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有人做了冤大头。”奕劻咆哮道。
“谁是冤大头?”奔古居然厚颜无耻的问。
“你阿玛呀!蠢肥猪!”他不屑的讪笑。
原来奔古为努尔哈赤五皇子莽古尔泰侧福晋所生,知道他没用,还是尽可能的替他花钱消灾。自奔古开始惹事起,不知替他花了多少银子摆平糊涂事。
“我阿玛?”奔古还不太相信。
“少像个傻子似的张着嘴,不信的话回去问问你阿玛。”
“奕劻,你的病真的全好了吗?”怎么生病前后判若两人,挺诡异的。
奕劻神情冷肃的看着奔古。“不怕死的话,我不介意和你来一场你死我活的比武大赛。”
奔古不敢再持虎须,奕劻确实变得跟以前不同,光是身形,像是比从前高壮不少;他是肥,可并不太蠢,能避开的危险陷阱,他不会笨得往下跳。
“与你比武输的人一定是我。”奔古有自知之明。
“你滚吧!你阿玛在大厅屋等你。”奕劻一副窃笑的模样,语气轻快的说。
奔古吓得双下巴差点掉下来,拔腿就跑。
奕劻在四壁挂着画的书斋找到沈怜星,已是掌灯时分了,她躲在这儿作啥?怕他轻薄她不成?
她愈是躲,他愈是想孟浪她,尤其思及她脱下衣裳白净细腻的模样,深沉的眸子布满情欲。
惊觉有人站在身后,她转身迎上他冷冽的黑眸,握在手上的书卷掉落地面。
他弯腰拾起看了看书皮--紫阳纲目。“女孩家看这么硬的史书不乏味吗?”他将书放在紫檀木桌上一派悠闲的挑了张靠背椅坐下。
“你看不起女人。”她提了提气后答。
“你言重了,我一向不认为男人比女人高尚,又怎么会看不起女人呢?”平直的语调没有瞧不起人的意味。
“既然不是看不起女人,为何我读这本紫阳纲目,你好像很不以为然的样子?”她冷言反击。
“因为在这个国家,女人有地位的并不多。”
“那也是你们男人造成的。”
他摇头,不表认同。“千百年来就是如此了,也不全然是男人的错,男人是被你们女人宠坏的,许多做母亲的不也宠儿子多于宠女儿吗?”
“你狡辩!”
倏地,他笑了。
“刚才在水竹园里轻薄你的男子让我赶走了,以后他再也不敢待你不敬。那种事从今而后将在府中绝迹。”这才是他找她的原始来意。
“他是谁?”
奕劻抿了抿嘴,眼底透着一抹顽皮的笑。“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莽古尔泰亲王的儿子。”
“原来是亲王的儿子,怪不得那么无法无天,原来有人在后头撑腰。”
奕劻目光停留在沈怜星莹洁滑腻的脸蛋上,提醒她:“虽是在府里,单独行动偶尔也会有危险,今后要谨慎。”
“大清国没有王法吗?如果你们没有把握可以将国家治理好,又为何要夺我大明江山?”她忍不住咬牙道。
奕劻微微挑了挑眉。“原来是为满人夺你大明江山的事忿忿不平。”
“你不能否认与你也有关系。”
他耸肩一笑,语带玩味地说:“你亲眼瞧见我杀过一个明朝士兵吗?如果没有,夺大位的罪可不能乱安在我头上啊!据我所知,这一切与你明朝痴情种有很大的关连,他为了爱姬陈圆圆引旗兵进京坐拥天下,又能怪谁呢?”
沈怜星自知他说的是事实,可让人亡了国的心头恨又岂是一两天可以消的?她强辞夺理地道:“若不是当时你们皇后大玉儿巧用奸计,我明朝的洪经略承畴大人也不会降你满贼。”
奕劻瞧她气得粉腮上泛红霞煞是好看,起身走向她,一把握住她的柔荑。“既成事实的局面,你发这些牢骚有何用?皇太极也死了。那孝庄文皇后大玉儿马上就要下嫁摄政王多尔衮,他们正得势着,你可千万别胡来,闹出纰漏可是会累及乌拉纳喇家族抄家的,我额娘待你不差,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沈怜星使劲想甩开他,见他倜傥的俊颜上漾着诡笑她就不舒服。“这里是神圣之地,你别动手动脚的。”
他手劲一紧,僵硬的下巴绷得更紧。“你以为你待在冀王府做什么?度假还是作客?”
“是度假也是作客。”她不怕死的回答。
“然后由我供养你的家人衣食无缺,富足安康?”他讥讽道,眸中一片寒光。
她僵住,他说出了重点和事实,她有什么权利反抗?还大言不惭的说她是来度假的贵客,她是谁啊?人家凭什么花了大把钱,却没得到半点好处?
“为什么不挣扎?”他调笑的问。
“你赢了。”她低垂粉颈,认命的道。
注视她倔强的脸,他扣住她的下颚。“看着我,我要你心甘情愿。”
“你可以勉强我的身子,却不能控制我的心。”她压下火气,知道自己斗不过他,怨只怨自己生在贫困的家庭,除了形同卖身的挣钱法子,她悲哀的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今夜,我要在舒服的床上要你。”他笑了,然后放开她离开书斋。
她打颤地抱紧自己的身子,他到底要耍什么把戏折磨她?想起前两次羞死人的经验,让她的耳根发烫、气息急促!
白天的好天气竟然没带来夜晚的皎白月光。
沈怜星躺在床上无言的锁上奕劻的目光,周遭的氛围好似胶着凝结得教人呼吸困窘。
他先是舞蝶吻花似的吻她的唇,然后放肆的舌头探入她的嘴里,纠缠她的舌尖,探索她的甜蜜。
等待时的惶恐在他洒下第一个吻时得到某种程度的妤解,她的心口还是狂跳得很厉害。 他的手不知何时溜进了她的衣摆里,他上了床,将她压在身上,带着一丝嘲讽地道:“不反抗的你反而像只乖猫,别有一番风情。”
“要做就快做,哪来这么多形容词?”这种羞死人的折磨对她来说是一种酷刑。
奕劻低笑,她愈是这样,他愈是被勾起兴味。“速度快慢由我决定,我不喜欢我的女人在床上下命令。”
他柔声哄着她,一手扯去她上身的衣物,他爱极了她羊脂白玉似的身子和如柳般的腰肢,那么细致,实在难以想像他进入她时,她如何支撑他入侵抽送冲剌的蛮力。于是他空出一只手托高她纤细的腰……
她喉际此时逸出的呻吟产生了推波助澜的效果,他早已欲火中烧。他情不自禁的也发出呻吟,身下柔媚的沈怜星蛊惑了他,他解开裤头,腰杆一挺,蓄势待发的男性开始猛力地抽刺……
伴随他愈来愈低沉、愈来愈狂野的呻吟声而来的是她痛极的尖喊,一瞬间的疼痛超越之前任何一次。
“我知道这会有些疼痛,这是成为女人的必要过程。”他以唇封住她的唇的同时加重他攻刺的力道,微翘的乳房随着他的冲刺颤动着,好不销魂。
“张开眼看着我……”他卖力的抽送着,反复……
猛烈的激情令他全身泛汗,粗壮的手腕撑着她的腰肢,刺得好深好深……
狂吼一声,在她体内射出爱液。
温存过后,沈怜星累极睡去。
奕劻无声的微笑,差不多有几百年没这么快活了,他确定他与她的身子是天衣无缝的天作之合。
虽然她是第一次,没能享受到全然的激情热,女人必先痛苦才会有快乐,下回,他会让她得到无上的欢愉。
下回?还会有下回吗?如果她知道了他真正的身份,恐怕连半推半就也不会依他吧,他理了理衣裳。在这方面他是悲观的,没有一个女人会愿意和他这种怪物长厮守的,遑论甘愿因为爱而成为他的同类,更是痴心妄想。
他掀开床幔下床,打开琉璃窗,躲在云后的月亮出来了,虫鸣蛙叫在深夜听得更清楚。沈怜星是个不同凡响的女人,他已爱不释手,再也不能没有她而独活了,那种蚀心的寂寞他克服不了。
可她若不愿意成为他的同类,那么她就会像平凡人一样变老、生病然后死去,而这些过程将在他眼前一幕幕上演。
他不会勉强她,因为成为永生的灵魂是很孤独的,他们只能在每一个朝代里飘荡,然后失落在人群里。他们的同类很少,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寻找命定的伴侣。
长老说他有个劫数,如果他再不能找到相爱的命定新娘,他可能会在一年内成为一堆泡沫,永久消失在这个世间。
要成亲并不难,随便抓就是一把想嫁他的女人,但相爱的人异常难寻,最重要的是这个凡人新娘必须成为他的同类,在心甘情愿之下,放弃一般人的生命轨迹,以他族人的方式生存。
这并不容易!
早在十年前他就开始寻找了,光是相爱这一关竟然可笑的难搞,他怀疑自己有没有爱人的能力。
他仰望窗外的月娘,比他活得更久的月娘,是否也苦恼着找不到同类?
胯下的欲望得到了纾解,但心灵的渴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