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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出她很害怕,着急地想着法子要挣脱他的魔掌,他不只不放手反而握得更紧,一施力将人拉入怀中,让她尖叫着跌坐他大腿上,他俯下头,欲吻鲜艳红唇……

  “属下蒙希义,有事求见小王爷。”一道浑厚声音从屋外穿透入祠,打断了萧墨竹的好事。

  “进来。”眸光闪了闪,一抹浅淡冷意一闪而过。

  萧墨竹神色未变地玩弄近在咫尺的女子衣衫腰带,指腹似有若无地摩挲梨花白薄纱罗衫,似要当着手下的面召幸颇得他怜爱的新宠。

  而身形高大、肤色黝黑的蒙希义一踏入屋内,看到的便是拥女寻欢、荒淫无道的主子,他眉头很轻很轻地拧了一下,随即风过水无痕的回归淡漠,好像这是见惯的场面,不足为奇。

  “长话短说,你瞧得出小王很忙,没什么心思听你太多废话。”萧墨竹笑着,但笑意不及眼底,显得冷淡。

  听说此人是小王爷的贴身侍卫及心腹,替小王爷做过不少丧尽天良的龌龊事,而在卧床期间他出现得最为频繁,应该是最熟知小王爷的人。

  他屈膝一跪,面容冷肃的说:“害小王爷受伤的“疾风”属下已处理了,日后不会让小王爷再受一丝伤害。”

  “蒙侍卫,我要你查的是小王为何坠马,不是杀匹马交差,你有确切执行小王的指令吗?”他认为,小王爷会坠马,原因绝非单纯的马匹失控。

  试问王府的马何其精良,有专人照料着,身为王府的主子,其坐骑更是万中选一的良驹,怎会无故将骑了它多年的主子摔下马背,使其身受重伤?

  其中必有缘故,并非偶然,而蒙侍卫是最贴近小王爷的人,身手亦是不凡,为什么事情发生的瞬间未能及时援救,反令小王爷伤重濒死?

  对准南王府的一切,萧墨竹是全然陌生的,但他有眼睛看、有耳朵听,不轻易相信他人,即使是忠心耿耿的下属也留有三分提防。

  人心难测,谁也不晓得暗中捅向你的刀是出自谁的手。

  “敢禀小王爷,当日入林子狩猎时,因不慎一箭射穿了黄蜂窝,整窝黄蜂倾巢而出,受到惊吓的疾风反应不及扬蹄一踢,没抓紧缰绳的小王爷往后一仰,才会重重落地。”

  他似笑非笑的院向属下,“别当小王不记得就诓语满篇,有人瞧见马腹上有血,又当何论?”

  萧墨竹以脑子有伤而忘了不少过往,有些似有记忆,有些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半真半假的套出小王爷的生平和平时行事作风,模仿着来掩人耳目。

  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易瞒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最亲近的几人,往往能从不经意的言谈中看出端倪,继而探究疑点。

  蒙希义便是其一,他有敏锐的观察力和过人的行动力,让萧墨竹不得不防,才先声夺人的扣上护主不力罪行,暂时隔开。

  “那人看走了眼,把落叶当成血迹了。”他面不改色的说道,丝毫不见心慌。

  “那小王再问问你,为什么小王身上没有蜂蜜的痕迹,黄蜂若是马儿受惊的原因,照理来说小王也不可避免,难道它们蛰人还看对象不成?”他话中有着讽意,轻嘲黄蜂一说漏洞百出,难以取信人。

  “因为属下及时赶到,在蜂群赘伤小王爷前以浓烟薰之,将其驱离。”他说得有条不紊,字字分明。

  “哦!那你之前在哪里呢?”他笑问,伸指轻鞠一绺乌亮青丝放在鼻间嗅闻。

  “属下在拾回小王爷打中的母獐。”蒙希义有问必答,毫不含糊。

  他轻笑地抚着美人下头,以鼻蹭着她嫩白耳肉,感受季晓歌在他怀中僵硬了。

  “看来是我多疑了,以为你是害我落马的原凶。”

  蒙希义的眉毛轻颤了一下,几不可察。“属下的命是小王爷的,不敢有二心。”

  “起来吧,地上凉,别给跪疼了。”他看也不看跪着的侍卫,戴着玉扳指的手轻轻一挥。

  “谢小王爷。”他起身,身形笔直,宛如立松。

  “晓晓见过了吧,小王的新宠,看在她尽心服侍小王多日,你说该赏她什么?”萧墨竹状似随意的提起。

  “小王爷手握王府大半权力,府内财物任凭取用,想赏什么何需费心,吩咐一声便会送到夫人手上。”提到王府财库,他眸子微眯,闪过一抹暗芒。

  “嗯,我心中有数了,你先下去。”他故作不耐烦地挥退最得力的心腹。

  “是。”走到门边,蒙希义蓦地回过头,丢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小王爷是左撇子。”

  萧墨竹抚摸佳人的右于顿住,深不可测的黑眸抬高斜腕,“聪明人通常活不长。”

  修长身影末再停顿,挺胸迎向外头的明媚春光。

  须臾。

  一阵朗笑声由胸腔中发出。

  “晓晓,每个人都有秘密,你要不要听听我的秘密?”藏得太深无人可分享心事,那是人间最悲惨的事。

  蝶翼般的羽睫轻轻一颤,僵着脸回话,“晓晓暂时失聪,听不见你说什么。”

  她才不要听见鬼的秘密,知道越多死得越快,秘密之所以是秘密是因为死人开不了口,这点小见识她还是有的,不上他的当。

  “那你的秘密是什么,说给我听。”他声音低柔,充满诱惑性。

  季晓歌笑得很假,咧开一张吓死人不偿命的大嘴。“晓晓没有秘密。”

  “那如果有朝一日被我逮个正着呢?你说我该怎么罚你?”他收回惯用的右手,改用左手拨弄她乌黑发丝。

  “罚我给你捶背捏脚,绣朵水舞清莲。”她拿手的是女红,能独力绣出百鸟朝凤。

  萧墨竹看了她一会儿,脸色突地微微泛白。“你压到我的伤口了,非常痛。”

  “啊?”她盯着他不明所以。

  又不是她主动的,是他强拉她往腿上跌,死也要当个风流鬼,怪得了谁。

  “还不打算下去吗?坐得太舒服了吧!”才觉得她有些聪明,有时候又真的有点迟顿,话说得这么明还一脸困惑。

  她羞赧的飞快跳下男人大腿,还强作从容地福身询问:“你……还能动吗?”

  “晓晓,你太好色了,连伤患也不放过,霸王硬上弓。”他揉着发麻的腿肚,小心的移动伤腿。

  “我好色?!”她指着自己粉裂的鼻头,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过我心胸宽大,原谅你的冒犯,以后要记得矜持点,别太性急。”他眸心微缩,为她脸上不断龟裂落下的细白粉未感到惊骇。

  “你……”

  “我乏了,扶我回床上休息。”应付一个居心叵测的心腹还是太费神了,他现在的体力无法负荷。

  她由眼皮底下恶狠狠的瞪他。

  “对了,晓晓,那张软榻你躺过小了,晚上就和我一块睡床,相信这是你最大的期盼吧?我满足你微小的希冀。”你吓过我一回,也该换我吓吓你。

  目瞪口呆的季晓歌已经忘了她还有舌头,太口色水眸睁得又大又圆,好像不敢相信这般无赖的话是由高高在上的小王爷说出的,他变得也未免太多了,与她听来的楚天仰差之甚远。

  第4章(1)

  是夜。

  月儿半隐,微风轻掠,吹动树叶发出沙沙声。

  重影相迭,月光照出楼阁剪影,郁郁苍木高耸入云,无人的深夜只有虫鸣蛙叫声。

  一道巨影鬼鬼祟祟的,小脑袋瓜子探头探脑的从天泓院正屋走出,蹑手蹑脚地贴着雕花栏杆往后院小屋走去。

  说是小屋其实也不小,足足有平常百姓家二进院大小,屋里摆设不多,但奇木巨石不少,以半隐秘的方式围出一方冒着热气的池子。

  这是一个引进地下热泉的池子,长年水温不变,微烫,但不灼伤皮肤,适合身体微恙,长期风湿或筋骨有损的人浸泡,一日半刻身心舒畅。

  抱着一迭衣物的身影十分谨慎,她先放下成堆的衣服挽起袖子,和身躯不符的纤细藕臂伸入水中试试水温,满意的露出足以将人融化的甜笑,双手插在嘴边呼出一团白色一雾气。

  “哇!看来真享受,泡起来一定很舒服,好些一天没好好净身沐浴了,臭汗水味连自己也受不了,再多的香粉也压不住……”

  像是受不住温热池水的召唤,来者又小心翼翼地看看四周有没有人影走动,见周遭静谧得只剩下自己兴奋万分的呼吸声,白玉一般的葱指伸向牡丹玉扣腰带,熟念地解开打了几个繁复的花结。

  艳紫色外衣落地,里头又是一件桃红色木樟花纹的织锦长楼,厚厚的裹着朱红色对襟襦裙,然后底下还是一件又一件的厚衣,连脱了四五件才见单衣下忽隐忽现的纤细腰身。

  原来抱来的衣裳不是拿来清洗的,而是要替换的,光看两迭差不多高的杉裙,可以想象穿的人有多辛苦,整天穿得厚实,难怪走得蹒跚。

  不过这一脱就轻松多了,女子身轻如燕,莲足轻快,哗啦一声滑进令人惊叹的温泉里,如凝脂般的肌肤带上粉红色,黑发如瀑飘散白雾中,好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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