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就像小孩子,甚至比小孩还不如,任性又自私,分只把彩虹当玩具,一旦贴上你的女友标签就属于你,若被他人看一眼、氤一下,你就气愤难耐。你需要的不是女友,更不适合跟女人谈感情,你只想豢养一只能栓在身边的宠物,或者,一个永远崇拜你”伺候你的忠诚女奴。”李雯雯一口气滔滔不绝,第一次对他训以严厉重话。
以前的她强烈反对他谈恋爱,是怕他身价下跌,影响星运,可得知他的本性比她以为的还差劲,她忍不住要以长者立场训诲他,也气他将那么尽心尽责的吴彩虹给逼离开。
“你、你……”王子靳被她一番尖锐的话刮得体无完肤,面红耳赤。“我、我今天不工作了!”无言反驳,他只能恼怒扬言罢工,转身便要走人。
“随便你。”李雯雯根本无意安抚幼稚闹脾气的他,任他离去。
然而,气怒不平的王子靳并没有真的闹罢工,稍晚面对杂志广告拍摄,他甚至比之前更集中精神,压下一切纷扰焦虑的情绪,全心全意面对工作,不过他心口始终宛如被重物压着,窒闷难受。
王子靳身边换了个新来的女助理,对方也不算新人,是从公司其他艺人身边调过来的,公司认为对方个性比较耐操,也许勉强能胜任龟毛王子靳的随身助理。
而他却是一反常态,没对新助理多要求或抱怨,甚至没再无端乱发脾气。
几天下来,李雯雯对他的异常心生好奇,也暗暗观察他的情绪反应。
他不是突然转性变成温和的人,可每当他感到不悦,脸色一绷,眉头紧拢,才要开口发飙时,他便迳自匆匆离开现场,待他再次返回之际,皆已是心平气和。这日,在室内摄影棚里,李雯雯又见他在导演喊休息后脸色倏地一垮,匆匆转身离开。
她立刻随后跟上,想知道过去火爆的他,这几日是如何转移负面情绪,以刚才的状况,若是过去的他早当场发飙,比导演还早骂人了。
李雯雯一路跟着王子靳走往逃生门方向,见他推开逃生门,没将门完全掩上,她便倚在门缝边,往里头望。
就见他停在无人的楼梯间,拿出智慧型手机,对着手机录音说话。
“妈的!那个搭档的Model简直脑残,我一个人拍早就收工了!”他怒声抱怨,接着飙出一串不雅的话。
骂完后,他深吸口气,似重新按下录音功能,才以缓和的语气道:“彩虹,这是我第十一次忍住没发飙,虽然我还是很生气、很不爽,不过我一直学习收敛,等我忍耐到一百次没真正在大家面前发脾气、耍任性时,我就可以去把你找回来。”
想了想,他又改口道:“一百次有点久,五十次就好,那个新助理泡的红茶难喝死了,我只想喝你泡的。”说完,他沉重地叹口气,将手机收进裤袋里。
“可恶!我很想你啊……”他低骂一声,一手抹抹脸庞,转身便要离开。
李雯雯见状忙退后一步,匆匆拐往另一边通道,躲进厕所以免被他发现。
她看着洗手台的镜子,思绪怔忡了下,回想他方才的言行举动,霎时对他感到刮目相看。
也许,她错看他了。
他不是真的那么差劲,完全不懂爱情的人。
这一刹那,她替吴彩虹感到有些宽慰与欣喜。
此刻的她完全忘了,其实她并不希望王子靳谈恋爱,免得影响身价。
第8章(1)
自那晚跟王子靳发生严重冲突,吴彩虹迳自奔回家后,关在自己房间哭了一整夜。
隔天,她毅然决然做下离职决定。
她无法再像过去那般待在王子靳身边全心全意照顾他,更没脸面对他。
因为,她赏了他一巴掌。
她事后其实颇为内疚,尽管当时他的行为很可恶,她也不该动手打人,何况是对心高气傲、习惯被众星拱月的他出手。
他绝对不会原谅她的。
她向经纪公司编了个能立刻离职的理由,得到同意后便匆匆返往台北,到公司收拾自己的东西,接着又匆匆离开返回台南的家。
在那之前,雯雯姊一得知她打电话向公司请辞,随后便和她职结要问明详情,原本不想说明,但她一直将雯雯姊当大姊看待,最终仍向对方说出真正缘由,她听完只是无奈地叹气,没多强贸,直到自己前往公司收拾东西时,才又和她谈了些话,希望两人日后仍能保持联络。
她没回自己台北的租屋处,一方面因给公司的理由是要回家照顾父亲,另一方面,她怕待在跟王子靳相同的城市里,也许轻易就心软被他叫回去。
接连几日,王子靳不断打电话找她,她不敢接听,一方面因被他强吻,心生芥蒂,另一方面更担心他是来骂人的,要她为打人的行为向他负荆请罪。
因为顾虑,她索性拒接他来电,反正她巴离职,也不是要听命于他的助理了。
尽管决定得果断,可真的离开他后,她仍离过伤心不已。
即使对他有怨怒,她仍无法减少对他的迷恋,待在老家的她,每天几乎都窝在房间,对着墙上他的海报发呆。
自从上台北念书工作后,她回老家的机会愈来愈少,她的房间也只偶尔回来住个一两日而已,房间陈设几乎跟学生时代无异,四面墙全贴着王子靳的海报,就如她在台北住的小套房那般,不同的是老家房间的海是他的剧照。
尤其眼前这张广告海报,是她首度迷上他所拍的那支手表广告,想当初她可是费了一番心力才得到这张宝贝海报,那时双手捧着它时,兴奋之情难以言喻。
第一次前往经纪公司,紧张又兴奋地和他面对面,接受他的面试时,她还特地带上这最重要的宝贝要恳请他签名,虽然最后他没在这张海报上签名,这仍是她最有价值及意义的收藏。
原本要装饰在租屋套房,想了许久,她还是选择贴在自家的房间,更为安全无虞。
这么多年了,他外型也改变不少,变得更有男人味,俨然是成熟又沉稳的大男人,可那口偍表相,他的本性并没什么改变,依然是任性、孩子气,且暴躁易怒。
她会迷恋上他,不单单是他呈现出的完美表相,连他的这一面也全喜欢,因此即使知道他的真本性,她仍无法对他真正幻灭,依旧让自己的情感愈陷愈深。
当他开口提交往时,她才会开心到难以置信,然而才没多久时间,她深必须从幻梦中醒来。
她跟他,终不能成为男女朋友。
她还只是能当他忠诚的粉丝,这种单纯的关系,才能得到简单的幸福。
即使想他想得伤心难过,她却一再告诉自己,离开他的这个决定是对的。
今后,她只要保持距离看着他,默默地当他那个最深情的粉丝就好。
王子靳隐忍着跟吴彩虹分开两个月,终于达到自我的约束目标,能坦然地去找她了。
不想再搭大众运输工具惹路人粉丝猜疑,他决定独自驱车前往,因他的跑车全都太过招摇,只得再租辆房车来开,一设定妥卫星导航,他便直奔她台南的家。
一路上,他脑中不断演练着见到她时该说的话。
他要向她诚心诚意地低头道歉。
这对心性高傲的他而言并非易事,尽管他已反覆演练许久,台词都背到滚瓜烂熟,仍没把握再见到她时,能否将那些话好好说出口。
生平从没向人道过歉的他,唯独愿意为她改变、对她放低姿态,只因分开后他更确切感受到她对他的重要性。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她再次回到他身边,他无法忍受没有她在身旁的日子。
当他终于找到她的家,将车停在对面,带着忐忑紧张的心下了车。
夏日午后,南部艳阳更加高照,他将原要取下的墨镜再度戴上,朝面前一排两层楼透天厝的其中一间走去。站在骑楼下,见门口的铁卷门完全拉开仅掩上纱门,客厅内空无一人,他鼓起勇气按下一旁门柱的电铃。
等待片刻,不见里头有人出来,才打算再按一次铃,这时,隔壁一位妇人拉开自家纱门,探出头看向他,问道:“有什么事吗?”
乍见眼前的陌生人,王太太不免有些讶异,一双眼忍不住打量着这戴墨镜、蓄着半长墨发、身材高窕,穿着时髦的男人,他不像是什么推销员,倒像女儿们喜欢的那种偶像明星之类的。
原本只注视前方客厅动静的王子靳,听到隔壁传来声音,侧脸望过去,纳闷了下,怎么会是隔壁的来应门?
忽地一怔,他转头看向两边门柱,这才发觉上面皆有电铃,因房子两边柱子是与左右邻居共用,他一时没注意竟按到隔壁的门铃。
“我要找吴家,不小心按错了。”他有些尴尬。“彩虹在不在?”遇到人便脱口就问,心急的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