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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他开口求亲?!

  一下子,其他人全张口结舌、目瞪口呆、全身僵硬的瞪视一表人才的翩翩佳公子,不敢相信耳朵听见的话。

  不是他疯了就是他们听错了,如此俊雅男子怎会瞧上丑……不是美女的夫人,他跟老张一样瞎眼吗?还是有隐疾残缺?野雀安能配白玉,不搭不搭呀!

  不只庄子里的人被惊得半晌说不出话,就连萧玉瑯带来的武师们同样呆若木鸡,心想着,他们家少爷中邪了吧!卖茶卖成倒插门女婿,给人摄了心神。

  “咳,你刚刚没听见吗,我嫁人了,烈女不二嫁……”季晓歌也被他的话吓得楞了好一会,才结巴的开口。怪了,那双狐狸眼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他看她的眼神有叫人心口一悸的深情。

  “嫁给谁,夫家姓什么,尊夫身在何处?”刚才他便听出一丝古怪,约好了等他三年,她不可能一转身另嫁他人。

  “呃,这个我”她上哪找个人来冒充!

  “晓晓,房契地契收好了没,记得把你缝好的布娃娃带出王府,别落下了。”此时的萧玉那眸中尽是柔情,含笑的凝望她。

  如遭雷击,水眸圆睁,“你……你是……”

  “说好了今生只以你为妻,再无二心,天上人间,比翼双飞,我是针来你是线,密密缝出相思意。”他说着只有两人知晓的密语。

  “你……你真的是……怎么可能是你,我……我以为……”她语无伦次,惊喜得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晓晓,这是我原本的样貌,不会再变了,我的魂魄、我的身体都在你面前。”这原原本本的他,不是附身,不是借尸还魂,是完整无缺活着的本尊。

  “你真是萧……”

  他迅地接口,“萧玉瑯,平和镇萧家独子,茶商。”

  “又是茶……”泪水往上涌,湿了眼眶,她愤愤的以手背抹去。“你跟我进来,我要好好的审问你,连你祖宗八代都要知道,看你值不值得我嫁。”

  哗!夫人来真的计庄子里的人瞧得一头雾水,看戏似的跟着两人身后,一个接一个像一串粽子。

  忽地,季晓歌狠狠一转头,凶恶的一瞪。

  “不许再跟,谁敢跟来听壁角,夫人我让他再瞎一只眼,再瘸一条腿,麻子脸长满疙瘩,一辈子找不到婆家,当夫人的万年丫鬟……”

  “我回来了,晓晓。”

  要听见这一句“我回来了,晓晓”不知得历经多少心酸和苦难,是用无数的思念和泪水堆积而成,把等待当磨练,这重重挫折考验着人心的坚定。

  萧墨竹或者说是已成为萧家子孙的萧玉瑯,两个人是同一个人,早逝的萧家独子已由另一个萧家人取代,萧墨竹死在大明朝的地牛翻身,萧玉瑯再世为人,世上再无萧墨竹这个人。

  他会成为萧玉瑯是萧家二老的请求,希望有子延续子嗣。

  一开始因为对遭受丧子之痛的两位老人家感到不舍,而同意叫他们一声爹娘,但要真正认他们为父母、改名字,他是排斥的,无法服侍亲生爹娘终老已是不孝,怎能连父母赐予的名字都舍弃。

  可是萧敬天夫妇对他有救命之恩,恩同再造,不只不辞辛劳的照料他,还视如亲儿的亲自擦澡、喂食、处理秽物,从没叫过一声苦的他们真把他当儿子疼爱,将所有为人父母的关怀全倾注在他身上。

  几经思量,细细琢磨,他知道明朝他是回不去了,而唐朝注定是他日后的埋骨处,既然命运已为他做了安排,那便顺心而为,认了爹娘对他无坏处,同是萧氏族亲,百年后还是一家人。

  所以他让萧墨竹消失了,只剩下一个萧玉瑯,他在唐朝用这个名字重生。

  第9章(2)

  “……毕竟瘫痪在床已多时,手脚、筋骨都变硬了,就像那时候的楚天仰得重新练习行走,我花了两个多月才行动自如。”他当了两回腿骨不便的残废,多受一次苦。

  当小王爷时昏迷的时日较短,又有太医的医治及宫里的药材,因此虽然腿断了仍好得快,不到一个月便能下床走动,不需要人搀扶。

  而他自己的身于在民间,萧家又是无势的小老百姓,用药和大夫当然不能和小王爷相提并论,加上躺久了手脚有萎缩、内弯现象,光要把筋拉开就是一件折磨人的事,他几次痛得差点要放弃。

  没她陪伴在身边,做什么事都是苦的,要不是心里一直想着快点见到她,用健康的身体拥她入怀,他恐怕会就此丧志,一辈子站不起来。

  “为什么不写封信告诉我,不论多远我都会去找你,而不是……”她哽咽的低泣。“我以为你不在了,心痛得快要死掉。”

  至少给她个希望,不要让她苦苦等候,由日出等到日落,从希冀变绝望。

  “别哭,我不论在哪里都能混得很好的,晓晓几时变成爱哭鬼了,瞧你当家一副泼辣样,我都要吓出一身冷汗了。”他故意取笑她,捏捏她的红鼻子。

  “不凶一点人家怎么会怕我,没男人的女子,人人都想欺负。”好在她聪明,向外宣称已成亲年余,否则攻讦、讪笑的闲言闲语只多不少。

  他轻笑,指腹抚上柔白耳垂。“你的男人现在不就来了,当初我不写信是因为鱼雁往返要大半年,到时我己好得差不多了,哪需要你来寻我,我自是插翅飞来找你,我答应过的,不能反悔。”

  季晓歌不快的拍开他的手,“分明是你不想让我看到你狼狈的样子,你想维持男人不值一毛钱的面子,怕我嫌弃你是不中用的男人。”

  “晓晓……”她说对了,他确实这么想,苦就苦一人,他舍不得她陪同受苦。

  当他附在小王爷的时候,两人是初见面的陌生人,他对于她竟是魂牵梦萦多年的梦中人而欣喜,自然产生好感,而后倾心,最后是深深爱恋,唯她令他倾注深情。

  而她当时只是代嫁的冲喜小妾,对他并无一丝情意,甚至盼着他早死,所以他伤重与否她毫不关心,只想早一日脱身。

  等到两人互生情意时,小王爷的伤也好了大半了,她无须经历情人连握笔都握不住那一段,那种动弹不得无能为力的心情他比谁都更能体会。

  他不能,也不会让她面对那一切,若是同样的情况再遭遇一回,只怕她会痛彻心辆,在无人的角落掩面痛哭。

  不告诉她,是心疼她,也是男子的骄傲作祟,他要以最好的状态见她,他宁可独自忍受长夜的相思和身体上的煎熬,日复一日为恢复正常而努力。

  “别叫,我不想听你说话,你欺负人。”她使着性子和他呕气。

  萧玉瑯不理会她的挣扎,笑着将她紧紧抱住,“就欺负你一人,谁叫你是我认定的妻子。”

  “谁是你的妻子,八字都没一撇呢!没媒没聘的少来坏我名节,我还要嫁人。”哼!偏不嫁他,都是他害她白流了不少眼泪。

  他揶揄,趁隙吻上她嫣红唇瓣。“你不是嫁过一回了,夫君长年在外经商。”

  指的不就是他,为三餐温饱奔波的商人。

  “大唐律法有不许妇人二嫁、三嫁、四嫁吗?寡妇死了丈夫不能给自己找个老来伴啊!你咬我……”不嫁也不行吗?哪有人霸道的咬人。

  粉嫩的玉颈多了个微红的牙印,上下两排牙挺整齐。

  “说错话,该罚,你是诅咒我早死还是想早日改嫁……”纤素小手急急捂上他的嘴,话语未竟。

  “不许乱说,谁说你会反正你给我长命百岁,不准比我早走一日,是穷是富我跟定你了,别想甩掉我。”说到“死”字她噤声,绝口不提忌讳的字眼。

  他算是死过一回的人,虽说他否极泰来,可禁忌话题她不愿也不想再提。

  他笑着以脸轻轻磨蹭她粉颊,语气柔情如春水,“我很快让媒人上门来提亲,带三大牛车聘礼来下聘,有媒有聘娶你当娇妻。”

  “为什么是牛车,八匹马拉的马车才威风。”又不是乡下人嫁女儿,多俗气。

  “因为我是市侩的商人,牛车没车蓬人家才知道我送的礼有多气派,绝不怠慢我纤弱若柳的小娘子。”他要告诉众人她是他萧玉瑯甘心撒千金娶进门的佳人。

  季晓歌一听,鼻头一酸,“不怕人家说你宠妻宠成妻奴。”

  “不怕,妻子只有一个,当然要宠上天,能当妻奴是为夫的荣幸,不如我们先做点夫妻间的事。”她羞红脸的模样太诱人,让人情不自禁心生遐思。

  “你真的不会再变成另一个人?”她不放心的抓住他往胸口探的大掌,神色有些不安。

  一声悠长的叹息在她头顶落下。“不是说这是我的本尊吗?你得看上一辈子。”

  “你就长这样呀?不能换一张脸呀?”她刚才还嫌弃得要命,打死也不多看一眼。人真的不能乱说话,越不想要的越容易发生。

  黑瞳蓦地眯成一条线,若有深意地睇着她,“狐狸眼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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