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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少爷。”董勒代替手下道谢。外界传言符日帝毒辣成性,是商场上不可对上的冷面战神,此人噬血不吐骨,一旦看中的目标,即使用尽手段也非擒到手不可。

  相处五年来的观察,是的,他承认自己的主子手段毒辣,但在惨烈竞争的商场上不冷情,又如何撑住自己的王国,更何况,符氏财阀必须让遍布全球的百万员工有稳定的生计。

  他虽冷情,但相对的,却也是最大方的老板。要人就要得心,这一点,符日帝可是个最犀利的执行者。

  “去休息吧。”符日帝道。

  “是。”董勒退出办公厅,每当到了休息时间,主子总习惯一个人静心休息,不让人叨扰。

  董勒走出房,准备到设置在旁的客房休息时,饭店的柳经理又再度出现。

  “董先生,请问一下,符先生还要多久时间才可以接见唐董事长?”接受委托的柳经理不得不硬着头皮上楼询问,谁教唐董事长也是一位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在适度的范围内,他尽量不得罪任何一方。

  董勒压根儿没请示过这件事,况且自己的主子已经在休息,没理由回头吵他。

  “麻烦你跟唐董事长通知,符先生公务繁忙,没有空暇接见他,请他另约时间,我再做安排。”

  “这样啊……”

  “有什么问题吗?”董勒脸色跟着沉下,太啰嗦了。

  “不,不,不,没什么问题。”没法子喽,只能照实回报,谁教符日帝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还有,别再上楼叨扰我们。”董勒下最后通牒。

  “是……呀……唐董事长,您怎么跑上楼来了?”柳经理才要下楼处理,没想到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竟然不懂礼数至此,没有接到邀请,就直奔总统套房来,最糟糕的是饭店的守卫怎没拦住他?

  “唐董事长?”董勒脸色难看至极,休悦这个行为于礼不合,重要的是堂堂一间五星级饭店的保全设施竟然如此草率。

  唐董事长似乎急疯了,根本顾不得他的做法所引来的后果,一见到董勒,立刻抓住他,心急如焚地问道:“董先生,符总裁呢?我要见他,麻烦你立刻替我通报一声。”

  董勒甩开他的手。“唐董事长,你这是做什么?”

  “你……你快点替我通报呀,我有救命的事情要见他,拜托你快点。”

  “唐董事长,请你离开。”董勒不客气地下逐客令,救命事?这世界天天都有救命事发生,不只他一人。

  “是啊,唐董事长,麻烦你跟我下楼,这里是符先生休息的地方啊。”完了,看他要怎么跟符先生交代。“唐董事长,有话明天再说,再怎么急的事,也要按部就班交办才行。”

  “我等不了了。”唐董事长咆哮出声。

  “等不住就让荣运集团垮台吧。”低而冷沉的嗓子突然从门口边劈来,众人回首,符日帝倚在门框旁,宛若一尊不容侵犯的天神,天神的嘴角浮出阴冷的笑意,淡漠的双眼打量脸色惨白的唐董事长,无情的薄唇缓缓逸声道:“强者生存、弱者淘汰的定律你难道还不了解?枉费你在商界打滚三十年,居然愚蠢到这种地步。”

  “符先生。”唐董事长顾不得面子,匆匆奔至他前方,“扑通”一声竟然还跪了下来,泪流满面的央求:“日帝,就请你看在我跟令尊曾经是好朋友的面子上,救救我这一回吧。”

  “套交情?”符日帝可笑地摇头,一来就使这一套,果然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唐荣运已没有往常的意气风发,现在的他像个可怜的小老头。“符先生,我只是因为一时错误护盘,才会导致公司的资金短缺,周转不过来,不过我相信。只要你愿意伸出援手救救我,一定可以弥平这次的亏损。”

  “是吗?”

  “是的,只要你开个口,帮我把公司的股票稳住,我绝对可以东山再起,当然,你帮我,我该付给你的利息自然也不会少,其实仔细想想,这对符氏财阀也是有所助益。”

  他拼命游说。

  站在旁边的董勒为他叹气,这老人家的脑袋果然已经不行,每一字、每一句都藏着投机者的本性,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东山再起。

  “唐荣运,你老了,退休吧。”丢下这残忍的答案,符日帝转而望向董勒。“换饭店。”

  “是。”就算主子不讲,这饭店也不能再待下去,保全如此轻忽,这还了得。董勒理都不理饭店柳经理的解释,一通电话拨出安排好住处后,与符日帝下楼,转往别处,留下两个脸色发白的失败者。

  完了,财神爷走了。

  死了,他这回破产定了。

  几乎要昏厥的两人除了哀声叹气之外又能如何,谁教他们所面对的人是商界擎柱,赫赫有名的冷面战神——符日帝。

  “咳……咳咳……咳……”

  “怎么了?难不成大小姐玉体微恙啦?”尖锐的嗓音让人听了挺难受,可惜嗓子的主人却一点儿都没有发觉,继续用鸡叫声训人。“我的大小姐,你疯了一个晚上,居然一进门就给我咳嗽,怎么?你是在表演给我看呢?还是在讽刺我让你日子过得很不好受?”堵在门口逮她的中年妇人横眉竖眼的怒瞪这个赔钱货,哟哟哟,这是什么意思啊?

  装病唬弄她?还是故意刺激她?

  “咳……唔……”祈末儿连忙捂住唇,忍着喉咙的不舒服,用沙哑的声音小声解释道:“对不起,表婶,我是……是唔……”不能咳,不能把病态表现出来,否则又会招来一顿骂。

  “你是什么,哼!”她把她拖进门。“我倒想问问你上哪儿去了?为什么饭店的领班说你今天没去上班。”

  “我……我今天排休假。”

  “休假?呵,你真的好命嘛,还有时间休息,末儿,你也不想想你吃我庄家的饭、喝我庄家的水,样样都得跟你表叔伸手要钱,算算你的花费,你有资格给我放假吗?”

  “对不起。”祈末儿忍着解释与反驳,反正说了也没有意义,打从她父母在她五岁那年车祸身亡后,她就没有机会与权利为自己辩解一句话。一个孤女,被亲戚推来推去,好不容易有个看不下去的好心表叔愿意伸出援手接济她,带她来到庄家住,她还能乞求什么。虽然她的处境宛若小说电影情节般,外来客成了恩家眼中的累赘、表婶与表姊们最讨厌的眼中钉,但看在表叔的仁慈上,有多少不平也得默默忍住。

  况且既来之则安之,想开一点心里面也就不至于这么难过,比起流浪街头,至少她还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何况她能体谅表婶的不甘,以及反弹下的所作所为,的确,这十多年来的照顾并不是义务。

  表婶继续叨叨念念的数落她。“你这个丫头,也不想想从你五岁开始,所有的学费跟生活费都是靠谁支持你的,我也不过这几年才要你打个工、赚点钱,你就愈来愈会耍花样。”

  “是嘛,你要知道我们家可没有义务养育你。”从楼梯跳下来的表姊也参加挞伐她的行列。“别以为我爸爸疼你把你当成是庄家人你就嚣张,你要好好记住,你姓祈,不姓庄,哼。”

  “是。我不敢因为表叔表婶怜惜我、收留我,就把自己当成公主,不事生产,其实我也很努力打工,为自己赚点钱贴补学费。”打从国小六年级开始到现在十八岁,她的学费、生活费早就都是自己挣来的。

  可是她们老是挟着恩情来修理她。

  是无奈也悲哀,但形势如此她又能如何。她早已经学会随遇而安、自我安慰,久了,习惯了,日子也就过去了。

  似被击中要害,表婶恼羞成怒地瞪她。“怎么,你在损我吗?还是在讽刺我拿了你打工的薪水,可是你要搞清楚,从你五岁开始,就是我拉拔你长大的……”

  “我没有损你,也不敢。”若非有个表叔真心疼爱她,怕他知道真相而导致家庭纠纷,她早就离开庄家自食其力。

  “不敢才怪。”不愧是母女,沆瀣一气。唉!

  祈末儿暗暗叹息,早了解是非只会愈描愈黑,尤其面对的是最会猜疑的这两母女。

  “呵,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最爱辩解的,来呀,我听听你怎么说,今天咱们就来说个清楚。”

  “对嘛,装模作样的,一副病美人的样子,我最讨厌你这种虚伪的女生了。”最令她痛恨的是祈末儿明明长得一副瘦瘦弱弱的模样,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美丽的容貌,反而还因而增添一股我见犹怜的韵致,什么嘛,只要有她的地方,锋头就会被抢尽的讨厌鬼!

  庄家两母女愈骂愈起劲,祈末儿站在原地让她俩骂个痛快,或许让她们抒发不满的情绪,她有机会捞到几天日子好过。

  不过,想想这种情况非常好玩。

  她乖乖受训的模样,像极童话故事里头的灰姑娘,理所当然地,前面这两个口沫横飞的母女就像是坏心肠的后母跟坏姊姊,想尽办法在打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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