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言情小说 > 巧婢上龙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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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看向满嘴佩服的他,又是一阵无语。

  “温参将,她是我的女人。”是北国送来的礼物。

  咦!抽气声骤起,没有比这一句话更惊悚的了。

  “王……呃,王爷,她是北国奸细。”

  王爷没有那么饥不择食吧!把敌人置于身边岂不日日提心吊胆?

  虽然那名北国女子确实美得销魂,媚骨天生。

  “那又如何,成了本王的人后就不再是了。”

  跟了他,她就得是地道的南国人,她没有第二种选择。

  “不好吧!王爷,自古以来只听过美人献媚,还未有过王爷献身诱敌……噢!竟暗算我,王爷你真狠毒,为了女人和兄弟动手……”他的心受伤了,碎成千万片了。

  温半城朝风吹柳的后脑一拍,“再装,王爷真让你为国捐躯。”一颗金米珠罢了,不痛不痒,在弹向他胸口前还老老实实地缝在王爷的袖口上,箭袖上的青龙少了只左眼。

  “绯衣。”

  “是,王爷。”不为人察觉的角落里,走出一道绯色人影。

  “盯着她,不准有人动她一根寒毛。”她,比他想象中有意思多了,多次潜入书房,却不带走任何一样和军情有关的事物。

  “是。”绯衣应一声,旋即淹没暗色中,竟没能看清长相,只知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姑娘,身形纤细。

  “王爷,北国人取兵符何用?他们又不能调动我朝军队。”敌我分明,不会因一只兵符倒戈。

  “北国人用不着,自有本朝人会用。”九龙宝座何其诱人,而父皇……逐渐老去了。

  温半城和风吹柳同时大惊。

  “王爷是指……”有人通敌叛国?

  “我希望不是。”若真有此意,那对愚蠢的母子只是自取灭亡。

  与虎谋皮,终将反被虎噬。

  第8章(1)

  夜深沉,稀星月半明,冷冷北风吹动纸糊的窗棂,静默不语的南怀齐望着曾放置黄璧白玉的玉匣,眼神深幽得叫人看不透,一抹怀思和淡淡温柔从清冷眸底飞掠而过。

  “侍寝?!”

  脸色微变的于芊芊惊得岔了音,眼露防备之色地退了好几步,觉得不够远,只怕人家长臂一伸就捞着了,又多退了两步到了墙边,背抵着墙,右手边是五角框窗,打算一有危险就翻窗而逃。

  只是窗外是一座足以淹死人的深湖,湖面经霜微结一层薄冰,不用跳,人在冰面上行走都会扑通一声往下掉,现在刚入冬而已,冰层还不够厚,但落了水,即使不被淹死也会冻成冰柱,一形的。

  “你哪只耳朵听见‘侍寝’两字?过来。”他有那么可怕吗?明明先前当着他的面都敢指着他鼻头数落。

  “不过去,先说清楚再说,我怎么晓得你是不是小红帽的奶奶。”狼奶奶,专门吃人的。

  “什么小帽奶奶,不要让本王亲自过去捉你。”老说些古里古怪的话,把瑾儿都带坏了。

  “是小红帽的奶奶,小红帽问:‘奶奶,你的嘴巴为什么变长了?!’奶奶说:‘因为我生病了。’小红帽又问,‘奶奶,你的指甲为什么这么长。”奶奶说:‘指甲长了,才好捉住你,把你一口吃了。’奶奶是吃掉奶奶的狼扮的。”现代家喻户晓的童话故事。

  满脸黑雾笼罩的南怀齐嘴角直抽,“你指本王是那头狼?”她哼哼两声,“王爷不妨拿面镜子照照,看你现在的神情多凶狠,活似要把人啃得骨头都不剩。”他是想吃了她,不过……

  “更衣。”

  “你有两只手,难道连穿衣服也不会吗?瑾儿五岁都会剥莲子了。”剥给她吃,非常孝顺。

  拿他跟一个孩子比?“没人教过你通房丫头要干什么活吗?更衣、净面、洗漱、守夜。”还有暖床。

  “洗……洗漱是什么意思,不会是你净身,我在一旁搓背吧?”天哪!伤身劳力的粗活,她……只帮死人擦过身——她过世的爷爷、奶奶。

  “没错。”她总算进入状况了。

  于芊芊紧张的小声又问:“那守夜呢?守着看王爷睡觉,而我不能睡,有剌客我来挡?”她又忘了要自称奴婢,南怀齐没纠正她也混过去,大家一起装胡涂当没这回事,他也不指望这丫头能教的变得守规矩。

  倒是一听到“剌客我来挡”,他的千年冰山脸有龟裂的现象,“本王的仇家没那么多。”意思是不用她肉身挡刀,有多远躲多远,真有挑错门的剌客,十个她也挡不了三刀,就不劳烦她了。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神仙都会劈错人,何况是凡夫俗子,王爷的面相看来不像广结善缘的人,你做人似乎……也不太成功,相信想从背后捅你一刀的人不在少数。”不招人妒是庸才,晋王才思敏捷、能力卓越、天纵英才,外加那臭脾气,由此可知,定是仇人满天下。

  “什么叫做人不太成功?”他双手抱胸,目冷结霜。

  于芊芊看他脸色不算太糟,斟酌着用词边做助跑动作。

  “因为……打从我入王府后就没见王爷有朋友上门叨扰,有的只是你军中的下属,他们见到你就像小表见阎王一般,一个个颤颤兢兢又双腿打颤,面色发青唇发白……”

  “于灵儿——”她真的很不怕死。

  于芊芊已经准备夺窗而出,黑而灿亮的水媚大眼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王爷,你喊我芊芊吧,我比较习惯。”

  “过来……不要让本王重复一次。”

  南怀齐胸口发堵,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如此出言不逊,自己为何没一掌拍死她?

  他有这么在意她吗?他自问。

  那一夜,看她像只淘气又谨慎的狐狸钻进书房,又是翻箱又是倒柜地翻找,洁白如玉的小手在黑暗里特别莹润白嫩,玉笋般的纤纤十指灵巧翻弄机关,手势幻化出一朵朵花形。

  她明明是北国细作,理应当场击毙,可是听着她令人气闷又不禁莞尔的喃喃自语,他心中生不起一丝杀意,只想狠狠揉她如瀑青丝,再捏着她鼻头叫她少抱怨。

  当贼还嫌弃主家小气,不痛快地让贼偷个满钵,他没让她顺利得手还是他的错了?这没天良的歪理也只有她说得出口,偷得竟像是理所当然。

  要不是她真没偷走任何军情文件,还将布兵图放回原处,也许此时她早已是一具女尸,草草用草席一裹,丢到城外的乱葬岗。

  “不会动粗、不会施暴,不会有……奇怪的举动?”她本来想说猥琐举动,但是一瞧王爷身姿若松,棱角分明的面庞,正派得不得了,她不好说出违心话,其实他长得挺好看的,五官鲜明。

  套句现代人的话,不帅得过分,但有型,有种魔魅的性感,一双黑幽幽的眼盯着人时,感觉整个人会被吸进去。

  危险的吸引力……吧!她想。

  “芊芊,要本王过去抱你过来吗?”对于不听话的小狐狸,就要让她确实地认清谁是主人。

  抱?于芊芊脑海中闪过公主抱的画面,霎时打了个冷颤。

  “不用、不用,我自己走,王爷要更衣嘛,我帮你呃,王爷,有没有凳子,你好像……高了点……”没靠近一比不晓得,原来她只到人家的肩头,感觉好娇小……呜——这穿越的人生太坑人了,怎么能让她“低人一等”,如棵风中飘摇的小树苗,仰望高耸入云的参天神木……她顿时闭了嘴,乖乖干活。

  “先解腰带,脱了了外袍再脱中衣。”他两眼笑着,面上冷肃地严如纪律森严的老将军。

  “腰带、腰带咦?要怎么解”奇怪,她在慌什么,明明解个锁很简单,为何解起腰带却笨手笨脚?

  于芊芊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个什么劲,和外国友人搂搂抱抱的事都做过,不该会心慌才是,可是当南怀齐身上那股属于男子的气息喷向她颈后,她一向灵巧的双手忽然不听使唤了。

  可恶,他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看着她,他越看她越慌乱,越想做好就越做不好,十根手指头都快打结了。

  “螭纹翠玉镶黄宝石处轻按,往上一顶再下压,两边的锦带自会松开,来,本王教你……”他大掌生着茧子,肤色深黝透着野性,轻轻握住她柔白小手,引导着她。

  啊!碰到了……脸上怎么热热的……

  “王爷,我……我可以……一条腰带嘛,难不倒我。”她想把手缩回,感觉不该这样亲近,实在太暧昧了,但是她错愕地发现她居然抽不出手,面色淡然的南怀齐似乎很专注地教她如何服侍他,深如古井的双瞳看也没看她一眼。

  是她想多了吗?老以自己邪恶的心思揣测别人,也许他根本没把她当女人看待,是她多疑了,看谁都心术不正。

  握得太久了吧!一条腰带有那么难解开吗?合两人之力还拖上老半天,是他太笨,还是她太拙了。

  没来由的,于芊芊的体内有股热气往上送,桃腮微晕染上一抹嫣红,她实在感到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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