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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有一股新势力悄悄崛起却无人察觉,那便是以走私致富,如今在周边各国暗立据点的陶于薇。

  知情的人晓得她赚得多,财富多到可以媲美国库,可是只有经手的人才知道她究竟有多富有,绝非“富可敌国”四个字可形容,连精于运算的她也要算上十天半个月才算得清这些年累积的身家。

  说得白一点,她只要拿出三分之一的藏银就能养活五十万的军队十年,其中还不用卖地、卖铺子,光只是她赚的钱而已,她也是唯一有本钱和天耀城叫阵的财女、地下财后。

  陶于薇从来都不傻,她的走私事业遍及十来国,为了避免风险,也是担心被战事波及,她在每一国都有购地置产,并在隐秘的山头挖空山腹藏金藏银,以及大量的粮食。

  狡兔有三窟,所以一个国家内她至少有三到五座藏金窟,既是放银子也能住人,待上三、五年也不会饿死。

  由此推算,她的银子多到不可计数的程度,即使不嫁人,她也能舒舒服服地过完这辈子,不用靠男人吃饭,但这些葛瞻都不知道。

  “不行,这一次我不能再害她!”葛瞻忽地一扬高声,反常的行径令白文昭与华景春为之一怔。

  第3章(2)

  “这一次?”什么意思?

  发觉情绪过于激动,葛瞻沉着脸,目露锐光,“我是说和旭川国长公主的婚事不能出任何纰漏,务必要达成。”

  是这样吗?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的白文昭内心狐疑,“不容易吧!梆爷,你刚拒绝人家口头上的提亲,现在又要求娶另一个女儿为妻,虽然你是天耀城的银月城主,可没这样坑人的,有哪个父亲肯吃这个暗亏——”

  “谁是天耀城城主,快报上名来,不用躲了,我瞧见你,有胆退婚,没胆见人吗?”

  砰!

  风月酒楼二楼的某处包厢门被人由外而内的踢开,这一脚的力道十分惊人,由内拉开的门撞上墙又弹回去,木制门框晃个不停,连接门板处甚至出现裂痕。虽然没什么太大损害,但门上有一个很明显的女子鞋印,这要踢在人的身上,恐怕是非伤即残。

  不过最叫白文昭、华景春惊讶的不是忽然闯进包厢的这群人,而是反应相当敏捷的葛瞻,在听到女子从外传来的甜软娇斥时,他已一手探向怀内,将黄金打造的鹰形面具戴在脸上,并击出掌气将落下的木头碎块打飞。

  他在保护那名带头闯进来的娇娇女。

  很意外,很错愕,很惊悚,很……说不上来的诡异,他的举动太古怪了,叫人深深不解。

  没有武功底子的人看不出他使出的劲道多和缓,全为护住说话的女子,唯恐她收到一丝伤害。

  这对平常人而言不算什么,习武之人本该济弱扶倾,可是对冷漠不管他人死活的葛瞻而言,那简直是不可思议,根本不像他会做的事。

  他中邪了。这是那两人一致的想法。

  “你们谁是天耀城的城主,苦主亲自上门来讨公道,是男人就站出来!”她陶于薇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她要用金锞子、银角子把他砸成释迦摩尼佛,让他上西方念阿弥陀佛去。

  “你们怎么能随意进别人的包厢,大呼小叫的扰人安宁,旭川国的女人太无礼了,与泼妇无异!”身材高大的华景春往前一站,仗着黑熊一样的壮躯想威恫人。

  偏偏他眼前的女子不怕他,伸出纤白如玉的指直戳他的胸,把他戳得脸红、连连倒退。

  “你是天耀城城主?”

  “我不是——”不等他说完,一记莲花扫腿朝他小腿最脆弱的穴位一踢,他顿时痛得差点喊娘了。

  “不是你说什么废话,强出头的人死得快,别当我好糊弄,等姊一出手就晓得你一身皮肉多少斤两。”不是正主儿插什么嘴,白费她的功夫。

  姊?鹰形面具下的唇角往上一勾,微露似喜似忧的浅浅笑纹,柔化了刚硬方正的冷冽。

  “为什么会晓得多少两呢?”一旁年约十五岁的清秀男孩,尖细的嗓音顺着主子的话尾一接,一搭一唱搭配得恰到好处。

  是非不分的小宝唯主子是从,鬼点子多的他滑溜得像条蛇,嘴甜机伶,八面玲珑,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主子要他做什么就做什么,绝无二话,忠犬般的小苞班。

  他本来是受人欺侮的小太监,五岁入宫,从洗恭桶开始做起,熬了几年跟了个御膳房做事的老太监,他管老太监叫干爹,受其庇护,过得有滋有味,小日子滋润得很。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日老太监暴毙在井边,失去依靠的小宝便成了众人发泄不满的对象,动辄打骂是常有的事,还常常不给他饭吃,把他饿得只能啃生菜叶。

  陶于薇入宫后瞧见伤痕累累、气若游丝的他被一群太监、宫女压趴在地下,吃他们用脚踩扁、乌漆抹黑的肉包子,最恨欺善怕恶的她使出市井贱招,一人赏他们一脚,再罚每人吞二十颗肉包子,吃到撑也不许吐出来,浪费粮食会被雷劈。

  只有饿过的人才知道食物的珍贵,她虽然爱财,天生的好运道,不论干哪一行都赚得钵满盆满,可是她最痛恨铺张浪费、不珍惜食物的人,一遇到这种人定会好生教训一番,叫他们懂得饱时当知饥时的苦。

  从那一天起,小宝就成了陶于薇的小影子,他只认三公主一人是他主子,谁敢动她一根寒毛他就跟人拚命,管对方是王公贵族还是皇后娘娘。

  他很死脑筋,只认自己认定的死理,他认为他这条命是三公主捡回来的,自然要以三公主马首是瞻,其他人的吩咐是左耳进、右耳出,他只听三公主的。

  所以说陶于薇的运气真是超级好,随手一捡帮个人毫不费劲,可回报却都是大赚,完全符合她有便宜不赚是傻瓜的财女性格,每个被她搭救的人都是有恩必报的傻子。

  “因为你家公主会让人把匕首磨利,将他一身的老皮硬肉一片一片的片下来,放在箩筐里称重。”看他发量多,骨架粗,片个三、五百片也差不多了,街头的野狗正饿得眼发绿光,他牺牲小我以养大众,果然是肉身佛。

  “什、什么,把我的肉片下来?!”她、她在开玩笑吧!明眸皓齿的娇俏小泵娘,哪有这般歹毒心思。

  拜个头小所赐,陶于薇软乎乎的小脸也只有巴掌大,明明“高龄”二十岁的她从外表看来约十六、七、正是明媚好年纪,怎么看,怎么顺眼,还多了点小丫头的俏皮,惹人疼爱。

  “我家公主片你的肉是你的荣幸,还不跪下谢恩。”小宝鼻孔往上仰,颇有几分仗势欺人的意味。

  一旁的金子取出烟纱罗制的帕子,在镶满五色宝石的青铜三寸短剑上来回擦拭后才递给自家主子,看她想从哪个部位片起,手捧一只空瓷盘等着盛肉。

  “这小不点是公主?!”华景春就是个不长眼的大老粗,不懂得看人眼色,此话一出彻底得罪在意个头的陶于薇。

  “小三、小五,把他的舌头割下来,送入宫中给吴掌勺鲁一盘舌头肉,给守宫门的侍卫大哥当下酒菜。”竟说她是小不点,她分明是幼苗慢长。

  若是有人听见陶于薇悲愤的心语,肯定会仰天大笑三声,都双十年华的老姑娘了,还好意思厚着脸皮自称幼苗。

  去问问三个孩子的娘,人家十五岁生崽,小她一岁都生了三胎,她装什么嫩呀!青春好风貌不代表她嫩如刚破土的幼笋。

  “是。”

  两道平空出现的黑影骤然攻向犹带怔忡的华景春,应对不及的他硬是接下几拳差点打碎肩骨的重拳,他东闪西避地躲开挥向脸面的拳头,几次拳风挥过面颊,皮肉生痛。

  就这么你一招、我一拳的打起来,一边是大内高手,皇上派来保护三公主安危的黑衣卫,一边是天耀城统领五千精兵的都尉,双方过招倒是十分精采,你来我往不分胜负。

  陶于薇就是个看热闹的,她接过金子递过来的温茶,一手拿着瓜子嗑着,看到有一方落败时还大声叫喝,要人家再用点劲,别输得太难看,赢得一方赏黄酒十坛,烧鸡二十只。

  黄酒十坛对爱喝酒的华景春而言正中下怀,可二十只烧鸡哪吃得完?他越打越没力,眼神哀怨的投向不仗义的同伴,他一口陈年老血快从喉头喷出来了。

  “等等,等等,老子不打了。”累死了,根本是车轮战,打得他全身是汗,他们胜之不武。

  “你敢自称我老子?”陶于薇笑得有些……狐狸。

  “呃……这……”他搔着头,向少主求助。

  “你晓得我老子是谁吗?”

  他直接装死,没人救只好自救。

  “我老子叫陶镇武,当朝皇上。”昌平帝。

  “呃……公主万福。”他硬着头皮道歉。

  “你知不知道你踩的是何国的土地?”哼!公主不福,公主只想找个小钉子踩上两脚,出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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