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进宫了……”白若霜声音有些落寞。
“舍不得我走吗?”凤泽双眸灼亮。
白若霜完全说不出话,她才不想承认。
“霜儿,我进宫和皇上讨论案子后,就会开始追查。”凤泽身子往前倾,邪邪笑着说:“给我一点奖励吧,就像叫我起床那样。”
白若霜想想这案子她又无法出力,帮不上忙,也只能给他一点支持鼓励了,她靠近他,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当然,这还不够,凤泽又朝她靠来,白若霜以为他是要回吻她,一颗心澎湃的跳着,犹豫着该不该闭上眼睛,岂料,他竟是弯下身,朝她雪白的胸口一吻。
当凤泽踏出浴间时,就像是偷了腥的猫儿。
白若霜脸红得要命,真想把脸埋入水里,“坏死了……真讨厌……”
她傻笑着,整个人春风满面,看起来就像是个受尽男人娇宠的女人。
有谁会知道,那个看起来斯文儒雅的男人会有这么邪佞又热情的一面。
她沉溺在甜蜜里,过去逃亡的噩梦像在转眼间消失了。
现在拥有他的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第11章(1)
凤泽进宫面圣,他被皇上身边的大太监领到御书房里。
平在桌案后的凤玦挑起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好整以暇问道:“泽,你终于舍得回来了,捉虎妖有那么好玩吗?瞧你春风得意、乐不思蜀的,都玩到不想回京城了。”
凤泽怎会不知凤玦是在调侃他,他左耳进右耳出,也只有他敢把当今圣上的话当耳边风,“皇上,我们谈正事吧,在信里你说……”
“朕现在就想跟你谈正事。”凤玦笑道:“你说,朕是不是先知,派你到黄江县办案,让你和白家千金再续前缘,只不过朕真没想到,当初你不看在眼里的白家千金,现在竞会对她倾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有什么曲折离奇的故事,让你主动要朕帮忙,让她换个新身分,好让她可以嫁给你?”
凤玦可是八卦得很,太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女人,才会让向来清心寡欲的凤泽说要与她相守一生,也不在乎她罪臣之女的身分,他真的太想知道了。
凤玦脸上就写着好奇两个字,凤泽知道他不说个清楚,凤玦是不会放过他的,只好坦然道:“她跟我所想的不一样,过去的我从没有了解过她,她不是普通的闺秀,她是个很有趣的女人,她会骂我大坏蛋,骂得我很痛快,也只有在她面前,我才会毫不保留的表现出我实的一面。”
“露出你这奸诈狡猾的真面目吗?听起来她真不简单。”凤玦笑说,凤泽总是给人如沐春风,温润如玉的印象,也只有相交甚深的人,才会知道凤泽其实并不那么完美,可是坏心眼得很。
凤泽满足一笑,“就像皇上只有皇后一样,我也只会有她这么一个王妃,她就是如此重要。”
凤玦愈加好奇了,“能让你大动凡心的女子肯定世间少有,朕真想见见她。”
“皇上迟早会见到的,这次我带她一块回京城了,先让她待在我的府邸里,以她现在的身分,还不宜露面。”
在进宫前,他的手下待在府邸里保护她,她爹是遭陷害含冤而死的,他并不知道那个陷害她爹的人,会不会在得知她还活着时做出伤害她的事,所以在捉出那人之前,他都得将她好好藏起来。
“她吃了很多苦,这三年来在黄江县隐姓埋名当丫鬟,我答应她,会帮她平反她爹的冤屈,恢复她白家的声誉,让她以白家千金的身分当我的王妃。”凤泽望向凤玦坚定的说,眸底充满着对白若霜深厚的感情。
凤玦真难以想象凤泽会有这样的眼神,就像原本一个无欲无求的人突然多了七情六欲,那陷入情海的样子是前所未见的。
凤玦知道,凤泽对白家千金是认真的,那么,自己更要全力协助他调查清楚,洗清白尚书的冤屈,助他抱得美人归。
“朕知道了,朕会帮你的,没有白姑娘,你大概就要一辈子打光棍了,朕实在不忍心。”凤块揶揄道。
“谢皇上了。”凤泽一笑,两人之间的情谊本就是无人可比的,凤玦虽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却也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亲人。
凤玦也不浪费时间的取出三年前的案卷来,“就来谈正事吧,朕在信里说了,在三年前的案卷里发现疑点——”
凤泽走到桌案前取来看,凤玦看他翻阅案卷,说明道:“白尚书是以和叛党勾结、密谋造反之罪被抄家的,其实当年事发时,朕是不信忠心耿耿的白尚书会造反的,但因为是父皇亲审的案子,加上罪证确凿,朕也不宜插手,现在回头看才发现可疑之处,一来是所有的证据都充分的表明白尚书造反,完整到像是事先准备好的一样,轻易就在白家府邸搜出所有证据了,由此看来被栽赃的可能性很大。”
而凤玦知道当年父皇会轻易的相信白尚书谋反,是因白尚书的性格太过刚直不阿,几次的谏言让君臣间有些不愉快,所以他父皇一看到呈来的证据,没多详查便判了白尚书的死刑,凤玦不得不承认,这案子父皇确实判得很草率,失了君王的公正。二来,朕查到太上皇之所以会去查白尚书,是有人举发白尚书,而那人便是现任的工部尚书洪仲昆。
“皇上是认为白尚书遭洪仲昆陷害?可这两人不是世交吗?”凤泽听到这话诧异的道。
凤玦摸了摸下巴道:“是,两人是多年世交,但时有争吵,听说洪仲昆爱好美人,让白尚书很看不惯,多次劝诫他,洪仲昆或许是因此而不满,陷害白尚书。
“因为朕觉得这个案子有疑点,所以又再调查了下,找到白尚书生前重用的心腹杨真,他说白尚书根本不认识叛党,和叛党通信的证据都是遭诬陷的,因为当时白尚书的手受伤,写的字并没有那么工整,但被视为证据的字迹却很工整,明显是仿的。还有指称白尚书和叛党见面的那天白尚书虽外出了,但他并不是去和叛党见面,而是在路上救了牛车翻覆的一户人家,他还亲自送那户人家回去,可惜当时不知怎地,没找到那户人家作证,还有更确定洪尚书陷害白尚书的一点是——”
凤玦接着说下去,“在白尚书被捉前,他已掌握了洪仲昆兴建堤坝工程贪污一事,但他似乎是惦念多年情谊,并没有马上举发,而是劝洪主动认罪,没想到没多久就以造反罪名被抄家了。当时杨真也受到牵连,沦为奴隶,即使想帮白尚书洗冤也无能为力,在他听朕提到洪仲昆是举发人时,他便肯定白尚书是洪仲昆陷害的。”
凤泽听到凤玦说的这些话,为之一震,“两人是世交,白尚书留有情面希望他自动认罪,洪仲昆却陷害他至死,也太心狠手辣了。”
“这个洪仲昆,这三年来捞的油水可多了,过得滋润得很,朕还想着要跟他一笔笔清算,这下可好了,既然他跟白尚书的案子也有关系,若是让朕查出事情属实,非砍了他的脑袋不成。”凤玦狠绝的道,他饶不了这种贪得无厌又害死挚友的人渣。
“若白尚书真是被洪仲昆所害,我也不会放过他的。”凤泽恨恨地道,想到白若霜遭遇的家破人亡,便为她感到心疼。
“朕已经将杨真救了出来,藏在安全的地方,他说过白尚书握有洪仲昆贪污的证据,也列了其他涉案的官员名单,朕得知后,马上让人去白府查,但什么都没有,想必洪仲昆早一步毁了那些证据,所以这案子变得有点棘手。”凤玦苦恼的道。
最有力的证据被毁了,凤泽蹙着眉,接着,他忽然灵光一现道:“皇上不是说也有涉案的其他官员吗?白尚书手上掌握的证据或许被销毁了,但是洪仲昆手上或许会有名单,毕竟这弊案牵涉太多官员的性命了,他们可得互相牵制,才能保命。”
凤玦眼睛一亮,大力拍了手,“你说的对,或许洪仲昆是个傻蛋,真会把证据藏在自家府里。这案子是太上皇审的,一定得查个详实,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由尚书的清白,太上皇才会承认他当年冤枉了白尚书,还白家清白,也能追封死去的白尚书一个风光名号,补偿白家姑娘受到的委屈。”
虽然人死了要什么封号都于事无补,但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弥补错误了。
“证据就让我来找吧。”只是……洪仲昆到底会把证据藏在哪里?凤泽思忖着,又问道:“皇上,你说他很好色?”
“是,他非常好色,这几年来买了好多美人进府。”
“是吗,”凤泽眸底精光一闪,“那就请皇上送个美人过去吧。”
凤泽对洪仲昆使了美人计,找了个舞伎去,把他迷得神魂颠倒,没多久便查出洪仲昆在书房的暗格里藏有一只铁箱,那铁箱的锁是特别打造的,洪仲昆曾经对舞伎吹嘘过,除了他手上的钥匙,没人打得开那铁箱,而在书房外全天都有人森严看守着,凤泽猜测洪仲昆若有相关证据名单,必定藏在那只铁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