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好了,我真的不是个爱偷懒的人。”她保证。
常毓廷有些过意不去。“谢谢你。”
“等你娘病好了再好好谢我吧!”她拿起染料和绣线告辞返回冀王府。
空闺寂寞的绵绵拿了些银钱买通冀王府看门的侍卫放她进门。“给你们几个喝茶去。”
“姑娘最好从碧桐阁右侧的小径进去,福晋一会儿要出府,怕给遇着了。”侍卫说。
“小哥哥心肠真好,哪天我飞上枝头时不会忘了你们好处的。”绵绵摆臀扭腰移动莲步走进桐荫深处,她原就不打算走正厅,她本要找的人是奕劻不是沈怜星,原先说要找沈怜星只是推托之辞。
她决定先去练功房,途中先遇着春花。
“绵绵小姐找贝勒爷?”
绵绵掏了点银两递给春花,“给你买些胭脂去。”
春花推就了几下。
“你不要跟我客气,收下吧!我知道你挣的钱全交给家里了,自己想买个胭脂都不可能;拿去搁在身上,你这么大个人了,身上不放些钱,心里不踏实。”绵绵将心比心道。
春花感动得跟什么似的,收下了钱。“贝勒爷不在练功房。”
“福晋啥时要出府?”她问。
春花热心的说:“一刻钟后,皇太后宣福晋进宫聊天解闷去。”
“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府?”
“晚膳前吧,福晋这回进宫想顺便请皇太后替贝勒爷指婚,说是府里早该有个少福晋了。”
“福晋可有属意的对象?”这很重要。
“福晋属意塔拜王爷的格格,或是代善王爷的小格格。”
“两位格格长相如何?聪慧否?”
春花想了想,“塔拜王爷的格格较美丽,但论聪慧,该是代善王爷的小格格。”
“谢谢你春花,你去忙吧!别告诉福晋我来过。”她交代着,她不想被人撵出府。
春花拿了人好处当然知道不该说什么。
绵绵信步走进碧桐合,奕劻要娶妻的事基本上影响不了她,只要他娶的对象不是狐媚的女子,对她而言都是一样,她还是做她的小女人。
一进碧桐阁花厅即看到两名丫环正打扫着。
“可有看到贝勒爷?”她问。
“贝勒爷在小抱厅看书。”丫环阿欢道。
绵绵转进小抱厅,果然见奕劻一人在看书。
“贝勒爷宁愿躲在这儿看书,也不愿陪我。”她抽掉他正在看的三国志。
奕劻粗鲁的反抢回来。“少烦我。”
绵绵愣了一下。“你到底怎么了?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你的小侍妾不懂得伺候你,才会让你火气这么大,让我替你纡解一下。”
他是火气很大,但不是因为欲求不满,他的欲望在他的小侍妾身上纾解得很好,他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不必了,我很好。”
绵绵见这小抱厅还算隐密,决定来个搔首弄姿的勾引把戏,不信他无动于衷。
她一径坐上他的膝盖,双臂往他颈上圈,巧唇一送上就是热情的吮吻。
奕劻直觉想一把推开她,冷眸忽地观见小抱厅侧门站着一抹倩影。
她说她不在乎与别的女人分享他?二既是如此他就在她面前上演一幅活春宫,看她是否会心痛。
绵绵脱去上半身衣物,丰腴半裸的胴体紧紧抱住他健硕的躯干,他有力的大掌把玩着她的乳房,女体纠缠着他,兴奋的叫喊出声--
既要演就演得彻底,他略微推开她,俯首含住她的蓓蕾。
她尖吭吟哦:“奕劻……我要你……只要你……你刺进来吧……”绵绵开始拉扯身下的衣物。
绵绵在他身上扭动着,脱下身上最后的遮蔽物,孟浪的推握住他的大掌往私处磨蹭。
沈怜星看着奕劻吻着女人的乳房,手指玩弄着女人的下体……这一切的一切冲击着她的感官,她竟然想分开他俩纠缠的身子。
他交欢的姿势蓄势待发,她不是不介意吗?可心底怎么会有痛苦的慌乱?
伤心欲绝的她,转过身,泪眼模糊的只想离开淫秽的两人,她到底怎么了?
她该不是在他身上种下情根了吧?
沈怜星一走,奕劻立刻抬起眼,抽出手指,换上冷血的面具,“穿上衣服!”
绵绵张着热情的眸子,“不要……我要你……你比以前更棒、更神勇……我要不够……奕劻……”
奕劻不耐烦的吼道:“起来!穿上衣服,否则跌在地上狗吃屎就难看了。”
绵绵还要说什么,奕劻站起身将她抱起放在一旁的紫檀贵妃椅上,拾起地上的衣服往她身上丢。
“奕劻,你变无情了。”绵绵哭了起来。
奕劻冷笑。“我不只无情,还无心,你现在认清也还不迟,不要日后更恨我。”
“你是不是爱上沈怜星了?”她突然问。
奕劻有被人看穿的狼狈,他掩饰地板起面孔,表情冷峻的说:“这与你无关。”
“你说你爱我,要和我远走高飞,如今你有了新人就忘了我们昨日的恩情,奕劻,你不是这样无情的人,是什么原因让你改变了?”绵绵哀声问。
奕劻强迫自己狠下心,不对眼前无望的女人作任何解释,过多的解释只会害了她。“时间会冲淡一切,我说得再多、再真,你也不会相信的。因为事情的真相对你而言,非常不可思议。”
“奕劻……”
“穿上衣服,你不是我要的女人。”他叹了一口气。“从前的奕劻贝勒已经消失了,请你学会遗忘,执着于此对你没有好处。”
“你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绵绵挺着高耸赤裸的胸脯,含情的看着他。
“你可懂可不懂,也许有一天你懂了,反而会谢谢我今天这样待你。”
“你不要我,我为什么该谢谢你?”她不解。
“听话!穿上衣服,别让下人瞧见了。”他同情眼前求爱的女人,但他不是从前的奕劻贝勒,无法给她真爱。
绵绵像被催眠似的穿回衣裳。“我们就这么完了吗?”
奕劻眸光决绝的说:“是的。”
第七章
任泪奔流而下的沈怜星坐在碧桐阁石阶上。
“你怎么哭了?”朱咏岚坐在她身旁关心的问。
沈怜星拿起手绢拭了拭泪。“没什么,看了书……剧情太感人了才哭的。”
“什么故事这么感人?”
“就是……就是……莺莺传里张生辜负了莺莺的故事。”
“书上写的不能当真的,现实生活幸福最要紧。”
问题是她现实生活也不幸福啊!
“你说的对,书上写的怎能当真,我没事了,一会儿就忘了。”沈怜星苦涩一笑。“你拿着锄头和铲子做什么?”
“到花圃铲土洒种子。”朱咏岚兴致正浓。
“你和常大哥不是相克吗?不怕又受他气?”
朱咏岚耸耸肩微笑,“原来常毓廷是个孝子,他娘病了告假在家,我义务帮他忙。”
“你们……和好了?”
朱咏岚撒了撇嘴:“不算和好,一归一,二归二,两回事不能合着看。”她将昨日在大街上巧识常小敏的事说了一遍。
“至少他没像你形容的一无可取。”
“不跟你聊了,我要去忙了。你要是怕无聊可以来花圃看我们锄地,别再看什么莺莺传了。”
“小姐……小姐……”秋月跑来。
“什么事?”
“薄兰格格进府给福晋请安,福晋又不在府里,多格总管要小姐到前翼花厅陪格格聊天。”
她哪有什么好心情聊天,又不便回绝,人家是格格,总不能回娘家还受到冷落。
那个风流贝勒爷恐怕还在逍遥,叫他也不是,扰了他的兴,不知会拿什么法子惩罚浇他冷水的人。
她只得朝秋月说:“请厨房准备些小点心,你该晓得格格偏爱什么点心。”
“奴婢知道,格格喜欢炉打滚、桂花凉糕和山渣糕,我这就请厨娘弄去。”秋月退下。
朱咏岚在旁一听食指大动,“有点心好吃!我这只馋猫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想办法请厨娘留点下来,晚上拿到房里和秋月一块吃。”沈怜星知道朱咏岚嗜吃些精致的点心,家贫时根本是妄想,现下进了冀王府,吃吃喝喝倒不是件难事。 朱咏岚这才喜孜孜地背着锄头干活去。
沈怜星走进大厅屋的花厅。
“怜星给格格请安。”沈怜星向格格福了福身子,有礼的说。
薄兰格格扶起她问:“奕劻不在府里吗?”
“早膳后……就没见过了。”
“福晋进宫陪皇太后解闷,你住在府里闷不闷啊?”薄兰格格起初并不要算待沈怜星过于友善,对她来说沈怜星是她的情敌,情敌相见能有大度量的世间少有。
自那日皇太后替她作了生辰筵,她见了奕劻望沈怜星神态,她知道自己该死了这条心,安安稳稳的做布扬儿的妻子踏实些,奕劻于她,今生是不可能了。
“有的时候会想出府透透气。”
薄兰格格点点头。“我很能体会,莫说我这个自小住在府里的人,总有闷得发疯的时候,外头的事物有趣些,不像府里调儿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