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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是喝不完的,歌女、琴声相伴,即使是自制力过人的齐亚林也禁不起黄汤杯杯下肚,因此云傲月信了丫头的话,但是她有些疑惑。

  从后院走到前院,丫头带的路偏了边吧?本该从湖面的拱桥经过才是最近的路,这丫头却带着她从湖岸边走小路,弯进离前院书房较近的园子。

  这是她住了十几年的家,幼时还满园子乱窜,没人比她更清楚这些弯道,没道理走这啊,该不会又是贺氏的阴谋?

  一和贺氏扯上关系,她放下的心又提起,步伐慢了下来,连身后的青玉、绿腰也由她的神色察觉出一丝异样,三人的脚步都变慢了。

  走在前头的小丫头好像不知道她们变慢了,照样不疾不徐地往前走,等到要入园子了,她才赫然发现后面没人,一脸慌张地往回跑,“大小姐,您怎么也不喊奴婢一声,奴婢走得快了,没顾及大小姐步子小,请大小姐饶恕奴婢。”她连忙跪下磕头,是真磕,砰地好大一声,前额都磕红了。

  “起来,不怪你,是绿腰端着汤怕走快会把汤给洒了,这才小心翼翼的踮着脚走路。”如果连这心实的丫头都利用,贺氏的无耻简直是不要脸到极点。

  小姐,您不厚道,干么扯上我,青玉姊也在旁边呀!端着解酒汤的绿腰很是无辜,她很想说她向来走得比风快,且从不踮脚。

  一旁的青玉一脸正经,心里却笑开了。

  “原来是怕汤洒了呀,那我们慢慢走。”松了口气的丫头拍拍沾泥的裙子,现下她走得很慢,不时回头一看。

  殊不知她们在这儿慢得怕踩死蚂蚁,园子深处的凉亭中,也有一名身着锦衣的男子正不耐烦的跟步。他一来一回的走着,显得很没耐心。

  云傲月等人走得再慢,会碰头的人还是会碰头。当她因园子里有人影晃动而缓缓抬起螓首,凉亭中等候已久的男子已大步跨出亭子,两人四目对个正着,有片刻的凝滞。

  一个讶异,难以置信;一个惊艳,见色心喜。

  是他?!云傲月大惊。

  是她?男子心想,长得真清丽脱俗,如画般的美人儿,若再过两年,肯定会出落得更明艳动人,娇媚多姿。

  “公子走错地方了,宴客的席位在前院,你再往前走就入了云家的后院。”力求稳定的云傲月不让自己发出过重的喘息声,声调不高不低,态度不卑不亢,也不卑躬屈膝。

  这个人她很熟,熟到他身上有几颗痣,长在什么地方都比他自个清楚。他叫贺重华,是她重生前的第一个男人,临川侯世子。

  “小娘子长得真好看,本世……本人还没见过比你更貌美的女子,敢问姑娘芳名?”这么美的小妖精就该收入他的后院里,让他夜夜宠爱,一生怜惜,恩爱百来回。

  贺重华已经在想着把她压在身下恣意欢爱的情景,他这人没多少的偏好,唯爱美人。

  原来他对每一名女子都般殷勤,她当初怎么会以为她在他心中是最特别的,他身边女人再多也舍不得不要她?她轻声道:“你逾矩了,公子,还请你快快回到宴席,勿做耽搁。”

  一遇美色就挪不开脚的贺重华一脸迷醉的拦住她的去路,“小美人留下来陪哥哥说说话,哥哥给你买金钗头面。”

  “放肆,我家小姐可不是你能轻薄的,快快退去,免得徒增不快。”见他的手快摸到自家小姐的脸,青玉赶紧跳出来,把云傲月护在身后。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一脸不正经的邪笑。

  “我管你是谁,只要冒犯我家小姐都该打出去。”她们有三个人,还怕打不跑一个登徒子?

  “打?”他像听见好笑的笑话,冷不防的爆笑出声,“本世子就站在这里,胆子够大就来打打看。”

  “世子?”闻言,青玉瞬间僵住。她还不致于无知到不知道世子是什么,现今的夫人便是出自侯府,有个世子侄子。

  但是小她两岁的绿腰却犯了糊涂,竟脱口而出,“柿子要熟了才能吃,秋柿都挂果了。”她喜欢柿饼,尤其是上面一层白白的柿霜,可美味了。

  “世子,柿子?哈哈有趣,真有趣,安康云家真是一处令人开怀的宝地。”有美人儿还有用不完的金银财宝,瞧这一家的奢靡用度真叫人嫉妒。

  听闻首富家的银子最多,他特地来瞧一瞧,没想到正好赶巧遇上云老爷在宴客,席开上百桌,每一道上桌的菜色都是佳肴,他大致算了算,没有几万两是撑不起宾客云集的场面,而十道菜过后还继续上菜,堪比宰相家的排场。

  懒得应酬的他直接找上贺氏,由她来安排楼台会、花前诉情什么的。他此番前来就是要拿下云家大小姐的芳

  心,让她如痴如醉地为他倾倒,从此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看来眼前这位就是了,果然容貌不输宫里的程贵妃,得此美人不亏,何况还有她身后几十万两的陪嫁。

  “临川侯世子,如果您要寻母亲,请走左侧的月洞门到梨花院,想必母亲会在那里等您。”贺氏竟敢用这么下作的手法算计她!

  “临川侯世子?”后知后觉的绿腰发出惊呼,脸蛋一红发现自己闹了个笑话,羞愧得不敢抬头见人。

  刚才领路的小丫头已经不见了,可见她也是机灵的,一见苗头不对就开溜,也不知道是去找人求援还是一个人跑掉了。

  贺重华笑得满面春色,一副寻花蜜而来的蜂蝶似,赶也赶不走。他轻佻地道:“徐娘半老的姿色有什么好瞧,还不如多瞧两眼小娘子的无边娇色,肤若凝脂,齿若编贝,明眸皓齿……”耐看,这是他给的评论。

  云傲月冷着脸道:“世子爷若再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请恕小女子告退。”她千防万防,还是防不过有心人的心计。

  “你不爱听?”他一蹦一窜绕到她面前。

  云傲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您说的是小女子该听的话吗?”

  “为何不?”多少女人吃他这一套,甘心走入他怀里。

  “那不是我。”她已经吃过一次顾了,知道女子该自重,重生前的她便是为花言巧语所惑,才会失心疯的自误,如今看清了,她不恨他,至少没她以为的恨。

  再一次见到相同的面容,她已经没有当时的悸动,也很残酷的发现她从未爱过他,她只是被他的外表迷惑,太相信他永不变心的誓言,以及她渴望拥有的官夫人身分。

  真的很可笑,他成了她一生不幸的源头,可是她却不爱他,在重活一回才明白自己错得有多彻底。

  自始至终她都在自欺欺人,作着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把自己的渴望托付在他身上,认为这个人会像祖母一样的护着她一生,但她错了,他有妻有妾,被无数的美女围绕,一颗心分得跟发丝一般细,怎么可能只属于她一人。

  所以她不需也不恨他,至少在刚进府的前几年,他的确十分宠爱她,让朱月婵也比不上她受宠,因此更养大她的张狂跋扈,一心想把一位皇室郡主拉下位,好让她这个商家女上位,一脚踩下皇室颜面。

  那时的她是多么不自量力,朱月婵乃现今皇上胞妹城阳公主之女,是一国之君的外甥女,她一个平头百姓哪来的胆气敢蔑视高高在上的皇权,跟找死一样。

  贺重华没有亏待过她,他只是不爱她而已,在朱月婵发卖她之前也曾试图拦阻,不过他更爱权势,郡主妻子能让他官升一级,因此他放手了,转身奔向他的前程。

  他哼笑,“你倒是挺硬气,如果本世子执意摘下你这朵桥花呢?你跟不跟本世子走?”

  “世子爷府中的花够多了,不缺我一朵。”她是被赏玩的玩物,花未凋零便先让,连当护花泥都不够格。

  “就缺你一朵,本世子看上你了。”快感动得痛哭流涕吧!他一脸自得的扬起嘴角,不信有女人不愿入侯府。

  看他自鸣得意,云月举住想打击他的自信,出言讥讽,“是看上我云家的银子吧!听说侯府的库房空虚得很,想找几名冤大头填满它。”而她就是那个冤大头。

  他骤地脸色一变,语气严厉,“是谁胡乱造谣,我临川侯府岂会缺钱,光看城阳公主为女儿准备的嫁妆,就晓得府里的库房满得装不下。”

  但事实是有钱的朱月婵一向不耻向来风流多情的朱重华,因此她一文钱也不肯出,不愿替丈夫养女人,老是故意在他面前花钱,表示她宁可把银子花在自己身上,也好过他将一个个女人接进府。

  临川侯府里什么没有女人最多,一妻多妾已是府中男子的传统。为了这些女人,府里的银两快被掏空,可男人们仍乐此不疲,丝毫不苦恼无银钱可用,顶多想着再娶一名多金的妻妾来填窟窿,用她的银子来改善青黄不接的财务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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