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打电话来她不是说没两句便结束通话,要不就是爱理不理的。她是真的有点生气了,毕竟事情有关于她,而且还打算发新闻稿,可是是什么事情她却一点也没头绪。
星期五晚上她要到酒吧打工,老板说调酒师请假,情商她帮忙,反正最近刚考完试课业还不忙,而且她还在“生气”,所以不打算和乐磬衡一块吃饭。不过说也奇怪,星期五欸,乐磬衡也没打电话约她。
她六点就到酒吧做准备工作,七点开始营业,近八点驻唱歌手一出现时,演唱的歌曲全是浪漫抒情,营造出适合情人约会,甚至是求婚的气氛。
向蕾一边调著客人要的红粉佳人,一边咕哝,“奇怪了,今天Mary的心情很粉红哟,唱的全是浪漫情歌呢!”
老板扬了扬眉,“没办法,她今天被某位客人包了,唱的全是适合求婚的歌曲。”
“有人要求婚喔?”向蕾的眼睛亮了起来,一张脸红扑扑的。“超浪漫的说。”
“怎样,羡慕吗?”
她扮了个鬼脸。“超羡慕的,巴不得替那个新娘回答:Yes!”
“是喔~”老板笑得有点诡异。“这句话我有听到喔!”
“什么嘛,人家求婚的对象又不是我。”她摆上装饰后,调酒就算完成了。
过了八点半,向蕾上了化妆室回来就发觉她调酒师的位置被霸占了,那个人竞是——
乐磬衡?!
咳!身材高大的人就是有这个好处,什么衣服穿在身上都适合。
瞧他那股有点坏坏的气质再搭上帅气的脸蛋,一身帅气俐落的酒保穿著,他要真的是调酒师,这家店一定会被仰慕他的女生给挤爆了。
吧枱里的空间不大,如果她再站进去就会显得拥挤。
“喂!你出来啦!你在里头干什么?”
乐磬衡但笑不语的著手调酒,即使比不上正牌调酒师的俐落,偶尔兴起还可以耍个花招,他的动作称得上标准优雅了。
光是看他调酒的原料和比例,她大概知道他要调什么。
“这是……流星?!”
他将调好的酒递到她面前。“美丽的小姐,许下你的愿望。”
向蕾顽皮的眨眨眼。真是的,拾人牙慧。“我啊,想知道的事是……新闻稿里头到底写了些什么?”
哼!自找的!她拿起酒杯晃了晃,漂亮的蓝色液体蓝得炫目。
“给答案你就不生气了?”
她点了点头,“当然。”
他一扬眉,什么都没说的反而开始著手调第二杯酒。
白兰地、百香果、椰子利口酒、红石榴糖浆、凤梨汁……
光是看他准备的材料,向蕾的脸由惊奇到微微透著醉人的红。
那不是……不是……
乐磬衡动作俐落的将材料加在一块儿摇均后倒出,再加上一朵娇艳的红玫瑰当装饰。
他将漂亮的红色调酒往她面前一搁。“这就是答案。”
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快到脑袋一片空白,好几秒后她才慢慢的恢复了思考的能力。
“求……求婚?!”
“是求婚。”
她的声音有点抖,“幸福来得太多太快,我……有点怕。”
“这样就怕的话,以后怎么办?”他取笑她。
向蕾发觉自己不但声音颤抖、动作颤抖,连心都颤抖了。她端起杯子啜了一口,又一口,像是舍不得一次把幸福喝完似的,她想慢慢的品尝,一点一滴的记住这一刻。
喝到最后一口,感觉到碰到了异物,她看向杯底——
戒指?!
一颗好大的漂亮粉色钻石。
“这是……”乐磬衡总是有办法一次又一次的叫她感动到想哭!
乐磬衡拿过戒指,拉起她的手,神情显得有点紧张。“要一个十八岁的女孩戴上这戒指也许是沉重了些,可是我真的很期待每天帮你绑辫子、解开它的日子,由黑发绑到白发,由动作俐落到手脚迟钝……你愿意许我这样一个未来吗?”
还是头发,这男人实在是……向蕾想笑,可此时此刻这样的话语却叫她心里的感动满得仿彿要溢了出来。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是这样吧?她红著眼眶,表情却是满满的幸福。
“我愿意!”
戒指随即套入了她的手指,不知何时围聚过来的“观众”顿时骚动起来,有人热烈拍手,也有人欢呼叫好!
表演台上的女歌手唱的正是“白发吟”……
***
盛德集团的第一会议室里挤满各家有线、无线,以及报章杂志的媒体记者,甚至有好几辆SNG车就守在集团大楼外头等候,以便随时转播最新书面。
乐磬衡和向蕾在准九点踏入会议室,一身西装笔挺、神情轻松自在的他立即成为摄影机捕捉的焦点。
对于这位贵公子,媒体可是又爱又恨的,因为他有观众最爱的外型和条件,可恨的是他作风强硬,和他杠上通常会吃不完兜著走,所以任谁也没那个胆敢去招惹这位很有教父气息的贵公子,狗仔想挖他的八卦可得想清楚。
没想到,他今天居然主动召开记者会,简直是年终大放送、天上掉下来的礼物!
主持人是盛德集团公关部门的主管。
“各位媒体朋友现在手上都有一份新闻稿,大致上就是在告知大家,我们总裁乐磬衡先生和向蕾小姐订婚的消息。”
“由于向小姐目前仍是学生,我们也是因为这样才统一对外发稿,避免媒体朋友过度热情的厚爱造成向小姐的困扰。”
统一发稿,人人有奖,这样可以避免媒体失序的追逐。
“现在有问题的媒体朋友,欢迎发问。”
某电视台的记者率先犀利的抛出问题,“乐磬衡先生这样高调的召开订婚宣言记者会,是不是为了平息之前有些关于向蕾小姐和蓝霁云先生的暧昧谣传?”
“关于这件事,我想,谣言止于智者,无中生有的事我没什么好说的。”乐磬衡从容应对。
“这消息是蓝霁云先生的前未婚妻周妍瑶小姐提供的,所谓无风不起浪。”该名记者仍是紧咬著不放。
主持人代答,“关于这件事,前天我们已得到周妍瑶小姐的父亲——周钧丰先生的亲函道歉。这个问题到此为止。”
因为乐老爷亲自去电询问这件事,周钧丰在女儿除了一张烧得泰半的相片外,提不出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生怕吃上官司,于是姿态摆得极低的道歉了事。
“听说向小姐出身平凡,那是标准的麻雀变凤凰喽?请问你对这件事的感想是……”
麻雀变凤凰?麻雀?实在太侮辱人了。她故意的说:“感觉还不坏。”
她的话引起在场记者的一阵笑。
“向小姐和乐磬衡是在什么情况下认识的?”
“我们啊……”
电视前,蓝霁云一面打著领带,一面看著这场直播的记者会。
他在上个星期递出辞呈,公司强力慰留,但他仍是辞意坚定,今天辞呈正式生效。
有些公司一得知他辞职的消息,想尽办法的延揽,目前他尚未决定去处,只是想趁这机会好好休息,出国走走。
客厅里摆放著一只大旅行箱,他穿上外套后把桌上佣人帮他榨好的柳橙汁喝完,看著杯底的冰块,想起了向蕾。
电视里的记者会已接近尾声,由向蕾洋溢著幸福的甜美笑容可看出她是真的很开心。
他取出一块冰块在空中划下了一道拱桥,“向蕾,要幸福喔……”
尾声
向蕾的结婚礼服是出自法国名设计师之手。
早在数月前就著手,完成后才从法国空运来台。
今天她一放学就被乐磬衡“绑架”回家。
“为什么今天这么早下班?”
“你的礼服完成了。”他笑看著她。“想早点让你看到。”
“到了啊?”她的眼睛一亮。这是她这段时间最期待的一件事。
车子在约莫半个小时后开进了一栋两旁种满了樱花树的豪华别墅。
进了门,和楼下的乐老爷打了招呼,且答应待会儿陪他下棋后,两人就相偕上楼。
房间搁置著一大箱一大箱的皮箱,打开后是一套套的晚宴服,当然,其中最醒目的是那套纱纺新娘礼服。等不及礼服公司的新娘秘书过来,向蕾兴奋得像个小孩似的冲过去要试穿。
“我要先试这件。”说著就到另一间房间换衣服。
十分钟后她开心的把衣服换好后,对著落地镜转了一圈。
“好漂亮!”虽然没有绾发,也没有化妆,可她真的觉得好漂亮,漂亮得像个公主一样。
无意间,她发觉靠墙的地方有个用布遮著像是画的东西,隐约露出一角。
她忽然想起乐磬衡提过的那幅画,在好奇心驱使下,她掀开了画布——
那是一张新娘的素描。
是她自己!她好讶异!
更令她讶异的是画中人的新娘礼服和她身上的这件一模一样!
她想起他曾对她说——
向蕾,在我心中有幅未来新娘的想像图,那幅昼一直涂涂改改的修饰再修饰,多年来我一直不满意,可在最近,它完成了……完成后,我惊觉那个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