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你的好哥儿们,我接受,我也相信他是把我当你的老婆在看。”
阎东雷安心的拍了拍她的肩头。
突地,她想到了什么,神情一垮。“那个……徐芝郁应该也回来台湾了。”
“你别再想她的事了,她阻止不了我们的。”阎东雷才不要自己的人生被一个疯女人绊住。“雨妍,不能因为害怕车祸就永远不开车吧?也不会因为偶尔有坠机事件,就一辈子不搭飞机,我们的人生是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中。”
他握紧了她的双手。“和我一起结伴同行,我们永远都不会孤单。”
宁雨妍感动得眼眶泛红,她不再需要什么保证或是心理建设,她有阎东雷……就够了。
当徐芝郁回到台湾,看到通讯网路业界最年轻的总裁阎东雷,要娶同行小资女的这则新闻时,她再也无法忍受,留下了一封颠倒黑白的遗书,跳河去了。
虽然后来徐芝郁被顺利救了上来,保住了一条小命,但是她的举动也让阎东雷与宁雨妍的婚事多了一些八卦焦点,而后柴洛雨的事被挖了出来,双胞胎的事被挖了出来,姐妹俩爱上同一个男人的爱恨纠葛也被大篇幅报导。
没多久柴贯誉又因为在家中突然昏倒而送医,竟被诊断出是肝癌末期。
烦心事接踵而来,令宁雨妍不知所措,再加上被狗仔跟拍,令她有一种无处可躲的窘境。
阎东雷将她的不安和心烦全都看在眼里,他心疼她却无法替她承担,只能尽可能陪在她身边,当她的支柱。
这一天,当他们探视过柴贯誉、一起走出医院时,宁雨妍突然这么说道:“东雷,我想要把婚礼延期。”
她的眼底虽有忧伤,但面容相当平静。
“延到什么时候?”阎东雷也很实际的问。
“我不知道,也许是无限期延后。”她的口气有些绝望。
闻言,他的心一紧,但他并未马上反驳,仍静静的等待她的下文。
“柴伯伯决定放弃治疗,希望能和我还有柴妈妈一起去游山玩水,渡过人生最后的时光,柴伯伯还打算结束公司,他说这个部分你可以帮他善后。”宁雨妍瞅着他,似是在向他确认。
“我是可以。”阎东雷点点头道。
第10章(2)
“那么要烦恼的事就是柴伯伯的身体问题。”最近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她必须一件一件慢慢安排。
“不要去太远的国家,不能让柴伯伯太累,我要全程陪伴、照料。”
“很好,你的想法没有错。”
“我爸妈那边,要让他们了解整个状况……”其实她父母的问题最小,她自己的麻烦才多。
“但是总可以面对,和生死无关的事,应该都不是大事。”
“好,你爸妈那边我来安抚。”阎东雷分担她的烦恼,但还是忍不住问:“不过婚期真的要无限期延后吗?”
“对不起……”宁雨妍有些担心的瞄了他一眼,她知道这样的决定很自私,可是她真的没有好心情处理。
“婚还是要结吧。”他极有耐心的劝道:“或许柴伯伯想要看你走进礼堂。”她不是没想过,但真正困扰着她的症结是……
“那徐芝郁呢?”
“我们无法控制她的想法和她的行为,难道我们要为了她,放弃我们的爱情吗?”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但是良心上的谴责、舆论的压力,都让宁雨妍觉得好沉重,她真的好怕要是哪天徐芝郁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于是她打开随身包包,拿出他送给她的TIFFANY皮夹,把里头的东西全都抽出来,接着把空空如也的皮夹凑到他面前。
阎东雷皱着眉头看了皮夹一眼,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还你。”宁雨妍轻轻的说。
“回答我,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他的表情非常严肃,甚至带着不悦。
当年柴洛雨要跟他分手,也是先把所有他送给她的东西全部都还他。
“就先这样吧。”她实在说不出分开两个字。
“怎样?!”阎东雷逼问。
“东雷,我们就先……走到这里吧。”宁雨妍把皮夹硬是塞到他手中。“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我想陪着柴伯伯,也想避开徐芝郁,我……我没办法细想我们之间该怎么办。”
“就算如此,我还是可以陪在你身边。”他坚定不移的凝视着她。
“我可以支持你,成为你的力量。”
她心意已决的摇摇头。
“所以……这样算分手吗?”阎东雷微眯起眼问。
“我不知道。”她知道这样做太不负责任也太担小了,可是她已经承受不了更多,在徐芝郁这颗炸弹未拆掉之前,她和他永无宁日。
“我不会和你分手。”他淡定的表示。“我不会因为一点外力的因素就投降。”
宁雨妍不舍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对着她的背影,他突然喊道:“半年。我们先给彼此半年的时间。”
她原本要迈出的脚步倏地一顿,转回身望着他。
“接下来半年,我们不要联络、不要见面,等时间到了……我们再看看。”阎东雷只是暂时退让,他绝不会让她离开他,他一定要守护好这段感情。
“半年能改变什么?”宁雨妍哀怨的问。
阎东雷心疼地瞅着她。“雨妍,让时间来决定,好不好?”
她也不想结束这份感情,她本来是要开开心心嫁给他的啊!所以犹豫了一会儿,她轻轻回道:“好。”
他轻轻一笑,走上前,给了她一个温暖又扎实的拥抱。
他很有信心,他相信这半年只会让两人更加坚定对彼此的爱。
“别忘记我会一真爱着你。”阎东雷轻抚着她的脸颊,深情地道。
宁雨妍向来都觉得哭解决不了问题,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所以她很少哭,但在这个当下,她再也忍不住,放任自己在他怀里痛哭一场。
徐芝郁成了阎东雷上班那栋办公大楼的拒绝往来户,她知道后,不断在大楼外叫嚣,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引起阎东雷的注意。
她知道宁雨妍离开台湾了,就表示老天又给了她机会成为阎东雷的女人。可是阎东雷非但没有出现过,每次她都是被警察给架走的,还要忍受大家在看一个疯女人的不屑眼光。
终于有一天,她再也承受不了,于是崩溃了,她的思绪像一片脆弱的玻璃般四分五裂,再也拼凑不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剥光了身上的衣服,也不晓得自己在街上狂奔起来。
阎东雷最后主动去精神疗养院探视徐芝郁,看着神情恍惚的她,他无限感慨。
徐芝郁看到他,呆呆的问:“你是谁?”
“阎东雷。”
“阎东雷是谁?”她憨笑着又问。
“一个……朋友。”他说。
“那小雨是谁?”徐芝郁非常困惑又想不起来的表情。“我认识小雨吗?”
“小雨……死了。”
“死了……”她喃喃的重复道:“小雨死了?那阎东雷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要去找小雨,我想念小雨啊!”
阎东雷带着怅然离开,他不恨徐芝郁,只是觉得感伤,如果她不要那么钻牛角尖,如果她可以放下顽固、无理,今天或许就不是这样的情形。
如果宁雨妍知道徐芝郁变成这样……
宁雨妍陪着柴贯誉夫妇先到日本小住,他们在日本有不少亲友,还有他们年轻时的美好回忆,所以哪怕才来没多久她就很想念台湾,她还是努力忍耐。
之后他们三人又去上海住了一段时间,苏力衡知道后,帮忙打点了很多事,柴贯誉需要去医院看诊时,他也总会抽空陪同,现在的他仿佛也成了宁雨妍的好哥儿们。
苏力衡明白阎东雷和宁雨妍目前的胶着情况,因此趁虚而入,只想成为他们之间的桥梁,尽管他们不会打探对方的消息,但他身为中间人,总会在不经意间透露。
很快的,一年又要到了尾声,柴贯誉的生命似乎也要走到了尽头。
“该回台湾了……”宁雨妍心里有数,柴伯伯的状态愈来愈差,身体剧烈疼痛的时间也愈来愈长,不能再待在上海了。
“也是时候了。”苏力衡感伤的道,他和柴贯誉夫妇也很熟,难免不舍。
“半年其实好快就过了。”宁雨妍自言自语。
“时间催人老。”他同意的附和。
“台北的冬天没有上海这么冷。”她还在自顾自的说,“圣诞节也快到了。”
“是啊,我还记得去年的圣诞节……”苏力衡心想宁雨妍也不是真的想听,这一会她的思绪都不知道飞哪去了,他还是说一点比较实际的事。
“我去订回台湾的机票吧!”
“谢谢你,力衡。”宁雨妍正视着他,由衷的感谢。
“这些日子麻烦你了。”
“哪有,是你比较辛苦。”苏力衡不敢居功。
“还有东雷,他得承受相思这苦,听说他成了工作狂,每天都用工作来打发所有多余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