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一听到这敏感字眼,她不禁愣问。
他薄唇一勾,笑道:“昨晚没机会拿出来。”
他边说边从床上坐起身,左右张望寻找昨晚卸下的衣裤。
“帮我捡起那件长裤。”因在她那方,于是要她代劳。
叶佳欣先是一愣,随即转身,拾起被丢在地板上的长裤。
他接过长裤往口袋掏了掏,掏出一只心型戒盒,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只闪闪发亮的钻戒。
“佳欣,这是我第一次买钻戒,第一次为女人套钻戒。”不待她回应,他已拉起她右手,将戒指套入她纤细的中指。
“你只能接受我送的戒指。”他霸道地宣告,比比她空空的无名指又道:“这里,等结婚时我会再套上。”
闻言,她心口枰然撼动,凝望着指间闪烁的订婚戒,眼中一片迷蒙。
“我……有答应要嫁你吗?”她声音微哽道。
“不嫁也得嫁,我可不会再让我的种外流。”他刻意比比她腹部。
她一诧,这才后知后觉昨晚他没做避孕措施。
该不会……她又会在一次中奖吧?
“那也没什么不好,小靖就有伴了,而爸妈会更开心。”他神情愉悦地笑说。她只能羞怯地偎进他怀里,一颗心溢满甜蜜。
翌日,谭劲带着叶佳欣和小靖先去户政事务所办妥结婚登记,并强调两人的婚事不会这么简单就完成,之后将慢慢筹划拍婚纱、宴客及蜜月事宜,绝对要给她一个豪华甜蜜的婚礼。
离开户政事务所,一家三口搭高铁前往台南,前往墓园祭拜岳母和岳祖父母。
谭劲向他们告知已和叶佳欣成为名符其实的夫妻,他今生一定会好好照顾她及两人的孩子,会给他们一个安稳的家,对她不离不弃,而他父母亦会视她为亲女儿一样疼爱。
叶佳欣听着,不由得感动落泪。
想起好多年前,大学的暑假,失去最至亲的外婆的伤痛,她一个人静静地在老家日日折莲花守丧,时而招呼来致丧的少数亲友。
然后,意外看见他到来。
谭劲当时解释是学校社团得知她家逢变故,发起爱心捐助,因他适巧要来台南找朋友玩,于是就当代表将集资募得的奠仪费送来她家。
身为副社长的他一向酷酷的,讨厌多余的麻烦事,却大老远找来她台南老家送奠仪费,还恭谨地给完全不相识的她外婆上香。
那一刻,她感动得无以名状,不断掉泪向他致谢,而他只是有些无措地轻拍她的肩,拘谨地安慰她几句,没停留太久便离开。
可自此之后,他的影像深驻她心坎,她不由得喜欢上他,随着之后在学校社团相遇、相处,又无法自拔地更加深对他的喜欢。
即便后来知道他有交往女友,她仍难以从这单恋苦恋中抽离,只能愈爱愈痴傻。
见上完香的她无声掉泪,一旁的谭劲抽了面纸递给她,大掌搂搂她肩头。
“前天晚上看见你哭泣掉泪,令我想起好多年前第一次看见你哭的情景——在你外婆的丧礼上……”
他忽地有感而发,温润嗓音继续道:“那之前我不是没看过女孩哭泣,却只记得当下的心情,有种慌乱无措,心头闷闷揪揪的不好受……
“我以为是对从此孤苦无依的你心生同情不忍,那时的我,不禁想搂抱颤声哭泣的你安慰,但我们毕竟不算熟,我做不出逾矩之举。之后,我逐渐把你当成妹妹般,心生保护与怜悯,甚至对你放心信任与依赖。
“如今回想起来,也许我早在那时就被你的眼泪降服,对你的感情不单纯了。”他低凝她微红的眼,笑说:“过去就是见交往中的女友掉泪,我也不会那么揪心无措,但你的眼泪让我很在乎。”
她抬眸发怔,意外他这更久远前的告白,心口热烫,随即张臂搂住他腰际,紧紧偎进他怀里。
她长久执着的感情终于得到依归,她以为一厢情愿、看不到出口的苦恋,并非无声无息,他内心其实已不觉对她产生回应。
谭劲欣然回抱怀中的她,有力的臂膀紧紧搂着她娇躯,大掌爱怜地抚着她的背。
原来,属于两人的缘分,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便开始牵连纠葛。
“妈咪!花花!”在一旁玩耍的小靖,忽地扬了扬摘来的一串藤蔓。
一长串柔软针叶状的绿藤蔓上,有两朵鲜红色、花管细长如喇叭状的小巧花朵。
叶佳欣见儿子摘来的花,不禁一阵惊喜。
“这是茑萝,又称为“新娘花”,花期约莫是七月到九月。”她边向他介绍道。会清楚这花儿,是因它有个浪漫的别名,而那是她以为今生不能圆的梦。
闻言,谭劲薄唇一扬,伸手拿过儿子摘来的一长串蔓生茎。
“小靖好棒!”他边对儿子夸赞道,边将手上的藤蔓编成环状,往新婚妻子的头顶套上。
叶佳欣一诧,因他这浪漫举动而又惊又喜的。
“我的新娘。”谭劲满意一笑,低头,以吻封缄。
这个曾因借他的种而逃跑的佳人,如今终于成为他今生最可人的新娘。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