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软着身子,怕他又要侵犯她。“不要……”
“放心,我不会打女人。”他以为她怕他打她。
袁珣优害怕的喘着气,胸脯上下起伏着。
“我答应你不会逃走,请你允许我有行动自由。”
突地,冷尚恩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她的唇,吻得她快喘不过气来,许久后才松开她, 她站不住,跌坐在沙发里。
“就算你有意逃跑,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不会逃。”她看着他。
他笑笑。“最好是这样,要是你敢再耍我,我会毁了你。”
“你已经毁了。”她低语。
冷尚恩敛起笑。“这是你自找的。记得吗?四年前,你走进我的房间,博取我的同 情。人必自毁而后人毁之!”
袁珣优张着泫然欲泣的眼,他的指控完全正确,要不是她主动走进他的生活,两人 根本不会有交集。
她恨自己愚蠢,明明知道姑丈不可信赖,她还是不信邪的选择相信他。
???
同日下午,袁珣优在冷尚恩的允许下回到自己租赁的房子。拿了银行存折和 几件贵重物品,走出社区时倏地被杨家琪叫住。
她转身,迎上杨家琪焦急的眼。
“冷尚恩找到你了?”
袁珣优点点头。“该来的总会来。”
“他好凶、好酷喔,他有没有对你怎样?”
袁珣优??欢笑。“还好。”
“路礼一直在找你,但未经你的许可我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如果路礼再找我,你就说我出国旅行去了,临时?定的。”
“开学之后怎么办?”
袁珣优没想那么远。“也许那个时候我和他之间的恩怨已了。”
“你是不是和他住在一起?”杨家琪干脆直问。
袁珣优苦笑,“我的尊严已完全被他踩在?底下了。”
杨家琪长叹一声。“好在冷尚恩还算是个出色至极的男人,如果非要选择,我宁愿 被那样的男人踩在?底下。”
这是什么怪论调?“这一点也不好受。”
“你信不信日久生情?”杨家琪突发奇想地问。
“呃?”
“你们纠缠了四年,四年里谁也没忘了谁,这代表什么意思?”
“我和冷尚恩没有纠缠四年,我们四年来毫不相干。”
杨家琪不同意,“怎会没有?你们的心四年来纠缠在一块,心里一直记挂着四年前 发生的事,怎能说四年来毫不相干?”
“他记得的是他被我偷走的地狱之火;而我记得的是偷拿了他的定情之物。”他说 他未来的妻子才能得到那颗价值连城的宝石。
杨家琪不死心的试图把整个事情拉往暧昧处,“你对他的感觉一定不同于一般人吧 ?”
袁珣优不自在的摇头否认。“你明白我的情?,不是吗?”
“也许冷先生根本不在乎。”杨家琪十分乐观。
袁珣优坚定的道:“但是我在乎啊!我不想再拖累任何人。”
“包括路礼?”
“是的,包括路礼。我不愿意因为我的病而折磨另一个人,那很自私、很不道德。 ”
“你根本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会发病,这和自私、不道德有什么关系?”
袁珣优黯然道:“基因的魔咒,没有人能与之抗衡。”
“也许你幸运的不会得病,只要你和冷尚恩协调好不生孩子,就不怕后代子孙再? 这种病受苦。”杨家琪道。
“如果我不幸运呢?这是一个非常沉重的宿命,没有人有义务陪我承受。”她曾怨 恨宿命但亦惘然。
“冷尚恩有的是钱,他可以替你到美国找最好的医生,安排最好的治疗,或许这种 病是可以治好的。”
袁珣优摇摇头。她早已知道这种遗传疾病的可怕,她曾经花了许多时间去追溯这个 疾病的病源,在得知这是个遗传性的恶疾时,她不知向多少家族亲友呼吁去做检查的重 要。
“这种病是全世界最可怕的遗传疾病之一,到目前为止几乎没有方法可治,病情只 会随着时间日益恶化。”
“也就是说药石罔效?”杨家琪垮着一张脸。
“是的。四年前,就算姑丈把卖了地狱之火后的所得分给我一半,仍是无法根治这 种舞蹈症。”直到前年,她才死心,不再寻求灵丹妙药。
“这和等死有什么不同?”
“是没有不同,可我别无选择。”袁珣优从皮包里拿出一只绒布袋递给杨家琪。
杨家琪打开一看,不禁惊呼:“这么多金饰!”
“我想请你帮我拿给我姑姑,如果家里需要钱就把它们给卖了。”
“你不是都有给他们生活费吗?”
“新学期我不确定是不是还能再回到学校教书,没有学校的收入,我怕会断炊。” 绝大部分的薪水,她全给了家人。
杨家琪难过的问:“这些首饰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吧?”
袁珣优眼里淌着?,“嗯,这是我母亲的嫁妆,之前不管碰到再大的困境,我一直 舍不得把它们拿出来变卖,如今逼不得已只得舍下它们。”
“万一你姑姑问起呢?”
“就说我临时被学校派调到国外受训,三个月后才会回来,学校留职停薪,这段期 间请家里人?和着用变卖首饰的钱。”
杨家琪接受袁珣优所托,立刻南下斗六。
第七章
快过年了,但许多年来袁珣优都不曾有一丝欢乐的年节喜悦。
肩上的担子实在太重了,让她连喘息的机会也无,从半工半读完成学士学位开始, 她总是努力想法子挣钱。
她以为房里只有她一个人,于是她倒了一杯水,准备吞下避孕药。
纤腕突然被人抓住。“你手里拿着什么?”冷尚恩挑起眉,教人猜不透黑眸里想着 什么。
“没……没什么,我有些头疼,吃颗止痛药罢了。”袁珣优的心跳因为说谎而加快 ,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他夺下她的药,看了眼桌上的药盒,皱眉道:“说实话,我要听实话!”
“是止痛药啊……”袁珣优心底十分着急。
冷尚恩撇撇嘴,不悦地道:“用避孕药盒装着的止痛药?是哪一家药房卖给你的? ”
袁珣优知道躲不过他的盘问,于是咬住红唇,紧锁眉心道:“很远的地方……不记 得了。”
“为什么吃避孕药?”他震怒地大吼。
她颤了一下,无言以对。
“说话!”他失去耐性地问。
袁珣优情急之下回答:“我不想未婚怀孕。”
他?不满意她的答案。“是不想未婚怀孕,还是不想怀我的孩子?”
她愣住。她如何能对他解释她不能生下带着疾病遗传基因的孩子?
“不想未婚怀孕。”她说。
好半晌,他粗声道:“我们结婚。”
袁珣优小脸上全是惊讶,犹豫的望着他。她很想尝尝嫁给他的滋味,但理智踩了? 车。“我们不适合。”
他忽然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中央,整个人跟着压在她身上。
“我倒觉得你身上每一寸都很适合我。”
她心悸动了一下。“你不爱我。”
“只有傻瓜才会为了爱情结婚。”他口是心非道。
“我是傻瓜,只想?爱情结婚。”她固执道。
他笑了笑。“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我们之间。”因为她不爱他。
袁珣优正要继续说什么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冷尚恩伸手拿起床头的分机,喂了一声,对方说了一串话,他立刻由袁珣优身上翻 身坐起。
袁珣优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不然她很难在几次都没有任何防范措施的欢爱下能幸 运的不怀孕。
冷尚恩挂上电话后,苦恼的看着她。“我要回美国一趟,有个州政府的案子等着我 回去处理。”“什么时候?”
“现在。”他起身开始收拾行李。
“我帮你。”袁珣优跳下床。
他瞥了她一眼。“你恨不得我走吧!”
“没有。”她其实很舍不得。
“让你自由几天,等我回来再好好伺候我。”他暧昧地道。
她佯装不懂,转开话题:“要不要先订机票?”
“不用,我的秘书已经帮我订好了。”
“海伦?”她记得那个女孩,一副随时准备打翻醋?子的模样。
“不是,你走后我就把她换掉了,现在?我工作的罗太太有个爱她的丈夫。”他故 意解释道。
袁珣优明白他的用意,但仍未置一词,手里忙碌的为他整理行李。她一向极有效率 ,更是整理东西的高手,不到一刻钟,所有东西已井然有序。
“我又发现你的另一项专长了。”冷尚恩夸她。
“没什么,谁都会。”她笑笑。
她送他出门时,他命令道:“吻我!”
她犹豫着,怕一吻下去又没完没了。
“吻我!”他又催促。
她迟疑地献上双唇,一触及他的,他立刻狂野的深吻,许久才放开她?抚着她的脸 颊,喃语:“我应该把你一块儿带去美国。”
她怕他真的会这么做,忙不?地道:“我的护照过期了。”
他看穿她的意图,但仍忍住不说破。“乖乖在家等我,还有,把避孕药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