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瑶子一脸迷茫,又吃吃傻笑不停。她丢给她一罐冰可乐,醒醒她的脑袋。
“来,你不是说试试这个吗?”小黑的好事被打断也不恼,搂着贺瑶子,重新另一种怂恿。
他抬头冲着王米夏一笑,甩了甩那包白色粉未。“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没试过吧?”
“这是什么?好玩吗?”这个小黑当她是老土,当真以为她没见过那种小儿科的安非他命。她转向杰,瞪大眼睛,娇声说:“你老实说,杰,你们这两个坏东西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她抢过杰手上的啤酒,咕噜灌了一大口。
杰抚着下巴,盯着她说:“你这么精,我跟小黑哪能打什么坏主意?不过大家聚在一起,Happy一下而已。”
好个伶牙俐齿,骗死人不偿命。她摸摸他好看的脸,笑了一声。这是个界外的国度,享有青春的治外法权,一切的责任由玩家自负。
四周闹烘烘的。小圆台的舞池上,不知又是哪个嗑了药的少女在大跳脱衣艳舞。满场煽情的节奏,奔放、自由又堕落。
小黑弄来一张铝箔纸,摊平放在桌上,再将安非它命倒在纸上,又将一支吸管剪成短短的一截,用打火机在铝箔纸下隔空烧了一会,很克难的,像吸食古柯碱一般,吸管凑近鼻子,就地吸食起来。
他吸吸鼻子,抬头笑了笑,将吸管递给杰。杰依样画葫芦,然后将吸管递给王米夏。
“来,我来教你——”杰伸手横过她的腰际,整个人贴着她,抱住她,握住她的手,教她怎么吸食。
她猛吸了一口,险些给呛到。
“再试一次,来——”杰露出那种坏胚子特有的迷人的狡黠坏坏的笑。
她再次猛吸了一口,又险些给呛到。她抬头笑笑,一脸若无其事。小黑咧嘴一笑,将吸管收去,递给贺瑶子。贺瑶子刚将吸管凑近鼻孔,猛不防突然打了个大喷嚏,铝箔纸上那一小撮粉未给吹得散了一地。
“啊——”小黑黑得发脏的脸不无可惜,但他潇洒的耸个肩,拉起贺瑶子说:“来,跳舞!”
杰也跟着拉起她。她癫癫笑笑的,随着他的带领满场飞舞,精神亢奋极了,体内源源不断有精力涌出来,像喝了过量的咖啡,整个人处在极度的高亢中。
她不断跳着,不断呵呵笑着,突然觉得很热,想将身上的束缚全部抛丢掉,看着杰,流露出一种吃了媚药般的表情。
“呵——”她笑着,又笑着。杰不断灌她酒,她也照单全收。兴起了,跟着贺瑶子交换舞伴,身体紧黏着小黑不放。但不一会,杰又将她拉回身边,紧贴着她。
“好热!”她双手勾住杰的脖子,整个人往后仰。
“热吗?”杰顺势俯向她。“那找个地方,出去吹吹风好吗?”说着手臂使劲,用力一带,将她搂向胸怀。
“好啊!”她贴着他胸膛,手指在他胸前胡乱划着。再不走,搞不好待会在台上跳脱衣艳舞的人就换她了。
杰搂着她,抬头朝小黑使个眼色。小黑搂着脚步颠颠倒倒有些醉态的贺瑶子,跟他们往外走。
“你等等,我去开车。”出了地下舞厅,杰亲昵地拍拍她屁股,又对小黑使个眼色,转身走开,又不忘回头对她眨了下眼。
“我们要去哪里呢?”室外流通的空气稍稍冷醒了贺瑶子混沌的脑袋,望着王米夏。
“你说呢?”小黑诡谲地晦笑一下。
王米夏媚笑着,朝小黑眨个眼,以手当扇,扇着满身的汗。“唉,小黑,人家好热又好渴,拜托你去买个饮料好吗?”
“你哟!”小黑看着她,拧拧她的腮帮,摇头笑着。“小姐的吩咐,我能说不好吗?等等,我马上就回来。”
转角有个投币式饮料贩买机。等小黑转了弯,王米夏立刻拉住贺瑶子,低声说:
“瑶子,快跑!”
贺瑶子根本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听她那么说,莫名其妙地跟着跑起来。足足跑了两条街那么远,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王米夏才停下来喘气。
“怎么搞的?米夏?”贺瑶子一头雾水,一屁股坐在地上。刚刚那样一阵激烈跑动,酒精大力挥发,她只觉天地都在转动,转得她头昏眼花。
“你还问我怎么搞的!我这是在维护你的贞操,再不跑的话,我们今晚铁定被生吞活剥。”王米夏一贯那乖戾的口吻,迥异于在舞厅内的狐媚。
贺瑶子这才搞清楚怎么回事,懒懒的仰仰头说:“如果真那样,那也无所谓。”反正女人都要有第一次,那个小黑长得也不算太难看,体格看起来也很不错,技巧也很罩似的,没什么不可。“我看你跟那个杰打得那么火热,还以为你春心大动,原来你那么‘弊俗’。”
王米夏瞥她一眼,耸肩说:“我是有一点感觉啦,那个杰挑逗的技术还不错。可谁叫他们给我吸那该死的安非它命,搞得我神经一直在亢奋中,下半身就没那么需要喽。”
她嘿嘿怪笑,精神处在高峰亢奋状态,当街旋跳起来,但酒精的反作用作祟,步伐却显得凌乱颠倒,摇摇晃晃的,一副醉酒般的不受控制。
贺瑶子瞒跚地爬起来,跟着发出哦哦的笑声,也是一副颠颠倒倒。“好玩吗?米夏?”
她用力点头,又哈哈大笑起来。
“走,我们再去一个好玩的地方……”贺瑶子摆摆手,踉跄地对她招引。
她跟上去,伸手勾搭住她的肩膀,咧开嘴浪笑起来。路过的行人都对她们投来奇怪的眼神,她毫不在意的笑睨回去。
这一刻,她站在全世界的屋顶,她是睥世的女王。
“I am Queen of the world!”她对着天空扬臂大声吼叫起来。
是的,她在挥霍青春。惟有这一刻,她可以这么放肆。
她再发出一声怪叫,不理旁人嫌弃的眼光,和贺瑶子勾肩搭背跳起颠倒的舞步。
“现在几点了?”爬上围墙后,王米夏回头问在底下的贺瑶子,就势骑在墙头上。
“九点——九点半吧。”贺瑶子吃力地爬上墙,气喘得像便秘一样。
看她那副狼狈的模样,王米夏发出咯咯的笑声。“×的!瑶子,你那样子活像患了便秘痔疮。”
“嘘,小声点。”贺瑶子连忙制止她的怪笑。“我们是来Happy的,被抓到的话就不好玩了。”
“安啦。”王米夏跳下墙,连连踉跄了几步,才好不容易惊险地站稳脚步。“教官老头不会那么勤劳没事来巡逻。快下来吧。”
她转过身。四周黑压压的一片。夜晚的校园,没想到竟会那么安静,而且阴森,好似不知有多少死人在晦暗里埋伏。
她往教室大楼走去,爬墙、跳栏——又爬又钻的,有时还得佝偻着身体避开一些障碍,宛如夜贼一般,演出一幕幕高难度的惊险画面。
“小心,米夏——”教室门窗给锁上。她爬上上头的气窗,双脚悬空吊在半空中,仅靠双臂的力量在支撑。贺瑶子在走廊上看得惊心动魄,掩着脸低声叫喊。
“安啦,瑶子。”她回头咧咧嘴,一分神,脚下不小心踩空,险些摔了下去。
“米夏——”贺瑶子惨叫一声。待由指缝瞧见她平安没事,才松了一口气。惊心胆跳,可怜兮兮,说:“米夏,算了,我们回去吧。”
“什么话,是你自己说要来Happy的,不留点纪念怎么行!”
这就是王米夏。不做则已,既然做了,就一定要干点轰轰烈烈的,绝不半途缩手,而且胆子大得吓人,根本不去管后果,十足一种危险的冒险性格。
说话间,王米夏已经爬上气窗。不一会,她便笑容可掬地打开教室的前门。
“真是的!米夏,你这样太危险了。”贺瑶子埋怨地拍拍胸口。虽然她一向习惯王米夏的惊世骇俗,但她怀疑王米夏是不是因为吸了安非他命的关系,精神变得亢奋的不正常。
“安啦。”王米夏以手背甩甩她的胸口,漫不在乎的。
她摸出一罐在贩买机买的啤酒,拉开拉环,仰头灌了几口,揩揩嘴角,咧嘴笑一下,转身走向讲台。
“你们有时间做这些无聊的事,倒不如多念点书,省得脑袋里装的全是浆糊——”她站在讲台,对着台下臭着脸,学源赖安的口吻,一副又拽又贱的模样。
贺瑶子噗哧笑出来,一口啤酒喷得四处都是。
“献丑了。”王米夏作态的施个礼,然后边喝着啤酒,边在黑板正中央画了一坡大便。
贺瑶子看得又噗哧笑起来。王米夏丢下粉笔,走下讲台,两人一人一手啤酒,窝在墙边欣赏她的杰作。
“唉,米夏。”贺瑶子说:“如果刚刚我们没有跑走,真的和小黑他们做了那种事,你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反正那也没什么。”反正所谓的性,无非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或者一个雌性一个雄性,为了传宗接代或欲望而发情,就像动物交尾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