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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这马车哪儿不停,好死不死的居然就停在他们旁边。

  马夫撑著油纸伞,笑嘻嘻地走上前。

  “这刮风下雨的,唯恐著凉,我家公子问,若姑娘不嫌弃,可到马车里避雨,车里备有毯子,要打吨或是休憩,都比在外头舒服的。”梁静不想独孤晦玉生气,正想拒绝,尚未开口,却“哈啾”一声,禁不住打了哆嗦,然后才赶忙客气地婉拒。

  “投关系,多谢公子好意——”话还投说完,独孤晦玉却突然打断她。

  “也好,这雨大,看起来还要下一段时问,咱们就接受你家公子的好意吧!”

  说完迁自将蓑衣脱下覆在马背上,把自家马匹的缓绳交给马夫,抱著梁静不客气地钻进马车里去了。

  其实人家邀的是姑娘,但独孤晦玉哪里管那么多?他不想梁静淋雨,既然有现成避雨的地方,他就不客气了。

  就这样,小小的空问里挤了三个人。其实这空间也不算小,椅子上铺了毯子,也附有软垫给人靠著,独孤晦玉就抱著梁静坐在贺青雁的对面。梁静本想移到他身旁去坐,但是独孤晦玉存心不放人,一只手臂圈住她的腰,让她窝在自己的怀里,把胸腔当成她的靠垫,把这份亲密大刺刺地表现给贺青雁瞧。

  贺青雁并没有生气,而是饶有趣味地望著这一幕——梁静羞红著膛,独孤晦玉则是墉徽闲散义霸道。他当然知道独孤晦玉是故意的,存心在他面前宣示对怀中女人的主权。

  贺青雁淡淡一笑。

  “如呆我记得没错,“白鹤山庄”的大公子曾说过要娶姑娘为妻。”

  “他痴人说梦话,阁下就别当真了。”

  独孤晦玉不客气地回应。

  一旁的梁静深怕贺青雁误会,忙解释道:“我和李公子并不是那种关系,我也投答应他什么。况且……”她瞧了独孤晦玉一眼,才继续说道:“之前我被软禁在“白鹤山庄”,多亏他救了我,我才能离开。”

  贺青雁挑了挑眉,似乎颇为意外听到这消息,又见她一脸担忧,遂笑道:“原来是李公子一厢情愿啊!梁姑娘放心,你有恩于我,在下是懂得知恩图报之人,在下只想确定姑娘并非受人要胁,无性命之忧罢了。”说到后头,贺青雁清澈的目光改而落向独孤晦玉那一头,虽然仍是笑笑的,却多了抹精锐。

  “在下并不打算通报“白鹤山庄”,这样阁下是否可以把袖中剑放下了?”

  这话,是说给独孤晦玉听的。

  独孤晦玉的神色依然墉徽,脸上的笑容魅惑得很害人。

  “贺公子扇子里的东西仍对著我,在下又岂敢先收回呢?”

  梁静听了一呆,他们在说什么啊?她因为被抱在独孤晦玉怀里,只顾著羞红脸,投往意到这两人其实一上车,就己经剑拔弩张地指向对方。她身上盖著毯子,挡住了视线,因此她好奇地将毯子给摊开,这一看,她腔色都吓白了。

  原来毯子下,双方正兵刃相对,剑锋皆互指对方!

  “你们做什么?快收起来呀!晦玉,贺公子是个君子,不会伤害我的,你别杀他!贺公子,晦玉他这人虽然看起来很那恶,但是对我很好的,你别伤他!”她慌乱地说,心脏都要停了。亏这两人表谈笑自若,原来底下各怀杀意。

  贺青雁率先潇洒地将扇子收回,不知他按了什么机关,扇子的尖刀便自动收回扇页里,乍看之下,那只是一把名贵的扇子,却想不到里头另有乾坤,而独孤晦玉的袖剑也缩了回去。两人一副恍似刚才什么事都投发生过一样。

  她惊魂未定,脑梅里浮出四个字——笑里藏刀。原来指的就是这种境界啊!

  笑里来,刀里去的。她忍不住深深地叹息。

  贺青雁笑问:“在下并非故意为难,只因梁姑娘对我有恩,所以在下也不能置她的安危不顾。”

  “你不必操这个心,她是我的人,她的安危自然有我来负责。”这话说得明白,梁静是他的女人,他不允许其他男人对她特别照顾。

  贺青雁对于他话中的挑明并不以为意,反倒更为尖锐地反问:“在下有一事不明,独孤公子本带著一名心爱的侍妾,怎么不见她的身影了呢?”

  一说到这个,梁静的心儿不禁大跳了下,一旁的独孤晦玉却是稳当如山,毫不在意地回答:“我己派人先送她回去。”

  轻描淡写的回应,贺青雁当然明白这是敷衍之词,只不过心下觉得奇怪,独孤晦玉是如何突破李慕怀的重重包围,将梁静带出山庄的?

  “众人都看得出,独孤公子对那名侍妾极为宠爱,可现在却带著梁静姑娘。虽说现今世道,大丈夫三妻四妾很正常,但在下认为,梁静姑娘不会希望和其他女人分享一名男子,我说的对不对?梁姑娘。”贺青雁的眸光落在梁静脸上时,眸中的精锐也被温柔取代。

  梁静脸红尴尬得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老实说那胖丫头就是自己吧?不过她从没想过要和别的女人分享独孤晦玉,俏若他还有其他女人,她的确是会伤心的,所以一时之间她也无法否定贺青雁的说法。

  贺青雁的话让独孤晦玉鹰锐的黑眸眯出危险的精芒,沉声道:“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何需外人来多管闲事!”

  “我说过,梁姑娘于我有恩,我视她为生死之交,自然不是外人。在确定她能被善特之前,自然不会置之不理。”贺青雁理所当然地回答,说得仿佛他和梁静关系匪浅,不是独孤晦玉能轻易拆散的。

  独孤晦玉不耐烦地驳了一句。

  “她跟了我,我自然不会负她。”

  贺青雁严肃的神情抿出一抹温润如玉的浅笑。

  “独孤公子这话,有我贺某为证。日后他若负了梁姑娘,梁姑娘来找我,我定为你主持公道。”后半句的话,他是对著梁静说的。

  梁静感激地望著贺青雁,然后偷偷漂向一脸阴郁的独孤晦玉。她知道独孤晦玉虽然不高兴,可是不会再对贺青雁刀剑相向,她低下膛,嘴角抿了抿,想笑又不敢笑。

  外头还在刮风下雨,雨滴打得车篷答答的响,不过,她的心窝却很暖。

  雨过天晴的路上,道路泥泞不堪,长长的两条车痕一路延续。

  梁静坐在马车里,与贺青雁有说有笑。贺青雁是个风趣的人,就像大哥哥一样爱护她,完全不会给她压力,与他相处如沐春风,自在舒服。

  “这江阳县的青天大老爷是个好官,办案铁面无私,盗匪宵小听到他的名字都怕。地方上的老百姓敬他,做官的畏惧他,有趣的是,这位大老爷是出了名的怕老婆。”

  “真的?怎么个怕法?”

  “他老婆不但是个大美人,还是位女中豪杰,青天大老爷办案,讲求公正不阿,难免得罪不少人。据说当年有人买了杀手要杀这个大老爷,还是这位侠女出手相救的,从此结下了不解之缘。”

  梁静听著贺青雁跟她说市井百姓流传的故事,从江湖豪杰行侠仗义到大官办案斗智等等,贺青雁说得趣味生动,她也听得律律有味。

  “然后呢?然后呢?”她像个孩子似的,睁著炯炯有神的大眼,一脸新奇地问著,想知道接下来的发展。

  贺青雁继续笑道:“青天大老爷的惊堂木一拍,脸色一厉,就算是罪大恶极的犯人也会吓得浑身发抖,谅对方官做得再大,只要犯了死罪,定叫对方人头落地。

  不过一遇上他夫人,只要夫人皱个眉头,他是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人家说他怕老婆,他说这不是怕,叫做尊重。”

  梁静听了哈哈大笑。

  “好有趣的大老爷,他夫人武功强,他打不过,所以才那么怕她吗?”

  贺青雁摇摇头。

  “非也,非也,此谓铁汉柔情,他能办天下大案,不畏强权富贵、不畏死,又岂会畏惧一个女人?相反地,他对妻子处处礼让,宁可让天下笑话自己,也要博夫人一笑,可见这位青天大老爷是非常疼爱妻子的。”

  梁静听了羡幕不已,一个仗义执法,敢与强权恶匪抗争之人,的确很有胆量,这样的人却对自己的妻子如此礼让疼惜,不知是怎么样的人呢?她很好奇,接著想到独孤晦玉。此刻他人正在外头骑著马,在前头探路。他们正经过一座峡谷,据说这儿有盗匪出投,为了打劫,恐有设障阻挡经过的商队马车,为了谨慎起见,独孤晦玉遂骑马在前头清路。

  她掀开窗格上的帘子,搜寻独孤晦玉的背影,不知道他何时才会回来?

  贺青雁望著她清秀的侧脸,知道她的目光正在追寻独孤晦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因此笑问:“梁姑娘是否心中在想,希望也能找一个像那青天大老爷一样的柔情铁汉呢?”

  梁静回过头看著贺青雁,一双眼清澈无瑕。

  “为什么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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