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如画再度陷入一阵呆滞中。
“有没有受伤?”骆含瑄再次问道。
“……没有。”
“好,咱们联手趁他病要他命!”骆含瑄说话的同时,人已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
如画猛然回神,急起直追的跟上姑娘的步伐,和姑娘一起围攻那已经站起来的贼人,然后再次惊见姑娘大发神威,抬腿正踢、侧踢、跳跃踢、回旋踢,即便在黑暗中,动作依然俐落矫捷的正中目标,踢得那贼人左支右绌、狼狈不堪的连连后退。
如画看准时机,趁虚而入,擒拿夺刀,森冷的刀光在空中迅速划了个半圆,最后稳稳地停在那贼人脖子前方一寸的地方,壮汉的一切举动戛然而止。
不约而同的,外面的打斗也结束了,李管家和大力飞快的从门外冲进厢房,口中着急的喊叫着,“公子!”
“我没事。”骆含瑄冷静地出声道:“先别进来,去拿盏灯过来。”
大力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掌灯前来,同时也将厢房里的一切都照亮了。
李管家和大力见状后显得有些目瞪口呆。
这是要打斗得多激烈才能把房里的东西全部打翻啊?
如画见李管家一掌劈晕被她们擒住的那贼人,便开口解释房里乱象的由来。她说:“这些东西都是公子和奴婢故意翻倒在地上,用来给闯进房里的贼人添乱的。”一顿后,她有些遏制不住激动的又说:“还有,这两个贼人其实都是被公子打倒的。”
“什么?”李管家错愕的抬头看她,又转头看向骆含瑄,脸上全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知道如画不会信口开河,说的必定是实话,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一旁的大力也是呆若木鸡。
“先把眼前的事处理好再说。”骆含瑄开口道,又问:“你们有人受伤吗?”
“小伤不碍事。”李管家答道,大力也跟着点头。
接下来李管家和大力负责捆绑贼人,如画下楼查看客栈内其他人的状况,还好店小二只是被打昏而已,至于住在客栈后头的掌柜一家人则因瑟缩在屋里未踏出房门半步,所以毫发无伤,而在他们之前入住的那位住客,根本就是贼人里应外合的同伙。
总之,一切善后处理自有李管家负责,不需要骆含瑄操心。她在换到另外一间客房休息的第一个举动,便是直接往床上一躺,累得连根手指都不想动一下,感觉全身肌肉开始向她发出抗议的酸痛。
她这个身体的体能实在是太差了,虽然她有跆拳道的技巧和技术,但也抵不过全身肌肉无力这个事实,刚刚的她真的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超水准爆发了,如果再来一次的话,结果八成会是凶多吉少。
她才这么想完而已,没想到楼下客栈大门又再一次被人砰砰砰的敲响起来。
骆含瑄一瞬间便从床上翻身坐起,然后痛得?牙咧嘴。
“公子!”
如画第一个冲进房里,接着进来的是李管家和大力,连客栈的掌柜和已经被叫醒过来的店小二都来到她这间厢房门前,面无血色、踌躇犹疑的望着他们这一群人,让人见了着实感觉好笑,只是现场的气氛实在是太过紧绷,根本无人笑得出来。
砰砰砰!砰砰砰!
客栈大门持续传来敲门声,声声都似在催魂般的吓人。
“公子,让李管家带着你从窗口跃下,咱们逃吧。”如画在李管家的示意下,靠近姑娘在她耳边小声的说。
刚才来的贼人人数不多,加上姑娘奇兵出击,他们才能够以少胜多的侥幸获胜,这回根本不知情况,他们不能再让姑娘陷入危险之中了。
“咱们走了,他们怎么办?”骆含瑄看向房门口,有些犹豫不决。
“公子,那些人的目标似乎是咱们,咱们走反而能救他们。”李管家低声道。
“什么?你确定吗?”骆含瑄震惊的问。
李管家肃然点头,正欲开口说话,楼下突然传来大门被人猛然踢开的爆裂声响,而厢房内的一扇窗户几乎也在同时间爆裂,一道黑影随之由窗外闯进来。
“保护公子!”李管家怒声吼道。
大力和如画毫不迟疑的立即跃到骆含瑄身前,将她护在身后。
危急情势一触即发。
“李良?”突兀的声响来自于那道不请自来的黑影。
李管家一呆,以不确定的语气试探地道:“秦毅?”
黑影突然解除了凌厉肃杀的备战状态,整个人松懈了下来,甚至将蒙面的黑布从脸上扯下来,咧嘴一笑的露出一口讨人喜欢的洁白牙齿。“是我。”
“你不是死了吗?”大力忍不住脱口道。
秦毅闻言立刻变脸的瞪向他,狠声回道:“你才死了!”
李管家回神,着急的问道:“阿毅,你没事,那公子呢?公子是不是也平安无事?”
“当然。”秦毅理所当然的道,然后转头看向厢房的门口道:“公子不是在那儿吗?”
众人倏然转头看去,只见门口处,一个身着一身黑衣劲装的男子走进大伙的视线中。
李管家、大力和如画三人同时问瞠大双眼,异口同声惊喜的脱口大叫,“公子!”
第十四章 只有感谢(1)
连驰俊对属下们轻点了下头,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到他要找的那道倩影之后,便再也移不开眼了。
李管家等人虽有很多事想向公子报告,却也不是没眼色的人,见状后一个个安静且主动的鱼贯离开,离去时还不忘把仍搞不清楚情况的掌柜和店小二一并带走。
转眼间,厢房里就只剩下眼中只有对方的这对男女。
算起来,他们俩已超过大半年的时间未见。
骆含瑄从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变成一个可以成亲的大姑娘,人也长高了,原本平坦的胸部也隆起了小包,即便穿着男装也遮不住她身为女儿身的窈窕身段,和当初女扮男装逛牙行时有着相当明显的差异。
连驰俊的外貌变化不大,不过不确定是否和衣着有关,整个人的气质变化却是极大的,变得凌厉坚毅、睿智成熟,还有一股领袖权威的压迫感,有一种已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的感觉。
分离的这段时间,他们两人都成长了,而且还长成了自己所希望的模样,一点也不觉得突然或者不喜,有的只有更喜欢、更怦然心动。
连驰俊举步走到骆含瑄面前,低头凝望着她,柔声问:“可有受伤?”
骆含瑄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依然有些不可置信。“连驰俊?”她轻声问道,就怕声音太大了会把眼前的幻影吹散。
他伸手轻碰她的脸,就像要向她证实他是真实存在般,他答道:“是我。”然后又再次问她,“有受伤吗?”
骆含瑄依然觉得有些不真实,但这回却开口回答了他的问题。“没有。”她摇头道,反问他,“你呢?有受伤吗?”
“小伤,不碍事。”
她闻言却着急了,迅速道:“伤在哪儿?我看。”说着抓住他的手,将他拉到桌边,将他按坐在椅子上,将他从头打量到脚,在找不到他所谓的伤后又着急的抬头问:“伤呢?”
“在腰侧。”连驰俊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问她,“要我脱下衣服吗?”
他的目光太灼热也太明亮了,终于把骆含瑄的理智给灼醒了过来,她迅速往后一跳,接着哀号出声,双脚发软的就要往下跌落。
连驰俊出手如电,手一伸一拉再一搂,就让她跌坐在他腿上,而他的手毫无悬念的正环在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上。
“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说没受伤吗?”他着急的问道,手自然而然的在她身上摸索寻找伤处。
骆含瑄红着脸,一把抓住他到处乱摸的手,窘迫道:“你别乱摸。”
连驰俊倏然一僵,脸也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他突然意识到两人亲密的姿态实在是太过于礼不合了,知道自己应该要立即松开她,拉开距离才对,但又舍不得松手,于是只能脸红和僵直了。
然而不管他内心的理智与欲望如何斗争,都无法影响到他对她身体状况的关心,于是他蹙着眉头又再次问她,“你是不是哪儿受伤了?别骗我。”
“没受伤,只是先前做了一些激烈的动作,现在四肢有些发软和酸疼而已。”骆含瑄解释道,脸上表情有些苦,因为光凭现在肌肉的反应,她已经可以想象接下来几天自己有罪可受了。
“什么意思?”连驰俊问她。
“晚点你问李管家他们就知道了。”她不想解释,因为她知道事后不管是李管家还是如画都会一五一十的向他禀报先前发生的事,她还是省省口水关心别的事吧。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问他,一顿后又想起他的腰伤,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坐在他腿上,赶紧道:“你快点松手放开我,这样会扯到伤口的。”
“只要你不乱动就不会。”连驰俊与她四目相对。