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忆辰恣意的抚摸着她清艳绝伦的脸庞,笑道:“瞧瞧你这张脸,纵使憔悴苍白也依然诱人,怪不得大哥如此宠爱你,今后你只要好好伺候我,我保证让你依旧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说完,他俯下脸强吻她那张苍白的唇瓣。
如今压在他头上的兄长已死,他不再隐藏,肆无忌惮的流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宋忆风目眦尽裂的踹打他,可却动不了他分毫。“你敢碰她,我杀了你!”
陶凉玉惊骇的拚命挣扎。
一旁的侍雨和弄梅见他竟轻薄夫人,上前想拽走他,宋忆辰不悦的抬起脚踹开两人,同时扬声命令守在外头的心腹进来,将这两名碍事的婢女给拖出去。
房里没了碍事的人,宋忆辰将陶凉玉一把推倒在床榻上,一边粗暴的撕扯她的衣裳,一边猖狂的警告她,“你若还想有好日子过,最好乖乖的服侍我。”
她拚命的捶打着他,惊恐的尖声呼救,“来人、快来人啊——”
他将她压在身下,她的挣扎扭动,磨蹭得他下腹发胀,他满脸欲色,迫不及待的想强占了她,“你叫啊,尽避叫,这乐云庄已经是我的了,不会有人来救你。”
“你这禽兽,我是你嫂子,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还是不是人”见他的手想探入她被扯开的衣襟里,陶凉玉张嘴狠狠咬住他的手腕。
宋忆辰吃痛的抬起另一只手扇了她一巴掌,“你这贱人竟敢咬我,我告诉你,宋忆风已经死透了,如今没有人能再护着你,你要是再不知好歹,我就把你卖到青楼去,让男人蹂躏践踏你。”
宋忆风疯狂的想阻止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畜牲欺凌自己视若珍宝的爱妻。
“啊——宋忆辰,我化为厉鬼也饶不了你!”他悲吼。
陶凉玉嘴角被他扇得磕破流血,她顾不得被打疼的脸,拚尽全身的力量反抗他,“我宁死也不受你污辱!”
他再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怒骂道:“既然你不知好歹,可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他用力一扯,将她的衣襟扯开,正要一逞兽欲时,突然有人进来——
“你在做什么?”
那含嗔带怒的嗓音令宋忆辰停了下来,扭过头看向来人。
“你来做什么?”
见到进来的人,陶凉玉张口想呼救,然而却在听见她接下来的话时,惊愕得瞠大了眼。
“我才要问你,你这是在做什么?”李昭宜面含怒容的走到床榻前,怒声斥责,“我帮助你夺了乐云庄,可不是让你做这种肮脏事的,放开她。”
宋忆辰抬眼与她怒目相视,最后顾忌她的手中掌握了乐云庄库房的钥匙,遂退让一步,下了床榻,拂袖离去前悻悻的撂了句话,“不过是个寡妇,也值得你大惊小敝。”
他离开后,陶凉玉悲愤的看向李昭宜,怒问:“是你帮他夺了乐云庄的?”
“没错。”李昭宜坦诚不讳,望向她的眼神里含着一抹得意,“他是我的男人,以后我就会是庄主夫人,至于你呢?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染指你,因为他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她从衣袖中取出一包粉末,斟了一杯茶倒入其中,端至她面前,那张秀丽的脸庞上露出一抹扭曲的快意笑容。
“你不用怕,这茶喝了不会死,只是会让你全身溃烂,变得丑陋不堪,如此一来宋忆辰就不会再觊觎你了,我这可是好心帮你,你快把它喝了。”
陶凉玉看着那杯茶,不敢置信的望向她,“这是为什么,我跟相公一向待你不薄!”她无法明白她待如姊妹的人为何会这么对她?
李昭宜满脸怨愤,“你可知道我每天瞧着你那张脸有多恶心吗?你抢了我最想要的男人,还假惺惺的拿我当姊妹,我呸,我以前活得有多痛苦,我就要你百倍受之。”她掰开她的嘴,将手里的茶强行灌进她的嘴里。
宋忆风依然无力阻止,只能看着妻子被灌进那杯茶。
陶凉玉被迫饮下那杯毒茶,抚着腹部,那里传来阵阵的绞痛,她惊骇的哭喊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那孩子活不了了,跟着他爹一块去了。”李昭宜恶毒的咒道。
陶凉玉绝望的抱着疼痛的腹部,“这是相公唯一的骨肉,你怎么能、怎么能夺走他”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来忆风哥有多宠爱你,我就有多恨你,你还想生下他的孩子?别作梦了!”李昭宜揪住她的头发狠狠往前一扯,“你好好品尝以前我所受的那些痛苦吧。”说罢,她嫌恶的松开手扭头离开。
下身流出大量的鲜血染红了陶凉玉的衣裙,她痛得摔倒在地上,一手抓着肚子,撕心裂肺的悲泣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宋忆风想抱起她,却做不到,满脸悲痛懊悔的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心痛如绞,“是我错信了人、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陶凉玉不愿让孩子就这么死去,拖着疼痛不堪的身子往外爬,想去找人来救救她腹中的骨肉,但才爬了两步,身子剧痛难忍,她十指紧抠着地面,咬紧的牙关咬出鲜血,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抽搐个不停。
宋忆风见状又悲又怒又急,“凉玉、凉玉、凉玉……”他好恨,他恨不得生生撕裂了宋忆辰与李昭宜,他们竟如此对待他捧在掌心呵宠的妻子。
他更恨自己有眼无珠,居然看不出这两人的狼心狗肺,使得自己的妻子在他死后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
过了片刻,剧痛虽稍稍平息,但陶凉玉身下已染满了猩红色的血,她隐隐感觉到她已失去了腹中的孩子,她面如死灰,失去了丈夫,又守不住丈夫留下的庄子,如今连孩子都保不住,她已没有再活下去的意义了。
“相公,我这就来见你,你等我……”她轻喃的说着,试图站起身时,发现手里抓着一样物品,她抬起染着鲜血的手拿到眼前一看,是那枚鸾凤和鸣珠。
她悲极的泣道:“鸾凤和鸣珠、鸾凤和鸣珠,你若真有灵,我与相公又何致于活生生被拆散,致使阴阳两隔……苍天呐,若是可以,我愿意付出一切的代价,只求相公能好好活着……只要他活着……”
她说毕,那沾染着她鲜血的墨色珠子上錾刻的符文陡然间散发出白色的毫光,那光芒射向了宋忆风的魂魄……
第1章(1)
掌灯时分,马车驶进乐云庄,一名年约二十七、八岁的男子下了马车,他身上披着一件墨色的大氅,夜空降着鹅毛大雪,顷刻间就将他的墨发染得霜白。
他那张俊朗英挺的面容此刻毫无表情,只有双眼隐隐流露出一丝阴郁之色。
他屏退随从,独自一人走向居住的寝屋。
来到屋门前,不经意间瞟见旁边一株在大雪中怒放的腊梅,他微微一怔,勾起了久远以前的记忆——
那年与今日一样漫天飞雪,当时的他年仅十四岁,为了寻找杀害父亲的贼人,离开家乡四处奔波。
家族世代经营镖局,那一年秋天,他父亲押运了一批货物出门,这一去便不再回来,后来才得知那批货遭人劫了,那趟跟着出镖的所有人全遭到杀害。
当时已病重的母亲听闻此恶耗,病情加剧,跟着父亲一块去了,族中的叔伯长辈们追查到父亲他们是被盘据在金阳山一带恶名昭彰的盗匪所杀,畏惧于那些匪徒的残暴,没人敢去为他们报仇。
他在娘亲过世后,独自一人前往金阳山,欲找那些贼子报杀父之仇。
可他那时年轻气盛又自不量力,还未踏进那些匪徒的贼窝,就被打成重伤,拚着一口气,抢下一匹马逃走,他骑上马时已是意识不清,后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待再次醒转时,他人倒卧在荒野的雪地里,那马也不见了踪影。
他身子被冻僵,重伤的身躯无法动弹,就在他绝望的以为他这短暂的一生约莫就要交代在这里时,在他眼前出现了一个约莫七、八岁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那精致的眉眼,让他有一瞬间以为自个儿看见了雪地里的精灵。
她穿着一身红色棉袄,走到他身边,天真又稚嫩的问着他,“大哥哥,你怎么在这里睡觉?会冻死的。”
他苦笑,“大哥哥也不想在这里睡觉,只是大哥哥受伤了爬不起来。”
“那我扶大哥哥起来。”她自告奋勇的说着,伸出短短的小手就想搀扶起他,可使尽吃奶力气也没能扶起,小脸涨得红通通的。
那时他看得想笑,摸摸她的脑袋说道:“你力气小,扶不起我。”
“那怎么办?”她急得整张小脸都皱起来,那模样看起来尤其可爱,让他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腮颊。
“小泵娘,你家里可还有其他人?”他问。
“有,我娘在,我去叫她,你等等。”说完,便转身咚咚咚跑走。
等了半晌后,他才看见那小女孩再次出现,白色的雪地里,她那身红色的棉袄就像个小小的火球,也像一朵盛开在雪地里的红色腊梅,给他带来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