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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她轻笑。“你还小,慢慢来,多练练手自然熟能生巧,我刚学的时候也是一团糟。”

  “至少比我强。”她略带沮丧。

  “好了,少装出一副没用的模样,都能上山捉兔子的人还摆什么苦瓜脸。你在院子里那个窄口瓶子我替你收好了,真不晓得你要干什么。”稀奇古怪的,一肚子主意。

  她呵呵笑。“那是丝瓜水,能让皮肤变得滑细白嫩,我晚上切个口让丝瓜藤滴汁到瓶子里,白天日晒,丝瓜水流动慢,要让它休息,储存足够的水分。”

  “那一滴一滴要滴到什么时候,就你有这闲功夫玩这些有的没的。”朱小春的话里只有纵容,没有苛责。

  朱家大姊是个生性温柔的人,个性肖母,没什么脾气,若不是被人欺到忍无可忍是不见她发火的,对人向来温和,善解人意。如今从她尖尖的下巴看得出美人胚子的雏形,眼眸亦如月光般清柔。

  “很快就满了,不用五日。”她猜想。

  朱小蝉没打算用她所知的美容法子赚钱,什么瑜伽馆、美容院、大酒楼等对她来说都太遥远了。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一来她没钱,搞不起耗钱的大事业,二来她太小了,才七岁,真想做什么有谁听她的声音,只当是小孩子的童言童语,三来没门道,没人脉,她上哪找合伙人?空有知识却无出路,想得再多也是空想。

  山北村的村民很少到镇上走动,除了逢年过节必须买些节庆事物外,他们与外界的隔绝超乎她的想象,因平日会有货郎到村里兜售民生物品,无须他们走上大半天到镇上。

  山北村离镇上太远了,要穿越蜿蜒山路才能走到外头,来回一趟足足要一整天,若是买的东西多了还得拖延半日,若不在镇上过夜就得连夜赶路,回到村子都已是大半夜了,除非是有马车或牛车的人家,能缩减大半往返时间。

  有鉴于此,所以出村的人少之又少,有人一辈子没踏出过村子口,真有非买不可的物品也会托人跑一趟,很少会出去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

  再者镇上的人也瞧不起他们这些乡下人,少有好脸色,不是给白眼便是视若无睹,人都是有自尊心的,谁肯去自取其辱,自然而然就少有走动,各据一方了。

  “这丝瓜水真能让皮肤变白吗?”朱小春抱持怀疑态度。

  朱小蝉捂嘴吃笑。“阿姊用过就晓得了,保管你爱不释手。”

  朱家太穷了,不然她能买些薏仁磨成粉,加上蛋白和蜂蜜等调成面膜,一敷就见效,美白又润泽。

  朱小蝉再一次感慨朱家的穷困,她看了看一屋子的冷清,真的可说是家徒四壁,虽然这些日子添了几张木椅和竹凳,可还是穷得叫人唏噱,他们喝的米粥都越来越稀了。

  幸好她每隔几日就能拎一、两只兔子或山鸡回来打打牙祭,要不真饿瘦了,没力气整治那几亩田地。

  也是因为这原因,朱大壮夫妻才没阻止她上山,只是要求她不能孤身前往,身边一定要有人,以防不测。

  他们被她的溺水吓坏了,谁也不愿旧事重演,若非家里快过不下去了,哪能忍心她隔三差五到山上去。

  “就你神神秘秘的,阿姊看你自打嘴巴。”田里干活的哪能不黑,她就不信丝瓜流出的水能让人皮肤变白。“好了,快把书袋子做好,一会儿给王秀才的公子送去。”

  “不嫌做快会丑?”说实在的,她还挺满意,针线匀称,线条鲜明,她用贴布的方式代替绣花,别有一番新意。

  人是有智慧的动物,穷则变,变则通,绣不出翠竹绿叶,那就剪出竹子的形状缝在角边,再用深色线缝出竹节和旁枝,猛一看还真像是绣出来的。

  “反正又不是我在用,丢脸的是王公子。”自家妹子的手艺不精,但贵在有巧思,还有模有样的,她看了也欢喜。

  瞧她说着反话,朱小蝉咧着小嘴儿,笑了。“他敢嫌我就不给他,馋死他。”

  “人家说不定很庆幸你反悔不给了,暗自松了口气。”做好了不给人还能留着自用吗?家里可没读书人。

  “阿姊你又笑我,我呵你痒。”剪了线头,缝完最后一针,她有舆头和阿姊闹着玩了。

  “别别别……我怕了你,你这人疯起来叫人吃不消,我得到田里帮阿爹、阿娘收稻了,你在家里看着柱子,别让他乱跑了。”看看时候不早了,朱小春戴起斗笠,手提着泡着野菊茶的大茶壶往外走。

  野菊花茶也是朱小蝉的杰作,清肺消暑,她将摘来的菊花用沸水烫过再晒干,连晒了七天彻底杀菌后才拿来泡茶。

  朱家的人喝过后都觉得好,她才多晒了一些备用,割稻时拿来一饮正好,不涩不苦好入喉。

  “晚一点我帮你们送午膳。”田里的活很辛苦,不吃饱不行,朱小蝉心里估算着家里还有什么粮食可用,虽说地窖里藏了不少东西,可那是过冬用的……

  “不用了,阿娘一早做了几个干馍馍,我们配着茶水吃就好。”她一说完便往外走,没瞧见妹妹脸上的不忍。

  馍馍那么硬哪咬得下口,光喝茶水肯定会噎得喉咙疼,好歹配个热汤什么的,这样吃,营养不够又容易生病。

  朱小蝉盘算着要弄什么当家人的午膳,她不可能看他们顶着大日头做事却吃着粗食,干吞硬饼。

  想了想,她回屋拉着幼弟便往外走。

  “二姊,我们要去哪里?”

  这阵子吃了肉之后的柱子看来有精神多了,从前明显面黄肌瘦的脸色有了些红润血色,人也会笑了,不像以前那般呆滞,眼神也灵活了几分。

  “咱们到河边摘些野菜草菇,炖汤给阿爹阿娘喝,顺便捉些鱼虾来下菜。”真想念焗烤龙虾的滋味,只可惜河里没有龙虾。

  “我们要去捉鱼?”柱子惊讶的睁大眼。

  “嗯!二姊教你一种不用鱼网和钓线也能捉到鱼的方式。”她略带得意地扬起下巴。

  “不用鱼网和钓线……”用手捉吗?

  当王秀轩乘坐的马车经过河边,不经意的透过车窗往外一瞟时,正好看到两道托腮坐在河岸边石头上的小小身影,两人如出一辙的姿势让他为之一怔,继而发噱,旋即命人停车。

  “公子,你……”

  “你先驾车回去,一会儿我就回,娘若问起便说我见河边景色宜人,下车走走看看。”这风景……还挺美的。

  王秀轩看的“风景”是朱小蝉姊弟。

  “是的,公子。”

  马车辘辘的走远,呆坐的两个小人儿仍无感地盯着河面,因为盯得有点久了,不约而同的打起哈欠。

  某人看了直想发笑。

  “你们看得再久,鱼也不会从水里跳出来,自找死路地游进竹篓里。”他看了一眼放在一边那只篓口缺了一角的鱼篓。

  “秀轩哥哥……”一个打盹滑了手,朱小蝉上门牙嗑碰到下嘴唇,咬到舌头,痛得眼泪都要飙出眼眶了。

  “秀轩哥哥。”柱子也想睡,含糊地喊了一声。

  王秀轩先拍拍柱子的头,再揉揉朱小蝉变得柔细的头发。“你们两个是不是又不听话了,跑到河边玩耍。”

  “二姊捉鱼。”怕挨骂的柱子二话不说的出卖二姊。

  “捉鱼?”

  看他狐疑的眼神,朱小蝉指指飘浮在河面上的芦草。“摘野菜兼捉鱼虾,一举两得。”

  看了半箩筐青绿色的苦菜,他点了点头,不嫌脏的撩高白色锦袍席地而坐,肩膀离朱小蝉的身子很近。“怎么捉?”

  “再等一下。”

  王秀轩真等了,丝毫不见厌色。

  过了好一会儿就听见朱小蝉大叫,然后他手上多了一根一尺多的绿竹竿,他有些不解。

  “把那几捆芦草挑上岸。”

  王秀轩照办。

  “你看哦!拍拍芦苇,用力摇一摇,小鱼小虾就会跑出来……”她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柱子已兴奋的大叫打断她。

  “二姊,二姊,有鱼耶!还有拇指长的虾子,好多只喔!我们有鱼虾吃了!”

  一只巴掌大的鲫鱼跳到王秀轩的鞋面上,留下微腥的水渍,他愕然的一怔,随即笑开怀,忙着蹲下身帮忙捉鱼捡虾,“真聪明的作法,你是怎么想到的?”

  居然利用鱼虾有草就钻的天性,不费力的捞起渔获。

  “我天资聪颖呗!”她一脸“快夸奖我”的神情,好不神气的抬高略圆的下颚,好似她是神童般。

  “是有几分小机智,不过……”王秀轩平和的笑脸上多了些严肃。“你忘了你曾在河边落水过吗?你有没有记取教训,朱大叔一再要你远离有水的地方,你听进去了没?”

  被训了一顿,她脖子一缩装无辜。“总不能因噎废食吧!我知道怕了,当然不会重蹈覆辙。”

  而且上回是大伯家的二牛推她,她只要离“祸源”远一点便万无一失。

  说起来原主朱小蝉的记忆,她记得的几乎没有,但许是溺毙前的惊恐太深,深植体内,因此她倒有点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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