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君碠然好奇地走过来探问。
“找爸爸的,我才说了一句他不在,对方就挂电话了,也不晓得是谁。”
“师父死的时候,你没发讣闻通知亲朋好友吗?”
“爸爸是孤儿,哪儿来的亲戚?而且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们老是到处跑,没个安定,更不易交朋友。办丧事的时候,就只有几个邻居来帮忙,我不记得还有谁是需要通知的。”她最后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唯有你,爸爸临终时千叮万嘱我一定要找到你,我也找到啦!”
他眉间打了个结。“那会是谁?师父的客户吗?”
“不可能。”她摆摆手。“我记得很清楚,爸爸去世前一个月,根本没接半件工作,至于之前的,早完结了。除非是新客户想找爸爸帮忙。”
“新客户吗?也是有理。”话虽如此,他心里就是觉得不对,单纯想委托工作的话,有必要听到杨凯声不在就立刻挂电话吗?对方的反应太奇怪。
“别想太多。”她走到父亲常坐的办公桌后,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恍惚间,奸像又回到了父亲在世的时候。他最爱在这里接待客户、分析资料、找出答案,还有,把她抱在怀里,撒赖着今晚要去喝一杯。爸爸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亲人,父兼母职地将她养大,她会永远记得他。
他发现了她的悲愁,轻轻走到她身后,双手在她的肩颈上徐缓揉捏。
“呼!”她舒适地吐了口大气。“你怎么这么会按摩?”
因为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为了还债,他出卖色相,讨好女人,当然得懂得如何服侍她们。
不过这件事他不会告诉她。“学就会了。”他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
她隐约觉得不对,却不想逼他,反正她终会查出来的。“你什么时候可以教我功夫,还有那些侦探技能?”
“明天如何?”打铁要趁热。
“好。”深吸口气,她知道已经无法再回到过去的日子了,她得努力面对新生活,好在她不是孤单一人,有他在身旁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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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2)
不管是因为同病相怜,还是互相激励,总之,君碠然和杨芷馨的感情进展是一日千里、进步神速。
他发现褪去满身的硬刺后,她其实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她开朗、活泼,那张老是笑咧了嘴的小脸就像阳光一样灿烂。
每天,他看着她,就觉得生命充满动力;他已有足够的本事克服人生中一切的挫折与磨难。
说她给了他重新站起来的力量一点也不为过。为此,他承诺教导她由她父亲那里继承来的追踪、搏斗技能。
然后,他知道了一件事。杨父说她不适合成为一个侦探,因而不教导她任何成为侦探的技巧其实是不正确的。
杨芷馨具备了一切成为侦探必须的条件:她意志坚定、头脑灵活、好奇心旺盛,除了有些冲动外,她几乎没有缺点。
他相信只要她能克制自己的冲动,她有能力完成任何一件委托。
不过克服的过程绝对不会轻松,她得有吃苦受罪的打算,而且,他一点都不会对她放水。
“Shit!”在第十三次被摔倒后,杨芷馨耍赖地躺在榻杨米上,不想动了。
“起来,小姑娘,你今天的课程还没结束呢!”他笑着用脚顶顶她的腰。“你不是想成为一名杰出的侦探吗?这么快就打退堂鼓,太没毅力了。”
“少来。”她挥手,像在赶蚊子。“我全身的骨头都在告诉我,今天已经被摔够了,你别想再来第十四次。”
“那你想怎样?”
“换我来摔你。”
“你确定?”他嘲笑的语气听起来好轻视人。
她抬眼,不逊地瞪着他。“别忘了,我曾经打败过你。”虽然她也不清楚那时候为什么会得胜。看看此刻的他,强壮威猛、冷静果敢,根本不是她可以应付的对手。或许那场比试其实是南柯一梦,这辈子没可能,来世再说吧!
他大笑。“OK,我成全你。”他伸出手,拉她起身。
“YA!”她欢呼。
君碠然等她拉整好道服,对她招招手。“来吧!”
“你小心了。”她大喝一声,一箭步冲向他,两手拉住他的道服前襟。
他不动如山。
她立刻换招,边用脚拐他的脚、边捉住他的腰带。“喝!”她使出全身的力道。“倒下!”
“啊!”确实有人倒下了,但不是君碠然,而是杨芷馨。
“你小人。”她被摆平在榻榻米上怒吼。“你明明说要让我摔的。”
“我不是乖乖地站在这里,一步也不曾移动过?”他只是在她用力时,小小地使了招四两拨千斤,将她反弹出去,自己去跌个四脚朝天。
“可是你反抗!”
“这世上有不会反抗的敌人吗?”他蹲下身,大掌轻拍着她气得通红的粉颊。“天真的小姑娘,你太嫩了。”
她气呼呼地直喷气。“你这个奸诈鬼、小器鬼、混蛋鬼。”她双手捉住他的道服,借他之力坐起身,一颗小脑袋在他怀里又磨又蹭。
“哈哈哈……”他仰头大笑不停。
“讨厌鬼,笑什么?”她微抬螓首,雾蒙蒙的水眸含娇带嗔地瞪着他。
她红嫩的樱唇在他面前开开合合,那粉红的小舌在唇间吞吐,像是一张媚惑罗织而成的网,朝着他的头顶罩下。
他情不自禁低下头,亲吻上她的唇。
“唔、嗯……”初开始时她还愣了下,随后便热烈地回应他。
“芷馨……杨芷馨……”他才想扯下衣物,蓦然,她的名字闯进脑海。“天哪!”他慌慌张张地离开她。“你为什么不反抗?”他们差一点点就干了傻事。
“我为什么要?”她气喘吁吁瞪着他,未褪尽的情yu 折磨得她全身火红。“倒是你,居然在这关头停下来,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你……”他没有此她好过到哪里去,尤其以男人的身体构造要忍住yu 火,那真是比下地狱更惨。“你知不知道再继续会发生什么事?”他咬牙。
“当然。”她用力一颔首。“而那正是我想要的。”
好像一桶冷水当头泼下,淋得他“嗞”一声消了火,他彻底呆了。
她乘机拉下他的头,再次吻上他的唇。“我喜欢你,从你跟着爸爸学本事起,我就喜欢你了。”否则她哪这么乖,父亲一死,便毫不犹豫地去找他,因为那时,他已是她心里唯一可以依靠,并且愿意信任的人了。
然后,随着每一天的相处,他的稳重可靠深深撼动了她的心,当某一天,她看着他开始心跳加速、面红耳赤时,她知道自己已深陷情网。
再加上刚刚他吻她,她全身火热,身体里每一条神经都在颤抖,她对他的爱意登时泛滥,再也无法压抑。
他猛然回神。“你那时候才高中。这么小,哪懂得什么叫爱?”
“这种事是天赋本能,跟年纪有什么关系?”况且她也等到成年了,对于她的耐力,他该佩服才是。
君碠然不停地摇着头,像快昏了似的。
“你那时候天天找我麻烦,如果这也算爱情表现的话,你对爱情的定义真是特殊得教人难忘。”他可是被整得很发疯呢!
“我找你麻烦是因为气你分走爸爸对我的注意力,这跟我是否喜欢你无关。”好了不起的理由。
君碠然拍拍屁股站起身,确定今天已受够打击,他要走了。
“慢着。”杨芷馨拉住他的手。“你的答案?你到底觉得我怎么样?”
“你是师父的女儿。”他咬牙。如果他随便占她便宜的话,他就罪该万死了。
“爸爸从来不认为他是你师父,你也没正式拜师。”
“我认定他是我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永远也不会改变。”
她被他的固执气死了,忍不住撇嘴讽道:“是啊!你刚才还狠狠吻了这个师父的女儿呢!”
他的身体像被某种东西重击了一下,一动也无法动;只能愤怒地瞪着她,一直瞪、一直瞪……君碠然是个白痴。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杨芷馨小手在榻榻米上重重捶了一下。
他真以为她还是当年那个只会吃爸爸干醋的蠢女孩吗?她已经长大了,懂得爱,也会爱人了。
尤其她并非现在才爱上他,早在他逊得要命、随便操两下就趴在道场旁边吐个不停的时候,她便对他有了好感。毕竟谁会对一个奋发向上的男孩心生厌恶,况且这个男孩还长得比别人帅三倍呢!
不过她以前将他整得太惨了。“我怎会这么愚蠢呢?”父亲渴望一个儿子来继承衣钵也很正常嘛!她干么嫉妒、天天找他麻烦,平白断送一段好姻缘?呕死了!
“若告诉他,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希望引起他的注意呢?”好恶,连她自己都不信。
那打是情、骂是爱呢?“呸!谁敢将我打趴下地,再来告诉我,打我是因为爱我;我绝对将那个人扁成猪头!”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