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御辰,我今天才知道你原来还有当无赖的资质。”
“你仔细看看就会发现,除了拥有无赖的资质,我最大的嗜好就是化身为狼,将鲜嫩可口的小羊羔大快朵颐。”
“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做你口中那只无辜可怜的鲜嫩小羊羔。”
赵御辰投给她一记势在必得的坏笑,不怀好意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乖乖摆好姿势,等着被爷拆吃入腹吧。”
“你去死!”
第9章(2)
两天之后,离京六年之久的凤阳王赵御庭,以回京祭祖为由,堂而皇之的出现在皇宫之内。
一入宫门,他便迫不及待地寻了赵御辰一个晦气。
“听说皇兄不久前去普陀寺上香还愿,结果回程途中却遭到不明剌客的围堵追杀。如今四海升平,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没想到已经离开帝王宝座的皇兄不但没能过上安稳太平的日子,反而还被仇家日夜惦记。不知皇兄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以至于对方竟下这样的狠手?”
坐在一边慢慢品茶的赵御辰,并没有因他的恶意挑衅而露出半分不悦的神色,而是笑里藏刀道:“不过就是一个胆小怕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缩头乌龟而已,至于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我心中自然有数。”说着,神态自然的啜了口香茶,“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有些人,注定会是我的手下败将。”
赵御庭皮笑肉不笑道:“皇兄,轻敌乃兵家大忌,这个道理你该不会不懂吧?”
赵御辰道:“敌人还分很多种,有些敌人堪称君子,值得对手尊重;而有些敌人却如同阴沟里的老鼠,可恶又可恨的同时,不免让人对其生出几分怜悯。老九,知道我为什么要怜悯这个人吗?”不待对方回应,他又接着道:“因为这个隐藏在背后不敢暴露自己身分的阴沟老鼠,居然下作到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不放过。你应该知道柳香怡吧,那女人与这阴沟老鼠暗中勾结,将我去普陀寺还原的消息出卖给对方,结果她行踪败露之时,那只阴沟老鼠不但没胆子出面求救。
赵御庭道:“也许在那人眼中,柳香怡只不过是一颗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弃子。”
“棋盘上每一颗棋子都有其利用价值,这么轻易就将一颗棋子视为弃子,我只能说,此人目光短浅,注定一世无为。”
赵御庭的脸上虽然还保持着淡定的笑容,可阴鸷的目光却让人望而生畏。“皇兄左一句阴沟老鼠,右一句目光短浅,似乎想借用言语之势来发泄内心深处的怨恨和不满啊……”
“这你就看走眼了,事实上,我非常感谢那只阴沟老鼠之前策画的那起剌杀事件。正所谓患难才能见真情,如果没有这只阴沟老鼠从中作梗,我也不可能会在短短时间内寻到将要和我过一辈子的女人。”
赵御庭的眉头顿时挑得老高。
赵御辰很快就为他解了惑,“祭祖大典结束之后,我会正式公告天下,娶白卿卿为皇太后。”
赵御庭脸色一变,忍不住道:“我以为皇兄心中只会有一个女人,就是六年前已经过世的孝烈皇后苏若晴。”
“我现在心中仍旧只有晴儿一人。”
“既然如此,白卿卿在皇兄心中又是什么?”
“老九,这似乎超出你关心的范畴之外了吧!”
“我只是为晴儿感到不满,别忘了,她当年可是被皇兄你活活逼死的。”
赵御辰目光一冷,“我犯下的过错,自会想办法亲自弥补。至于其他人强加在我身上的那些错误,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付出巨大的代价来偿还。”
“既然如此,我就等着看皇兄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去和你的死对头较量。”
“你可以拭目以
“我一定会拭目以待!”
“普陀寺的慧净,真的对老七说过这样的话?”
“回主子,那慧净大师身边的小沙弥被属下花重金收买,将当日七爷和白姑娘与慧净见面的过程如实相告,顺便也说了一些这几年七爷跟慧净大师接触时的一些情况。”
坐落在京城西北角一幢隐密的宅院里,赵御庭听完下属的禀告,面色瞬间变得凝重。
他早就听人说,普陀寺的住持方丈是个非常有本事的老和尚,不但能测天意、算人命,更有看透阴阳两界的本事。
当年苏若晴被老七怀疑与他暗中来往暗结珠胎,怒极之下用自我了断的方式证明清白,这让老七十分懊悔,悲伤至极之时竟盲了双眼,整整六年不见天日。
直到那个白卿卿出现之后,老七的人生就像突然被人改写了一样,不但失明的双眼重见天日,就连他的性情,也变得与从前有所不同。
他居然会一改往日对晴儿的眷恋,明目张胆与白卿卿大秀恩爱,甚至还要将她娶进门,尊封她为大燕国的皇太后。
莫非他已经把苏若晴这个结发妻子给忘了吗?
不,不对,老七亲口说过,他对晴儿的心意从未改变。
这也就意味着,老七不会无缘无故将别人娶进家门。
思绪有些混乱的赵御庭想到此处的时候,慢慢闭上双眼,回想着自己第一次看到老七和白卿卿相处的画面,是那次他隐藏在皇城门口。
向来处事隐秘的老七,居然动用皇城军围捕一个乡野小村姑,更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老七当时注视那小村姑的眼神,深情而又炙热。
正因为老七在不经意间泄露了心底的情绪,他才会对那个来历不明的白卿卿产生浓厚的兴趣。
他倒是想看看,白卿卿这个乡野小村姑对老七来说,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所以他暗中勾结把持后宫的柳香怡,让她随时探听老七和白卿卿的一举一动。可惜,柳香怡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不但没能掩饰好自己的罪行,反而还赔上了她自己一条性命。
至于上次那起剌杀事件,没能趁机夺走老七性命确实可惜,唯一的收获就是,他暗中劫走了白卿卿,经过数日相处,确实从那个小女人的身上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比如说,两人初次见面,她便清楚的知道他擅长使用左手。
包括她日常生活中的不少习惯,以及她讲话时的神态、语气,让他感到了熟悉感。
情未断,缘未了,天意降,再聚首!
虽然只是短短的十二个字,却在无形之中透着一股诡异的资讯。
如今再结合下属汇报来的消息,这让心思向来缜密的赵御庭,不得不做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测。
想到这里,他猛地睁开双眼,并对自己的猜测产生了极大的震惊。
虽然他并不相信鬼神之说,可一连串无法解释的事实又让他不得不将心底的猜测无限扩大。
假如苏若晴和白卿卿真的是同一个人,那么老七急于将白卿卿娶进家门这个行为,就得到合理的解释了。
“成昆!”
他唤来下属,面色凝重地向对方耳语交代了几句。
成昆闻言领命,转身疾步离去。
在对方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仍不放心的叫住对方脚步,冷声道:“记住,这件事只许成功,不准失败!”
“主子放心,属下一定不负主子所望,保证完成使命!”
同一时刻的昭阳宫里,正在帮赵御辰系腰带的白卿卿手一个不稳,竟不小心摔碎了一块祖母绿玉佩。
“啪嗒!”一声脆响,就见那块掉落在地的玉佩顿时四分五裂,样子惨不忍睹。
白卿卿心头一颤,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苍白。
她刚要弯腰去捡玉佩碎片,就被赵御辰的长臂给拦了下来。“别动,小心别划破自己的手指,这些事让婢女去做就好。”
白卿卿缓缓抬头,神色不安道:“今天的祭祀大典,我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可预知的大事……”
“卿卿,你最近的情绪太紧张了,一连好几晚没睡好,所以才会这样患得患失。”
白卿卿摇了摇头,“我知道自己的确是紧张过度了,只是赵御庭一天不走,我的心便一天无法安稳,他这次突然回京,肯定在讦画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
赵御辰笑着安慰道:“你这算不算长他人实力,灭自己威风啊?”
白卿卿满脸哀怨地瞪他一眼,娇嗔道:“我这到底是在为谁心焦不安啊?”
“好好好,我知道你是在为我担惊受怕,娘子,你辛苦了,为夫向你保证,一定安安稳稳的去,安安全全的回,可以吗?”
“谁是你娘子?”
赵御辰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低声在她耳边轻喃,“你不是答应过我,祭祀大典结束之后,就风风光光被我用八抬大轿抬进家门,乖乖给我当媳妇生娃娃么。”
“呸,我几时说过要给你生娃。”
被赵御辰这么一搅和,积压在白卿卿心头的那几分不安也淡然消失。
两人缠在一起又腻了好一会儿,直到李达发告知吉时已近,准备出发时,赵御辰才依依不舍地亲了亲白卿卿美丽白皙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