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羞赧地把药碗递给他,随即朝屏风后走去,准备帮他舀热水擦澡。
抚着唇,她整个人晕陶陶的,笑得羞涩却又无比满足。
卓勒将药一口饮尽,回头瞧她走到屏风后头,急声唤着,“等等,卓雅!”卓勒一把掀开被子下床,就怕她烫着了手。
刚刚巽央捧进的热水可是烫得冒烟,要是没添点凉水,非烫伤手不可。
他跑得急,她走得更快,待他跑到屏风后时已经煞不住脚,撞上了抓起热水桶的她。
“小心!”她缩起身子护着木桶,不让热水溅上他,一手则托着他的胸口。“卓勒,有没有烫着你?!”
“……你好大的力气。”他瞪着那桶水。
那桶水巽央两只手才捧得了,她却单手抓着桶缘轻而易举的抬起,还可以腾出一只手托住他。
“卓勒,还是你觉得我应该装柔弱一点比较好?”是不是应该像胥瑜那般柔弱较惹人怜爱?
卓勒苦笑地接过她手上的木桶,却见水早已溅上她的胸口,赶忙将木桶一搁,不假思索地拉开她的衣襟,“你被烫着了--”他瞬间噤声,只因她没有穿肚兜,一拉开即见她赛雪的肌肤,丰挺的酥胸,她胸口一片红,他忍不住探手轻抚。
卓雅微眯起眼,羞涩地垂下眼。“不碍事,一点都不疼。”他的长指不住地在她身上游移,眸色渐深,理智和情欲拉锯着。
“卓勒?”
蓦地,他抽回手,将她打横抱起,她惊呼了声,下一刻她已经躺在床上,他的唇吻上她的胸前。
卓勒吻着那片被烫红的雪肌,大手包覆着丰盈的酥胸,哑声问,“卓雅,介意尚未成亲便先燕好吗?”
“嗄?”她微眯起猫眼,一时没听清楚。
“我想要你。”他低喃着。
身在敌阵中,他实在不该纵欲,但他是如此想得到她,想和她有所牵绊,将她绑在身边,不允她再次消失在眼前。
“好。”她环上他的颈项。她怎会拒绝?
“那你忍耐一下我身上的汗臭味。”
他调笑,吻上她的锁骨。“我又闻不到。”她没好气地道。
“对喔。”他扬笑,在她察觉他蓄意逗人欲抗议之时,封住她的口。
他吻得浓烈,像是要将她吞噬一般,大手沿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而上,轻抚过那柔软的酥胸,她轻逸出口的轻吟,教他更难自抑。
他以唇舌膜拜着,舔吮着诱人的花蕾,一手沿着姣美的腿探入裙底之下,“……你没有穿亵裤?”
“出发前,你差人准备的冬衣并没有亵裤。”她羞涩娇喃着。
卓勒无力地闭了闭眼。冬衣是他要巽央他们去准备的,岂可能准备姑娘家的贴身衣物?“待我身子好些,带你上街买。”
“你陪我买,挑你喜欢的。”她漾着笑意,沉色的阵似琉璃般闪动着光。
只要他喜欢,她穿得丑一点也是可以的。
……
第九章 地动(1)
卓勒正睡着,感觉有股熟悉的气味诱着他,加上热烈的目光,逼得他不得不张开眼,就见她的美颜近在眼前,瞳眸像是紫罗兰色的琉璃闪动着。
“卓勒。”她凑近亲吻着他的颊。
“雅……”他直睇着她半晌,终于清醒过来,猛地翻身坐起。“你不要紧吧,你的身子……”
“没事。”
“那就好。”他方才没了分寸,就怕她难受。
雅直睇着他,像雨点般的吻不断地落在他颊上,简直像只猫儿在撒娇。卓勒勾笑,张口咬住她的唇,随即钻入她的唇腔内,身形一转,让她压在自己身上,双手轻抚着她白皙的背,突然他听见细微声响,连忙拉起被子将两人裹得密不通风。
几乎是同时,门板被轻推开来,门外的人目击这一幕,吓得退回门后,后头传来低呼声,随即冒出卜磊的不满抱怨。
“副将,你这是在做什么?你差点打翻了头子的药和晚膳了。”
“你小声一点!”年巽央简直想掐死他。
干么叫他?!这样头子不就知道他不小心目睹一切了吗?
“可是……”卜磊还想再念上两句,发现门板已打开,赶紧笑容满面地喊着,“头子,晚膳和药都备好了,不过你不能只穿件单衣,这样很容易又着凉的。”
“给我。”卓勒伸出手。
“喔。”卜磊从善如流地递给他。“对了,头子你要跟雅姑娘说一声,这客栈附近的红梅都被她给采光了,要她别再采了。”卓勒愣了下。“她有外出?”
“大概半个时辰前吧,穿得那般单薄,我看得都冷了。”
“我知道了。”见他要回房,年巽央硬着头皮唤住他。“头子,魁王爷说,既然头子已康复得差不多,那也该启程了,否则恐怕会担误前往长观城的时间。”
“魁王爷可有说何时要前往?”
“他说看头子的状况,当然是愈早愈好,否则愈往北怕风雪更大,届时路上会担搁不少时间。”年巽央一五一十地道,双眼从头到尾都瞪着脚上的乌头靴。
“那就明日一早吧。”
“我知道了,我会跟魁王爷说一声。”
“对了,你们可知道这城里有何处在卖……”卓勒抿了抿唇,终究还是问出口,“姑娘家的贴身衣物?!”要是以往,这些小事他会发派给巽央处理,然而现在不成,他可不想卓雅穿着巽央挑选的衣物。
年巽央吓得抬起头,赶忙又垂下。
“知道,这几日我城里城外找了好几回,就在城中央的市集里,有家铺子卖些姑娘家的服饰,那儿也许有卖姑娘家的贴身衣物。”
“那待会备马车,我要和卓雅外出。”
“是,我马上准备。”说着,卓勒目光落在他的脚边,眉头微皱。“巽央,鼻血擦一擦,别吓坏人。”话落,他转身进房。
“咦?”年巽央抬眼,往鼻间一抹,果真瞧见一抹红。
“副将,快快快,头向前倾,好端端的怎么会流鼻血?”卜磊动作飞快地掐住他的鼻年巽央万般无奈,实在是因为姑娘家的贴身衣物太引人遐思。
“副将,你的鼻血是用喷的,赶紧找大夫吧!”卜磊吓得拉着他就跑。
“卓雅。”卓勒将两人对话抛在脑后,一进房就见她凑到身边,疑问尚未出口,反倒被她古怪行径给搞得一头雾水。
“你在干么?”
“没有香气吗?”她踮起脚尖,要他闻仔细点。“你去采红梅就是为了熏香?”
“嗯,我把红梅花瓣丢进屏风的浴桶内,泡了下澡。”以往有人喜欢在浴池里搁些玫瑰花瓣,她就如法炮制,虽说她闻不到,但这是要给他闻的,她闻得到闻不到一点都不重要。
“那水是冷的。”
“我都能在山谷的溪里戏水了,这算什么?重要的是一一”她环住他的颈项,稍稍拉“香吗?”
“喜欢吗?”
“喜欢。”红梅香气艳而不浓,清新带雅,一如她的名和人。
“那我明日一一”
“不准再采。”他沉声打断她。
“为什么?”她扁起嘴。
“红梅只锭放在冬季,要是入夏之后,你要上哪采红梅?”他没好气地拉下她的手,牵着走到桌边。
“我喜欢红梅是因为你,只要你待在我的身边,哪里还需要红梅。”
“卓勒,原来你也会说甜言蜜语。”她高兴得心花怒放。
“不过是实话实说,哪是什么甜言蜜语。”他啧了声,动手要用膳,“你要不要吃点?”
“吃这种东西对我而言是止不了饿的。”卓勒随即会意,“要喝点我的血吗?”
“不成,你会被我吸成人干。”
“没有其他法子?”
“除非你和我缔结盟约。”
“那就这么办吧。”
“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她狐疑地问。
卓勒吃着饭,随口道:“许是把我变得和你一样,这也没什么不可以。”卓雅怔愣地望着他,听他说得这般风淡云轻,不知该骂他不知后果严重,还是该开心他全心全意替自己着想;要是他愿意和她缔结盟约,他就可以和她享有无尽的寿命,问题是她根本不曾同化过任何人,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同化成功的。
她不想赌,除非有百分之百的胜算,否则她不愿拿他当赌注。
“不可以。”卓雅神色再认真不过地道:“卓勒,我没有法子把你变成同类,因为我未曾试过,要是失败了该如何是好,我要你就当你,这样就好。”
“可总不能让你饿着。”
“我想撑上个几百年应该不是问题。”说着,不知怎地,她竟恍惚了下,脑海中似乎浮现不食亦不沉睡的自己,教她打了个冷颤。
那是什么?难道是未来的自己?
“若有天我不在这世上,你怎么办?”她会这么说,意味着她可以活上几百年,但他不可能活这么久。
卓雅直愣愣地望着他。
她知道卓勒会有死去的一天,她一直都知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恐惧了。
她异常地恐惧,仿佛她早已经历。
人类会生老病死,再痛再苦都会随着生命逝去,消除记忆,灵魂转世,可是只要她顺其自然地活着,她的生命却不一定有尽头,就算有尽头,恐怕也已是数千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