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听过五军都督的名头,只是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他的名字也不是多特殊,让他一时间没想到那里去。
另外就是陆排云虽说之前也在京城里待着,但是和他们权贵之家根本混不到一块,加上他大部分时间不是留在宫里,就是到京郊的大营,才让他们明明都是京里出来的,却弄得相见不相识。
他越想越生气,随手抄起车内小几上的茶喝了口,随后马上喷了出来,一巴掌甩了过去。
“贱人!这茶怎么是冷的?!”
碧禾被打得一时回不了神,然后在怔愣之下,又被迁怒的江水平给甩了一巴掌。
这下子她终于回了神,惶然的认错,“是奴婢错了!是奴婢错了!奴婢马上重泡一壶。”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还能够做些什么?!”江水平撇了撇嘴,没好气的骂着。
背对江水平,窝在马车角落里,碧禾重新拿了水放在火炉上加热,到现在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那个风度翩翩,说话温文有礼的江公子怎么会随意打人?
碧禾想起那天从首饰铺子里回去后,沈凝香就找了个理由将她打发回家的事。
那时她便知道小姐再也容不下她了,其实在她做了背主的事情时早算到了会有这样的下场,当下没抗拒求情,索性离开,因为她早把江公子当成了自己的退路,否则若真的回到那一穷二白的家里,谁知道又要过上什么日子。
只是……她垂下了眼眸,手抚上了自己刚被打的脸颊,舌头轻轻的舔了舔口里,有着淡淡的血腥味,那是刚刚被打出来的伤。
今儿个早上还好好的,后来收到了镇上传来的消息,江公子就成了这副样子,接着又让她连忙收拾东西,上了马车直往京城的方向赶路。
她虽然没有听得很清楚,却也听见了几分,大体就是京里来了人,把小姐未来的夫婿救了。
看火炉上的小茶壶散出袅袅白烟,碧禾连忙拿起,仔细的倒入一边的茶壶里,然后又开始煮第二遍茶。
想着小姐又想到那个铁匠,不过是因为江公子的一句话,生活被弄得天翻地覆,她本来还因为背主而有的一点懊悔,在那时消失殆尽。
这世道本来就是有钱有权才能过得好,尤其是女子,若是没有攀上好人家,便得天天到田里做活、洗衣烧饭,那种生活让人觉得过不下去。
小姐是被捧在手心上养大的,打小就没做过那些活儿,不知道那有多苦,对小姐来说,诚信清白自然比以后的日子重要,所以才会答应了那门亲事,但是她不同。
她因为家里穷,孩子又多,所以年纪小小就被卖给人牙子,又被卖给大户人家当丫头,那些日子令她看得透彻也想得明白,她想要过好日子,不想要过那种天天累得半死,却还是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她想要像小姐一样,每天只要关心今儿个要绣些什么,想着首饰要打金的还是银的,想着该如何妆扮自己。即使当通房、当妾名分听起来不好听,但过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好日子。
一这么想,她脸上被打的痛楚似乎也消减了几分,甚至刚刚已经隐去的笑容再次浮了出来。
没错!这都是为了以后的好日子该付出的。
茶煮好了,碧禾又问了问已经躺下假寐的江水平是否要喝茶,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她安静的收拾好那些东西,然后拿起针线仔细的做了起来。
江水平虽是躺着假寐,但刚刚火气一上来,怎么可能睡得着,只是半睁着眼想事情而已。
一转头,看碧禾很伶俐的不来打扰他,而是安静的待在另外一边,他忍不住打量起这个主动投奔他的丫头。
没想到,这一看却真让他看出一点趣味来。
碧禾从小跟着沈凝香,说是做活其实也没做过什么粗活,比普通人家的姑娘还娇贵一些,肤色虽不如沈凝香那样白里透红,但也是白皙柔嫩,五官看起来也算是清秀,加上比沈凝香发育更好的身子凹凸有致,低着头做针线的时候,露出一截白细的脖子,让人有种想上前啃一口的冲动。
江水平这些日子因为沈凝香的缘故,已经有一小段日子没碰女人,忽然发觉自己身边就有一个可以逗弄的女人,哪里还忍得住。
他坐了起来,长臂一伸,碧禾一个惊呼,手中的小针线棚子滚了出去,她的手还伸向滚走的东西,人却已经被压在方才他躺的垫子上,他无视她一脸惊慌,上下其手了起来。
“公子!公子!别这样……”手中的针线早掉落在一边,她慌乱着推着江水平,却反被他用了一巴掌。
“嚷嚷些什么,还不安静点!”
说着,他拉开她的外裳,然后扯着她的亵裤,兴奋不已,为了眼前这年轻稚嫩旳躯体。
碧禾这次再也忍不住,呜呜的哭了出声,但是却再也不敢反抗,只能让身上的男人恣意的抚摸她逐渐裸露的身躯。
对于一个丫鬟,江水平没有太多的耐性,解了裤头,拉开她的双腿,一下子就长驱直入,在满足的低吟了声后,就不管不顾的自己动了起来。
那撕裂般的痛楚,让碧禾手指紧枢着身下的垫子,泪水却无声的落个不停,她看着在自己身上低喘的男人,最后缓缓的闭上了眼。
如果,这也是她通往富贵必须付出的代价,那么,她是无悔的。
只是这样的代价,有些疼,不只是身,还有心脏那里……也是。
第9章(1)
在陆排云快马赶向京城的时候,长平郡主也正在皇上面前闹着。
长平郡主外貌甚美,只是她的美丽并不像大长公主一般,端庄大气,反而多了几分张扬和艳丽,尤其她素来喜爱穿大红色,更显得她骄傲。
皇帝对于自家亲戚向来不错,一是因为还活着的实在不太多,二来长平郡主心直口快,说话不用拐弯抹角,所以对于这个小表妹,很多时候,他还是愿意宠着她,按照她的心意去做事。
但是让他头大的是,最近她的要求因为牵涉到另外一个人,他只能先安抚着,一边等消息,一边应付着长平的无理取闹。
没错!长平最近的行为,连他都觉得是无理取闹了。
先不说女子主动来要求赐婚是多么少见的事情,在男方考虑的时候,天天逼迫着别人,甚至还求他根本就不需要理会陆排云的意见,叫他直接下旨,让两人成亲,这样的行为不可不说违背做人的道理。
“皇兄皇兄,你怎么还没下旨?”长平郡主又是一身红衣,头发梳成了一个高高的发髻,上头插了镶着宝石的发饰,耳朵、颈子上的翡翠饰品,更是令人注目。
皇帝在处理公事之余,还要应付这个说不听的表妹,实在是有些无奈。
“长平,朕说了,陆排云是朕手下重臣,这样的大事朕不可能不跟他说好就下旨,一来伤了君臣情分,二来……”
长平郡主肆无忌惮的打断了他的话,“我不管什么三来四来,我就是要让陆排云做我的夫婿!”
皇帝叹了口气,揉了揉额际,觉得自己头都疼了起来,“长平,你怎么会想嫁给他?”
“因为我喜欢他啊!”长平郡主完全没有一点女子说到心上人的扭捏神态。
皇帝庆幸自己没有一边批奏折一边听她说话,要不然他肯定被这句话吓得手一抖,奏折上被红色朱砂弄了整本,那他要拿什么东西还给大臣?
“长平,说实话。”皇帝无奈的说着。
长平郡主嘟了嘟嘴,“我就是喜欢他不行啊?我都说实话了,皇兄你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你这哪里是喜欢人的样子?全然没有半分女子的娇羞,看起来倒像是要跟陆排云打架似的。”
皇帝对于这个表妹也是了解的,那跃跃欲试的神色看起来跟她之前爱四处去踢馆时的表情倒是很相像。
长平郡主振振有辞的反驳着,“哪里不像了,我是真的对他有兴趣啊!”
“有兴趣可不一定要嫁给他。”皇帝呵呵笑着,“你之前在宫里见过他不少次,怎么之前都没有这种想法,反而现在才想说要嫁给他呢?”
皇帝会在这个时候仔细问这些问题也不完全是拖延时间,而是想着,陆排云算是他的心腹之一,若是这赐婚弄得不好导致陆排云以后日子过得不好,怨上了他,那可真是浪费了他费尽苦心才提拔出来的人才。
“那是之前还没发现我对他有兴趣,现在有了,不行吗?”
皇帝拉下脸,沉声质问:“让你说老实话,少说这些有的没的!”
长平郡主扁扁嘴,也知道这下是非得说真话了,“最近听人说的,说他很强,打架很厉害,我要是嫁给他,就可以天天找他打了。”
皇帝张大了嘴,有点哭笑不得,“就因为这样?”
“嗯。”她坦然的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