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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冷静点,我真的不是小偷!”赖泛芋被妇人歇斯底里的表现吓得脸色苍白,额上薄覆冷汗,试图与清扫妇冷静交谈,但她越是靠近,清扫妇越是抓狂,于是她只好伫立于原处,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会儿,楼下的警卫上来了,冲进屋里第一件事就是──掏枪对著赖泛芋。

  没想到豪宅的警卫也是有配枪的啊!

  看到那黑得发亮的手枪,赖泛芋整块后背一片凉。

  “把手举起来!”警卫警告。

  “我、我不是小偷!”她慌张地照着指示举起双手,“我是来找任扬桐先生的,你们刚才不是也有看过我吗?”

  她可是在任扬桐的介绍之下,从警卫的面前走过大厅,搭了电梯上楼的耶,总不会才短短过没几分钟,这些警卫就全忘了吧。

  对警卫来说,亚洲人的长相长得都差不多,就算这个女生刚才有跟他们问过话,但他们还是记不得她的脸蛋。

  幸亏她有一头又直又亮,拍摄洗发精广告绝对称职的乌黑长发。

  “她好像是那个日本娃娃。”其中一名警卫对她的妹妹头有印象。

  那样乌黑直顺,光滑水亮的超长发极其少见,搭配赖泛芋白皙如雪的肌肤,活像一尊会走路的日本娃娃。

  警卫对她的脸毫无印象,但那头乌发,他们倒是记得。

  “是那个来找任先生的日本人?”另一个警卫侧头询问。

  我不是日本人。

  不过此情此景似乎也不适合过多的辩解,得赶快让他们将枪放下来,否则一个不慎,她又没让子弹转弯的力量,是会死人的啊!

  第一次面临生死一线间的惊险场面,赖泛芋紧张害怕得心脏怦怦跳,脑子都要失去功用了。

  “对,我就是刚才说要找任扬桐先生的女生!”赖泛芋急急忙忙想唤起他们更多的记忆,“后来任扬桐先生有说我是他的客人,并给我一张门卡,我有秀给你们看过的,记得吧?”她望着左边警卫,“记得吧?”再望向右边警卫。

  “是有这回事。”左边警卫收回枪,右边警卫见状也跟着收枪。

  “她是任扬桐先生的客人。”警卫对尚一脸惊魂未定的清扫妇道,“不用担心。”

  “是、是这样吗?”清扫妇不敢放心地问。

  “要不,你先打电话问一下任扬桐先生,我们可以在这陪着你确定完再走。”

  警卫建议道。

  “好。”清洁妇点头,问赖泛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赖泛芋。”

  清扫妇喃喃在嘴里复述,打了电话。

  赖泛芋也不敢松懈,手依然举得高高的,就怕有个万一。

  “任先生,”电话一接通,清扫妇急急忙忙地问,“有个叫来粉瘀的小姐出现在屋里,说是你的客人,是真的吗?”

  接到清扫妇的电话,任扬桐才霍然想起今天是打扫的日子。

  他请来打扫的清扫妇虽然尽责,打扫工作也很彻底,但个性非常的歇斯底里。

  有次家里不知为何出现一只老鼠,她至少尖叫了五分钟才停歇,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屋里发生什么凶杀命案了。

  老鼠都惊恐成这样了,若是出现一个陌生人,其反应一定更激烈。

  任扬桐相信,在清扫妇打电话之前,赖泛芋一定被她的尖叫声折磨得听力受。

  这比他一开始打算让她在屋内脱了衣服等个地老天荒,更具戏剧效果。

  他万万没想到,他这一个忘记,就让两管枪指着赖泛芋,差一点就小命不保了。

  “你说她叫什么名字?”任扬桐在电话中憋着笑问。

  来粉瘀?

  听到清扫妇发音不标准的转达,任扬桐这才想起他好像没有仔细注意过那个女孩的名字,包括字怎么写……她有说过她的名字吗?

  印象中好像没有,简讯嘛……他只注意到关键词——秘书,其它倒没仔细看。

  “他问你叫什么名字。”以为自己说错的清扫妇问赖泛芋。

  “我叫赖泛芋,他爸爸叫我来的。”赖泛芋将自己的名字一个字一个字分开来特别加重音。

  “她说她叫来粉瘀,”她刚说得明明没错嘛,老板干嘛反问?

  “你爹地叫她来的。”

  “应该是我的客人。”就算不清楚她的名字,但那草莓蛋糕似的甜腻嗓音,听一次便忘不掉。

  “好,那我知道了。”清扫妇放下电话,对一旁的警卫道:“是客人没错。”

  赖泛芋这才完全松了口气,放下僵直酸疼的两只手。

  警卫离开,大门关上之后,屋内一片静谧,两个女人互视对望,活似高手对招,等着对方出手的那一瞬间。

  “那个……”赖泛芋率先打破沉默,小心翼翼的上前一步,“你好,请问你是任扬桐的什么人呢?”

  她先友善示好,仍充满防备的清扫妇这才放松一身的戒备紧绷,以带着南美口音的英文道:“我是来帮任扬桐先生打扫的。小姐是他的什么人?!”

  “我是他父亲的秘书。”

  “秘书?”

  “是的,”赖泛芋点点头,“他父亲请我过来接他回去的。”

  “喔。”清扫妇指着储藏室方向,“我可以开始打扫了吗?”

  “当然。”赖泛芋做出请的动作。

  清扫妇搬出无线吸尘器吸尘,赖泛芋不好意思当着人家的面擅自进入主人的房间里,故走来书柜前浏览。

  任扬桐的藏书几乎都与绘画有关,仅有少数的几本与商业相关,赖泛芋猜测他应该大学时也是就读美术方面的科系吧。

  她猜测董事长在任扬显未出事前,并未打算让任扬桐继承家业,所以大概除了老员工,没有人知道任家还有一位少爷,而这位二少爷学的是美术相关,要不是已经认命,就是也没有继承家业的意思吧。

  他跟父兄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层层迭迭、理也理不清的恩怨?

  一无所知的赖泛芋挫败的预感要在七天之内将二公子带回台湾,是件不可能的任务。

  但既然都答应董事长了,她还是会尽她最大的能力,完成任务。

  尽人事,听天命啰。

  她转头望向湾着腰,清扫沙发底下脏污的清扫妇。

  不晓得清扫妇这边有没有什么消息可以打探呢?

  “请问,你帮任扬桐先生工作多久了?”赖泛芋隔着沙发问道。

  清扫妇抬起脸来,“两三年了吧。”

  “他喜欢画画?”

  清扫妇微蹙眉头,“我不是很清楚,我只是负责打扫的。”

  “是这样啊,谢谢。”可见她来打扫时,任扬桐甚少跟她交谈自己的事吧。

  “我来打扫时,任先生很少在家的。”清扫妇又道。

  “是怕耽误你打扫工作?”话说,这屋子的确感受不到啥人气。

  它太干净了。

  就算请了清洁妇固定打扫,但也不该干净成这样,活像样品屋似的,没有生活的气息。

  “据我所知,他很少住在这里。”

  “什么意思?”很少住在这里?

  “他主要住在另一个地方,好像在史坦顿岛那里,久久才回这里一次。”

  “久久才回这里一次?”诧异的水眸瞪大。

  那他刚才出门……

  “甚至一个月才回来一次都有可能。”清洁妇再次给了她深沉的打击。

  不会吧!

  赖泛芋的嘴角抽搐。

  莫非她以为守株待兔就可守得人来,却忘了狡兔有三窟?

  赖泛芋一直等到日落西山,果然还是不见任扬桐的踪影。

  清扫妇都已经整理好器具回家了,本来就已经十分干净的屋子这会儿更是闪闪发亮,桌面亮洁的可以当镜子。

  难怪她一进屋就觉得这里很像样品屋、像室内设计公司给的3D装潢图,原来任扬桐根本鲜少住在此处!

  她暗忖不能再坐以待毙,由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从帆布包内拿出手机,瞪着通讯簿上的名称,用力点了“任扬桐”三个字一下。

  网络迅速联机,就等主人接起。

  任扬桐并未让她等太久,大概响了五声便接了。

  “干嘛?”任扬桐开口的招呼不见客气的。

  “你预计什么时候要回来?”她假装一无所知的问。

  “我有答应你我会回去?”

  “你叫我在这等你的。”

  “我会回去啊,”任扬桐扬起贼笑。“但什么时候不一定,等我想回去时便会回去。”

  原来他一开始就打算放她鸽子了?

  水眸阴沉眯起。

  “那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刚到纽约,人生地不熟,要麻烦你带路。”

  “你不是我爸请的秘书?我第一次听说秘书还要叫董事长儿子带去观光的。”

  现在的员工都这么嚣张的吗?

  “不,我是怕你肚子饿了,如果你不想出去,我可以带饭给你。”

  “要带饭给我的女人排挺长的,你想插队吗?”

  这是在调情吗?

  赖泛芋瞪着电话。

  好个纨裤子弟、登徒子!

  “我想排队插第一号。”她大展可让男人脚软的甜嗓。

  该死的!“草莓蛋糕”甜度升级,他竟然在那瞬间觉得下腹部泛起了不该有的热流。

  这女人长得清清淡淡如白开水,上天却为她配备了另一项可怕的强力武器来征服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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