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男人怎么就那么坚持的非要她不可呢?
“我……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毫无芥蒂的当个好妻子,这样的我,你愿意接纳吗?”不等他说话,她又定定的看着他,“我这嗓子可是一辈子都不会好了,你也不介意吗?”
任守一霸道的把花都给放到她手中,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以后我可能一文不值的出府别居,你还愿意跟着我吗?以后我可能隐居山林,再也不是任家掌家业的大公子,甚至只能过着男耕女织的日子,你愿意吗?”
耳朵听着他的话,手里握着他塞给她的花,顿时她心中的犹豫渐渐消散了。
他没有直接说他愿意,却直白的说出自己未来的打算,这份坦率,让她看见了他对她的毫不隐瞒。
她想,如果上苍要再考验一次她看人的眼光,那么冲着他现在表现出来的坦率,她也愿意傻一次、赌一次。
赌赢了,或许她能够真正的敞开心胸去爱一个人,输了,也不过是赔上自己的一颗心,回到没有遇上他之前的日子。
她紧张的捏紧了手中的花,低着头,轻喃着,“我或许不是一个好娘子,但是我愿意陪你过那样的日子。”
任守一还以为自己得花费更多的口舌去说服,却没想到她会在此时回给他这样一个直接又让人愉悦的答案。
他顿时傻了,楞楞的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看着她,直到发现她被他看出了一脸的嫣红,手更是无措的差点把那东花给捏烂。
猛地,他抱着她不断的转圈,朗声哈哈大笑着,最后在她的惊呼中才把她放了下来,看着她嫣红着双颊、又气又急的小脸,他再也忍不住憋了两天的想念和冲动,一低头,就狠狠的搂住了她娇嫩的红唇,又亲又啃,好不快意。
直到她气喘吁吁,他还是舍不得放手,一边吻着一边低喃着,“相信我,试着去爱我,我会让你知道我的真心,你不会对我失望的!”
她这次没有推开他,而是在心中默默说:我也只能祈求你不会骗我,或许在我点头答应的同时,就已经把一颗心无言的交到你的手中。
第6章(2)
在沈蔓娘回过门之后,沈夫人常常一个人坐在房里沉思不语,皱着眉头,像是在盘算些什么。
这日她同样坐在房里,并特意让身边伺候的人都出去,只留自己一个人在房里。
“行了,既然来了就出来吧。”突然她对着空气开口。
一个男人从房里后头靠窗的阴影处走了出来,赫然是沈家的二管事沈从嘉。
他的脸型瘦长,嘴上蓄着八字胡,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布袍,眼角微挑,健壮的身子不像往日那样在沈夫人面前卑躬屈膝,而是直接坐到了她的身边,甚至握住了她的手。
“怎么累成这样?”他貌似心疼的语气配上他微挑的细长眼眸,有种勾人的味道。
她脱了他一眼,有种他明知故问的意思。“我在想什么你不是最清楚?难道还要装不知道?”
“是清楚,不过你这不是还没有拿主意吗?”沈从嘉能够稳稳的当上沈府的二管事,又能勾搭上春心寂寞的沈夫人,自然是懂得这抛饵钓饵的道理。
就如同现在,他虽然明白沈夫人心中的盘算,却故意不先开口把话说闻,而是让她先开这口。
“你啊,每次都这样!”沈夫人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对于他这种谨慎自顾的态度还是有些埋怨的。
沈从嘉捏了捏她的手,换来她一个媚眼后,连忙催促道:“好了,还有正事要忙呢!不是让我过来这说些无聊话的吧?”
沈夫人想到沈家即将面对的麻烦,也忍不住头痛,但还是把自己想的法子给说了出来。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多说那些无用的,这沈家的家业我是一定要保下来,老爷嘛……都已经病成那样了,有个什么不测似乎也没什么奇怪……”沈夫人阴沉沉的说着,周身顿时泛起一股寒气。
狗急了还会跳墙呢!她都已经被逼到这分上了,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
沈从嘉看着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沈夫人,不由得再次暗叹,不愧是最毒妇人心啊!瞧瞧,眼前这个不就是一例?沈老爷不过是不怎么宠这个嫡妻,就让这女人在他病重的时候没想过要好好照料,反而是想着要怎么谋他性命、夺他家产。
啧啧!这该说是沈老爷的不幸还是自己的幸运呢?!
“这沈老爷也不是好欺负的,若你真是逼死了他,名声可不好听……”沈从嘉点出了最重要的一点。
这沈府上上下下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忠于沉得富的,别看他现在已经病得要死不活的了,若是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说不定还会动用最后的力量反咬他们一口。
沈夫人冷笑,“我自然知道这点,不过我这些年走来也不是都没准备,我也偷偷拿捏了他不少把柄,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说完,她又挥了挥手,让他附耳过去,小声说出她的计画。
沈从嘉一边听一边点头,只是最后皱起了眉头,“你确定二小姐会照着你说的做?我可听说了,回门时沈二小姐连老爷的求情都不理。”
沈夫人轻勾起他的下顿,淡淡一笑,“放心吧!别看沈蔓娘面冷心也冷的样子,其实最是心软,她怪的是她爹当年没因为我害死蕊姨娘又毒坏她嗓子的事情作出决断,才这样恨老爷,但若老爷其出了事儿,这奔前跑后的绝对少不了她一个。”
沈从嘉笑着点了点头,手放肆的搂上她的腰,嘴在她耳边轻呵着,“那我就放心了,接下来就让我帮你跑跑腿处理这件事吧!”
腰被他这上下一搓揉,身体早就软如春水,她柔柔的偎在他怀里,轻咛了声,“那可就都看你了……”
他坏坏一笑,撩开了她的衣裳,“放心吧!全看我!”
不一会,男女寻欢作乐的声音在厢房里低低回荡着,只是没有人知道这赤|luo|luo的纠缠中又酝酿了多少恶意。
还待在宛如世外桃源的庄园里,任守一和沈蔓娘自是不知道一场风暴即将绕着他们展开,这时候两个人正在享受所谓的间房之乐。
任守一打成亲后,就发现自己的人生目标变了。
若说他以前是以一生过得逍遥自在为目标,那么在成亲后,他的目标就是要让他的娘子天天开怀笑,就是不笑,逗得她发发火,有点别的表情也行!
娘子笑着,他看了也高兴;娘子怒了,他也觉得真是惹人怜爱;娘子若哭了……除了在床上以外,他一点都不想见到娘子的眼泪。
在任守一抱持着伟大的理想和目标,搭上他彪悍的行动力时,便开始了沈蔓娘认为这辈子最哭笑不得的一段日子。
没错!只是开始!沈蔓娘每一次受到惊吓或者是惊喜的时候,都会觉得这样荒唐的事情大概就是结尾了,但是没想到隔了一天,任守一总会弄出更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或者是举动来戳破她的妄想。
这样过了半个多月后,任守一突然又在半夜将她拉起来,窜到屋外一张铺好的毯子上说要来个月夜谈心的时候,她已经无力反抗,只能半睡半醒的让他拉出去。
这些日子以来,虽然他没有强迫与她行房,但是这又搂又抱、又摸又蹭的举动倒是没有少过,如果第一次是紧张,第二次是有些羞涩,第三次开始觉得无所谓,第四次就是有点自暴自弃了。
她的挣扎他完全不放在眼底,她的抗拒都被他的死皮赖脸给敷衍了过去,她的冷然也败在仿佛他被她欺负的无辜眼神中。
最后她只能认输,实在是她已经没有别的招数可以对付他了。
任守一搂着她,并用一件大披风将两人紧紧包裹起来,挡住夜风的侵袭。他轻闻她颈子,吸取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体香,有些着迷的靠在她身上互相取暖。
“好了……到底要谈什么……”爱困的沈蔓娘发现拉着她说要月夜谈心的人却一句话都不说,她只好自己开口了。
因为嗓音不好听,平常除非必要她很少开口,但是他却不知道怎么想的,老喜欢逼着她说话,甚至会故意装沉默就为了逼她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明儿个就要回去了。”他突然丢下这一句话。
她揉眼的动作停了一瞬,才轻轻点了点头,像是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喔……”
她也知道他们不可能一辈子都窝在这座庄园里,迟早有一天要回去面对必须面对的人事物,只是她没想到这样的日子这么快就要到来。
“所以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他淡淡问着,只是那口气摆明了有所期待。
“要说什么?”这些日子她每天都累得很,现在只希望能够回去睡回笼觉,哪里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
“譬如你应该问问怎么只有我回去,你却可以不用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