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泽策附议,心有戚戚焉道:“我自己就被一个想置我于死地的女人耍得团团转, 如果我能找到她,非要把事情真相弄清楚不可。”
“我的情?和你们不同。”冷尚恩摇头。
“还不就是个女人嘛!有什么神秘的,端看你想不想弄明白真相。”封泽策一派优 闲地道。
“不谈我的事了。老噶爹有没有告诉你们昀放上哪儿去了?”冷尚恩避谈烦恼的事 ,转移谈论无害的话题。
“那年地中海一别就没再见过他,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沈天铎将手术箱收拾好 放回行李柜。“会不会还在喜马拉雅山流浪?”封泽策说。
“他在逃避什么?”冷尚恩纳闷。
“我看不是逃避,是在寻找。”沈天铎淡淡一笑。
“寻找?寻找什么?”冷尚恩接着问。
沈天铎耸耸肩。“寻找……一份心灵契合的真爱。”
“什么!?”冷尚恩、封泽策异口同声喊道。
“天人合一。”沈天铎吁了一口气。
“他有对象吗?”如果有,寻找起来可能性高些。
“不清楚,在地中海时我直觉他很苦闷,他不想提起,我也就没多问。”
沈天铎也有自己的疑惑需要解开,那年西伯利亚的任务,衍生出惊心动魄的悸动情 潮,遗失在雪地里母亲的遗物,竟然机缘巧合的落在她手里……
第十章
“我也不知道冷先生在哪里。”王菁无奈地道。
杨家琪火大地嚷嚷:“你是他的秘书,怎会不知道冷尚恩的行??你是不是故意刁 难,不想告诉我们?”
“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工作只限于替冷先生接洽台湾的工作,其他一概不知。”王 菁一脸无辜。“你问过罗太太了吗?”康少雍问。
王菁点点头。“包括杰夫管家、玛莉女士,我全问了,没有人知道冷先生在哪里。 ”
“你是他的换帖兄弟,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哪里?”杨家琪转而指责康少雍。
康少雍只觉得自己很冤枉,“尚恩一年里总有一些时候特别难找,我当他太忙了, 也不觉得特别奇怪,这回你非要我找到他,我才发现尚恩有些神秘。”
杨家琪白了他一眼,这记卫生眼让康少雍不寒而栗。
“你不要紧张,等尚恩主动和我们联络吧,他一定会和我们联络的。”
杨家琪气呼呼地离开王菁家。走在仁爱路上,康少雍一路上好话说尽,她还是不理 人。
“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事非要找尚恩解??我不能先替他处理吗?”
“不行!你财力不?、没有?定权,最重要的是你不是当事人。”
“是不是袁珣优怀孕了?”他大胆假设。
“比怀孕更严重!”再等下去袁珣优就要结扎了。
“你现在要去哪里?”他问。
杨家琪微楞,停下?步。“是啊,我现在要去哪里?都是你!你把我气胡涂了,难 得请你帮个忙,你老兄居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还以为你和冷尚恩有多熟咧!原来全 是自吹自擂!”
“我和尚恩是很熟啊,可每个人心里总会藏些隐私嘛!你也不能迁怒到我身上来。 ”
杨家琪过马路到对街拦了辆计程车。“你别跟着我。”
康少雍硬要挤上去。
“你怎么这么无赖!”杨家琪推了他一把。
“告诉我你的烦恼,我们一起帮助袁珣优。”
杨家琪很矛盾。“让我考虑考虑。”
“我们是朋友,你可以相信我。”
“这是别人的私事,我不能乱说。”
???
今天是俞路礼生日,他邀了袁珣优吃日本料理。
“我以为你不会来。”他靦腆微笑。
“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她很清楚自己对他的感情。
俞路礼心里暖洋洋的。“谁能娶到你,真是前辈子烧了好香。”
“谁能嫁给你,也是前辈子烧了好香。”她恭维回去。
他摇摇头,“你都不愿意嫁给我。”
袁珣优已心有所属,反而能平静的面对俞路礼的痴情。“我只是个普通人,要的东 西很简单,不想太复杂,跟定了一个人就是一生一世。”
这还不?清楚吗?她婉转地拒绝了他。
“为什么有这个福气的人不是我?”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很难解释,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大概是缘分吧!”
他不服气、不平衡,他在袁珣优身上也下过不少功夫,怎会见不着什么显著的效果 ?“冷尚恩待你好吗?”
她点点头。“很好。”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的?
“如果他亏待你,我的双臂永远?你敞开。”他说。
“不!别对我承诺这些,你的双臂会?别的女孩敞开。我说过,我跟了他,是一生 一世,是地老天荒。就算有一天,他厌倦了,不要我了,我也会一个人度过余生,不会 再有别的男人。”她十分笃定。
“我羡慕他。”俞路礼有些吃味。
???
另一方面,被俞路礼羡慕着的冷尚恩正在回台北的高速公路上。
他期待回家看到等待着他的袁珣优,期待她为他展开的温柔笑容,他这次无论如何 一定要说服她嫁给他,一切都会雨过天晴,她爱他,他也爱她,他?定让她知道,沈天 铎说“爱”是最有力的说服。
他的心在拿定主意后整个轻松起来。分离的这段时间,她的一颦一笑不时浮现在他 脑海中,无时无刻的思念,令他想她想得几乎疯狂。
夜晚的车较少,交通十分顺畅,冷尚恩花了比平常短的时间到家。
菲佣替他开了门,上了二楼,袁珣优?不在房里。
“袁小姐呢?”他焦急的问。
“有位先生把袁小姐接走了。”菲佣照实回答。
“什么先生?”她竟然趁他不在家时和别的男人约会!?
“好像姓俞。”
冷尚恩想起俞路礼,嫉妒心使他发狂。
“没事了,你先去休息吧!”他朝菲佣颔了颔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十一点三十分了,今晚,他头一次尝到等人的滋味。
回家的一路上,他计划着要把自尊和对承诺恐惧的心理障碍去除,大声向她示爱, 告诉她,他多么想她、爱她,整个心里全是她……可她浇灭了他的热情,他想,此刻自 己的神色一定宛如槁木般吧!
就在冷尚恩怒气就要爆发时,寂静的夜色里传来一阵?车声,他走向落地窗,拉开 窗帘。
果然是俞路礼送她回来的!可恶的俞路礼,可恨的袁珣优。原来,她说爱他的话全 是谎言,难怪她不愿意嫁给他。
他的血液加速流动,愤怒的他近乎要完全失去理智。他才不过离开半个月,再回来 ?已风云变色了。
他放下帘幔走回客厅沙发坐下,此时他的心情就像是溃堤的山洪般,浑身是狂炽的 怒火。
袁珣优拿着钥匙开了门,当她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冷尚恩时,迎上他冰冷和谴责的目 光,她先是颤了一下,然后低下头,不吭一声。
冷尚恩站起身走向她,一直走到她面前,用力的将她身后的门关上,令袁珣优吓了 一大跳。
僵冷的气氛快要把两人逼疯。
“他要你什么时候跟他走?”冷尚恩先开口。
袁珣优困惑的抬起头。“走?”
“我让你跟他走!”语气里有着压抑的不舍和痛楚。
“为什么要我跟他走?”袁珣优美丽白净的小脸霎时变得苍白。
“你真正爱的人是他,不是吗?他在你心中始终比我重要,留你在我身边只会让彼 此痛苦。”他敛下眼。难舍仍要舍啊!
“你欠我的……就当我送你的结婚礼物,你既不愿意嫁给我,我成全你,你可以嫁 给你真正愿意嫁的人。”
“真正愿意嫁的人!?”她清亮的眸子掠过一抹哀凄。
“你走!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你伤我太深。”
说完话,冷尚恩大步走向二楼。
袁珣优回过神,追了上去。“为什么突然赶我走?”
他转过身,冷涩一笑。“让你回复自由,我的心也许才能得到平静。”
袁珣优楞住。“你误会我和路礼了,我们……”
“不!我没有误会你们,我想通了,我不想再心痛了,你的心里一直惦记着俞路礼 ,所以不愿意随我回美国、不愿意当我的妻子。”他盯住她,一字一句清楚地道:“我 对你非常失望!”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抖着声,眼眶里全是为水。
“我的心已经被你伤得疲惫不堪,这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活在你带给我的痛苦里, 整个人扭曲到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你走吧!原来我真的不如一颗红宝石对你?生的吸 引力。”冷尚恩自负的目光不再灼热。
“不是这样的……”袁珣优伤心的哭着。
他冷酷的说:“我放你走,你的心在谁身上就跟那个人走吧!我累了。”
她楞楞的望着他。“你不要我了?”
“我要不起,你对我而言太虚无缥缈了。”他痛苦的说。
“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