的耆老……总之,没几个银子还入不了酒楼大门。

  门口植了两棵杨柳,看看那繁密的枝叶,少说也是百年老树,树高有三层楼,刚好遮住二楼的观景台,里头的人推窗一看便是绿意盎然的垂柳,风吹柳絮轻扬,别有一番风雅。

  柳树下摆了张四方桌,左右两张木椅,桌上一副棋,每月逢九在此会棋友,十人先后比试,最后胜出者得以入内,凤阳酒楼免费赠一桌席面。

  这也是做生意的手法,招揽客人,先有人气才有生意,连这种地方都顾到了,难怪酒楼财源滚滚,客涌如潮,赚得满钵流金。

  只是某人根本没空管这些……

  “怎么还没来?黑头参,你再去门口瞅瞅,看看爷的向晚小心肝来了没,爷儿甚是想念。”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都要相思成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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