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吗?怎么好像话题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他怎么可以这么强词夺理!
“你在和我做爱时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你只是觉得我像她罢了!”
谷苓飞顿住,冷冷地对着她怒目瞪着。
“你知道我为这件事苦恼了多久吗?”他突然冷掉的声音让她反应不过来,他看她,反问:“那你又是怎么对我的,我告诉了你那么多我的事,将你带入到我的生活中,而你说着爱我,可是又做过些什么,我对你一切的了解都是陆雨和婷婷告诉我的,或是调查中得来的,你为那所谓‘爱’又付出过什么努力?你只是一直看着我被你耍得团团转,在等着看笑话而已,你在跟我上床时想的又是谁?”
“你又用这种话诋毁我!”竟然还明目张胆地调查她?
“还须我诋毁?你看看你对陆雨是怎么笑的,对公司的同事又是怎么笑的,你有什么时候对我笑过?”
“我……”她见他时就只有迷茫矛盾和忐忑的心情,哪里有时间去营造一个美丽的笑容啊。
“你不要故意转移话题……”
“我转移话题了吗?我说我爱你,你又不信,而你爱我这件事,我也无法相信;既然我们都不相信彼此,还有什么可谈的呢?”
“我并没有骗你!”严妙怡有点着急,又不知该怎么表达。
一个平时话那么少,又苛刻的男人,突然对她一句一个“爱”字,叫她怎么受得了!
平时的他绝不会说这些的,而现在他说得那么顺,连他自己似乎都没有发觉到的样子,难道说,他现在这样也是“情非得已”吗,他被她逼得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清楚了?
难道他就这么地想让她知道,他是“爱”她的,即使那种“爱”连他自己都还摸不透,他也急着让她知道,只因为怕她就这么走了?
第9章(1)
当她回神再看谷苓飞时,他已经脱了西装,解开了一个一个扣子,将那件白色衬衫扔到了一边,他的表情始终寒得像冰一样,没有任何的情绪透露;然后他在她面前拉开了长裤的拉链,站在那里等着她。
严妙怡被吓得不轻,连脸红的时间都没有了。
谷苓飞一派自然,说:“既然都无法让对方明白,就用行动来解决好了;你说你爱我,那么做这种事也是很正常的了吧。”
“这怎么会有关系?你怎么突然……”严妙怡明白了他的意图,她神智真的在面临着崩溃,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怎么会没关系,跟不爱的人不会做这种事,不是你说的吗?”谷苓飞动也不动,“这次可不存在任何强迫你的意思。”
“你总是这样曲解别人的话……”
谷苓飞往沙发上一坐,她面前就是他拉开的拉链。
严妙怡犹豫了,他现在简直就是个正在闹脾气的倔小孩,为了巧克力该归谁而不依不饶。
……
我一直喜欢她,自认为程度并不输给我爸爸。
我不知道自己对你的“爱”有多少,但无疑我认为你必须是爱我的,并且只能爱我一个。
施余欢可以只爱我爸爸,但你只能爱我一个。
她可以跟我爸爸去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地点,但你只能永远地在我的身边。
我想,这就是我认真想过无数日夜后,得到的答案。
我很确定你是你,她是她,知道你就在我身边时,我可以不再偷偷摸摸地,而是抬头挺胸地看着施余欢。
那时,我在看一个年轻时的自己,而当我发现施余欢已经变成了我过去时光的回忆时,我想我从一个迷宫中走了出来。
是你把我带出了那个走不出的迷宫,给了我另一种选择。
是你选择了我还是我选择了你,我对你的感情是必然的,还是因施余欢这个因素产生的一时迷乱?
我喜欢了她那么多年,突然发现她并不是我的全部,我也是会迷茫的。
本来一直以为的那个人并不是我生命中的那个人,那我又怎么知道你就是呢?
你是我唯一的选择,还是可笑的命运把我带去了另一个别无选择的境地呢?
对你的感情不能是别无选择的,如果我认定了你,那你只能是我的唯一。
在是与不是间,我无比矛盾,在没有确定自己的心意时就算再怎么想亲你抱你也只能忍耐,为了见你一面,我可以在客厅坐一个下午。
当陆雨告诉我,你是喜欢我的时候,我的心只觉得都要跳出来了。
那样的心情从来都没有过,不同于被施余欢称赞时的自得或满足,那是一种卑微且窃喜的心情,让我鄙视之极的心情。
那一刻我决定不再去想,如果是命运将我引向了一个自己会后悔的选择,那么我就迎向那个选择,作一只兵蚁,大不了战死,也比看着你因我自己的不确定,而离我越来越远好。
只有我一个人认为我们发展得很顺利吗?
你说爱我,你的家人喜欢我,我的家人喜欢你,这样的关系最后换来的是一封辞职信,连面对面说个原因都没有?
我做了自己的选择,如果那也是你的选择,我不阻拦,但你说我不爱你,那无疑是对我人生的否定。
如果“爱”讲求证据,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我想,我是爱你的。
严妙怡,我比谁都爱你!
当严妙怡醒来时,只看到了茶几上这封留给她的信。
谷苓飞的字迹相当工整漂亮,可内容却让严妙怡哭笑不得,他竟然在留下这样一封信,说了那番话后,为了赶飞机就扔着睡死过去的她走了。
真不愧是谷苓飞的作风啊,恐怕他这辈子也不会理解,为什么想要相信被他所爱,是件十分困难的事。
“笨蛋,笨蛋,留下这样的东西,真是太狡猾了。”
严妙怡抱着头,缩在沙发里动也不动。
这个样子,叫她怎么走得了嘛!
一个月后,谷婷婷顺利考上T大,家里开了个小型的庆祝会,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家人们聚在一起吃个饭而已。
以前严妙怡总会把谷苓飞的时间排得很好,让他处理完所有事情再按时回家,可现在谷苓飞只能把事情推到以后再说,新请的秘书永远搞不清什么事是重要的。
他照常上班,照常吃饭,照常与人交谈,但他知道他已经成了一个木头人,一只按时上帝赋予的职责去生活的蚂蚁。
他跟严妙怡说了那么多没跟任何人说过的话,可她还是没有回到他身边。
她爱他,可是无法信任他,他给不了女人要得的安全感,就要失去她了。
一直认为身边无论有没有人陪伴,生活还是自己的,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早晚都能习惯。
但当他发现原来并不是这样的,当你已经把某个人规划进自己的生活,那么失去了她的生活就变得残缺起来,就算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心里也空荡荡的,没有目标。
当生活变成了一种得过且过,谷苓飞意识到这也许就是大家所说的“失恋”。
提着给谷婷婷的礼物,谷苓飞和平常没有任何不同地开了门。
家人们已经都聚齐了,桌上摆着蛋糕之类的东西。
“哥,你回来了!”
谷婷婷抱过礼物放在一边,把他拉进屋,“我等着你做我最爱吃的咕咾肉呢!”
谷苓飞被动地应着,拿着围裙进厨房了,期间跟沙发上看报的谷均逸打了个招呼,总觉得爸爸今天好像格外和蔼。
厨房里,施余欢守在烤箱前,见他来了,笑着走过去说:“既然你回来了,就没有我忙活的余地了,本来叫妙怡跟婷婷聊天等着就好,这孩子非要帮忙,那你就来给她当助手吧。”
施余欢把她的围裙交给谷苓飞,就离开了厨房。
谷苓飞手拿着围裙,呆站在厨房门口,觉得自己有必要打个急救电话,心脏有点受不了。
厨房里,严妙怡拿着菜刀对他微微一笑,他从没见到她对他这样笑过,也没见她对别人这样笑过。
“你要给我当助手吗?”她问。
“嗯。”被催眠一样,谷苓飞双腿自动朝她走去。
“为什么这种表情?”
严妙怡笑他,“婷婷给我打电话,说她被T大录取了,我的功劳功不可没,邀我来家里吃个饭,我就来了,你欢迎我吗?”
“嗯。”他把围裙丢在地上,双手扶上她的肩,也不管两人之间还有把菜刀。
他的手有些颤抖,不过这样很好,只有在真实的世界手才会抖。
“那除了咕咾肉,你能再做个辣子鸡吗?你看,鸡我都买好了,就是不会做,我喜欢吃这个。”
“嗯。”
他的手顺着她的胳膊滑下,滑到她手的位置,自然而然接过那把刀,顺手放在菜板上。
她微抬着头,唇边带笑,眼里带笑;他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听她笑出了声。
“我该怎么理解,我该怎么理解眼前所看到的事情……”
“就按我说的理解好了,我来为婷婷庆祝,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